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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持刀人与持剑人

    地底,更幽邃的黑暗。

    如果有穿越者在这里,他会很惊讶地发现,在这个古代背景的世界竟然会有类似监控室一样的地方。

    洞穴墙壁上挂满了镜子,最小的只有巴掌大小,最大的有一人多高,里面呈现的画面效果就像是打上了红色滤镜,跃动的色彩多少有些难以分辨。

    像极了怪物的眼睛。

    但无法否认,上面的情景正是食堂以及周围发生的事情。

    挂在墙上的每一道火把都是一个“监视器”,将光芒照耀范围内的所有情况反射到这间屋子。

    同时,“监控室”每一面镜子背后都有一个通道,像是四通八达的蚂蚁巢穴。

    在屋子里,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正关注着镜子中上演的一幕幕阴谋诡计。

    “大人英明神武!”在台上指点江山的大看守如今竟然一脸谄媚地单膝下跪,他的面前是一道高大的红衣身影。

    “起来吧,那样不好说话。”红衣人道。

    “多谢大人仁慈!”

    点头哈腰地站起来,大看守无意识地搓动自己的双手,笑得露出了自己的牙床,道:“您真是英明,太英明了!居然能想出来这种方式来检查‘刀’的锋利程度,小的这辈子都赶不上您啊!”

    “在八号自己说话那会,小的自己都想要去阻止他了,多亏小的牢记您的教诲,才能在最后一刻回过神来,要不然可不就是破坏了您的好戏嘛!小的罪该万死啊!”

    红衣人不说话。

    大看守难得见到掌握自己仕途的上司,随便从腿上拔根毛都比自己腰都粗,可不得好好拍拍马屁,把人给哄高兴了,那不是什么都有了吗?

    “哎呦喂!这三号实在是坏——啊,来得好,要不然可不就没戏看了吗?啧,看来三号的位置也该是往上动一动了……”

    红衣人还是不说话,大看守一时半会也判断不出来他在想什么,于是决定见缝插针地表现自己的工作态度以及努力程度,让红衣人认为缺了自己不行。

    “哎呀,大人,小的严格按照您的吩咐,把他们分成了两拨,手臂上绑着黑带子的是我选出来的‘干部’,他们平时也帮着分担一点看守的工作,当然,我是不会让他们出去采买的,那样暴露的风险太大了……”

    大看守自以为小心翼翼地瞥了眼红衣人的脸色,但是他无法透过红衣人脸上的铁面具观察到任何信息,只能悻悻地收回目光。

    黑带子还是他从统一购买的制服上面裁下来的一节,给大人省了一笔支出……不过这就没必要让大人知道了,一个好的下属就应该为大人分忧。

    也不该让大人操心他当初报上去的账本里为何会有这一项支出。

    “大人,我还……”

    红衣人抬了抬手,大看守迅速噤声。

    “大人,小人告退!”

    合格的下属就该在该消失的时候消失。

    临走前,他还隐隐听见了洞穴里传来的娇笑声。

    ‘那两位大人之间是什么关系?’大看守打了个冷战,‘算了,我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求道是这样,为人处世也是这样。’

    监控室内,一面正在上演春宫图的镜子像门一样打开,走进来一名一脸笑容的青衣女人。

    她的手轻轻挡住自己的小腹,满脸的快乐与幸福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持刀人,难得来一次,也不放松放松?”

    青衣女子柔弱无骨的小手就要攀上红衣人的肩膀。

    红衣人就是她空中的“持刀人”。

    “啪!”

    持刀人四号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情,一巴掌拍掉青衣女子的手,道:“持剑人,你收敛一点。”

    言罢,又将目光投向她的肚子:“你怀孕了?孩子是谁的?”

    “哈,”青衣女子,也就是持剑人,笑得很是开怀,嘴都要咧到耳朵根。

    “关你什么事?硬要说的话,你的。”她没戴面具,朝持刀人抛了个媚眼。

    “我没有给别人的孩子当父亲的习惯。”持刀人一脸冷漠,指尖逼出一滴鲜血,使出皇室发明的“寻亲术”。

    那滴血珠悠悠飘荡,若有若无的联系从血珠连到了持剑人。

    腹中孩子是他孩子的可能性不足一成中的一成。

    “你该庆幸,孩子不是我的。”持刀人说,“我是不会让你这个疯女人掌握我的后裔的。”

    持剑人散下头发道:“那就不要怪我和你拼命。”

    “反正孩子不是我的,你想怎样就怎样。”持刀人继续关注好戏。二号和三号吵了一架,一号趁乱跑了。

    九号尝试通过突袭七号吸引住二号的注意力,再伺机抢走八号,但是失败了……

    “你为什么不戴面具?”持刀人回头,盯着持剑人清丽的面孔。

    “金属物品上都有锐金之气,更别提那个用煞气打造的面具了,要是一个不小心,伤到了孩子可怎么办?”持剑人白了他一眼,“反正我只要驻守在这里也就够了,外面的人都以为我死了,那就一直当我死了吧。”

    “你真是个疯子。”

    “哪有,”持剑人扎好头发,只有一缕调皮地垂在额头。

    “我上一次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让我的孩子受到了伤害,”她喃喃道:“这一次,我再不会让她失望了。”

    她终于注意到镜子上面的对峙,嘴角饶有兴趣地翘起,喃喃道:“哎呀,我好像看见了一个我带回来的小家伙,真是缘分,要是他没死,我就让他来当你的哥哥,好不好?”

    “他们该去做功课了。”持刀人受不了持剑人疯疯癫癫的样子,说:“这场好戏也该结束了。”

    “他们都很出色啊……只需要让黄宝石保证一下忠诚度就可以了。”

    ……

    “咚——咚——”

    仿佛钟声直接在耳边响起,杨柳眉头微皱。

    这是“上课”的铃声,要是没有按时到达,“老师”们可不会讲任何的道理,处罚甚至可以高到“处决”。

    但是几人之间正在对峙,没人携带八号,那八号必然会被搞出一个大境界的“老师”处决。

    “要不然这样,我们各退一步。”三号笑道:“二号带着八号去上课,我和九号也离开,怎么样?”

    “三号!”九号在后面小声呼唤。

    要是真是这样,那和八号一开始就被二号带走,有什么区别?

    “好。”杨柳稍作思考便明白了三号的意思,扛起蚕蛹就冲向了教室。

    “啧,”三号把九号归类为“傻子”,和叫余飞的看守放在一拨:“九号又不需要战胜二号,只要在他想要上课的时候拖住他就行了。”

    “届时,被处决的说不定就要变成两个,或者三个?”

    “二号不会冒这个险,他一向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