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九号
瀑布依旧源源不断地流淌
“出来吧。”九号确定周围没有人，但他的直觉告诉他有人在场。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你又怎么知道我的目标是你？”
这句话竟然是从九号的黑袍下发出的！
“什么？”九号感到自己的一部分躯体失去了控制。这代表对方轻而易举地夺走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你是谁？”九号能在挑衅过这么多人之后依旧活得好好的，实在是有两把刷子的。
“藏头露尾，不敢现行的鼠辈，你有本事去找一号和二号，为什么要来找我这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九号呢？”
明明是示弱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就好像是在阴阳怪气。
不对，这就是阴阳怪气。
“不用尝试激怒我，你知道那是没用的。”九号“自言自语”道：“我是来和你谈一笔交易的。”
“你想出去吗？你想为八号报仇吗？”
“我相信，你知道自己真正的仇人是谁，对吧？”
九号沉默了，他问：“需要我做什么？”
他的手里攥着细沙一样散碎的宝石。
……
“大人，他们应该出来了。”大看守已经在这里站了一天一夜了，滴水未进。
持刀人也是同样，只不过大看守还需进食，而持刀人早已辟谷。
“呵呵，他们估计也还在纠结吧？”持刀人也没有很得意。因为这些小虫子们不值得他睁眼相看。
只有“唯一”才是他的追求，其余的破烂就要有破烂的样子。
要么老老实实成为他的“刀”，要么永远葬在宝石矿洞当中。
“哦？他们上来了。是一号吧？呵呵，是个好小子。”
持刀人看着浑身湿漉漉的一号站在台子上。
无形的震动顺着衣服传导，将他身上的水分蒸干。
一号维持着良好的精神面貌大步走到持刀人面前，单膝跪地，双手奉上一颗黄宝石，丝毫看不出受伤的痕迹，道：“大人，幸不辱命。”
“你很好。”持刀人微笑。
“谢大人！”一号低垂着脑袋。
“持刀人大人不亏是三首座之首啊，您的威严让人不敢冒犯，您的……”
“够了，不必再说。”
持刀人站起来，道：“让我们看看接下来是谁吧？”他回忆起二号桀骜的样子，内心有些期待他的选择。
他一定会上来的。
驯服一匹野狼，或者碾碎他的傲骨，都是很有趣的事情，不是吗？
“金头发的小子死了？”
大看守果然看见了从水面钻出来的二号和七号。
大公子正咬牙切齿地盯着他们，“可惜了，我还想亲自报仇雪恨。”
“他是怎么死的？”大公子问。
一号身形想要颤抖，但被他稳住了。
要是二号把锅随手扣在他头上就不妙了。
‘二号不是什么多嘴的性格，应该不会说出去……该死，谁能想到大公子随口一说的话竟然是认真的？’
‘二号……枉我还以为你和四号的关系不错，你居然拿他当盾牌，自己一点伤也没受，哼……’
“这你得问一号。”杨柳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打碎了一号的幻想。
“哼！”大公子冷哼一声。
一号没有辩解。
这种情况下辩解只会火上浇油，不如沉默认错，等待下次机会将功补过。
“这是我的黄宝石。”杨柳沉默地把宝石放在持刀人的桌子前面。
持刀人微微感应一下，黄宝石和本体之间的联系是做不了假的。
可惜，宝石没办法带出宝石矿洞，得长期派人驻扎。
‘哼……居然看走了眼，这也不过是一条被驯服了的家犬。’
七号如法炮制。
三号、五号……
除了四号，八号、十二号也没有回来，不知道人去哪了。
“我来了。”九号依旧是声音层层叠叠，一席黑袍蔽体，站在持刀人的桌子前。
他的手里握着散沙一样的黄宝石。
持刀人眉头微微挑起，像是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我、”九号有些踯躅，“你……”
“怎么？”大看守不满道：“你想说什么？”
“你去死吧！”节肢撕碎破烂的布料，口器咬向持刀人的红袍。
“大胆！”
大看守反应不可谓不快。
他的手臂变得粘稠、乳白，像是皮下有着东西在蠕动。身上长出一个又一个疖子，流出油污一般的脓液。
恶心黏腻的躯体在持刀人面前展开，像一张巨网兜住纷飞的蝗虫。
具有强烈腐蚀性的黏液消化了蝗虫的躯体以及破烂的黑袍，发出“滋滋”的声音。
鼻涕虫一般的大看守凝聚出人形，以一种五体投地的姿势跪在持刀人跟前，汗滴一样的黏液在石地上留下水痕。
“大人，属下……”
“不用说了。”
持刀人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这才有趣，不是吗？
地下一片寂静。只有大看守身上黏液向下滴落的声音。
“起来吧。”持刀人说，“我最近应该会在这里待一段时间。”
只剩下二十多个人面面相觑。
“回、自己的、房间。”
“编号、不变。”
大看守努力维持自己的形体，其余看守一个个出现，麻木的眼神监视着一行人。
“嘿，”三号又看见了年轻看守余飞，狐狸眼一挑，道：“怎么？憧憬前辈的实力了吗？不用担心，因为……”
他没有往下说，但余飞能能读懂他的未竟之语：
你迟早会变得和他们一样。
……
“房间”只是一个好听的名字，它更像是一个地牢。
潮湿、阴暗、布满蜘蛛。
“咔嚓！”
铁门在他身后关闭，还传来锁门的声音。
“噗。”杨柳随便踩死了一只巴掌大的毛茸茸。
和修炼用的“黑雪墓蛛”比起来，这里的蜘蛛称得上娇小可爱。
因为黑雪墓蛛常年生活在干燥、布满死气的坟墓当中，它们族群中的雌性有整整一人高，雄性也有磨盘大小。
雄性负责照顾幼虫，但仅限于在卵时期。一旦孵化，新生的小蜘蛛就会被赶出巢穴。
这只是理想情况。
更常见的，是母蛛在外捕不到猎物，将雄蛛和子嗣一口全吞了。
杨柳以修行【万蛊奇书】的气息驱除掉在他睡的蛛网上的“小”蜘蛛。
他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
四下里的蜘蛛全都摄于他的压制力，不敢靠近。
毕竟宝石矿洞勾起了他最痛苦的回忆，杨柳难得放空了自己。
马上就要做一件重要的事情，他不能放松。
“你在干什么？弟弟？”杨柳猛回头，对上了一张腐烂的脸。
眼珠蹦出眼眶，但是这张脸他不会忘记，也不敢忘记。
那是他的哥哥，杨槐。
“出来吧。”九号确定周围没有人，但他的直觉告诉他有人在场。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你又怎么知道我的目标是你？”
这句话竟然是从九号的黑袍下发出的！
“什么？”九号感到自己的一部分躯体失去了控制。这代表对方轻而易举地夺走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你是谁？”九号能在挑衅过这么多人之后依旧活得好好的，实在是有两把刷子的。
“藏头露尾，不敢现行的鼠辈，你有本事去找一号和二号，为什么要来找我这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九号呢？”
明明是示弱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就好像是在阴阳怪气。
不对，这就是阴阳怪气。
“不用尝试激怒我，你知道那是没用的。”九号“自言自语”道：“我是来和你谈一笔交易的。”
“你想出去吗？你想为八号报仇吗？”
“我相信，你知道自己真正的仇人是谁，对吧？”
九号沉默了，他问：“需要我做什么？”
他的手里攥着细沙一样散碎的宝石。
……
“大人，他们应该出来了。”大看守已经在这里站了一天一夜了，滴水未进。
持刀人也是同样，只不过大看守还需进食，而持刀人早已辟谷。
“呵呵，他们估计也还在纠结吧？”持刀人也没有很得意。因为这些小虫子们不值得他睁眼相看。
只有“唯一”才是他的追求，其余的破烂就要有破烂的样子。
要么老老实实成为他的“刀”，要么永远葬在宝石矿洞当中。
“哦？他们上来了。是一号吧？呵呵，是个好小子。”
持刀人看着浑身湿漉漉的一号站在台子上。
无形的震动顺着衣服传导，将他身上的水分蒸干。
一号维持着良好的精神面貌大步走到持刀人面前，单膝跪地，双手奉上一颗黄宝石，丝毫看不出受伤的痕迹，道：“大人，幸不辱命。”
“你很好。”持刀人微笑。
“谢大人！”一号低垂着脑袋。
“持刀人大人不亏是三首座之首啊，您的威严让人不敢冒犯，您的……”
“够了，不必再说。”
持刀人站起来，道：“让我们看看接下来是谁吧？”他回忆起二号桀骜的样子，内心有些期待他的选择。
他一定会上来的。
驯服一匹野狼，或者碾碎他的傲骨，都是很有趣的事情，不是吗？
“金头发的小子死了？”
大看守果然看见了从水面钻出来的二号和七号。
大公子正咬牙切齿地盯着他们，“可惜了，我还想亲自报仇雪恨。”
“他是怎么死的？”大公子问。
一号身形想要颤抖，但被他稳住了。
要是二号把锅随手扣在他头上就不妙了。
‘二号不是什么多嘴的性格，应该不会说出去……该死，谁能想到大公子随口一说的话竟然是认真的？’
‘二号……枉我还以为你和四号的关系不错，你居然拿他当盾牌，自己一点伤也没受，哼……’
“这你得问一号。”杨柳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打碎了一号的幻想。
“哼！”大公子冷哼一声。
一号没有辩解。
这种情况下辩解只会火上浇油，不如沉默认错，等待下次机会将功补过。
“这是我的黄宝石。”杨柳沉默地把宝石放在持刀人的桌子前面。
持刀人微微感应一下，黄宝石和本体之间的联系是做不了假的。
可惜，宝石没办法带出宝石矿洞，得长期派人驻扎。
‘哼……居然看走了眼，这也不过是一条被驯服了的家犬。’
七号如法炮制。
三号、五号……
除了四号，八号、十二号也没有回来，不知道人去哪了。
“我来了。”九号依旧是声音层层叠叠，一席黑袍蔽体，站在持刀人的桌子前。
他的手里握着散沙一样的黄宝石。
持刀人眉头微微挑起，像是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我、”九号有些踯躅，“你……”
“怎么？”大看守不满道：“你想说什么？”
“你去死吧！”节肢撕碎破烂的布料，口器咬向持刀人的红袍。
“大胆！”
大看守反应不可谓不快。
他的手臂变得粘稠、乳白，像是皮下有着东西在蠕动。身上长出一个又一个疖子，流出油污一般的脓液。
恶心黏腻的躯体在持刀人面前展开，像一张巨网兜住纷飞的蝗虫。
具有强烈腐蚀性的黏液消化了蝗虫的躯体以及破烂的黑袍，发出“滋滋”的声音。
鼻涕虫一般的大看守凝聚出人形，以一种五体投地的姿势跪在持刀人跟前，汗滴一样的黏液在石地上留下水痕。
“大人，属下……”
“不用说了。”
持刀人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这才有趣，不是吗？
地下一片寂静。只有大看守身上黏液向下滴落的声音。
“起来吧。”持刀人说，“我最近应该会在这里待一段时间。”
只剩下二十多个人面面相觑。
“回、自己的、房间。”
“编号、不变。”
大看守努力维持自己的形体，其余看守一个个出现，麻木的眼神监视着一行人。
“嘿，”三号又看见了年轻看守余飞，狐狸眼一挑，道：“怎么？憧憬前辈的实力了吗？不用担心，因为……”
他没有往下说，但余飞能能读懂他的未竟之语：
你迟早会变得和他们一样。
……
“房间”只是一个好听的名字，它更像是一个地牢。
潮湿、阴暗、布满蜘蛛。
“咔嚓！”
铁门在他身后关闭，还传来锁门的声音。
“噗。”杨柳随便踩死了一只巴掌大的毛茸茸。
和修炼用的“黑雪墓蛛”比起来，这里的蜘蛛称得上娇小可爱。
因为黑雪墓蛛常年生活在干燥、布满死气的坟墓当中，它们族群中的雌性有整整一人高，雄性也有磨盘大小。
雄性负责照顾幼虫，但仅限于在卵时期。一旦孵化，新生的小蜘蛛就会被赶出巢穴。
这只是理想情况。
更常见的，是母蛛在外捕不到猎物，将雄蛛和子嗣一口全吞了。
杨柳以修行【万蛊奇书】的气息驱除掉在他睡的蛛网上的“小”蜘蛛。
他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
四下里的蜘蛛全都摄于他的压制力，不敢靠近。
毕竟宝石矿洞勾起了他最痛苦的回忆，杨柳难得放空了自己。
马上就要做一件重要的事情，他不能放松。
“你在干什么？弟弟？”杨柳猛回头，对上了一张腐烂的脸。
眼珠蹦出眼眶，但是这张脸他不会忘记，也不敢忘记。
那是他的哥哥，杨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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