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下午茶与茶话会
虽然前朝有很多做法令世人诟病的，但其主张“人妖平等”，“半妖也有人权”这一点，却真的是一项开创性的革新。
这也是如今的前朝皇室余族还能够苟活至今的主要原因，人妖两族的君皇都很给他们面子，没有对战败的他们进行一场鲜血淋漓的铁血肃清。但极则必反，前朝姜氏皇族却也是因为人妖两族之间爆发出的大战而一朝之间，分崩离析。
前朝九洲大陆的最后的一位皇帝，也是最后一位统治整个大陆的皇帝——炎帝，当他站在西洲西京皇城之上，眺望城下的人皇轩辕黄帝，与妖皇蚩尤时，在最后的弥留之际，曾流着泪感叹道：
“何至于此？人族也好，妖族也罢，为何非要分出个主次？这九州浩土，真就容不下两族吗！
轩辕，蚩尤，你们以为你们赢了吗？你们毁掉的，是我九洲黎民百姓的亿万性命！万千家庭！你们看看这如今的九洲，生灵涂炭，生命比那路旁的野草还要低贱……你们，毁了我九洲的根啊！”
说罢，炎帝悲怆地踏入神农鼎之中，在这陪伴了他一生的本命灵器中，自爆而亡。
便是死，他也不愿牵连他人。
《九洲·史记》记载，那一日，亿民哀悼，天降雷霆，其色如血，西洲西京城上，每当夜深人静之时，总会听到有万人于城墙之上哭嚎，传说，那是跟随炎帝而战死的万千将士，因执念而不愿入轮回，生生世世被困于西京城中，彻夜为炎帝祭奠。
上天似也在为这位一心为民的皇帝的死而感到不平，天降血雨，九洲整整被血云笼罩了三个月。
再之后，九洲大旱三年，几乎颗粒无收，万民哀嚎，路边随处可见人妖两族平民的枯骨。
那是一段黑暗的历史，对错与否，便是连史册都无法评价，只得将这个问题留给时间，交给后人来解答。
但无可否认的一点是，半妖的社会地位，无疑是上涨了不少。
就拿当今人界战神殿中的“神殿三英”之一——嘉露·迦楼罗，以半妖之身，为人界三大将领之一，受万民敬仰。
这也是前朝改革所留下的些许成果。
但即便如此，半妖的身份依然还是无法得到大众的普遍认可，这也是为何李穆歌一直选择隐藏自己作为“妖”的另一半的原因。
……
九洲共识，妖族的肉体天生便强悍无比。
身为半妖，这使得李穆歌即便无法吸收灵气，但是他的肉体却是极为强大。
后天练体，先天练气。
踏入先天境的证明，便是一个人能否修炼出灵气。
虽然李穆歌连吸收灵气都无法做到，但是长年灵气对于肉体的冲刷，却是益处极大，单就按照肉体强度来看，他早就已经是先天境的强者了。
望着对面的鬼妖，李穆歌心里暗暗地舒了口气。
还好自己的反应速度够快，刚刚要是慢了那么0.1秒，恐怕胸口就要被抓个对穿了吧？
“你用的是鬼气……鬼域来的？”李穆歌活动了一下身子，“怎么？看你刚刚的那个架势，是要吞噬我的魂魄，占据我的躯体？”
“既然知道，那就乖乖过来受死！说不准老子高兴，能让你死得轻松一点儿。”鬼妖发出了阵阵阴笑声。
“唉！”李穆歌叹了口气，“你知道吗，妖族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没脑子的激进分子，才会跟人族打了这么多年还不消停。”
他伸展了一番，突然身子一怔，一脸欣喜地望向鬼妖的身后，“镇妖司的大哥哥大姐姐们，快过来，这里有只鬼妖！”
什么，镇妖司的人来了？！
鬼妖慌张地回头看向身后，身子微倾，准备随时跑路……现在的他受了重伤，实力十不存一，镇妖司作为人界五洲维护社会治安的武装组织，平均实力都是在先天巅峰之境，要是人数一多，便是他也要饮恨于此了。
空旷的巷子里，几片枯叶在夜风的吹拂下，在青石板路面上翻滚着；月华倾斜而下，青石板泛着银光，熠熠生辉……
可是，唯独没有人。
不好，被骗了！
鬼妖心中大叫一声糟糕，可失去先机的他，在一开始，便已经注定了结局。
“砰！”
一声闷响在小巷中响起，鬼妖在后脑被重击之后，眼泛金星，一个没站稳，“噗通”一声，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九洲法律上说，修士之间，若是自卫反击的话，似乎……是不犯法的吧？”
耳畔回荡着仿佛魔鬼的呢喃，鬼妖想要站起来，可还没等他完全支起身子，腰子便被李穆歌重重地一脚踢出。
随即，鬼妖整个人便在空中180°转体，仰躺着摔倒在地。
螳螂鬼妖感觉自己的胸口被一脚踩住了，而顺着视野望去，一道黑影距离他的脑袋越来越近。
那是……板砖？！
“抱歉啊，第一次杀妖，不太娴熟。”
……这是螳螂鬼妖生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了。
……
一道墙角下，李穆歌瘫倒在地，后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地喘息着。
一个半透明的巨大螳螂倒在他的一旁，此刻的他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这只鬼妖很明显之前受到了不轻是伤势，单就看他恢复原型之后身上那密集的伤痕，以及残缺了两条腿的身躯，就能够看出，之前他到底经历了怎样惨无人道的摧残，想来实力都已经十不存一了。
不要看李穆歌解决掉鬼妖的过程如此顺利，但无论是先以镇妖司的名义恐吓他，抢占先机，还是之后毫不拖泥带水的后脑闷砖，这一切的过程他都是在赌，一旦哪个步骤出了问题，那么没有灵力的他，在鬼妖火力全开的状态下，也只能去来个“地府一日游”了。
甚至于为了一击得手，他将整个身体的力量都完全地爆发了出来，堪比先天境的肉体在那一瞬被运用到了极致，在带给他强大的爆发力的情况之下，令得他得到了远超于以往的速度与力量，但谅是如此，他也是在之后的补刀之下，才解决掉了对方。
此刻放松下来，身体中无数透支的细胞都开始了呻吟与反抗，以至于他站起来都感觉有些吃力。
果然啊，没法修仙的他，还是太弱了。
杀个大妖初期的，即便是个残血，也还是有些勉强了。
“噗！”
一道鲜血喷出。
内脏出血了吗？
李穆歌苦笑一声，看来，身体透支得有些严重啊。
双眼一沉，李穆歌整个人便昏了过去。
昏倒的李穆歌并没有注意到，此刻，他心口的那本诡异的大部头的书本，从他的胸口缓缓浮现了出来，泛起了道道金芒。
螳螂鬼妖的身体——也便是魂魄，似是受到了金光的吸引，像是水流一般涌动开来，流向金光，被镶金书本吞噬殆尽。
片刻后，书页无风自动，从未被李穆歌打开的书上，扉页开始缓缓翻开。
……
九洲大地，中洲，京都皇城，天文阁。
“老师，老师！”
略显急躁的声音由远及近，木质的门框吱嘎作响，显示着来人的急迫。
床榻上一身酒气的老者挠了挠肚皮，打了个酒嗝，转过身继续睡。
“老师！”
推门而入的八九岁的少年面露焦急，看到了床榻上老者那不修边幅、毫无威严可谈的睡相，不禁眉头皱起。
“怎么了这是？”似是被吵得烦了，九黎嘟囔着开口问道，“不是让你好好在观星台观星的吗？咋了，周天星斗都炸了？”
说到了正事，方尚也没心思去吐槽自己老师的这番不可恭维的样子了，或者说，他本来也已经习惯了的。
“老师！荧惑……荧惑守心！”
“什么！”
老者一个骨碌爬起来，敞开的衣襟因为动作太过猛烈，而露出了其瘦骨嶙峋的前胸，“你刚刚说什么？荧惑？什么荧惑？”
似是想到了什么，九黎打着哈哈再次瘫倒在了床榻上，一个酒罐被从床上挤了下来，“啪”的一声坠落在地上，但酒罐明显做工精湛，竟然没有被摔碎，在木质的地板上滚出去了几圈，停在了方尚的脚下。
“哈哈，专门来恐诈你师傅的是吧？我不就支开了你一会儿，我自己一个人偷偷喝了些酒吗？真是的，淘气！”
“不是……”方尚稚嫩的小脸涨得通红，也不知是为了老师那厚颜无耻的坦白气的，还是为自己的老师不相信自己的话而感到憋闷。
“老师，真的，荧惑守心啊！”
“行了行了，都被我拆穿了，你怎么还要继续装下去？”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罐新酒，九黎右掌轻拍，精巧到令当今人皇都会惊叹的极致的力道掌控，将封口一掌拍开，看那娴熟的样子，想来已经不是第一次干了。
每次在老师露出这一手的时候，方尚都会惊叹不已，虽说老师只是下仙的实力，但这一手却是能够管中窥豹，隐隐看出老者的不简单来。
……但可惜自己这老师向来不着调。
这也是如今的前朝皇室余族还能够苟活至今的主要原因，人妖两族的君皇都很给他们面子，没有对战败的他们进行一场鲜血淋漓的铁血肃清。但极则必反，前朝姜氏皇族却也是因为人妖两族之间爆发出的大战而一朝之间，分崩离析。
前朝九洲大陆的最后的一位皇帝，也是最后一位统治整个大陆的皇帝——炎帝，当他站在西洲西京皇城之上，眺望城下的人皇轩辕黄帝，与妖皇蚩尤时，在最后的弥留之际，曾流着泪感叹道：
“何至于此？人族也好，妖族也罢，为何非要分出个主次？这九州浩土，真就容不下两族吗！
轩辕，蚩尤，你们以为你们赢了吗？你们毁掉的，是我九洲黎民百姓的亿万性命！万千家庭！你们看看这如今的九洲，生灵涂炭，生命比那路旁的野草还要低贱……你们，毁了我九洲的根啊！”
说罢，炎帝悲怆地踏入神农鼎之中，在这陪伴了他一生的本命灵器中，自爆而亡。
便是死，他也不愿牵连他人。
《九洲·史记》记载，那一日，亿民哀悼，天降雷霆，其色如血，西洲西京城上，每当夜深人静之时，总会听到有万人于城墙之上哭嚎，传说，那是跟随炎帝而战死的万千将士，因执念而不愿入轮回，生生世世被困于西京城中，彻夜为炎帝祭奠。
上天似也在为这位一心为民的皇帝的死而感到不平，天降血雨，九洲整整被血云笼罩了三个月。
再之后，九洲大旱三年，几乎颗粒无收，万民哀嚎，路边随处可见人妖两族平民的枯骨。
那是一段黑暗的历史，对错与否，便是连史册都无法评价，只得将这个问题留给时间，交给后人来解答。
但无可否认的一点是，半妖的社会地位，无疑是上涨了不少。
就拿当今人界战神殿中的“神殿三英”之一——嘉露·迦楼罗，以半妖之身，为人界三大将领之一，受万民敬仰。
这也是前朝改革所留下的些许成果。
但即便如此，半妖的身份依然还是无法得到大众的普遍认可，这也是为何李穆歌一直选择隐藏自己作为“妖”的另一半的原因。
……
九洲共识，妖族的肉体天生便强悍无比。
身为半妖，这使得李穆歌即便无法吸收灵气，但是他的肉体却是极为强大。
后天练体，先天练气。
踏入先天境的证明，便是一个人能否修炼出灵气。
虽然李穆歌连吸收灵气都无法做到，但是长年灵气对于肉体的冲刷，却是益处极大，单就按照肉体强度来看，他早就已经是先天境的强者了。
望着对面的鬼妖，李穆歌心里暗暗地舒了口气。
还好自己的反应速度够快，刚刚要是慢了那么0.1秒，恐怕胸口就要被抓个对穿了吧？
“你用的是鬼气……鬼域来的？”李穆歌活动了一下身子，“怎么？看你刚刚的那个架势，是要吞噬我的魂魄，占据我的躯体？”
“既然知道，那就乖乖过来受死！说不准老子高兴，能让你死得轻松一点儿。”鬼妖发出了阵阵阴笑声。
“唉！”李穆歌叹了口气，“你知道吗，妖族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没脑子的激进分子，才会跟人族打了这么多年还不消停。”
他伸展了一番，突然身子一怔，一脸欣喜地望向鬼妖的身后，“镇妖司的大哥哥大姐姐们，快过来，这里有只鬼妖！”
什么，镇妖司的人来了？！
鬼妖慌张地回头看向身后，身子微倾，准备随时跑路……现在的他受了重伤，实力十不存一，镇妖司作为人界五洲维护社会治安的武装组织，平均实力都是在先天巅峰之境，要是人数一多，便是他也要饮恨于此了。
空旷的巷子里，几片枯叶在夜风的吹拂下，在青石板路面上翻滚着；月华倾斜而下，青石板泛着银光，熠熠生辉……
可是，唯独没有人。
不好，被骗了！
鬼妖心中大叫一声糟糕，可失去先机的他，在一开始，便已经注定了结局。
“砰！”
一声闷响在小巷中响起，鬼妖在后脑被重击之后，眼泛金星，一个没站稳，“噗通”一声，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九洲法律上说，修士之间，若是自卫反击的话，似乎……是不犯法的吧？”
耳畔回荡着仿佛魔鬼的呢喃，鬼妖想要站起来，可还没等他完全支起身子，腰子便被李穆歌重重地一脚踢出。
随即，鬼妖整个人便在空中180°转体，仰躺着摔倒在地。
螳螂鬼妖感觉自己的胸口被一脚踩住了，而顺着视野望去，一道黑影距离他的脑袋越来越近。
那是……板砖？！
“抱歉啊，第一次杀妖，不太娴熟。”
……这是螳螂鬼妖生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了。
……
一道墙角下，李穆歌瘫倒在地，后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地喘息着。
一个半透明的巨大螳螂倒在他的一旁，此刻的他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这只鬼妖很明显之前受到了不轻是伤势，单就看他恢复原型之后身上那密集的伤痕，以及残缺了两条腿的身躯，就能够看出，之前他到底经历了怎样惨无人道的摧残，想来实力都已经十不存一了。
不要看李穆歌解决掉鬼妖的过程如此顺利，但无论是先以镇妖司的名义恐吓他，抢占先机，还是之后毫不拖泥带水的后脑闷砖，这一切的过程他都是在赌，一旦哪个步骤出了问题，那么没有灵力的他，在鬼妖火力全开的状态下，也只能去来个“地府一日游”了。
甚至于为了一击得手，他将整个身体的力量都完全地爆发了出来，堪比先天境的肉体在那一瞬被运用到了极致，在带给他强大的爆发力的情况之下，令得他得到了远超于以往的速度与力量，但谅是如此，他也是在之后的补刀之下，才解决掉了对方。
此刻放松下来，身体中无数透支的细胞都开始了呻吟与反抗，以至于他站起来都感觉有些吃力。
果然啊，没法修仙的他，还是太弱了。
杀个大妖初期的，即便是个残血，也还是有些勉强了。
“噗！”
一道鲜血喷出。
内脏出血了吗？
李穆歌苦笑一声，看来，身体透支得有些严重啊。
双眼一沉，李穆歌整个人便昏了过去。
昏倒的李穆歌并没有注意到，此刻，他心口的那本诡异的大部头的书本，从他的胸口缓缓浮现了出来，泛起了道道金芒。
螳螂鬼妖的身体——也便是魂魄，似是受到了金光的吸引，像是水流一般涌动开来，流向金光，被镶金书本吞噬殆尽。
片刻后，书页无风自动，从未被李穆歌打开的书上，扉页开始缓缓翻开。
……
九洲大地，中洲，京都皇城，天文阁。
“老师，老师！”
略显急躁的声音由远及近，木质的门框吱嘎作响，显示着来人的急迫。
床榻上一身酒气的老者挠了挠肚皮，打了个酒嗝，转过身继续睡。
“老师！”
推门而入的八九岁的少年面露焦急，看到了床榻上老者那不修边幅、毫无威严可谈的睡相，不禁眉头皱起。
“怎么了这是？”似是被吵得烦了，九黎嘟囔着开口问道，“不是让你好好在观星台观星的吗？咋了，周天星斗都炸了？”
说到了正事，方尚也没心思去吐槽自己老师的这番不可恭维的样子了，或者说，他本来也已经习惯了的。
“老师！荧惑……荧惑守心！”
“什么！”
老者一个骨碌爬起来，敞开的衣襟因为动作太过猛烈，而露出了其瘦骨嶙峋的前胸，“你刚刚说什么？荧惑？什么荧惑？”
似是想到了什么，九黎打着哈哈再次瘫倒在了床榻上，一个酒罐被从床上挤了下来，“啪”的一声坠落在地上，但酒罐明显做工精湛，竟然没有被摔碎，在木质的地板上滚出去了几圈，停在了方尚的脚下。
“哈哈，专门来恐诈你师傅的是吧？我不就支开了你一会儿，我自己一个人偷偷喝了些酒吗？真是的，淘气！”
“不是……”方尚稚嫩的小脸涨得通红，也不知是为了老师那厚颜无耻的坦白气的，还是为自己的老师不相信自己的话而感到憋闷。
“老师，真的，荧惑守心啊！”
“行了行了，都被我拆穿了，你怎么还要继续装下去？”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罐新酒，九黎右掌轻拍，精巧到令当今人皇都会惊叹的极致的力道掌控，将封口一掌拍开，看那娴熟的样子，想来已经不是第一次干了。
每次在老师露出这一手的时候，方尚都会惊叹不已，虽说老师只是下仙的实力，但这一手却是能够管中窥豹，隐隐看出老者的不简单来。
……但可惜自己这老师向来不着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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