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万小聪的自信不是没来由的

    五月份的时候，高翔结婚，万小聪回去了，那阵子他碰到了许开。他和许开是好多年的交情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上初中时，许开的大姑就在他们上的第二初中的镇子上，他每天晚上就和许开一块放学了去许开大姑家睡，这样一睡就是三年，有时候甚至于在许开大姑家吃饭，那几年虽然生活辛苦，但是住宿上他没受一点委屈。那个时候学校基础条件太差，教室里甚至窗户都不全，冬天风往里面灌，学生们去吃饭刷碗都没热水，都用水龙头冰冷刺骨的凉水刷碗，好多学生手上都有冻疮，方程那会脸冻得通红，半边脸都冻得发紫了，然后溃烂了，周静还嘲笑他说他那是烂苹果脸，这些苦他都没受，因为许开的大姑很体贴的每天让他们上学拎着一个热水壶，还做了几个暖手宝。春天来的时候，学校是那种大通铺，学生的铺盖都挨着，那阵子流行疥疮，学生们痒起来往往手抓的血渍呼啦的，他没事，这一点他很感激许开，后来他兄弟万小明也上初中了，许开甚至于让他大姑另准备了一张床，让他兄弟也跟着去他大姑家睡觉，这一点他感激的无已复说了。

    上高中他们也在一块，那一年他们都没考上，一个初中中考考高中考上了五六个，第一个是宁琴，她甚至于是全县前百名，她排到了四十几名，去了一高，小白是第二名，温如分低了一些，也去了二高，那个邵娟去了三高，他和高翔许开高翔老彭方程秦芳周静都是落榜了，都是花钱进的高中，他和许开去了一高，高翔秦芳去了二高，老彭复读了，周静和方程去了三高，这都是太久远之前的事情了。他接着和许开一块，同吃，同住，同班，然后一块高三，一块高四，高四时小白也来了，然后那次高考他考的相当好，距离一本差了一两分，在一高二本类的考生中排第一，那次张榜时他的名字排在了学校张贴的学生考取的二本院校的第一名，那张大榜在学校门口贴了几个月，在县里的广场前，在县里的教育局的前面，同样的大榜也占据着显耀的位置，那是他的高光时刻，也是他扬眉吐气，觉得不辱使命光宗耀祖的时刻，更是他后来多少年一直觉得他的智商比一般人高，觉得自己比别人聪明的信心来源。

    那次小白和许开都不好，高四一年了，许开还没到三本线，小白是分数和高三差不多，灰头灰脸的选择了高五，许开和高翔去了北方一个地方去读了一个专科，这都是太早以前的事情了。他那次是找了班主任，然后拿到了县里的奖学金，温如那次也是拿了奖学金，然后他如愿以偿的去了吉林读了一个工科院校，学了机械，这一切他都觉得如此得偿所愿，他觉得他自己很成功。

    如果我愿意，河南的学校，除了一本类的，其余学校，专业和学校任我挑，他自己曾经如此自诩，后来小白高五，分数比二本才高了三十多分，报的一所省工业大学，差了两分，调剂到了一个地方院校，他甚至于有些嘲讽似得去想他这位朋友真是运气太衰了。

    这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他偶尔会想，他觉得于青春而言，他是一个很成功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