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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宴会

    自从与赵优璇喝完酒后,顾云舒已经好几天没有出现在云知闲面前了。云知闲也乐得清闲,没事就带着两个小丫鬟出门遛弯,要么就指导一下姐妹二人的武学,云知闲很享受这种悠闲的生活。

    闲来无事,云知闲开始在院子中,种起了果树。惟妙惟俏则帮着云知闲打下手,看着灰头土脸的云知闲,维俏说道:

    “少爷这些事交给下人去做就行了,不用您亲自动手。”

    云知闲头都没抬,继续挖着坑说道:

    “不一样的,你想啊,这是我自己种的,等到秋天结果时候,满院子都是自己的成果,那时多有成就感。”

    惟俏显然是没明白云知闲的想法,但还是兴致勃勃跟着少爷挖土,不多时深约一尺的土坑已经挖好了。惟妙拿起果树栽了进去,埋土,浇水一气呵成。

    云知闲拄着铁锹看着院子中的几颗果树,心中满是骄傲。这时下人躬身进来,将手中一封请帖送了进来。惟妙接过转手交给了云知闲。看着手中的请帖,云知闲询问道:

    “这是谁送来的。”

    下人恭敬的回答道:

    “是谭公子派人送来的。”

    “谭公子,那个谭公子,我怎么不知道我认识个谭公子。”

    转头问道看着姐妹俩问道:

    “你们认识吗?”

    惟妙惟俏齐齐摇头,云知闲翻开请帖,上面写到‘适此阳和方起,万物生辉之际,鄙人携友人三日后在万花楼举行“赏花酒会”值此佳时良辰,诚邀云公子光临。’

    几句话云知闲很快就看完了,随手扔到一边,跟下人说道:

    “你去给打发了,就说我那天有事去不了。”

    下人听见后,行礼退去。还没走几步,就被谷柔叫住了。

    谷柔带着侍女来到云知闲面前说道:

    “我听说有人给你送来了邀请,怎么你不想去。”

    云知闲耸耸肩不在乎的说道:

    “我谁也不认识,去了干嘛啊。再说了,我一个大男人也不会赏什么花。”

    见云知闲敷衍的态度,谷柔皱眉道:

    “你去了不就认识了,你说你天天就这么晃荡有什么用。”

    看着一身尘土的云知闲谷柔生气的说道:

    “你看看你,就没有一点世子的样子,天天就摆弄这些不着调的东西,这个宴会你必须去,跟人家学学怎么当好一个贵公子。”

    眼见谷柔要发火,云知闲服软道:

    “好,我听娘的,我去。”

    闻言谷柔笑了说道:

    “这才乖,去了好好表现,这种宴会大家闺秀不少,别丢人现眼。”

    吩咐完下人后,谷柔离开了,走之前还特意叮嘱云知闲别搞砸了。

    云知闲恭敬的送走谷柔后,头痛按着太阳穴。云知闲本来就不喜欢这种聚会,形形色色的人相互恭维着,一想到这种场景云知闲就头痛,奈何这是母亲亲自要求的,云知闲只能硬着头皮赴宴。

    三日时间转眼就到,云知闲穿着华丽的衣服,头戴玉冠,腰系蹀躞,挂上象征身份的玉佩。这套打扮的云知闲仿佛是谪仙一般,就连两个朝夕相处的小丫鬟都眼冒金光。

    云知闲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活动大受限制,但不得不说这一打扮起来确实帅气。看着两眼冒光的维俏笑着说道:

    “行了,看你的花痴样,你第一天认识我啊,看看你姐姐多淡定。”

    惟俏看着低头整理衣服的惟妙不屑的说道:

    “姐姐才是,刚才给你穿衣服时,姐姐的眼神都恨不得把你吃了。”

    闻言惟妙的头更低了,两只耳朵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感觉出惟妙的窘迫,云知闲打岔道:

    “行了,咱们赶紧出门吧。”

    主仆三人登上云府的马车后,随着车夫的一声吆喝,三人慢悠悠的向着万花楼赶去。

    万花楼,京城一处奇特之地,号称天下奇花尽在楼中。据说这万花楼的楼主是一位爱花之人,为了能欣赏到奇花异草,不惜耗费重金在这京城之中建造这样一座酒楼。相传每年的春秋夏两季,花香十里,因此这京城中的达官贵人,富家子弟,大家闺秀都喜欢在这里举办宴会。

    云知闲下车看着面前灯火通明的五层高楼,心中感叹,没想到自己有机会亲自看见古人的成就。

    就在云知闲暗自感叹时,谭文生几个箭步来到面前,笑着说道:

    “云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云知闲看见谭文生后才想起来,这不就是前几天跟顾云舒吃饭的时候见到的那个公子哥吗,想到这云知闲一拱手说道:

    “谭兄客气了。”

    谭文生做出请进的手势说道:

    “没想到当初见到的是云公子,当初自己眼拙没看出您是靖王之子,还望世子恕罪。”

    “没事,我都忘了。”

    见云知闲态度平常,谭文生继续说道:

    “我知世子好美酒,今天的宴会我准备了不少好酒,您爱喝的翁头春今天管够。”

    云知闲听见有好酒乐了,兴奋道:

    “那还等什么,赶紧入席吧。”

    进入百花楼后,云知闲被震惊了,放眼望去仿佛置身于花海之中,五颜六色的花团遍布各处。如此繁多的花朵放在一起显得又是那么协调,每一处安放都恰到好处,丝毫不显杂乱。

    见云知闲的模样,谭文生笑着说道:

    “世子不必震惊,一楼只是一些寻常的花朵罢了,五楼才是真正的奇花异草,这万花楼的楼主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弄来了的。”

    说着领云知闲上了五楼,边走边说:

    “这万花楼五楼平常是不对外开放的,今天有贵客才开放的。”

    到了五楼之后,云知闲发现这五楼的装修十分素雅,几幅巨大的字画,十几盆玉制的花盆中种着不知名的艳丽花朵。谭文生如主人般说道:

    “世子随意坐,我先去招呼一下客人。”

    说完不等云知闲回话就下楼了,云知闲找了一处偏僻的位置坐了下来,惟妙惟俏为少爷斟满酒。看着惟妙惟俏毕恭毕敬的模样云知闲说道:

    “你俩坐下一起吃点,这些东西平常都吃不到的。”

    惟俏听见少爷这么说,当下就要坐在少爷身边却被惟妙一把抓住,怯生生的说道:

    “少爷,我们是侍女,这种场合不合适。”

    听见姐姐的话,惟俏的小脸立刻就垮了下来。云知闲见状,一把把姐妹俩拉下来,将惟妙按住说道:

    “没事,咱们坐的偏,没人看见,再说了少爷我从来就不在乎这些,在家都一起吃饭,怎么在这就不行了。”

    惟俏在一旁搭腔:

    “就是就是。”

    惟妙拗不过云知闲,只好规规矩矩的坐下,维俏此时已经什么也不管了,嘴里塞满了糕点,支支吾吾的说道:

    “少爷你吃这个,这个好吃。”

    云知闲看见维俏的模样笑着说道:

    “你慢点,别噎着。”

    说完品着美酒,看着陆陆续续的来人。

    不久大厅内就已经坐满了人,随着宴会的开始,大厅内也热闹了起来,舞姬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一曲结束,舞姬退场。谭文生来到大厅中央,举起酒杯说道:

    “今天邀请大家前来,一是为了欣赏今晚昙花的盛开,二是欢迎靖王之子云兄的到来。云兄五年前闯荡江湖,如今归来。”

    说完对着云知闲的方向敬酒,众人随着谭文生的敬酒的方向看去,就见角落里坐着一位俊公子。

    谭文生喝完酒说道:

    “一会请云兄给我们讲讲江湖上的趣事。”

    在场的众人一起附和,等谭文生说完话之后,就有不少人端着酒杯向云知闲走去。

    云知闲笑呵呵的跟每一位过来敬酒的人攀谈几句,时间长了云知闲就感觉脸上的表情已经僵住了,就在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开花了’于是乎众人赶紧围了上去,云知闲趁着没人的功夫赶紧揉了揉僵硬的脸。

    云知闲凑了过去,透过人群看到那昙花沐浴着月光之下,像一盏精致的宫灯似的花苞,张开了洁白的小口,顿时散发出一股清香。

    云知闲看了两眼就没了兴趣,回到座位上喝着酒。等完全开放之后众人一阵陶醉,不久人群慢慢散去。谭文生适时的说道:

    “今日如此盛况,各位都是读书人,不如我们作诗一首,看看谁的比较好。”

    听见谭文生的话众人起哄道:

    “既然是谭兄的提议,那就请谭兄开个好头吧。”

    谭文生哈哈大笑:

    “既然如此,我就献丑了。”

    说完皱眉沉思起来,片刻过后说道:

    “有了,那就请各位仁兄品鉴。”

    接着迈起四方步,摇头晃脑道:

    “芙蓉向脸两边开,

    香气袭人满园林。

    红白色彩纷缤紛,

    蜂蝶飞舞绕枝寻。”

    众人听闻一阵拍手叫好,有了谭文生的开头,众人也开始跃跃欲试,纷纷吟出自己的佳作。

    十几首打油诗过后,有人说道:

    “要说作诗,还要看崔公子,崔公子的诗词才是一绝。”

    众人纷纷把目光看向坐在宴会中央的公子,那公子在人群的邀请中缓步走向大厅中央。云知闲看着这气度不凡的年轻人,问向身边的人:

    “这人是谁啊,派头挺足啊。”

    那男子一脸的不可置信,但看见是云知闲后还是耐心的解释道:

    “他是崔洪钧,是崔丞相的长子,仪表堂堂,才高八斗。现在是翰林院修撰,从六品的官,听说皇上听完他做的诗,给封的官。据说皇上还要把兰陵公主嫁给他。”

    听着男人的介绍,云知闲很是不屑。此时崔洪钧已经走到大厅中央,站定之后环视一周,把目光停在一处屏风后才缓缓吟道:

    “花开花落春又逝,

    芙蓉向脸两边开。

    明媚谁人不看来。

    不信人间有白头。”

    当崔洪钧结束之后,众人的马屁声慢慢响起。谭文生走到众人前面恭维道:

    “崔兄的诗借花喻人,不知崔兄的意中人是何人啊。”

    崔洪钧没有说话,见屏风后的人没有反应后,遗憾的收回目光,拱手说道:

    “一首小诗而已,各位不要调笑于我了。”

    说完就要回到座位,转身的刹那余光正好撇见坐在角落的云知闲,正好看见云知闲脸上的不屑。于是大踏步的走向云知闲,居高临下的说道:

    “不知云兄有何见解。”

    云知闲本来在安静的喝着酒,享受着惟妙的服侍,看着面前的崔洪钧,疑惑的问道:

    “崔公子,什么意思,我没明白。”

    见云知闲在装傻充愣,崔洪钧很是气愤。但很快就压了下去,如沐春风的说道:

    “云兄才从江湖归来,可能不太了解,我们都是以诗会友,大家都需吟诗一首,要不然面子会挂不住的。”

    听着崔洪钧语气,云知闲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位崔公子,云知闲当然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表情让人看见了,更不知道自己当年逃婚的公主正是眼前人的意中人。

    崔洪钧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平时的自己温文尔雅,成熟稳重。只是当看见云知闲那不屑的表情后,心中的那股无名火就压制不住。自己心心念念的兰陵公主,他居然逃婚,他怎么敢的。最让崔洪钧生气的是,这些年自己在公主面前如何表现,得到的只是公主的谦恭有礼,丝毫没有走进公主。就连父亲向皇上求婚,都让公主推脱了,崔洪钧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差在哪里。

    见云知闲默不作声,崔洪钧笑着说道:

    “云兄没关系,作诗只是宴会助兴之物,好坏没关系,哪怕是打油诗也好。”

    “我不会。”

    很干脆的一声回答,这声回答让崔洪钧有些措手不及,崔洪钧没想到在这种场合居然会有人拒绝的如此干脆。正常的发展不应该是相互推脱几句,然后才勉为其难的上台吗,谁料这云知闲如此的不识趣。

    此时谭文生走了过来,打破崔洪钧的尴尬处境:

    “云兄年纪轻轻就出去游历江湖了,指定是见识过不少世面,可能看不上这等吟诗作对的场面。想来云兄能在江湖上走动,想必武功一定很高,不知可否能让我等见识一下云兄的武艺。”

    说完便退到一旁,崔洪钧见谭文生解围,顺着谭文生的话说道:

    “既然云兄不会吟诗作对,那武艺一定十分高超,今天来赴宴的人都留下了佳作,云兄不露两手,实在说不过去。”

    云知闲看着崔洪钧又看向周围,发现众人的眼光都期盼的看着自己,心想看来不出手,今天是很难收场了也罢那就活动活动吧。

    站起身,拿起身边的一坛酒,边走边喝。来到大厅中央之时,云知闲已经仰脖将最后的酒水喝尽,将空坛一丢。

    醉醺醺的看向众人说道:

    “哪位仁兄带剑了,借我一用。”

    众人面面相觑,见状云知闲又喊了一声。不多时那屏风后扔出一柄宝剑,云知闲单手接住,噌的一声拔出三寸,看着闪着寒光的剑身,感叹一句:

    “好剑。”

    说完剑以出鞘,云知闲单手柱剑支撑着身体一动不动。一个姿势保持了一炷香的时间,正在众人疑惑之际,只见云知闲手腕一动,只听唰的一声,剑以刺出,接着云知闲持剑劈,点,撩,崩,截,抹、穿。每一招都是基础剑法,都是剑客门的入门学习的招式,简简单单,普普通通。可是在云知闲的手里剑势矫健,如行云流水,铮铮剑韵回荡在众人耳旁。

    当最后一招结束之后,云知闲潇洒入鞘,将剑抛给了屏风之后,对着屏风方向拱手行礼道:

    “多谢。”

    屏风后传来一道悦耳的声音:

    “客气。”

    云知闲还剑之后,带着惟妙惟俏就离开了。宴会上的众人看完云知闲的舞剑之后议论道:

    “这就完了,这还没我家护院耍的好看呢。”

    “就是就是,我还以为他有多厉害,估计也是仗着自己世子的身份,有人护着才敢在江湖上游历。”

    ......

    崔洪钧看着吵闹的人群,回头看向那道屏风,发现已没有了身影,不知觉的握紧了双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