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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贺蔚桥加速了夜晚的时间,顺利来到第二天。夏子鸢已经背好书包,三人等她出门之后才出门。

    这所高中是寄宿制学校,但夏子鸢申请了走读,寄宿能让感情变得更深,也能让矛盾变得更深,至于夏子鸢完全是不想掺和到里面去。果然她一进学校,就听见了几个女生的小声议论:“丁浅溪今天又没做值日啊……”

    她们看到夏子鸢,就不讲话了,转而笑着说:“早上好。”

    程笑彩无聊地盯着窗外,看到夏子鸢,打开窗户说道:“早上好——”

    程笑彩跟刘佳佳是邻座,尽管如此,刘佳佳哭的时候,程笑彩一点都没搭理她。因此程笑彩也被议论过冷血之类的,但因为她也不太与人来往,只是学习成绩好,所以女生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为什么程笑彩丝毫不会在意社交呢?她是怎么做到的?真让人羡慕。]

    王渚云也跟着说:“社交是很重要的啊!”

    算了,这边有一个整天跟亡灵说话的,还有一个喜欢把尸体制作成标本的,大概没有人能理解自己。

    当你觉得自己烂的时候,还有人比你更烂。

    夏子鸢说:“你又在画画,今天画的是什么啊?”

    程笑彩说:“当然是漫画了,我说过了吧,不会把我的漫画给任何人看。”

    她又在很认真地创作分镜之类的,看起来是黑白漫,因为有工具,所以每一步都做的很好,已经很少有人会用日式传统黑白漫进行漫画创作了。

    她是短发,黑色的短发,并不是学生头,也没有剪得很短,看起来颇像叛逆少女。

    王渚云说:“画的很好,是战斗漫画啊!”贺蔚桥说:“战斗漫画……漫画……”

    柳筱兰说:“就是比连环画更详细一点的东西。”

    贺蔚桥说:“你会看那个吗?上世纪的美国士兵在打仗时候很喜欢看超级英雄的漫画。”

    王渚云说:“你看她的就知道了,真的是很好啊……但是,她不是美术生啊。”

    程笑彩用墨水上完色,把它晾在一边。

    王渚云说:“居然会喜欢这种东西……黑白漫已经不流行了,现在都是彩漫。”

    贺蔚桥说:“有些人会喜欢旧东西。”

    王渚云说:“恋旧吗?过去的信?”

    贺蔚桥说:“在我的时代,信是很难得的东西,能不能寄到首先是一个问题……战友们总让我把信交给他们心爱的人。”

    王渚云说:“炮灰纷飞的年代啊……”

    贺蔚桥说:“只有我幸存了下来。”

    王渚云说:“你是什么兵?”

    贺蔚桥说:“狙击手,条件很差,靠着没有瞄准镜的狙击枪打,因为瞄准镜差不多都坏掉了。”

    王渚云说:“组长你看起来更适合拔刀作战……”

    贺蔚桥说:“白刃战也有。炮兵和医疗兵也当过。因为没有任何人了,所以就只能靠你一个人坚守阵地。”

    王渚云说:“就因为想跟过去的战友说话,选了这个诅咒,弄得现在超级吸引亡灵,还会被亡灵杀,组长,你真惊人啊。”

    刘佳佳的笔掉到了地上,滚动到了前桌的位置。

    刘佳佳在等待,以往前桌都会立刻把笔递给她。

    刘佳佳戳了一下她:“令儿?”

    前桌并没有声响。

    夏子鸢往这边瞥了一眼,懒懒地。

    [审判开始了。]

    程笑彩踢了踢刘佳佳前桌的椅子,说:“笔笔笔。”以程笑彩的性子是会做那种事,而前桌说:“别烦我,没事踢别人椅子干什么。”

    程笑彩看起来很疑惑。

    刘佳佳说:“没事,我自己捡就好了。”她这么一说,鼻子又开始发酸,听出了一些哭腔。前桌的女生把嘴角撇得更往下。

    [真是活该呢,怎么一两句话又要哭了,仅仅只是这样而已吧?]

    柳筱兰说:“好过分啊。”

    王渚云说:“怎么了吗?就是一支笔。”

    一直这样持续,刘佳佳走到别人的位置跟别人聊天,气氛开始冷了下来,她一搭话就没有人跟她说话,视线不断移动,就是没落到她身上。

    王渚云说:“怎么没有怨灵了啊?”

    柳筱兰说:“之前杀了非常多吧?怨灵聚集也是需要一点时间的,而且它们很有可能怕你。”

    王渚云说:“来个恶灵啊,就那种很愤怒的,看这种事超级不爽,化身正义。”

    柳筱兰说:“恶灵……其实很难是自杀形成的,被欺负的人都很难化作恶灵。学校里没有什么这个条件。”

    王渚云:“我知道了,我要去找那种连环杀人犯,到那里挑战恶灵。”

    柳筱兰说:“虽然如此……不过你真的是什么都感觉不到吗?大多数连环杀人犯杀的都是无辜的人,他们唯一害怕的就是自己会死。手段残忍,分尸,是很正常的事。听那种受害人的企求,我想……大多数人都撑不住。不过……你现在有一种在杀人的感觉吗?”

    王渚云说:“亡灵就是亡灵啊。”

    刘佳佳又开始哭,但是这次哭,没有任何人理她。程笑彩一脸奇怪的样子,她难得把视线从自己创作的漫画中移开。

    夏子鸢再也没看她们,一眼都没有看。

    [只会靠哭解决问题……但是你相处的最多的还是女人啊,在女人堆里老是哭算怎么回事呢?大家会对你心生厌烦的,看吧,现在就开始厌烦你了。其实我都不觉得你应该拿什么三好学生,留给别人该多好。]

    程笑彩说:“没事吧?”她是那种嘴笨的女生,明显不会安慰人,她说:“你不要哭啊。”她说来说去就好像电视剧里老套的情节。

    [真是看不懂气氛的人,这个时候也敢围上去。但是程笑彩……有点难搞,没法针对她。她那种社交圈小的人……]

    程笑彩说:“我给你看我画的漫画吧?是刚刚完成的。”她把稿纸拿了过来,丝毫不在意刘佳佳的泪水会弄湿她的稿纸,墨会晕开。

    程笑彩说:“等一下,我给你免费画画吧?就像作者都会搞的签绘一样。”

    王渚云说:“签绘……免费给人画画,真是感动啊,她画的很好,我也想要。”

    柳筱兰说:“感觉程笑彩……并不会帮她们欺负刘佳佳。”

    王渚云说:“因为不合群被欺负……好像也很普遍,人们总是会对太不同的人产生两极分化的情绪。所以我很怕成为那种人。”

    王渚云说:“外面在踢足球,真难得啊,比起打篮球更难见人踢足球。”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吸走了。

    王渚云从很小就不理解这件事,就是难过。他的爷爷去世,他并不会觉得难过,但他会装得很难过,虽然爷爷对他很好,但是再难过他都死了啊。同理,高兴也是,虽然以他的家境和环境考上一本是令人高兴的事,但他看到分数也没有惊喜,他就只是普通地去参加考试,写完试卷的时候还在里面睡了一觉。

    如果有人会欺负自己,那就被欺负吧。不过王渚云不会被欺负,他一直给人营造的都是爱运动的好学生,因为有太多事情不在意,反而跟很多男生都混得很好。

    被欺负与不欺负,就像今天的饭吃不吃一样。

    当然是指冷暴力方面。如果是直接动手,非常简单,打赢就好,动私架实在是太多了。

    午休的时候,夏子鸢跟丁浅溪走了出去,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

    夏子鸢说:“你又是让别人帮你做的值日?”

    丁浅溪说:“我为什么要给她们做值日啊,我每天都很忙,忙着跟不少人聊天呢。难道我是价值只在做值日上?”

    [真恶心,明明是自己不愿意做。这样必然害得我的名声也会受损。]

    [但是她偷偷带手机,能给别的学生提供不少便利。没有人想跟她切断关系吧?只敢背后说她。]

    [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

    丁浅溪说:“你终于开始行动了吗?我之前就讨厌刘佳佳,她还对我说过一些过分的话。”

    夏子鸢说:“你这样可会被人说闲话。”、

    丁浅溪说:“她们敢?不是都不敢买零食用手机吗?不管学校怎么烂,也只敢偷偷摸摸做这种事。对了,程笑彩……她很不会看气氛。不顺便踩她一脚?”

    [我嫉妒程笑彩。]

    [她为什么总是能当局外人呢?]

    [为什么实施正义的人是我,她倒反倒成了英雄一般的角色呢?]

    [大家都讨厌刘佳佳,那为什么刘佳佳要出现?就在班上当个隐形人吧。难道刘佳佳是她很重要的朋友吗?]

    [朋友……我没有玩的要好的朋友,因为感觉她们都配不上我,但丁浅溪应该觉得跟我是朋友吧?]

    夏子鸢说:“再说吧?比起那个,昨天的视频有没有录?”

    丁浅溪把手机藏在袖子里给她看,夏子鸢笑了,堪称阴险。

    这个角度完全看不到是什么啊!

    贺蔚桥放慢了时间。他说:“这种时候在她们身边的话,属于不正常事件。但是……”他拿出了望远镜。

    王渚云说:“你还有这个啊。”他直接拿了过来,放在眼前,大致观望了一下,随着时间的流逝,可以看到的录像内容大概是一群女生围着一个女生。

    王渚云说:“好像不是什么好事……大概……校园暴力?”

    夏子鸢大笑。

    夏子鸢说:“发网上去吧,一定会有很多人愿意看。”

    丁浅溪说:“我觉得她家还可以拿钱啊,有点钱,只是不愿意拿钱罢了。”

    夏子鸢说:“无所谓,我觉得这次拍的很好,一定有很多人看。”

    贺蔚桥皱了一下眉。

    柳筱兰说:“确实很难让人不生气。”

    王渚云说:“是的。”

    王渚云说:“我们要怎么做?我们好像不是来解决她的。”

    他收起望远镜,想起了什么,对贺蔚桥说:“你把剑给我。还是拿剑好使啊。”

    贺蔚桥说:“那种只能是在战斗状态下用的,现在很平静。”

    王渚云说:“你要是一不小心又在哪里死了,苦的可是我靠没附魔的武器跟敌人打啊。”

    贺蔚桥说:“已经死习惯了。”

    王渚云说:“不要自暴自弃啊。如果我不需要救你,我可不管这种事。”

    柳筱兰说:“我很生气呢……”

    王渚云说:“什么?别生气啊,筱兰姐,我们也不是在现世,没法解决的吧?”

    柳筱兰说:“这是我私人的事情。”她露出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