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苏公公（上）
苏公公这样做也是有原因的。
自从他【谣诼法】修行圆满以来，早已没有了身体的概念，本身就是一团声音、思想的聚合物，这就是他的道体。
而他感觉自己本该无漏的道体在无声无息间少了一部分。
其中甚至包括他的部分真名！
苏公公第一反应是“这不可能”，第二反应是“踢到铁板了”。
‘此人实力不在我之下！’苏公公很容易就得出来了这个结论。
他所修习的【谣诼法】只有一个弱点，那就是真名。罪恶的谣言是不能暴露在阳光下的。因此，当别人尝试占卜或者预言的时候都只能得到错误的结论，很少能够发展出正确的信息。
因此，要从多而杂乱的“谣言”中得到被层层保护的真名，其实力必须要高于苏公公，或者和他不相上下，本身善于分析和计算，或者有某种法宝傍身。
当然，他以现在的重伤状态，信息泄露的可能性大大增加。
苏公公决定稍作试探。
作为东厂的三位副督主之一，他不觉得自己能遇见和督主一样王侯级别的人物……除非他押送的《渡劫图卷》是真的。
但这怎么可能呢？
诱饵之所以能被当成诱饵，就是因为它可以被舍弃。
苏公公不觉得作为国师异宝的渡劫图卷属于可以舍弃的范畴，那可是国之重器！
他想着，顿时，无形的波动散发，里面包含了各种各样的念头与扭曲的意志。
打前任在近千年来养成了看热闹的传统，但很少有人从头看到尾，但现在，每一个人都像是戏台上的提线木偶，迈动步伐冲到杨柳的摊位前。
“诶，你说，这个唱戏的为什么要摆一个算命摊啊？”
“要我说，事出反常必有妖，搞不好啊，他就是别国的一个探子，专门来窃取情报的那种！”说这话的是一个青衫儒生，他的衣物浆洗得发白，但是很有一种读书人的气质。
“你在说什么话，明明这位是住在我隔壁的老疯子，他很早之前就疯了，现在还在说一些胡话！”
“屁嘞，人家明明是戏曲大家，遭受到了诛圣盟的迫害，身不由己，沦落街头，你们最好都给人放尊重一点！”
“什么玩意儿？就这也能称为大家？德行！那个大家不是下了苦工？就这等水平，戏班子里学了两年的打杂的学徒都比他要强得多！”
林林总总，不一而论。
杨柳感觉到，一股玄之又玄的‘气’正尝试对自己施加影响，自己就要成为他们口中的“探子”、“大师”、“懒惰的学徒”……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
宝石矿洞的下方，五号和蠕虫母王相对而坐。
“我需要你的帮助。”五号开口道：“这洞穴中所有修习了蠕虫法的看守，由你处置，我会提醒你什么时候可以开吃。”
“成。”蠕虫母王自无不可。
她一点也不挑食。
洞穴下的彩蝶睁开了眼睛，五彩的光芒在身边流转。
“什么东西在汲取我的力量？”
江绍秋面色惨白，毫无动静，就像是死了一样。
但他的手依旧用力把七星剑我在胸前，指节发白都不分开。
……
“窸窸窣窣。”
树林吸收了蠕虫母王的异力作为能源，以彩蝶为模板，大量复制起来。
有了充足的营养，很快树林中就诞生出红彤彤的果实。
它有着五彩斑斓的外表，像是画家胡乱调色之后的调色盘；身上有着蝶翅般的花纹，但仔细看又有些像……脑子。
杨柳终于“看”到了苏公公的形体，同时注意到了人群中有不少人像是被【谣诼法】吸引过来的一样，无比自然地为他“下定义”。
但是他们虎口的茧子、隐藏在衣服下的伤疤、行走的姿态、警惕的眼神无一不在说明他们的身份。
杨柳眉头一跳，这等惊讶很快被唱词掩盖，了无痕迹。
“丞相不必叮咛就，差池愿当军令收。”
杨柳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是时候见好就收了。
‘苏公公，不好意思了。即使你不愿意追究，我这个直到所谓真相的人也非要让你追究不可了。’
单个的锦衣卫无法阻拦他逃跑的脚步，一群也不行。苏公公是在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何方道友？不妨现身一叙。”杨柳唱词一收，环顾四周。
周围的人渐渐闭上了嘴巴，从大声喧哗转为窃窃私语，在说什么“这个人怕不是个疯子”、“恐怕是看现任专辑，疯癫了心神”……
与此同时，更多的百姓走出家门，加入了传谣大军。
他们有身着布衣的平民，也有身穿长衫的书生，有鸡皮鹤发的老妪，也有身残志坚的画师，甚至还有牙牙学语的孩子被母亲抱着，指着杨柳，用豁牙的嘴说：“看，妈妈，有疯子！”
杨柳能感受到一股力量蓄势待发，随时准备给自己来一个新的定义。
‘想用谣言乱我道心？不对，我虽然能发挥出乙级的实力，但本身还只是丁级，异化不需要用道心来抗衡。’
‘不过这个方法对付那些高级异人说不定还真有效。’
“呵呵，这位道友，你若是没有和在下谈谈的诚意，那在下可就走了。”杨柳心中也不甚紧张，因为蠕虫母王的异力供给怎么样都能让他溜走。
不管是体面的退场还是灰溜溜地润，他拉仇恨的目标都已经达到了。
“阁下还请稍等，照咱家说，这事可急不得。”
一名青衫书生上前一步，轻摇折扇，唇角翘起好似在微笑。
但是他的声音却不是想象中的温润，而是尖锐、阴柔。
“不知阁下在这里大肆宣扬我大乾机密，是有何贵干啊？阁下难道是想去锦衣卫的诏狱里走一遭，见见世面不成？”
“公公好大的官威啊，在下升斗小民，可不敢冒犯天威啊。”杨柳嬉皮笑脸，在那张本该老成持重的老生妆容上怎么看怎么违和。
“在下可是特意为了公公你来的啊！”杨柳充满恶意地笑了。
自从他【谣诼法】修行圆满以来，早已没有了身体的概念，本身就是一团声音、思想的聚合物，这就是他的道体。
而他感觉自己本该无漏的道体在无声无息间少了一部分。
其中甚至包括他的部分真名！
苏公公第一反应是“这不可能”，第二反应是“踢到铁板了”。
‘此人实力不在我之下！’苏公公很容易就得出来了这个结论。
他所修习的【谣诼法】只有一个弱点，那就是真名。罪恶的谣言是不能暴露在阳光下的。因此，当别人尝试占卜或者预言的时候都只能得到错误的结论，很少能够发展出正确的信息。
因此，要从多而杂乱的“谣言”中得到被层层保护的真名，其实力必须要高于苏公公，或者和他不相上下，本身善于分析和计算，或者有某种法宝傍身。
当然，他以现在的重伤状态，信息泄露的可能性大大增加。
苏公公决定稍作试探。
作为东厂的三位副督主之一，他不觉得自己能遇见和督主一样王侯级别的人物……除非他押送的《渡劫图卷》是真的。
但这怎么可能呢？
诱饵之所以能被当成诱饵，就是因为它可以被舍弃。
苏公公不觉得作为国师异宝的渡劫图卷属于可以舍弃的范畴，那可是国之重器！
他想着，顿时，无形的波动散发，里面包含了各种各样的念头与扭曲的意志。
打前任在近千年来养成了看热闹的传统，但很少有人从头看到尾，但现在，每一个人都像是戏台上的提线木偶，迈动步伐冲到杨柳的摊位前。
“诶，你说，这个唱戏的为什么要摆一个算命摊啊？”
“要我说，事出反常必有妖，搞不好啊，他就是别国的一个探子，专门来窃取情报的那种！”说这话的是一个青衫儒生，他的衣物浆洗得发白，但是很有一种读书人的气质。
“你在说什么话，明明这位是住在我隔壁的老疯子，他很早之前就疯了，现在还在说一些胡话！”
“屁嘞，人家明明是戏曲大家，遭受到了诛圣盟的迫害，身不由己，沦落街头，你们最好都给人放尊重一点！”
“什么玩意儿？就这也能称为大家？德行！那个大家不是下了苦工？就这等水平，戏班子里学了两年的打杂的学徒都比他要强得多！”
林林总总，不一而论。
杨柳感觉到，一股玄之又玄的‘气’正尝试对自己施加影响，自己就要成为他们口中的“探子”、“大师”、“懒惰的学徒”……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
宝石矿洞的下方，五号和蠕虫母王相对而坐。
“我需要你的帮助。”五号开口道：“这洞穴中所有修习了蠕虫法的看守，由你处置，我会提醒你什么时候可以开吃。”
“成。”蠕虫母王自无不可。
她一点也不挑食。
洞穴下的彩蝶睁开了眼睛，五彩的光芒在身边流转。
“什么东西在汲取我的力量？”
江绍秋面色惨白，毫无动静，就像是死了一样。
但他的手依旧用力把七星剑我在胸前，指节发白都不分开。
……
“窸窸窣窣。”
树林吸收了蠕虫母王的异力作为能源，以彩蝶为模板，大量复制起来。
有了充足的营养，很快树林中就诞生出红彤彤的果实。
它有着五彩斑斓的外表，像是画家胡乱调色之后的调色盘；身上有着蝶翅般的花纹，但仔细看又有些像……脑子。
杨柳终于“看”到了苏公公的形体，同时注意到了人群中有不少人像是被【谣诼法】吸引过来的一样，无比自然地为他“下定义”。
但是他们虎口的茧子、隐藏在衣服下的伤疤、行走的姿态、警惕的眼神无一不在说明他们的身份。
杨柳眉头一跳，这等惊讶很快被唱词掩盖，了无痕迹。
“丞相不必叮咛就，差池愿当军令收。”
杨柳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是时候见好就收了。
‘苏公公，不好意思了。即使你不愿意追究，我这个直到所谓真相的人也非要让你追究不可了。’
单个的锦衣卫无法阻拦他逃跑的脚步，一群也不行。苏公公是在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何方道友？不妨现身一叙。”杨柳唱词一收，环顾四周。
周围的人渐渐闭上了嘴巴，从大声喧哗转为窃窃私语，在说什么“这个人怕不是个疯子”、“恐怕是看现任专辑，疯癫了心神”……
与此同时，更多的百姓走出家门，加入了传谣大军。
他们有身着布衣的平民，也有身穿长衫的书生，有鸡皮鹤发的老妪，也有身残志坚的画师，甚至还有牙牙学语的孩子被母亲抱着，指着杨柳，用豁牙的嘴说：“看，妈妈，有疯子！”
杨柳能感受到一股力量蓄势待发，随时准备给自己来一个新的定义。
‘想用谣言乱我道心？不对，我虽然能发挥出乙级的实力，但本身还只是丁级，异化不需要用道心来抗衡。’
‘不过这个方法对付那些高级异人说不定还真有效。’
“呵呵，这位道友，你若是没有和在下谈谈的诚意，那在下可就走了。”杨柳心中也不甚紧张，因为蠕虫母王的异力供给怎么样都能让他溜走。
不管是体面的退场还是灰溜溜地润，他拉仇恨的目标都已经达到了。
“阁下还请稍等，照咱家说，这事可急不得。”
一名青衫书生上前一步，轻摇折扇，唇角翘起好似在微笑。
但是他的声音却不是想象中的温润，而是尖锐、阴柔。
“不知阁下在这里大肆宣扬我大乾机密，是有何贵干啊？阁下难道是想去锦衣卫的诏狱里走一遭，见见世面不成？”
“公公好大的官威啊，在下升斗小民，可不敢冒犯天威啊。”杨柳嬉皮笑脸，在那张本该老成持重的老生妆容上怎么看怎么违和。
“在下可是特意为了公公你来的啊！”杨柳充满恶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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