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林如海失踪，贾瑞震怒！
原本以为林黛玉只是个心理脆弱，情感丰富的贵族大小姐。
可经过这次的事一看，便知道不完全是。
在做人上，她其实聪明着呢。
贾瑞一顿操作猛如虎，有惊无险的将扬州官场之事办完。
扫清了经商路上的一大障碍，还卖给了林如海一个大大的人情。
以后再和林黛玉聊天，就仗义多了。
如今压在心里的大事没了，风花雪月的心思就蹿了上来。
守着这位绝代佳人，贾瑞渐渐心浮气躁起来。
脑子里，已经除了男欢女爱，再装不下其它的什么了。
林黛玉不动声色的建立个话题，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
一道冰冷眼神，让贾瑞不得不暂时放弃那不安分的想法。
无奈叹息，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
林黛玉：“你似乎事先就知晓葛玄的下落？”
“大铜山私盐怎么回事？”
“这个倪二是什么人？”
“和他在一起的那些人是何身份？”
贾瑞眨了眨眼：“你这是在审问我么？”
林黛玉俏脸猛然一寒：“你不愿意说可以不说！”
冷哼间，扭头便走！
贾瑞无可奈何的将她拦下，只好柔声道：“颦儿妹妹别恼嘛。”
“我说还不行吗？”
林黛玉冷道：“你可千万别说。”
“免得怪我审问你。”
“我一个女孩家又没功名，怎么敢审问当朝三品大员？”
“再治我个不知尊卑之罪，将我打死。”
“小女子刚刚大病初愈，还没活够呢。”
“还是算了吧！”
贾瑞忙哄道：“我再三品大员，不也是林姑父的好侄子，你的好哥哥么？”
“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林黛玉轻哼道：“这可是你自己要说，可不是我逼你的，也不是我审问你的啊。”
贾瑞满脸无奈，点点头，这算是栽倒了这妮子的手里了。
简单的将在大铜山和山匪大战，继而引出了倭寇和那艘援救失败的官船之事说了。
“至于倪二哥，他是来自金陵的一个商贩，偶然结识后便没少帮我的忙。”
“毕竟是来自绿林嘛，所结交的自然也都是好汉子。”
“有些匪气不正常么？”
林黛玉对那价值高达百万两的私盐和资财并无兴趣。
“你为何要上大铜山呢？”
“还有，和匪兵作战的人马是哪里来的？”
“他们为何听你的话？”
这些敏感的信息，她是一样也没放过。
贾瑞自然不动声色：“我不是说了嘛，倪二哥来自绿林。”
“在道上还是有不少好友的。”
“我也因此得知大铜山有猫腻。”
“想着此山离扬州不远，或许能查出些什么来，便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去了一趟。”
“结果还真的有所发现。”
“也因此撞破了葛玄的阴谋，得到了判官林岩的账本。”
“至于葛玄这个家伙。”
“还记得我提起的那艘炮轰中心岛的官船嘛？”
“那船上就是陈蠹和葛玄，以及行都指挥司的官兵。”
“他们吃亏退却以后却并未离去，最终被倪二哥的好友申猛等人攻破。”
“陈蠹逃亡，葛玄便是落入了他们的手中。”
“我起初也不清楚此事，后来是倪二哥找了个机会才将消息告知我的。”
“事发突然才没和你说，何况这些江湖上的事，我也不愿意让你知晓的。”
这些经历清楚明白，细节详实。
若非亲临现场，绝对不可能凭空说出。
林黛玉沉默了一会，叹道：“贾瑞哥哥你辛苦了。”
“这不是因祸得福了嘛？没有这一遭惊心动魄九死一生，还找不到葛玄勾结倭寇贩卖私盐的证据！”贾瑞笑道。
林黛玉忽然有些歉然：“其实我爹应该知道很多事的。”
“可他愣是不说！”
“否则，你又何必冒死去大铜山和那些匪兵、倭寇作战？”
“方才在按察使司那么久，他也没来。”
“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贾瑞看她气恼，安慰了几句：“林姑父有他的考虑，这种事也不能强求。”
林黛玉并不罢休：“之前我便劝他走，他非要不走。”
“那既然选择留在险地，就该做好豁出去的打算。”
“可现在呢。”
“走又不走，留下来却不肯出来指证奸党！”
“那这是想做什么呢？”
“难道想重蹈覆辙，在府上等死么？”
提起这些不快之事，引动了旧疾，不由得一阵急切的猛咳。
贾瑞看她火气往上窜，并不想火上浇油：“你先消消气！”
将她给引到附近的茶馆扶着坐下。
看到她这激动的样子，贾瑞又怜惜又无奈。
其实她的病并不算多严重。
尤其还在痊愈后又用了万灵药，身体素质比大多数人都要好。
可气大伤身。
一旦情绪波动过大，又钻了牛角尖，再好的身体也会受不了。
忽然有人递过来茶壶。
贾瑞顺手接了过来：“多谢。”
便是含笑弯腰给林黛玉倒茶。
“颦儿妹妹，先别生气了，等见到了林姑父咱们可以好好聊嘛。”
忽然皱起了眉头。
他好像还没点茶啊？
警惕万分间侧目而视，见一个落魄军士，满脸络腮胡子疲惫不堪的挤出一抹笑意。
王礼？
……
王礼坐在贾瑞的身边，大口大口的喝茶。
显然这段时间在猪圈可是苦坏了。
虽然扬州花花世界，锦衣玉食。
凭他守备的身份，足以享受无数人间的快乐。
但就此时的处境而言，恐怕整个扬州地界，没啥地方能比那个肮脏的猪圈更安全了。
这也是贾瑞不怕他逃的原因。
贾瑞怕这个落魄之辈暴起伤人，忙朝林黛玉那边凑了凑。
“颦儿妹妹，要不要先送你回府？”
突然来了个陌生人，打破了她的情绪波动。
林黛玉紧咬红唇尽量适应着这一切道：“我没事。”
“江湖其实也挺好的。”
“书里的世界可没外面精彩。”
“你别管我，聊你们的吧。”
“我若倦了会开口的。”
她坐在这里也不喝茶，安静恬然。
贾瑞手指轻轻点着桌面道：“你有话就说吧。”
王礼将一大杯茶都倒在了嘴里，那干裂的嘴唇才湿润了一些。
“方才你收拾陈瑛和冯仑的事我都看见了。”
“真佩服你的胆魄和良知。”
他的眼神渐渐浮现杀意：“我要检举陈蠹。”
“这几年来在他的治下，无数违禁之事，罄竹难书。”
“我相信此事一旦大白于天下，必能引起震动。”
贾瑞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为何突然想开了？”
王礼连连苦笑：“我现在潜逃在外，弟弟也死了。”
“一旦落入陈蠹手中，还是必死无疑。”
“索性和他鱼死网破，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贾瑞思索着：“你想要什么？”
王礼拱手道：“一来希望大人能够秉公执法，惩治陈蠹为我弟报仇！”
“二来也希望大人能够看我检举有功，放我条生路。”
“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说来听听。”贾瑞可不会做那没把握的事。
王礼道：“这些年来陈蠹害了无数客商，收敛了无数钱财。”
“只要将陈蠹抄家，找到这些财务，再把这些客商家族之人请到扬州府，一切就明白了。”
“另外为他做事的远不止我一个。”
“在陈蠹的身边，我有几个交情过命的好弟兄。”
“关键时刻他们会站在我这边，交代出更多的实情。”
“而我本人也可以当堂作证。”
“抄陈蠹的家啊……”贾瑞无奈苦笑。
真那么容易，他还至于现在还让这个家伙活得好好的？
贾瑞：“这事你先别着急。”
“要拿下陈蠹得都督府或兵部下令才行。”
“所以这段时间你继续保护好自己吧。”
“我会尽量多的搜集证据。”
“只要证据确凿，我就上交给皇太孙，这小子就一定在劫难逃。”
王礼此行显然只是为了要贾瑞个态度。
毕竟他本身就是出自行都指挥使司，自然知道光凭贾瑞的一道太子金令，只要陈蠹不主动交出兵权并束手就擒。
想要将其拿下问罪也并不轻松。
看贾瑞点了头，目的便达到了。
“是。”
他应了声，也是要离开之时，忽然道：“我刚刚遇到了雪雁姑娘。”
“她看起来很着急。”
“好像有事的样子。”
林黛玉皱眉道：“她在哪？”
王礼朝着来时的方向道：“应该是去按察使司了！”
话已经说完，再没啥留下来的必要，道了声‘告辞’便是朝着林府的方向行去。
“我送送你吧。”
贾瑞借故尾随了出去，先将王礼给打发走了，紧接着找个没人的地方给倪二打去了电话。
倪二：“她的确来过！”
“但见府衙已空了，便自行离去。”
“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要我派几个弟兄去找找么？”
贾瑞摇摇脑袋：“不必。”
若无其事的回到茶馆，看着林黛玉笑道：“颦儿妹妹，这地方人来人往的腌臜极了。”
“走，我先送你回府吧。”
林黛玉俏脸尽是冰冷神色：“爹他真的没来！”
雪白的双拳狠狠的握在一起，忽然站了起来：“不行，我要亲自去找他！”
看她气呼呼的样子，贾瑞也只好无奈的陪在身边。
……
监察御史府。
当王彬看到林黛玉的时候，满脸惊讶。
“是什么风把黛玉侄女吹了过来？”
儒雅的王彬满脸笑意。
在扬州，他和林如海的关系很要好。
平时两人多有走动。
王彬可没少去林府做客。
对于林如海的这位掌上明珠，他也是十分的欣赏。
只不过印象里这孩子待人颇为冷淡，并不喜欢应酬客套。
平时说话也是三言两语而已。
有时候请她来府上做客，也从未真的过来。
实实在在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但这并不妨碍王彬对这位才女的欣赏和偏爱。
好几首林黛玉作的闲诗裱起来挂在醒目处，时时欣赏一番。
林黛玉欠了欠身，礼毕，咬紧红唇道：“王伯伯，我爹呢？”
“他都过来三日了！”
“为何还不回府？”
“我早些时候打发雪雁过来叫他也不回！”
说到动情处，清秀的双眸之中也是强忍泪花。
王彬吃了一惊，忙道：“自从上次如海兄病重我去探望他一次后。”
“几个月来，我忙于公务再就没有见过他了！”
林黛玉俏脸微楞，皱起了眉头：“可他说来拜访你啊！”
王彬正色道：“大侄女，在这种事上我岂能说谎！”
“眼下扬州乃多事之秋。”
“此番如海兄突然失踪，恐怕绝非寻常之事。”
“你且不必着急，我立即差人去布政使司报案！”
林黛玉急得不行。
她可是知道扬州官场对林如海有多么痛恨！
关键时刻贾瑞急匆匆过来，沉着脸道：“颦儿妹妹别在意。”
“我立即调动全部的力量帮忙寻找林姑父！”
林黛玉尽量克制住巨大的伤感，轻轻点头。
也是在两人即将要离去之时，王彬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
“昨日行都指挥使司来了几名校尉，也过来询问如海兄的事。”
“我当时还奇怪，怎么这些人找到我的府上了？”
“便如实告知不晓得。”
“我不知道这件事是否很如海兄的失踪有关！”
“只是偶然想起。”
贾瑞抱拳道：“谢了！”
……
贾瑞若无其事的将林黛玉送到了府上。
此时雪雁已经归来，待得见到两人以后，满脸焦急的过来告知情况。
“大小姐，瑞大爷，老爷，老爷他失踪了！”
看到这带着哭腔的丫头，已经有点六神无主，贾瑞挥了挥手道：“情况我们已经知晓了。”
“从现在开始你们在府上不要出门。”
“寻找林姑父的事交给我吧。”
林黛玉忽然道：“你想怎们做？”
贾瑞道：“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林姑父找到，并保护他老人家的安全！”
林黛玉颔首轻点：“那我和你同去！”
贾瑞含笑摇摇头：“还是我去。”
“你只在府上等着就好。”
“万一林姑父只是去了其它地方呢？”
“府上总要留人的。”
看到他脸上满是克制神色，便是知晓他是动了真火。
知道劝不住，林黛玉紧咬红唇道：“我等你回来。”
“无论如何。”
“千万被犯傻！”
贾瑞含笑点头：“放心。”
“扬州这地界还难不住我。”
可经过这次的事一看，便知道不完全是。
在做人上，她其实聪明着呢。
贾瑞一顿操作猛如虎，有惊无险的将扬州官场之事办完。
扫清了经商路上的一大障碍，还卖给了林如海一个大大的人情。
以后再和林黛玉聊天，就仗义多了。
如今压在心里的大事没了，风花雪月的心思就蹿了上来。
守着这位绝代佳人，贾瑞渐渐心浮气躁起来。
脑子里，已经除了男欢女爱，再装不下其它的什么了。
林黛玉不动声色的建立个话题，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
一道冰冷眼神，让贾瑞不得不暂时放弃那不安分的想法。
无奈叹息，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
林黛玉：“你似乎事先就知晓葛玄的下落？”
“大铜山私盐怎么回事？”
“这个倪二是什么人？”
“和他在一起的那些人是何身份？”
贾瑞眨了眨眼：“你这是在审问我么？”
林黛玉俏脸猛然一寒：“你不愿意说可以不说！”
冷哼间，扭头便走！
贾瑞无可奈何的将她拦下，只好柔声道：“颦儿妹妹别恼嘛。”
“我说还不行吗？”
林黛玉冷道：“你可千万别说。”
“免得怪我审问你。”
“我一个女孩家又没功名，怎么敢审问当朝三品大员？”
“再治我个不知尊卑之罪，将我打死。”
“小女子刚刚大病初愈，还没活够呢。”
“还是算了吧！”
贾瑞忙哄道：“我再三品大员，不也是林姑父的好侄子，你的好哥哥么？”
“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林黛玉轻哼道：“这可是你自己要说，可不是我逼你的，也不是我审问你的啊。”
贾瑞满脸无奈，点点头，这算是栽倒了这妮子的手里了。
简单的将在大铜山和山匪大战，继而引出了倭寇和那艘援救失败的官船之事说了。
“至于倪二哥，他是来自金陵的一个商贩，偶然结识后便没少帮我的忙。”
“毕竟是来自绿林嘛，所结交的自然也都是好汉子。”
“有些匪气不正常么？”
林黛玉对那价值高达百万两的私盐和资财并无兴趣。
“你为何要上大铜山呢？”
“还有，和匪兵作战的人马是哪里来的？”
“他们为何听你的话？”
这些敏感的信息，她是一样也没放过。
贾瑞自然不动声色：“我不是说了嘛，倪二哥来自绿林。”
“在道上还是有不少好友的。”
“我也因此得知大铜山有猫腻。”
“想着此山离扬州不远，或许能查出些什么来，便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去了一趟。”
“结果还真的有所发现。”
“也因此撞破了葛玄的阴谋，得到了判官林岩的账本。”
“至于葛玄这个家伙。”
“还记得我提起的那艘炮轰中心岛的官船嘛？”
“那船上就是陈蠹和葛玄，以及行都指挥司的官兵。”
“他们吃亏退却以后却并未离去，最终被倪二哥的好友申猛等人攻破。”
“陈蠹逃亡，葛玄便是落入了他们的手中。”
“我起初也不清楚此事，后来是倪二哥找了个机会才将消息告知我的。”
“事发突然才没和你说，何况这些江湖上的事，我也不愿意让你知晓的。”
这些经历清楚明白，细节详实。
若非亲临现场，绝对不可能凭空说出。
林黛玉沉默了一会，叹道：“贾瑞哥哥你辛苦了。”
“这不是因祸得福了嘛？没有这一遭惊心动魄九死一生，还找不到葛玄勾结倭寇贩卖私盐的证据！”贾瑞笑道。
林黛玉忽然有些歉然：“其实我爹应该知道很多事的。”
“可他愣是不说！”
“否则，你又何必冒死去大铜山和那些匪兵、倭寇作战？”
“方才在按察使司那么久，他也没来。”
“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贾瑞看她气恼，安慰了几句：“林姑父有他的考虑，这种事也不能强求。”
林黛玉并不罢休：“之前我便劝他走，他非要不走。”
“那既然选择留在险地，就该做好豁出去的打算。”
“可现在呢。”
“走又不走，留下来却不肯出来指证奸党！”
“那这是想做什么呢？”
“难道想重蹈覆辙，在府上等死么？”
提起这些不快之事，引动了旧疾，不由得一阵急切的猛咳。
贾瑞看她火气往上窜，并不想火上浇油：“你先消消气！”
将她给引到附近的茶馆扶着坐下。
看到她这激动的样子，贾瑞又怜惜又无奈。
其实她的病并不算多严重。
尤其还在痊愈后又用了万灵药，身体素质比大多数人都要好。
可气大伤身。
一旦情绪波动过大，又钻了牛角尖，再好的身体也会受不了。
忽然有人递过来茶壶。
贾瑞顺手接了过来：“多谢。”
便是含笑弯腰给林黛玉倒茶。
“颦儿妹妹，先别生气了，等见到了林姑父咱们可以好好聊嘛。”
忽然皱起了眉头。
他好像还没点茶啊？
警惕万分间侧目而视，见一个落魄军士，满脸络腮胡子疲惫不堪的挤出一抹笑意。
王礼？
……
王礼坐在贾瑞的身边，大口大口的喝茶。
显然这段时间在猪圈可是苦坏了。
虽然扬州花花世界，锦衣玉食。
凭他守备的身份，足以享受无数人间的快乐。
但就此时的处境而言，恐怕整个扬州地界，没啥地方能比那个肮脏的猪圈更安全了。
这也是贾瑞不怕他逃的原因。
贾瑞怕这个落魄之辈暴起伤人，忙朝林黛玉那边凑了凑。
“颦儿妹妹，要不要先送你回府？”
突然来了个陌生人，打破了她的情绪波动。
林黛玉紧咬红唇尽量适应着这一切道：“我没事。”
“江湖其实也挺好的。”
“书里的世界可没外面精彩。”
“你别管我，聊你们的吧。”
“我若倦了会开口的。”
她坐在这里也不喝茶，安静恬然。
贾瑞手指轻轻点着桌面道：“你有话就说吧。”
王礼将一大杯茶都倒在了嘴里，那干裂的嘴唇才湿润了一些。
“方才你收拾陈瑛和冯仑的事我都看见了。”
“真佩服你的胆魄和良知。”
他的眼神渐渐浮现杀意：“我要检举陈蠹。”
“这几年来在他的治下，无数违禁之事，罄竹难书。”
“我相信此事一旦大白于天下，必能引起震动。”
贾瑞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为何突然想开了？”
王礼连连苦笑：“我现在潜逃在外，弟弟也死了。”
“一旦落入陈蠹手中，还是必死无疑。”
“索性和他鱼死网破，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贾瑞思索着：“你想要什么？”
王礼拱手道：“一来希望大人能够秉公执法，惩治陈蠹为我弟报仇！”
“二来也希望大人能够看我检举有功，放我条生路。”
“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说来听听。”贾瑞可不会做那没把握的事。
王礼道：“这些年来陈蠹害了无数客商，收敛了无数钱财。”
“只要将陈蠹抄家，找到这些财务，再把这些客商家族之人请到扬州府，一切就明白了。”
“另外为他做事的远不止我一个。”
“在陈蠹的身边，我有几个交情过命的好弟兄。”
“关键时刻他们会站在我这边，交代出更多的实情。”
“而我本人也可以当堂作证。”
“抄陈蠹的家啊……”贾瑞无奈苦笑。
真那么容易，他还至于现在还让这个家伙活得好好的？
贾瑞：“这事你先别着急。”
“要拿下陈蠹得都督府或兵部下令才行。”
“所以这段时间你继续保护好自己吧。”
“我会尽量多的搜集证据。”
“只要证据确凿，我就上交给皇太孙，这小子就一定在劫难逃。”
王礼此行显然只是为了要贾瑞个态度。
毕竟他本身就是出自行都指挥使司，自然知道光凭贾瑞的一道太子金令，只要陈蠹不主动交出兵权并束手就擒。
想要将其拿下问罪也并不轻松。
看贾瑞点了头，目的便达到了。
“是。”
他应了声，也是要离开之时，忽然道：“我刚刚遇到了雪雁姑娘。”
“她看起来很着急。”
“好像有事的样子。”
林黛玉皱眉道：“她在哪？”
王礼朝着来时的方向道：“应该是去按察使司了！”
话已经说完，再没啥留下来的必要，道了声‘告辞’便是朝着林府的方向行去。
“我送送你吧。”
贾瑞借故尾随了出去，先将王礼给打发走了，紧接着找个没人的地方给倪二打去了电话。
倪二：“她的确来过！”
“但见府衙已空了，便自行离去。”
“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要我派几个弟兄去找找么？”
贾瑞摇摇脑袋：“不必。”
若无其事的回到茶馆，看着林黛玉笑道：“颦儿妹妹，这地方人来人往的腌臜极了。”
“走，我先送你回府吧。”
林黛玉俏脸尽是冰冷神色：“爹他真的没来！”
雪白的双拳狠狠的握在一起，忽然站了起来：“不行，我要亲自去找他！”
看她气呼呼的样子，贾瑞也只好无奈的陪在身边。
……
监察御史府。
当王彬看到林黛玉的时候，满脸惊讶。
“是什么风把黛玉侄女吹了过来？”
儒雅的王彬满脸笑意。
在扬州，他和林如海的关系很要好。
平时两人多有走动。
王彬可没少去林府做客。
对于林如海的这位掌上明珠，他也是十分的欣赏。
只不过印象里这孩子待人颇为冷淡，并不喜欢应酬客套。
平时说话也是三言两语而已。
有时候请她来府上做客，也从未真的过来。
实实在在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但这并不妨碍王彬对这位才女的欣赏和偏爱。
好几首林黛玉作的闲诗裱起来挂在醒目处，时时欣赏一番。
林黛玉欠了欠身，礼毕，咬紧红唇道：“王伯伯，我爹呢？”
“他都过来三日了！”
“为何还不回府？”
“我早些时候打发雪雁过来叫他也不回！”
说到动情处，清秀的双眸之中也是强忍泪花。
王彬吃了一惊，忙道：“自从上次如海兄病重我去探望他一次后。”
“几个月来，我忙于公务再就没有见过他了！”
林黛玉俏脸微楞，皱起了眉头：“可他说来拜访你啊！”
王彬正色道：“大侄女，在这种事上我岂能说谎！”
“眼下扬州乃多事之秋。”
“此番如海兄突然失踪，恐怕绝非寻常之事。”
“你且不必着急，我立即差人去布政使司报案！”
林黛玉急得不行。
她可是知道扬州官场对林如海有多么痛恨！
关键时刻贾瑞急匆匆过来，沉着脸道：“颦儿妹妹别在意。”
“我立即调动全部的力量帮忙寻找林姑父！”
林黛玉尽量克制住巨大的伤感，轻轻点头。
也是在两人即将要离去之时，王彬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
“昨日行都指挥使司来了几名校尉，也过来询问如海兄的事。”
“我当时还奇怪，怎么这些人找到我的府上了？”
“便如实告知不晓得。”
“我不知道这件事是否很如海兄的失踪有关！”
“只是偶然想起。”
贾瑞抱拳道：“谢了！”
……
贾瑞若无其事的将林黛玉送到了府上。
此时雪雁已经归来，待得见到两人以后，满脸焦急的过来告知情况。
“大小姐，瑞大爷，老爷，老爷他失踪了！”
看到这带着哭腔的丫头，已经有点六神无主，贾瑞挥了挥手道：“情况我们已经知晓了。”
“从现在开始你们在府上不要出门。”
“寻找林姑父的事交给我吧。”
林黛玉忽然道：“你想怎们做？”
贾瑞道：“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林姑父找到，并保护他老人家的安全！”
林黛玉颔首轻点：“那我和你同去！”
贾瑞含笑摇摇头：“还是我去。”
“你只在府上等着就好。”
“万一林姑父只是去了其它地方呢？”
“府上总要留人的。”
看到他脸上满是克制神色，便是知晓他是动了真火。
知道劝不住，林黛玉紧咬红唇道：“我等你回来。”
“无论如何。”
“千万被犯傻！”
贾瑞含笑点头：“放心。”
“扬州这地界还难不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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