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异域来人
前一晚上武京城内两个角落里发生的事，只有极少数有心之人知晓。到了白天，普通百姓仍向往常一样，在集市里做着小买卖。这天的城门口传来一阵骚动，越来越不明缘由的好事者凑了过去，只见武京城的士兵正盘问两名“奇装异服”的人。随着好事者们的目光望去，为首接受问询的是一位面带和善笑容的年轻人，约莫着二十五六岁，着一身红色为底黄线交织的宽大袈裟，手上拿着一柄持杖，持杖顶部套有九环。若不考虑年轻人一身异服和他顶着一颗光溜溜的脑袋的话，一定会被周边人认为是哪家的俊俏子弟。在年轻人身边站立着一个小孩儿，这小孩儿简直是这年轻人的缩小版，身上的衣物倒是简朴许多，只见他双手合十于胸前圆圆的小脑袋好奇地向周围的人看去，倒是不怕这么多人的眼光。
“老实说吧，你们叫什么名字？你们两个从哪里来？”城门口的小伍长问道。“小僧名叫伽叶，随行的沙弥是小僧的徒弟，名叫檀空。我等来自西灵域。”
“据我等所知，西灵域只在传说中听过，况且东灵域到中灵域都不知几万余里，你若从西灵域而来还需穿过中灵域，看你们也没有马匹等赶路工具，断然不可能来自西灵域。”发问的伍长对眼前这个人的回答显然不愿意相信。
“中灵域尚未踏足，小僧是两脚行路至此。”依旧是平静的，待着和善笑容的回答道。即使伍长很不愿意相信，但还是准备顺着这年轻人的话问下去。
“既然你来自西灵域，那是来自哪个国家？可否有你们国家出关文书？”原本脾气火爆的伍长，在此时也有了耐心，好像对面这年轻人提不起自己的臭脾气。周围的士兵想到今天老大怎么变得这么好说话了？有点古怪。
“小僧来的地方并无你口中所说的‘国家’，也就没有所谓的出关文书。”
听到这个回答，伍长也有点语塞了，你说什么不好，非得说自己来自西灵域，几百年都没听过的地方，还自己证明不了。本着护卫王城的职责，面对这两个自称“僧侣”的奇怪的人还得要仔细盘查，看他面相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
“呃，你们进城的目的是什么？”
“小僧来此的目的是寻找有缘之人？”名叫伽叶的僧人回答道。
“有缘之人？那是谁？”
“你，你们。”
“我？我们？”伍长听着伽叶的话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西灵域的年轻人都是神叨叨的吗？
“不错，世人皆是伽叶的有缘之人，只是缘浅缘深罢了。”
听到这一句，伍长在思考要不要把他们给请出城去，抬头看见自己的顶头上司、守城将军宋子渊正从城墙上看着自己，正要想他请示该怎么办时，旁边的人走过来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伍长转过头看向伽叶和檀空，说道，“算了算了，进城吧。不管你是否来自哪个地方，既然进了武京城就必须遵守武京城的规则。若被发现有触犯大周律法的事，我等定然不饶。”
“阿弥陀佛，多谢施主。”伽叶双手合十微微躬身表示感谢，“小檀空走吧，去见见都城的繁华。”
“都散了吧。”伍长和随行士兵向周围的人说道。
既是如此，一大一小的二人走在道路上吸引了无数的目光，伽叶并没有退避周围的目光，反而一一回应着。不多时，就有几个媒婆凑了上来，东一句西一句的问向伽叶。
“公子，可否婚配？”
“公子家中有几个人？在大周有几亩良田啊？”
……
“各位女施主，小僧是出家人，自从跟了师父就不言尘世之事，所谓婚配、钱财都与伽叶无关。”伽叶和尚从容的向簇拥着他的媒婆们说道。
“出家人？不都是人吗？是人就该传宗接代、开枝散叶啊？”
“诸位有所不知，吾师自菩提树下悟道以来在西灵域开创佛教，通过吾师与众师兄弟的讲经说道，吸引了大批佛众，我等自在西灵域中创立原始佛乡，进入佛乡的人无不六根清净，皆放下世俗烦恼，可谓之‘极乐世界’。”迦叶驻足向众人解释到，“小僧此来大周，皆因吾师梦中所感：不久之后的东灵域生灵涂炭、横尸遍野。故派伽叶来种下善因，普渡众生。”
闻言，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有着不小的骚动，对伽叶所言不知真假。“让开，让开。”五名巡城士兵推开人群，来到迦叶面前。
“师父，你的话也太密了……”小檀空赶忙躲在迦叶身后，他是见识过他师父迦叶的本事的。
檀空本是出生在西灵域的一个小国，西灵域并不想东灵域只由一个国家统治着，而是由数不清的小国家或者说小部落组成，甚至几千人就可以称之为“国”。在这样的国家里，最高的统治者就是领主，所谓领主也就是一众奴隶的头头儿，雇佣身体强壮的奴隶作为自己的军队控制进其他奴隶。所以在西灵域里有人存在的地方，就存在战争与压迫。而檀空就是奴隶的儿子，如果不是遇见迦叶恐怕檀空也会为某个领主劳作到死。当时檀空和他父母正被押解运往西灵域的某处，按理来说奴隶是很少迁移的，除非是一个“国家”吞并了另一个“国家”把占有国的奴隶转移到自己的地盘上。奴隶们被两根极长的粗绳分别串联着双手与单脚，如果有人走不动了为了保持进度，就会有随行人将他们的手脚砍断，被抛下的人或许等不到晚上就会成为野兽肚子里的食物。檀空实在是太小，他被允许光着脚跟在父母旁边，没有上绳链。四五岁的檀空根本是跟难押解部队的，他的父母轮流驮着檀空。终于，檀空的母亲率先用尽力气，押解的士兵很快发现了她，没有过多的解释，举过头顶的大刀将要向檀空的母亲砍去，檀空的父亲正要用自己的身体去抵挡这第一刀。檀空对这一幕记得非常清楚，因为没有迦叶师父的出现，他的世界早已崩塌。
后来，迦叶用一袋黄金换了他们这一批奴隶的自由，只有檀空看得出来那一袋里全是石头。随后，众人想跟随迦叶，迦叶却说：“你们都已自由，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可是恩人，没有您的庇护我们还是会被抓住重新当奴隶的。”于是，迦叶引众人入了佛乡，他们中的有些人皈依了迦叶师父的教派—佛教，有些人在佛乡自己耕作自己生活。檀空的父母自此就生活在了佛乡，至于檀空为什么跟着迦叶，用檀空的自己话来说，想像师父那样拯救众生。
“师父，你不是说你从不撒谎吗？为什么当时从别人手上赎回我们的时候对着一袋石头说黄金呢？”
“……看不尽虚妄者看到的就是黄金，为师也没有说错。小檀空你能看得出来，不错。”
“师父，我们要去哪儿啊？”
“去太阳升起的地方。”
……
“哪来的妖僧满口胡言？我大周王朝正值太平盛世，怎么会有血流成河？来人，给我拿下他。”
“施主且慢，我见城中恶念冲天，待我为其超渡以后再抓我不迟。”迦叶和尚此刻神情严肃，抓他的士兵不由得一愣，转头看向发号施令的头儿。
“且看他又搞什么鬼。”为首的士兵摆了摆手。
迦叶不紧不慢的来到昨天晚上中年男子消失的地方，“昨夜此处有一人身死，请大家为小僧腾出一点地方。”众巡城士兵愕然，昨天晚上城内如常，并没有打斗发生。
只见一个光头和尚站在大街上，手持一串念珠，嘴里念着古怪的咒语。“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此为天道伦常，虽是恶魂也应堕入轮回，重修善业。如果被永生永世禁锢在黑暗中，又会凭空产生多少恶念？”
“前面又有什么热闹的东西？这么多人看肯定很有趣。”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女看着拥挤人群，忍不住挤了过去。“咦，这不是昨天晚上完成任务的地方吗？这光头哥哥在干嘛？”
迦叶若有所感，随即向人群中的一名少女看去。此时，少女手上还有半串糖葫芦，面对突如其来的目光也有点错愕。
“小施主，身死业消，又何必禁锢其灵魂？”这句话在少女心中响起。
这光头修为很高，快跑。这是少女内心的第一想法，正想扭头就跑，可发现一动也动不了。“糟了，要被逮住了。”
只见迦叶在面前一挥，口诵佛号“南无阿弥陀佛”，凭空出现一个中年男子的虚影，浑身散发着黑气。顿时，周围的人们感觉气温冷了下来。“此人灵魂已被自身的恶念玷污，若留在人间必成祸害。”伽叶向众人解释到。
“檀空。”
“在。”闻言檀空从随身包袱拿出一只钵盂递给伽叶，钵盂悬浮在空中发出金光将虚影笼罩进去，溢出的华光撒在人群中。人群中散发出阵阵惊呼，凡是沐浴过金光的无不觉得神清气爽、心静通明。围观的普通百姓哪见过如此阵仗啊，只觉得是圣人临凡降下奇迹。
“多谢大师助我脱离苦海。”虚影向伽叶鞠躬道。
“你我有缘之人，略微出手不足言谢。不过，要真正脱离苦海凭我净化之力还不够。”伽叶说道。
“还望大师指条明路。”
“此去向西，行至西极日落之地，见一座大山，到山脚下可寻脱离之法。”
闻言，虚影向伽叶三鞠躬，便消失不见了。周围百姓见此情景纷纷向伽叶下跪，一股柔和的力量将众人托起。
“我佛慈悲，以普度众生为己任，讲求众生平等，不必行此大礼。”巡城的士兵一时间也不知道做何处置，看样子这光头不是一般人，只能将此事报给上级定夺，互相招呼着离开了此地。
等伽叶再次看向拿着糖葫芦的少女时，早已不见了踪影，稍加思索便招呼着小沙弥离开人群。
“师父，你怎么跟来了？”青衣少女咂了咂嘴，随即把手中的葫芦串丢了出去。
“婵儿，不是我跟的紧就要被人逮了去了。”一团黑色的雾气慢慢凝聚成人形，模样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说话的语气严厉中又带着宠溺，想必是很疼爱自己这位徒弟。“你说你做个任务，怎么拖这么久？还非得在王城内动手，动了手也不把尸体处理了。做事如此的粗心大意，叫我怎么放心得下？”
这位叫做“婵儿”的少女吐了舌头，嘀咕道，“好不容易出来一次，玩得久点师父不会怪我吧。”两只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算了，交给你的任务好歹是完成了。那为了奖励你，想不想看再看一场热闹？”面对自己徒弟的撒娇，中年男子又一次松了口。
“想啊想，师父快带我去看。”少女两眼放光。
“热闹不是现在，反正都出来了，就多逗留几天吧。我们直接去有热闹的地方等着，城里还是不要待了”说罢，幻化成一团黑雾飘向了赤阳山脉。
秦府，偏院。
“少爷少爷，这几天你没出门错过了好多‘大事’。”秦小鱼向正在恶补围猎大会注意事项的秦晗绘声绘色的汇报着武京城内最近的趣事。
“那这个大师现在在武京城何处啊？”
“传闻已经被王上召进宫去了，王城里已经没有这两人的身影了。”
“真是越来越精彩了。”秦晗若有所思的道。
“老实说吧，你们叫什么名字？你们两个从哪里来？”城门口的小伍长问道。“小僧名叫伽叶，随行的沙弥是小僧的徒弟，名叫檀空。我等来自西灵域。”
“据我等所知，西灵域只在传说中听过，况且东灵域到中灵域都不知几万余里，你若从西灵域而来还需穿过中灵域，看你们也没有马匹等赶路工具，断然不可能来自西灵域。”发问的伍长对眼前这个人的回答显然不愿意相信。
“中灵域尚未踏足，小僧是两脚行路至此。”依旧是平静的，待着和善笑容的回答道。即使伍长很不愿意相信，但还是准备顺着这年轻人的话问下去。
“既然你来自西灵域，那是来自哪个国家？可否有你们国家出关文书？”原本脾气火爆的伍长，在此时也有了耐心，好像对面这年轻人提不起自己的臭脾气。周围的士兵想到今天老大怎么变得这么好说话了？有点古怪。
“小僧来的地方并无你口中所说的‘国家’，也就没有所谓的出关文书。”
听到这个回答，伍长也有点语塞了，你说什么不好，非得说自己来自西灵域，几百年都没听过的地方，还自己证明不了。本着护卫王城的职责，面对这两个自称“僧侣”的奇怪的人还得要仔细盘查，看他面相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
“呃，你们进城的目的是什么？”
“小僧来此的目的是寻找有缘之人？”名叫伽叶的僧人回答道。
“有缘之人？那是谁？”
“你，你们。”
“我？我们？”伍长听着伽叶的话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西灵域的年轻人都是神叨叨的吗？
“不错，世人皆是伽叶的有缘之人，只是缘浅缘深罢了。”
听到这一句，伍长在思考要不要把他们给请出城去，抬头看见自己的顶头上司、守城将军宋子渊正从城墙上看着自己，正要想他请示该怎么办时，旁边的人走过来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伍长转过头看向伽叶和檀空，说道，“算了算了，进城吧。不管你是否来自哪个地方，既然进了武京城就必须遵守武京城的规则。若被发现有触犯大周律法的事，我等定然不饶。”
“阿弥陀佛，多谢施主。”伽叶双手合十微微躬身表示感谢，“小檀空走吧，去见见都城的繁华。”
“都散了吧。”伍长和随行士兵向周围的人说道。
既是如此，一大一小的二人走在道路上吸引了无数的目光，伽叶并没有退避周围的目光，反而一一回应着。不多时，就有几个媒婆凑了上来，东一句西一句的问向伽叶。
“公子，可否婚配？”
“公子家中有几个人？在大周有几亩良田啊？”
……
“各位女施主，小僧是出家人，自从跟了师父就不言尘世之事，所谓婚配、钱财都与伽叶无关。”伽叶和尚从容的向簇拥着他的媒婆们说道。
“出家人？不都是人吗？是人就该传宗接代、开枝散叶啊？”
“诸位有所不知，吾师自菩提树下悟道以来在西灵域开创佛教，通过吾师与众师兄弟的讲经说道，吸引了大批佛众，我等自在西灵域中创立原始佛乡，进入佛乡的人无不六根清净，皆放下世俗烦恼，可谓之‘极乐世界’。”迦叶驻足向众人解释到，“小僧此来大周，皆因吾师梦中所感：不久之后的东灵域生灵涂炭、横尸遍野。故派伽叶来种下善因，普渡众生。”
闻言，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有着不小的骚动，对伽叶所言不知真假。“让开，让开。”五名巡城士兵推开人群，来到迦叶面前。
“师父，你的话也太密了……”小檀空赶忙躲在迦叶身后，他是见识过他师父迦叶的本事的。
檀空本是出生在西灵域的一个小国，西灵域并不想东灵域只由一个国家统治着，而是由数不清的小国家或者说小部落组成，甚至几千人就可以称之为“国”。在这样的国家里，最高的统治者就是领主，所谓领主也就是一众奴隶的头头儿，雇佣身体强壮的奴隶作为自己的军队控制进其他奴隶。所以在西灵域里有人存在的地方，就存在战争与压迫。而檀空就是奴隶的儿子，如果不是遇见迦叶恐怕檀空也会为某个领主劳作到死。当时檀空和他父母正被押解运往西灵域的某处，按理来说奴隶是很少迁移的，除非是一个“国家”吞并了另一个“国家”把占有国的奴隶转移到自己的地盘上。奴隶们被两根极长的粗绳分别串联着双手与单脚，如果有人走不动了为了保持进度，就会有随行人将他们的手脚砍断，被抛下的人或许等不到晚上就会成为野兽肚子里的食物。檀空实在是太小，他被允许光着脚跟在父母旁边，没有上绳链。四五岁的檀空根本是跟难押解部队的，他的父母轮流驮着檀空。终于，檀空的母亲率先用尽力气，押解的士兵很快发现了她，没有过多的解释，举过头顶的大刀将要向檀空的母亲砍去，檀空的父亲正要用自己的身体去抵挡这第一刀。檀空对这一幕记得非常清楚，因为没有迦叶师父的出现，他的世界早已崩塌。
后来，迦叶用一袋黄金换了他们这一批奴隶的自由，只有檀空看得出来那一袋里全是石头。随后，众人想跟随迦叶，迦叶却说：“你们都已自由，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可是恩人，没有您的庇护我们还是会被抓住重新当奴隶的。”于是，迦叶引众人入了佛乡，他们中的有些人皈依了迦叶师父的教派—佛教，有些人在佛乡自己耕作自己生活。檀空的父母自此就生活在了佛乡，至于檀空为什么跟着迦叶，用檀空的自己话来说，想像师父那样拯救众生。
“师父，你不是说你从不撒谎吗？为什么当时从别人手上赎回我们的时候对着一袋石头说黄金呢？”
“……看不尽虚妄者看到的就是黄金，为师也没有说错。小檀空你能看得出来，不错。”
“师父，我们要去哪儿啊？”
“去太阳升起的地方。”
……
“哪来的妖僧满口胡言？我大周王朝正值太平盛世，怎么会有血流成河？来人，给我拿下他。”
“施主且慢，我见城中恶念冲天，待我为其超渡以后再抓我不迟。”迦叶和尚此刻神情严肃，抓他的士兵不由得一愣，转头看向发号施令的头儿。
“且看他又搞什么鬼。”为首的士兵摆了摆手。
迦叶不紧不慢的来到昨天晚上中年男子消失的地方，“昨夜此处有一人身死，请大家为小僧腾出一点地方。”众巡城士兵愕然，昨天晚上城内如常，并没有打斗发生。
只见一个光头和尚站在大街上，手持一串念珠，嘴里念着古怪的咒语。“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此为天道伦常，虽是恶魂也应堕入轮回，重修善业。如果被永生永世禁锢在黑暗中，又会凭空产生多少恶念？”
“前面又有什么热闹的东西？这么多人看肯定很有趣。”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女看着拥挤人群，忍不住挤了过去。“咦，这不是昨天晚上完成任务的地方吗？这光头哥哥在干嘛？”
迦叶若有所感，随即向人群中的一名少女看去。此时，少女手上还有半串糖葫芦，面对突如其来的目光也有点错愕。
“小施主，身死业消，又何必禁锢其灵魂？”这句话在少女心中响起。
这光头修为很高，快跑。这是少女内心的第一想法，正想扭头就跑，可发现一动也动不了。“糟了，要被逮住了。”
只见迦叶在面前一挥，口诵佛号“南无阿弥陀佛”，凭空出现一个中年男子的虚影，浑身散发着黑气。顿时，周围的人们感觉气温冷了下来。“此人灵魂已被自身的恶念玷污，若留在人间必成祸害。”伽叶向众人解释到。
“檀空。”
“在。”闻言檀空从随身包袱拿出一只钵盂递给伽叶，钵盂悬浮在空中发出金光将虚影笼罩进去，溢出的华光撒在人群中。人群中散发出阵阵惊呼，凡是沐浴过金光的无不觉得神清气爽、心静通明。围观的普通百姓哪见过如此阵仗啊，只觉得是圣人临凡降下奇迹。
“多谢大师助我脱离苦海。”虚影向伽叶鞠躬道。
“你我有缘之人，略微出手不足言谢。不过，要真正脱离苦海凭我净化之力还不够。”伽叶说道。
“还望大师指条明路。”
“此去向西，行至西极日落之地，见一座大山，到山脚下可寻脱离之法。”
闻言，虚影向伽叶三鞠躬，便消失不见了。周围百姓见此情景纷纷向伽叶下跪，一股柔和的力量将众人托起。
“我佛慈悲，以普度众生为己任，讲求众生平等，不必行此大礼。”巡城的士兵一时间也不知道做何处置，看样子这光头不是一般人，只能将此事报给上级定夺，互相招呼着离开了此地。
等伽叶再次看向拿着糖葫芦的少女时，早已不见了踪影，稍加思索便招呼着小沙弥离开人群。
“师父，你怎么跟来了？”青衣少女咂了咂嘴，随即把手中的葫芦串丢了出去。
“婵儿，不是我跟的紧就要被人逮了去了。”一团黑色的雾气慢慢凝聚成人形，模样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说话的语气严厉中又带着宠溺，想必是很疼爱自己这位徒弟。“你说你做个任务，怎么拖这么久？还非得在王城内动手，动了手也不把尸体处理了。做事如此的粗心大意，叫我怎么放心得下？”
这位叫做“婵儿”的少女吐了舌头，嘀咕道，“好不容易出来一次，玩得久点师父不会怪我吧。”两只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算了，交给你的任务好歹是完成了。那为了奖励你，想不想看再看一场热闹？”面对自己徒弟的撒娇，中年男子又一次松了口。
“想啊想，师父快带我去看。”少女两眼放光。
“热闹不是现在，反正都出来了，就多逗留几天吧。我们直接去有热闹的地方等着，城里还是不要待了”说罢，幻化成一团黑雾飘向了赤阳山脉。
秦府，偏院。
“少爷少爷，这几天你没出门错过了好多‘大事’。”秦小鱼向正在恶补围猎大会注意事项的秦晗绘声绘色的汇报着武京城内最近的趣事。
“那这个大师现在在武京城何处啊？”
“传闻已经被王上召进宫去了，王城里已经没有这两人的身影了。”
“真是越来越精彩了。”秦晗若有所思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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