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课程的真相
杨柳只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
幻觉中教书先生阴狠的脸与现在的和蔼重合在一起，他有理由怀疑教书先生所谓的“可教”是指幻境中的表现，而不是真实。
杨柳尝试回忆那种痛苦，果然再次进入了那种状态。
墙壁上燃烧的火把中藏着一只没有瞳孔的眼睛，它的“视线”扫向所有光照耀的地方；暗沉的阴影像是一重重帷幕，隐藏着其背后的隐秘。
疼痛更加剧烈了，耳中伴有强烈的嗡鸣，像是用指甲抓挠黑板。
周遭的“学员”开始扭曲、变形。
七号变成了脸上有疤的棕色螳螂，身上不断激起刀气，砍断缠绕而来的锁链；蝎尾姑娘变成了一只人立而起的大蝎子，身上的毒素仅仅起到了一点腐蚀的作用……
缠绕在身体上的锁链似乎是莫大的负担，让它们再也抬不起头。
一号更是如此，一圈圈的锁链几乎要将他淹没。
那锁链的尽头连接着教书先生。
他的天灵盖掀起，大脑裸露在外面，像是由一环环铁链拼接而成，从中伸出一根根触手模样的铁链，连接到每一个人身上。
杨柳看向自己。
人类的上半身呈现出某种木雕的质感，蜘蛛的下半身长出一只只珍珠模样的眼睛，缠绕在他身上的锁链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发出铁被浸泡在硫酸里的声音，让他得以挣脱。
‘我之前……就是这样的状态？这些锁链看上去比一号还多啊……’
‘但现在，教书先生没注意到我挣脱了锁链，是不是意味着他看不到我？’
杨柳运转天目，想要看清楚教书先生的功法。
【圣人经修者·教书先生（姓名未知）·丙级】
【他已经入魔（异化程度六成），所做作为违背了圣人经的思想，但是仍然在按照“为人师表”、“诲人不倦”的道心行事。】
【入魔后，他的神智疯癫，会尝试将自己的思想强加在别人身上，从而达到“教化”的目的，将所有人变为他的奴隶。】
【正统修行圣人经的异人对于人心善恶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同时具有宽广的胸怀，修一口浩然之气。擅长净化、制符等。】
【在确定道心之时，一般会选择“知行合一”，“严于律己”等正面思想。】
【教书先生在入魔后，丧失了对善恶和人性敏锐的感知力，但是却能够感受到“心灵的距离”，了解对方是否认可自己的道。】
‘也就是说，他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感应。’
可以试探，教书先生没办法锁定是谁在窥探，或者根本发现不了窥探。
杨柳想到就做，操控蛛腿把铁链缠了上去，只留下一根牵在手里。
看着锁链化为灰烬，杨柳想了想，运转天目法，使用了【乱心魂】。
这个技能在小刘备里面非常常见，更改别人的思维，并且让他们以为这个想法出自于自己。
杨柳看到一只巨大的蜻蜓不断扇动翅膀。
‘就决定是你了！’
【乱心魂】的纹路在蜻蜓的翅膀上显现，烙下一个眼睛形状的痕迹。
七十一号正在努力吸收教书先生传递的知识，并且感受到由衷的兴奋。
原来在外面一整年辛苦到头都才将将吃饱饭，现在不仅饭吃饱了，还成为了高高在上的“仙人”，还有比这更好的生活吗？
现在他要是回去了，那不还得是村里最靓的崽？
为此，他献出自己的忠诚，乃至于生命，有问题吗？当然没有！
‘说起来我家在哪来着？’
七十一号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剪影。
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丝毫记不得来到宝石矿洞之前发生的事情，连爹娘印象都只剩下“他们一男一女”，小时候的玩伴、爱吃的菜、邻居……
‘是教书先生！他用术法改变了我的精神！’
再这样下去他会变成什么？一无所有、一无所知的工具吗？
唰——
无形的气劲悄无声息地割向老先生的脑袋。
“哼！不尊师重道，当受三十大板！”
男孩的背后长出了双翅，那翅膀如蜻蜓一般，分金断木不过等闲。
但如此也只是堪堪起到了防御的作用。
“啪！”似乎有虚幻无形的板子在男孩身后出现，重重地打向男孩的后背。
男孩飞溅的血液甩到杨柳脸上，他黑色的瞳孔中倒映着这一幕，缓缓伸出舌头，舔走这一滴血液，在白皙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充电0.01%】
另一边，天生笑唇的男孩眯起眼睛，遮住眼底的嘲弄。
教书先生能站在这里完好无损地讲课不是凭借他的学识，也不是凭借他过人的品德，而是实打实的实力。
‘教书先生有言灵一类的能力，他说出来的东西都可能变为现实。但就不知道这个能力是仅限于律法类型还有是什么别的……’三号自忖，‘不过七十一号有这么敏感吗？连我都把握不住自己有没有被影响，他凭什么？’
‘也有可能，毕竟蜻蜓法在破解幻术方面也很强……’
思考着，三号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坐在一旁，甚至还拉着七号往旁边挪了挪的男孩，心中直觉这事与他脱不开关系。
杨柳此时也正奇怪。
这次的催眠也太轻易了。
‘要么就是他本来就已经起疑，我只是顺水推舟；要么……这么久的锁链连接，他已经变成了易催眠体质。’
‘就像是我的眼睛印记一样，在心灵里留了一个后门，下次方便进。’
‘如果说【乱心魂】是撬锁，那教书先生的方法就是拆门啊！’
“他对您不敬，那就杀了他！”一号冷笑。
明明都是同类，他却残忍地决定了另一个人的命运。
杨柳注意到他背负的“铁链山”，难以想象真正的一号是什么样的。
“先生说过，忠诚是做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杨柳在幻觉中发言，“你这是在肆无忌惮地破坏属于三位大人的财产。
他发现，幻觉当中出现的可能是每个人的心声，以及他们的神魂姿态。
修习三种法门的他，螳螂法的七号。
“他对三位大人不够尊敬！”现实里，一号面红耳赤道：“把他吊起来，吊到水牢里！”
他妥协了，但是没意识到自己为什么妥协。以为马上要了七十一号的命只是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想法。
教书先生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
水牢在矿洞的地下，据说其中还潜藏着恐怖的幻象，前任九号甚至被活活逼疯了。
不仅如此，进入水牢必须先在身上划出来一道流血的伤口，在把伤口浸在冰水里。
极寒的气息、流失的血液、真假难辨的幻象……
‘我还是尝试拉他一把吧，’杨柳想到他留下的“后门”，‘毕竟，他到这步田地也有我的原因。’
幻觉中教书先生阴狠的脸与现在的和蔼重合在一起，他有理由怀疑教书先生所谓的“可教”是指幻境中的表现，而不是真实。
杨柳尝试回忆那种痛苦，果然再次进入了那种状态。
墙壁上燃烧的火把中藏着一只没有瞳孔的眼睛，它的“视线”扫向所有光照耀的地方；暗沉的阴影像是一重重帷幕，隐藏着其背后的隐秘。
疼痛更加剧烈了，耳中伴有强烈的嗡鸣，像是用指甲抓挠黑板。
周遭的“学员”开始扭曲、变形。
七号变成了脸上有疤的棕色螳螂，身上不断激起刀气，砍断缠绕而来的锁链；蝎尾姑娘变成了一只人立而起的大蝎子，身上的毒素仅仅起到了一点腐蚀的作用……
缠绕在身体上的锁链似乎是莫大的负担，让它们再也抬不起头。
一号更是如此，一圈圈的锁链几乎要将他淹没。
那锁链的尽头连接着教书先生。
他的天灵盖掀起，大脑裸露在外面，像是由一环环铁链拼接而成，从中伸出一根根触手模样的铁链，连接到每一个人身上。
杨柳看向自己。
人类的上半身呈现出某种木雕的质感，蜘蛛的下半身长出一只只珍珠模样的眼睛，缠绕在他身上的锁链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发出铁被浸泡在硫酸里的声音，让他得以挣脱。
‘我之前……就是这样的状态？这些锁链看上去比一号还多啊……’
‘但现在，教书先生没注意到我挣脱了锁链，是不是意味着他看不到我？’
杨柳运转天目，想要看清楚教书先生的功法。
【圣人经修者·教书先生（姓名未知）·丙级】
【他已经入魔（异化程度六成），所做作为违背了圣人经的思想，但是仍然在按照“为人师表”、“诲人不倦”的道心行事。】
【入魔后，他的神智疯癫，会尝试将自己的思想强加在别人身上，从而达到“教化”的目的，将所有人变为他的奴隶。】
【正统修行圣人经的异人对于人心善恶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同时具有宽广的胸怀，修一口浩然之气。擅长净化、制符等。】
【在确定道心之时，一般会选择“知行合一”，“严于律己”等正面思想。】
【教书先生在入魔后，丧失了对善恶和人性敏锐的感知力，但是却能够感受到“心灵的距离”，了解对方是否认可自己的道。】
‘也就是说，他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感应。’
可以试探，教书先生没办法锁定是谁在窥探，或者根本发现不了窥探。
杨柳想到就做，操控蛛腿把铁链缠了上去，只留下一根牵在手里。
看着锁链化为灰烬，杨柳想了想，运转天目法，使用了【乱心魂】。
这个技能在小刘备里面非常常见，更改别人的思维，并且让他们以为这个想法出自于自己。
杨柳看到一只巨大的蜻蜓不断扇动翅膀。
‘就决定是你了！’
【乱心魂】的纹路在蜻蜓的翅膀上显现，烙下一个眼睛形状的痕迹。
七十一号正在努力吸收教书先生传递的知识，并且感受到由衷的兴奋。
原来在外面一整年辛苦到头都才将将吃饱饭，现在不仅饭吃饱了，还成为了高高在上的“仙人”，还有比这更好的生活吗？
现在他要是回去了，那不还得是村里最靓的崽？
为此，他献出自己的忠诚，乃至于生命，有问题吗？当然没有！
‘说起来我家在哪来着？’
七十一号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剪影。
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丝毫记不得来到宝石矿洞之前发生的事情，连爹娘印象都只剩下“他们一男一女”，小时候的玩伴、爱吃的菜、邻居……
‘是教书先生！他用术法改变了我的精神！’
再这样下去他会变成什么？一无所有、一无所知的工具吗？
唰——
无形的气劲悄无声息地割向老先生的脑袋。
“哼！不尊师重道，当受三十大板！”
男孩的背后长出了双翅，那翅膀如蜻蜓一般，分金断木不过等闲。
但如此也只是堪堪起到了防御的作用。
“啪！”似乎有虚幻无形的板子在男孩身后出现，重重地打向男孩的后背。
男孩飞溅的血液甩到杨柳脸上，他黑色的瞳孔中倒映着这一幕，缓缓伸出舌头，舔走这一滴血液，在白皙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充电0.01%】
另一边，天生笑唇的男孩眯起眼睛，遮住眼底的嘲弄。
教书先生能站在这里完好无损地讲课不是凭借他的学识，也不是凭借他过人的品德，而是实打实的实力。
‘教书先生有言灵一类的能力，他说出来的东西都可能变为现实。但就不知道这个能力是仅限于律法类型还有是什么别的……’三号自忖，‘不过七十一号有这么敏感吗？连我都把握不住自己有没有被影响，他凭什么？’
‘也有可能，毕竟蜻蜓法在破解幻术方面也很强……’
思考着，三号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坐在一旁，甚至还拉着七号往旁边挪了挪的男孩，心中直觉这事与他脱不开关系。
杨柳此时也正奇怪。
这次的催眠也太轻易了。
‘要么就是他本来就已经起疑，我只是顺水推舟；要么……这么久的锁链连接，他已经变成了易催眠体质。’
‘就像是我的眼睛印记一样，在心灵里留了一个后门，下次方便进。’
‘如果说【乱心魂】是撬锁，那教书先生的方法就是拆门啊！’
“他对您不敬，那就杀了他！”一号冷笑。
明明都是同类，他却残忍地决定了另一个人的命运。
杨柳注意到他背负的“铁链山”，难以想象真正的一号是什么样的。
“先生说过，忠诚是做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杨柳在幻觉中发言，“你这是在肆无忌惮地破坏属于三位大人的财产。
他发现，幻觉当中出现的可能是每个人的心声，以及他们的神魂姿态。
修习三种法门的他，螳螂法的七号。
“他对三位大人不够尊敬！”现实里，一号面红耳赤道：“把他吊起来，吊到水牢里！”
他妥协了，但是没意识到自己为什么妥协。以为马上要了七十一号的命只是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想法。
教书先生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
水牢在矿洞的地下，据说其中还潜藏着恐怖的幻象，前任九号甚至被活活逼疯了。
不仅如此，进入水牢必须先在身上划出来一道流血的伤口，在把伤口浸在冰水里。
极寒的气息、流失的血液、真假难辨的幻象……
‘我还是尝试拉他一把吧，’杨柳想到他留下的“后门”，‘毕竟，他到这步田地也有我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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