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面圣
李四有带着仪琳和不戒和尚一路缓行入了京师门户居庸关。
不久后，一个中年尼姑来到城门口要入关。守城门的军兵没检查让尼姑直接进去，等她刚刚入城，忽然身后城门关了，紧接着李四有三人笑眯眯地出现在尼姑眼前。
“婆婆。”仪琳扑到中年尼姑的怀中。
这尼姑正是仪琳的娘，不戒和尚的老婆。她恨恨地瞪李四有一眼，随即轻声安抚仪琳。不戒和尚见计策成功，嘿嘿笑着挠自己的大光头。
“恭喜你们一家团聚。”李四有口中说话，给军兵使眼色让他们离开。
四人在城中稍加休整，接着上路赶往京师，仪琳的娘乖乖跟着已经认命了。
李四有在京师没有住处，只能住锦衣卫衙门。到了衙门口，不戒和尚头一回进这种江湖人士传说中的地方，见到满眼的飞鱼服心里有点慌。
李四有打趣道：“威风吗？你以后也穿飞鱼服。”
“能不能不穿？我当惯了和尚，不想换衣服。”
不戒和尚在心里想像自己一个大光头穿飞鱼服的样子，有点懵，他问：“我到底要干啥活？跟桃谷六仙一样抓到犯人撕成几片？”
不戒的老婆和仪琳闻言望向李四有，不知道会怎么安排。
这时候来往的锦衣卫见到李四有纷纷打招呼，李四有让不戒稍安勿躁，随即点头微笑，一一回应众人。但是没见到赵千乘，他先问锦衣卫：“赵指挥使去哪儿了？”
锦衣卫道：“大人听说您已回京，早上入宫面圣禀报，这会儿还没回来。”
李四有略微沉吟，指着不戒三人说：“给他们安排两个房间常住。他们以后也是同僚。”
周围的锦衣卫见到一个和尚两个尼姑居然也是锦衣卫，虽然奇怪，但李四有此时威望甚高，他们不敢多问急忙去安排。
赵千乘还没有回来。
李四有去三人的住处。他对不戒说：“你的任务最简单，和桃谷六仙一样当锦衣卫外围客卿，直接听我的命令。记住，除了我，谁的话都不要理会。”
不戒挠着光头问：“皇帝老子的话也不听吗？”
不等李四有答话，不戒的老婆在边上狠狠掐住他的腰间软肉一拧。
看着不戒和尚龇牙咧嘴的样子，李四有伸出大拇指，对他老婆夸赞道：“夫人深明大义，驯夫有方，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是个人才，必须重用。”
不戒的老婆面露笑容。仪琳问道：“李大哥，你安排我娘什么任务？”
李四有目光来回扫视眼前的中年尼姑。
“还未请教师太法号？”
“忘记了！”尼姑立刻翻脸，给李四有一个大眼白。
不戒和尚连忙说：“李兄弟，我老婆叫不嗔。”
“不嗔师太，你以前除了念佛，还干过啥？”
“她还会打我，还生了仪琳。”
不戒和尚抢答。师太伸出两根手指头掐住他某块软肉使劲一拧。
“啊！”不戒和尚无辜地眨巴眼睛，他赶紧补充说，“我老婆平时喜欢一边扫地一边到处偷听。”
李四有摸摸下巴上的胡茬说：“那就还是扫地！以后你就是锦衣卫总衙的打杂总管，这儿的地全归你管，所有打杂的全听你的。”
“怎么样？我说过要重用你，满意吗？”
仪琳睁大水汪汪的眼睛，只见她娘对这工作很满意，重新换成一副笑脸缩回了掐不戒和尚的手指头。
只剩下仪琳没安排，小尼姑满怀期待。
李四有使劲想，最后说道：“仪琳以后做总衙门的档案文书，专管锦衣卫内部档案。还是那句话，除了我，不管谁问你，不要随便说机密要事。”
仪琳乖乖地点头。
“以后你们一家都是锦衣卫的人，不用在江湖上四处漂泊了。“
李四有觉得自己是个大善人，他说：“仪琳师妹，你和你娘算锦衣卫的正式编制，福利待遇按照各自品级算。不戒和尚，你是临时工。”
不慎师太闻言横了不戒和尚一眼，面有得色。不戒问道：“为啥不给我正式编制？”
“你想捞外快吗？”李四有问他。
“想。”
“想，就好好当临时工。多劳多得，懂吗？”
不戒和尚似懂非懂，只觉得很有道理的样子。
不久后，赵千乘回来了。
“老弟！”赵千乘脸上泛起激动的红晕，似乎要洒下久别重逢的热泪。
“你可算回来了。你出去公干这么久，大明朝东南西北让你走遍了，还万里迢迢跑到西域。哥哥我好生担心你呀。”
“行了啊，别太过分。”李四有推开赵千乘似乎要扑过来拥抱的身子，“老赵啊，我不欠你钱。你不要这么捉急想着我。”
赵千乘打量李四有的脸色，见对方一脸淡定不像知道许多的样子。他暗自舒了口气：“老弟你赶紧入宫去，圣上召见你。”
“等我换身衣服。”
“你穿的飞鱼服挺新的，不用换，快走吧。”
然而李四有不理赵千乘，他回自己房间，脱下飞鱼服，重新穿上翰林院修编从六品文官的青袍。
紫禁深深，宫门重重。
李四有和赵千乘亦步亦趋，随着引路的宦官来到皇帝所在的宫殿。
成化皇帝坐在软塌上，榻边有个随身太监，大太监怀恩站在稍远的另一边。
“吾皇万岁！”
一身飞鱼服的赵千乘跪下大礼参拜；穿着文官青袍的李四有站着躬身行礼。
锦衣卫是皇帝家奴，文官只是臣子。此种场合下，两者对皇帝的礼仪不同，李四有不想跪。
成化皇帝见李四有穿文官官袍，眼中精光一闪，随即点头示意。随身太监喊：“免礼平身。”
皇帝略微扭头目视赵千乘。随身太监再喊：“锦衣卫指挥使赵千乘退下。指挥同知李四有奏对。”
赵千乘起身退出殿外。
李四有站在距离皇帝5步开外，他视线下移，不去注视皇帝面庞，口中道：“臣之前所奏，请陛下圣裁。”
成化皇帝不动。随身太监掏出一张纸，看一眼，念道：“指挥同知李四有请奏：封昆仑派永镇哈密。准奏。令昆仑派两年一次入京进贡，西域苦寒之地，贡品不拘价值，心诚即可。”
太监略微停顿，又念：“指挥同知李四有请奏：此次西征哈密，臣薄有功劳，愿将所有功劳舍去，请追敕西安府华阴县玉泉院故掌院守拙道人为真人。”
念到这里，随身太监再次停住，目光询问皇帝，皇帝点头，太监轻声念道：“不准！”
李四有霍然抬起头，他没看皇帝，看的是传口谕的随身太监。太监神情平静，似有下文。李四有眼角扫到一道目光，是边上的怀恩太监。
他低下头，一瞬间看到怀恩在给他使眼色，似乎不是坏事，让他宽心。
随身太监接着念：“指挥同知李四有以数百骑出西域，以微弱之兵复国朝之故土，功勋卓著，五十年来未有此壮举。联心甚慰。”
“功勋不可舍弃。另敕封玉泉院已故守拙道人为大明护国真人，克日往玉泉院传旨。”
李四有低着头听到终于敕封了守拙老道长，心中宽慰。又听到刚才口谕“不准”，意思是不准他舍去功劳，但他真心不想要这个功劳。
他再次抬头，视线往下，注视皇帝胸口，恭恭敬敬说道：“臣微末之功，不敢受。只愿意请守拙老道长为护国真人。臣感激不尽。”
随身太监闻言愕然，他见李四有言语之间不像是欲擒故纵的意思。太监急忙目视皇帝，等皇帝指示。
成化皇帝安坐不动，眯起眼睛上下打量李四有。许久后，开口吐出两个字。
“再议。”
不久后，一个中年尼姑来到城门口要入关。守城门的军兵没检查让尼姑直接进去，等她刚刚入城，忽然身后城门关了，紧接着李四有三人笑眯眯地出现在尼姑眼前。
“婆婆。”仪琳扑到中年尼姑的怀中。
这尼姑正是仪琳的娘，不戒和尚的老婆。她恨恨地瞪李四有一眼，随即轻声安抚仪琳。不戒和尚见计策成功，嘿嘿笑着挠自己的大光头。
“恭喜你们一家团聚。”李四有口中说话，给军兵使眼色让他们离开。
四人在城中稍加休整，接着上路赶往京师，仪琳的娘乖乖跟着已经认命了。
李四有在京师没有住处，只能住锦衣卫衙门。到了衙门口，不戒和尚头一回进这种江湖人士传说中的地方，见到满眼的飞鱼服心里有点慌。
李四有打趣道：“威风吗？你以后也穿飞鱼服。”
“能不能不穿？我当惯了和尚，不想换衣服。”
不戒和尚在心里想像自己一个大光头穿飞鱼服的样子，有点懵，他问：“我到底要干啥活？跟桃谷六仙一样抓到犯人撕成几片？”
不戒的老婆和仪琳闻言望向李四有，不知道会怎么安排。
这时候来往的锦衣卫见到李四有纷纷打招呼，李四有让不戒稍安勿躁，随即点头微笑，一一回应众人。但是没见到赵千乘，他先问锦衣卫：“赵指挥使去哪儿了？”
锦衣卫道：“大人听说您已回京，早上入宫面圣禀报，这会儿还没回来。”
李四有略微沉吟，指着不戒三人说：“给他们安排两个房间常住。他们以后也是同僚。”
周围的锦衣卫见到一个和尚两个尼姑居然也是锦衣卫，虽然奇怪，但李四有此时威望甚高，他们不敢多问急忙去安排。
赵千乘还没有回来。
李四有去三人的住处。他对不戒说：“你的任务最简单，和桃谷六仙一样当锦衣卫外围客卿，直接听我的命令。记住，除了我，谁的话都不要理会。”
不戒挠着光头问：“皇帝老子的话也不听吗？”
不等李四有答话，不戒的老婆在边上狠狠掐住他的腰间软肉一拧。
看着不戒和尚龇牙咧嘴的样子，李四有伸出大拇指，对他老婆夸赞道：“夫人深明大义，驯夫有方，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是个人才，必须重用。”
不戒的老婆面露笑容。仪琳问道：“李大哥，你安排我娘什么任务？”
李四有目光来回扫视眼前的中年尼姑。
“还未请教师太法号？”
“忘记了！”尼姑立刻翻脸，给李四有一个大眼白。
不戒和尚连忙说：“李兄弟，我老婆叫不嗔。”
“不嗔师太，你以前除了念佛，还干过啥？”
“她还会打我，还生了仪琳。”
不戒和尚抢答。师太伸出两根手指头掐住他某块软肉使劲一拧。
“啊！”不戒和尚无辜地眨巴眼睛，他赶紧补充说，“我老婆平时喜欢一边扫地一边到处偷听。”
李四有摸摸下巴上的胡茬说：“那就还是扫地！以后你就是锦衣卫总衙的打杂总管，这儿的地全归你管，所有打杂的全听你的。”
“怎么样？我说过要重用你，满意吗？”
仪琳睁大水汪汪的眼睛，只见她娘对这工作很满意，重新换成一副笑脸缩回了掐不戒和尚的手指头。
只剩下仪琳没安排，小尼姑满怀期待。
李四有使劲想，最后说道：“仪琳以后做总衙门的档案文书，专管锦衣卫内部档案。还是那句话，除了我，不管谁问你，不要随便说机密要事。”
仪琳乖乖地点头。
“以后你们一家都是锦衣卫的人，不用在江湖上四处漂泊了。“
李四有觉得自己是个大善人，他说：“仪琳师妹，你和你娘算锦衣卫的正式编制，福利待遇按照各自品级算。不戒和尚，你是临时工。”
不慎师太闻言横了不戒和尚一眼，面有得色。不戒问道：“为啥不给我正式编制？”
“你想捞外快吗？”李四有问他。
“想。”
“想，就好好当临时工。多劳多得，懂吗？”
不戒和尚似懂非懂，只觉得很有道理的样子。
不久后，赵千乘回来了。
“老弟！”赵千乘脸上泛起激动的红晕，似乎要洒下久别重逢的热泪。
“你可算回来了。你出去公干这么久，大明朝东南西北让你走遍了，还万里迢迢跑到西域。哥哥我好生担心你呀。”
“行了啊，别太过分。”李四有推开赵千乘似乎要扑过来拥抱的身子，“老赵啊，我不欠你钱。你不要这么捉急想着我。”
赵千乘打量李四有的脸色，见对方一脸淡定不像知道许多的样子。他暗自舒了口气：“老弟你赶紧入宫去，圣上召见你。”
“等我换身衣服。”
“你穿的飞鱼服挺新的，不用换，快走吧。”
然而李四有不理赵千乘，他回自己房间，脱下飞鱼服，重新穿上翰林院修编从六品文官的青袍。
紫禁深深，宫门重重。
李四有和赵千乘亦步亦趋，随着引路的宦官来到皇帝所在的宫殿。
成化皇帝坐在软塌上，榻边有个随身太监，大太监怀恩站在稍远的另一边。
“吾皇万岁！”
一身飞鱼服的赵千乘跪下大礼参拜；穿着文官青袍的李四有站着躬身行礼。
锦衣卫是皇帝家奴，文官只是臣子。此种场合下，两者对皇帝的礼仪不同，李四有不想跪。
成化皇帝见李四有穿文官官袍，眼中精光一闪，随即点头示意。随身太监喊：“免礼平身。”
皇帝略微扭头目视赵千乘。随身太监再喊：“锦衣卫指挥使赵千乘退下。指挥同知李四有奏对。”
赵千乘起身退出殿外。
李四有站在距离皇帝5步开外，他视线下移，不去注视皇帝面庞，口中道：“臣之前所奏，请陛下圣裁。”
成化皇帝不动。随身太监掏出一张纸，看一眼，念道：“指挥同知李四有请奏：封昆仑派永镇哈密。准奏。令昆仑派两年一次入京进贡，西域苦寒之地，贡品不拘价值，心诚即可。”
太监略微停顿，又念：“指挥同知李四有请奏：此次西征哈密，臣薄有功劳，愿将所有功劳舍去，请追敕西安府华阴县玉泉院故掌院守拙道人为真人。”
念到这里，随身太监再次停住，目光询问皇帝，皇帝点头，太监轻声念道：“不准！”
李四有霍然抬起头，他没看皇帝，看的是传口谕的随身太监。太监神情平静，似有下文。李四有眼角扫到一道目光，是边上的怀恩太监。
他低下头，一瞬间看到怀恩在给他使眼色，似乎不是坏事，让他宽心。
随身太监接着念：“指挥同知李四有以数百骑出西域，以微弱之兵复国朝之故土，功勋卓著，五十年来未有此壮举。联心甚慰。”
“功勋不可舍弃。另敕封玉泉院已故守拙道人为大明护国真人，克日往玉泉院传旨。”
李四有低着头听到终于敕封了守拙老道长，心中宽慰。又听到刚才口谕“不准”，意思是不准他舍去功劳，但他真心不想要这个功劳。
他再次抬头，视线往下，注视皇帝胸口，恭恭敬敬说道：“臣微末之功，不敢受。只愿意请守拙老道长为护国真人。臣感激不尽。”
随身太监闻言愕然，他见李四有言语之间不像是欲擒故纵的意思。太监急忙目视皇帝，等皇帝指示。
成化皇帝安坐不动，眯起眼睛上下打量李四有。许久后，开口吐出两个字。
“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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