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寿宴前夕
翌日，秋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秦府偏院中，隔壁的练武场已经传出铿锵的喝声，一排排的士兵拿着木棍正整齐划一地在操练着。一名教头站在队伍前方凌厉地巡视，余光扫到一个身影，正欲出口呵斥，“是谁迟到了？”下半句还没有说出口，那人正过身来。
“小少爷？您怎么来了？”出声的是现任秦家的内卫教头—林正，之前一直在秦家老宅主持防卫和训练任务，半年前来到王城秦府中负责内卫事务。秦家内卫无不对这位林教头恭敬有加，因为林正以前作为秦牧在战场上的亲卫之一，随着秦牧在军中的位置由其子秦武接替便退了下来，所以没人会怀疑林正的武艺，由他培养内卫再合适不过了。
“呵呵，林叔天气这么好，看看你们训练，你们继续。”秦晗眼见被发现，干笑解释道。转身向自己的小院走去，准备再睡个回笼觉。
林叔他们训练也太早了，数十年如一日才能成为林叔那样的人吗？这得牺牲多少早上美好的时光啊？
“诶，少爷，一大早的你去哪儿？”秦小鱼端着一盆热水出现出现在秦晗面前。
“本少爷刚去练武场锻炼了一下。”
“少爷，你汗都没有出一滴，呼吸还如此的平稳，真去练功了吗？”秦小鱼凑近了说道。
“呃，我练的是我们秦家内功，你懂什么？”
“今天老爷子有什么安排吗？”秦晗问道。
“老爷交待小少爷要禁足半个月，少去外面惹事，直到王上的寿辰才能与老爷一同赴宴”秦小鱼回到。
“不就是一个寿宴嘛，与往些年有何不同？”秦晗嘀咕到。
“今年南北两方来的人数比以往多了些，而且有些生面孔，但愿只是献礼的规模更大吧。”秦牧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一旁。秦家的眼线从各方渠道了解到，如今的王城内看似平静，暗地里漠北的势力与江南的势力已经渗透进来了。
说起来这两方与大周王朝的关系错综复杂。漠北地区自从被大周王朝征服以后，被分成了三郡管理，而这三郡是大周十二郡内土地最大三个。原本这三郡由三个部落首领担任郡守或称异姓王，大周的意思让拓跋部、赫连部、古烈部这三个部族互相制衡，在最初的几百年正如王室想的那样维持着三郡与大周的融洽关系。大周每年接受三郡的朝贡：牛羊、财宝与美女，当然大周的君王深知异域来的女人可不像牛羊与财宝那样可任由自己驱使，即使是送来联姻的漠北女子也是防备有加，封号与立嗣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ps：拓跋部-大荒郡，赫连部-平野郡，古烈部-连山郡。
大周不会随意提高朝贡的标准，三郡的气候环境也不尽相同。拓跋部最初的封地是三郡之中最小的，而且沙漠地区占了一半，部落生活的地方常因风沙迁移，为此拓跋部的人们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修建了沙漠中堡垒，用来庇护它的子民。与此相对的，赫连部和古烈部所在的两郡，有着一条名为燕然的河流串联着，两郡的关系也更紧密一些。草原占据了他们大部分的疆域，水草丰茂生产牛羊。所以每年朝贡，这两家的朝贡会更多一些。所幸拓跋部境内盛产宝石与黄金，这一点弥补了与其他两郡的差距。因此，拓跋部的历代首领无不想带领自己的族人越过沙漠，让他们的孩子能在广阔的草原上奔跑，让他们的战马饮着燕然河的水。
数百年来，赫连部与古烈部的紧密联合是大周和拓跋部看在眼里的，大周要的是稳固的北方，虽没有明面敲打两部但暗地里已经在拒天关（位于原漠北与大周北部地区，后归属于漠北三郡境内）加强防御工事增加军队等。可就在距今两三百年前，赫连部与古烈部发生了一件怪事，两部的嫡系后代中女孩儿远多于男孩儿，即使在百般呵护下继承人度过童年，也很难活的长。当时传言是赫连部与古烈部不再受到燕然母亲河的庇护，将会有新的部族接替他们的位置。
由于权力更迭频繁加上流言四起，赫连部与古烈部在郡内的统治力逐渐削弱，各自手下都蠢蠢欲动。不得不向大周寻求帮助，可王室的意思很明确：谁能统治漠北并向自己朝贡就支持谁，至于是哪个部并不重要。
大周王朝对于这种情况抱着任其发展的态度，内乱一定程度上会减少两郡的威胁。而新的统治部族出现时，将是大周重新任命郡守的最好时机。就在这时一位沉寂已久的拓跋部站了出来，在近一百年的时间里拓跋部将自己部族最勇猛最优秀的儿郎派去两部入赘，并将两郡的统治力量逐渐融合。经过几代人的渗透与布局，终于在一百年以前，拓跋部成为漠北三部的实际控制者。赫连部与古烈部已然成为拓跋部的附属部族，三部的军队被整合成一支，大周也不得再次重视起来。
大周与漠北的关系远不止如此简单。就在当今大周君王—姬无疆在正式获得继位权之前，只身远赴大荒郡城取得拓跋部金刀，凭此物成为太子随后顺利继位。大周王为感谢拓跋部曾经的友谊，敕封拓跋部首领、真正的漠北三郡之主为漠北王。
相比于漠北，江南两郡与大周的关系就缓和很多了。大周建国之初，江南两郡为姜家先祖的封地，为表彰其在建国之战中所做出的卓越贡献。姜家先祖为大周第一代国相，被称为“谋圣”，其姜家后人很大程度上继承先祖的聪明才智，姜家也是大周七百多年来国相出的最多的世家。几百年的人脉积累是相当恐怖的，王室对姜家也是又爱又恨，历代君王无不时刻提防姜家的动向，强势的帝王加重江南两郡的税赋和徭役，柔和的帝王指定姬、姜两家的联姻以稳固王室地位。所以姜家江南王的名声是承袭了几百年的。
常言“伴君如伴虎”，姜家一直以来侍奉王室，对帝王的心思揣摩得可谓是相当到位。知晓君王忌惮江南两郡超出掌控，姜家主动放弃培养军队，只留护院守卫；姜家的历代国相辞官以后也绝不接受外人拜访，主动与朝廷命官保持距离。姜家除了管理两郡的内门还分出一支外门在两郡经商，并与南都家主导着江南商会。至少从明面上来看，姜家还是效忠于大周王庭的。
正如秦家暗地了解的那样，今年两方的朝贡或许与以往不同，有些在漠北和江南身居高位的面孔出现在了王城，一般没有重大的事是不会来到王城的。说不定在寿宴上有什么重要的事要汇报。除某些重要人物之外，随行侍卫的气息与常人不一样，甚至有些气息给人非常危险的感觉。
“此次寿宴正是五年一次的秋猎大会，上一届你还太小，这一届你已经达到了最低的参加门槛，可是要代表咱们秦家参与的，到时候你还有几位从老家来的堂哥协助你。他们的目的是为了保护你，而你的目的是完好无损的出来。”秦牧此刻郑重地对秦晗说。
“爷爷，这个秋猎大会我听过，不就是为了给王上助兴，让各个世家部落的十四岁到二十岁的后辈参加的一场狩猎大会吗？”秦晗对此有所耳闻，在他的理解中既然是助兴，大家应该以和为贵，总不至于争得个你死我活吧。
“话是如此，在围猎场里没有维持秩序的士兵，彼此有怨的两个家族偷偷使下绊子，即使暗中下死手，只要没被发现也没有人追究的，况且在山脉里各种野兽也是一大威胁。”秦牧缓缓解释到，“而且你父亲那时年轻气盛，在之前的秋猎上可得罪过不少人。出了围猎场倒是没人敢追究，可如今你作为他的儿子进去可要多多小心了。”
“那父亲那时候进去的时候多大？”
“你父亲进去的时候十八岁，已经在边关打了几年仗了。”秦牧狡黠一笑，“面对一群没上过战场的毛头小子，简直虎入羊群。”
秦晗不由得流下了汗，从小因为灵根的原因，秦晗又不能练习秦家的功法，相当于自己就是一个半大小孩儿被拉到围猎场上给王上“表演”，还得小心一些敌对世家的偷袭。
“每一次围猎大会的目标都没有太大的差异，大多就是看谁杀的猎物多谁杀的猎物猛，只是有些规则会有些变化，这都是王上当场宣布的，没人能提前知道。”秦牧向秦晗介绍秋猎大会后，随即拿出了围猎地图，叮嘱秦晗哪些地方异常危险，哪些地方相对安全。“进去以后，万千小心，能不能完成王上下的目标并不重要，只要到大会结束。”
“就这半天没爷爷说的那样危险吧，况且不是还有几位堂哥过来保护我吗？”秦晗还不觉得秋猎大会能有怎样的危险，还在幻想王上的寿宴上能有多少他没见过的美食，这么大的宴会总不能难吃了吧。
“小少爷？您怎么来了？”出声的是现任秦家的内卫教头—林正，之前一直在秦家老宅主持防卫和训练任务，半年前来到王城秦府中负责内卫事务。秦家内卫无不对这位林教头恭敬有加，因为林正以前作为秦牧在战场上的亲卫之一，随着秦牧在军中的位置由其子秦武接替便退了下来，所以没人会怀疑林正的武艺，由他培养内卫再合适不过了。
“呵呵，林叔天气这么好，看看你们训练，你们继续。”秦晗眼见被发现，干笑解释道。转身向自己的小院走去，准备再睡个回笼觉。
林叔他们训练也太早了，数十年如一日才能成为林叔那样的人吗？这得牺牲多少早上美好的时光啊？
“诶，少爷，一大早的你去哪儿？”秦小鱼端着一盆热水出现出现在秦晗面前。
“本少爷刚去练武场锻炼了一下。”
“少爷，你汗都没有出一滴，呼吸还如此的平稳，真去练功了吗？”秦小鱼凑近了说道。
“呃，我练的是我们秦家内功，你懂什么？”
“今天老爷子有什么安排吗？”秦晗问道。
“老爷交待小少爷要禁足半个月，少去外面惹事，直到王上的寿辰才能与老爷一同赴宴”秦小鱼回到。
“不就是一个寿宴嘛，与往些年有何不同？”秦晗嘀咕到。
“今年南北两方来的人数比以往多了些，而且有些生面孔，但愿只是献礼的规模更大吧。”秦牧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一旁。秦家的眼线从各方渠道了解到，如今的王城内看似平静，暗地里漠北的势力与江南的势力已经渗透进来了。
说起来这两方与大周王朝的关系错综复杂。漠北地区自从被大周王朝征服以后，被分成了三郡管理，而这三郡是大周十二郡内土地最大三个。原本这三郡由三个部落首领担任郡守或称异姓王，大周的意思让拓跋部、赫连部、古烈部这三个部族互相制衡，在最初的几百年正如王室想的那样维持着三郡与大周的融洽关系。大周每年接受三郡的朝贡：牛羊、财宝与美女，当然大周的君王深知异域来的女人可不像牛羊与财宝那样可任由自己驱使，即使是送来联姻的漠北女子也是防备有加，封号与立嗣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ps：拓跋部-大荒郡，赫连部-平野郡，古烈部-连山郡。
大周不会随意提高朝贡的标准，三郡的气候环境也不尽相同。拓跋部最初的封地是三郡之中最小的，而且沙漠地区占了一半，部落生活的地方常因风沙迁移，为此拓跋部的人们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修建了沙漠中堡垒，用来庇护它的子民。与此相对的，赫连部和古烈部所在的两郡，有着一条名为燕然的河流串联着，两郡的关系也更紧密一些。草原占据了他们大部分的疆域，水草丰茂生产牛羊。所以每年朝贡，这两家的朝贡会更多一些。所幸拓跋部境内盛产宝石与黄金，这一点弥补了与其他两郡的差距。因此，拓跋部的历代首领无不想带领自己的族人越过沙漠，让他们的孩子能在广阔的草原上奔跑，让他们的战马饮着燕然河的水。
数百年来，赫连部与古烈部的紧密联合是大周和拓跋部看在眼里的，大周要的是稳固的北方，虽没有明面敲打两部但暗地里已经在拒天关（位于原漠北与大周北部地区，后归属于漠北三郡境内）加强防御工事增加军队等。可就在距今两三百年前，赫连部与古烈部发生了一件怪事，两部的嫡系后代中女孩儿远多于男孩儿，即使在百般呵护下继承人度过童年，也很难活的长。当时传言是赫连部与古烈部不再受到燕然母亲河的庇护，将会有新的部族接替他们的位置。
由于权力更迭频繁加上流言四起，赫连部与古烈部在郡内的统治力逐渐削弱，各自手下都蠢蠢欲动。不得不向大周寻求帮助，可王室的意思很明确：谁能统治漠北并向自己朝贡就支持谁，至于是哪个部并不重要。
大周王朝对于这种情况抱着任其发展的态度，内乱一定程度上会减少两郡的威胁。而新的统治部族出现时，将是大周重新任命郡守的最好时机。就在这时一位沉寂已久的拓跋部站了出来，在近一百年的时间里拓跋部将自己部族最勇猛最优秀的儿郎派去两部入赘，并将两郡的统治力量逐渐融合。经过几代人的渗透与布局，终于在一百年以前，拓跋部成为漠北三部的实际控制者。赫连部与古烈部已然成为拓跋部的附属部族，三部的军队被整合成一支，大周也不得再次重视起来。
大周与漠北的关系远不止如此简单。就在当今大周君王—姬无疆在正式获得继位权之前，只身远赴大荒郡城取得拓跋部金刀，凭此物成为太子随后顺利继位。大周王为感谢拓跋部曾经的友谊，敕封拓跋部首领、真正的漠北三郡之主为漠北王。
相比于漠北，江南两郡与大周的关系就缓和很多了。大周建国之初，江南两郡为姜家先祖的封地，为表彰其在建国之战中所做出的卓越贡献。姜家先祖为大周第一代国相，被称为“谋圣”，其姜家后人很大程度上继承先祖的聪明才智，姜家也是大周七百多年来国相出的最多的世家。几百年的人脉积累是相当恐怖的，王室对姜家也是又爱又恨，历代君王无不时刻提防姜家的动向，强势的帝王加重江南两郡的税赋和徭役，柔和的帝王指定姬、姜两家的联姻以稳固王室地位。所以姜家江南王的名声是承袭了几百年的。
常言“伴君如伴虎”，姜家一直以来侍奉王室，对帝王的心思揣摩得可谓是相当到位。知晓君王忌惮江南两郡超出掌控，姜家主动放弃培养军队，只留护院守卫；姜家的历代国相辞官以后也绝不接受外人拜访，主动与朝廷命官保持距离。姜家除了管理两郡的内门还分出一支外门在两郡经商，并与南都家主导着江南商会。至少从明面上来看，姜家还是效忠于大周王庭的。
正如秦家暗地了解的那样，今年两方的朝贡或许与以往不同，有些在漠北和江南身居高位的面孔出现在了王城，一般没有重大的事是不会来到王城的。说不定在寿宴上有什么重要的事要汇报。除某些重要人物之外，随行侍卫的气息与常人不一样，甚至有些气息给人非常危险的感觉。
“此次寿宴正是五年一次的秋猎大会，上一届你还太小，这一届你已经达到了最低的参加门槛，可是要代表咱们秦家参与的，到时候你还有几位从老家来的堂哥协助你。他们的目的是为了保护你，而你的目的是完好无损的出来。”秦牧此刻郑重地对秦晗说。
“爷爷，这个秋猎大会我听过，不就是为了给王上助兴，让各个世家部落的十四岁到二十岁的后辈参加的一场狩猎大会吗？”秦晗对此有所耳闻，在他的理解中既然是助兴，大家应该以和为贵，总不至于争得个你死我活吧。
“话是如此，在围猎场里没有维持秩序的士兵，彼此有怨的两个家族偷偷使下绊子，即使暗中下死手，只要没被发现也没有人追究的，况且在山脉里各种野兽也是一大威胁。”秦牧缓缓解释到，“而且你父亲那时年轻气盛，在之前的秋猎上可得罪过不少人。出了围猎场倒是没人敢追究，可如今你作为他的儿子进去可要多多小心了。”
“那父亲那时候进去的时候多大？”
“你父亲进去的时候十八岁，已经在边关打了几年仗了。”秦牧狡黠一笑，“面对一群没上过战场的毛头小子，简直虎入羊群。”
秦晗不由得流下了汗，从小因为灵根的原因，秦晗又不能练习秦家的功法，相当于自己就是一个半大小孩儿被拉到围猎场上给王上“表演”，还得小心一些敌对世家的偷袭。
“每一次围猎大会的目标都没有太大的差异，大多就是看谁杀的猎物多谁杀的猎物猛，只是有些规则会有些变化，这都是王上当场宣布的，没人能提前知道。”秦牧向秦晗介绍秋猎大会后，随即拿出了围猎地图，叮嘱秦晗哪些地方异常危险，哪些地方相对安全。“进去以后，万千小心，能不能完成王上下的目标并不重要，只要到大会结束。”
“就这半天没爷爷说的那样危险吧，况且不是还有几位堂哥过来保护我吗？”秦晗还不觉得秋猎大会能有怎样的危险，还在幻想王上的寿宴上能有多少他没见过的美食，这么大的宴会总不能难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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