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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六节 往事

    两只老妖低下脑袋,表示已经明白。

    “再有,能够看懂文字的,都去翻那个书堆,把里面内容搞清楚,还有其中出现的人名与时间,整理明白。”

    陈初九交代清楚了这些事儿,将目光转向云海。

    “记好了,所有在外活动的妖,要是胆敢胡作非为,只要做了一件有悖这边律法的事儿,你们有一个算一个,包括它,就都一起去见阎王爷吧。

    白蛇被他手指按着脑袋,不太舒服,但还是温顺地摩挲着他的手指。

    群妖一齐低下脑袋,平时再桀骜不驯脾气不好的,此刻也不敢吐出半个不字来了。

    ……

    陈初九端坐在福顺茶楼正厅之内的一张桌子上,手里捧着一本从低下微型洞天内翻出来的笔记,桌角还摆着几本。

    紫鸢坐在他身边,手里捧着另一本,不过两人看书速度堪称天差地远,陈初九翻过一页的功夫,够紫鸢看过四五页去了。

    笔记的扉页上,赫然印着“松岩”二字。

    不过笔记之内,却没有对书主人的相关记载,其中内容除去大量撕毁污除,根本看不清没法辨认的,只有一种丹方的炼丹笔记,因为大量的污损,无法看出这种丹药的原材料和具体炼制方式,只能大概看出,好像是用来固本培元的一种清淡药物。

    陈初九翻了半天,看得眼睛生疼也没瞧出什么一二三四五,只能将那本笔记放在一边,以求助目光看向紫鸢。

    她也将手里那本放下,摇了摇头。

    “那个松岩可是清朝初年的道士,我刚才上网查了,距今可是有大几百年了,这边的这方天地,不是说没有可能练出这样的修士,但是吧,如果真是那样,不可能像现在这样籍籍无名。”

    她手里的手机上,正显示她刚刚使用搜索引擎去搜索了松岩道士,但却没有任何结果,她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将手机拄在下巴下面。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陈初九伸出手指来摇了摇。

    “十有八九是个障眼法,那个幕后之人,不知道为什么要假借曾经古人的名头罢了。”

    他的话才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另外一点——在这座茶楼里埋藏这些笔记的道士们,也必然是一群邪魔外道,而那个幕后主使同样也是,他假借松岩之名,必然有着其中联系。

    他一面想着,一面拨通了张弗为的电话。

    电话铃只响了两声,就被干净利落地接了起来。

    “小张——怎么说?你走了吗?”

    “呃……九爷,我刚走,还没走出多远,怎么?您有什么吩咐?”

    “有点事儿,要是方便的话,请你回茶楼一趟可否?”

    “嗨,九爷您客气了,我啊,这就回来!”

    十分钟后,张弗为带着一脸轻快的笑意,手指间夹着烟,卷着散乱的道袍,迈着有力的方步,踩在茶楼地板上,发出一阵嘎吱嘎吱的响动。

    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陈初九坐的那张桌子旁边,半蹲下身子,笑呵呵地对着紫鸢说了一句“嫂子好”。

    “九哥,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别和我客气!”

    陈初九哈哈一笑,从旁边拉过来一张椅子放在桌旁,示意他坐下。

    “怎么改称呼了?”

    张弗为甩了甩手。

    “嗨……这不是看您不喜欢之前那个称呼嘛,您既然不喜欢,我就换一换咯,想来也是,您年纪轻轻,肯定也不想被叫得那么老……”

    陈初九向他推过一杯茶水。

    “你小子,去香炉镇上跑跑颠颠的探查消息,挨家挨户地问,也累了吧?快点喝口水缓缓,咱再说正经事。”

    张弗为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

    香炉镇,是陈家叔侄的老家。

    在昨夜龙虎山上后,他次日一早就来到了香炉镇上曾经与老陈家相熟的家里,将那些已经过去几十年的陈年旧事翻出来刨根问底,只是想知道这位神通广大的陈初九,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虽然的确问出来了一些让人感兴趣的东西,但他最感兴趣的部分,也就是这位曾经的小镇青年,究竟是怎么得到了这种无上神通,却一无所知。

    陈家的故事在香炉镇上好像早就是村头巷尾热烈讨论的对象,他根本无需费力气去套出情报,只是提起来,那些在老树下面墙根底下聚集的好事儿老人们,就像是到豆子一样将当年的陈年旧事全部倒给了他。

    他曾经也只是听师弟简单地提起过,以为当年害得师弟离家出走的那两个男人只是赌钱家暴,不至于罪大恶极,但直到今日听了老人们讲述,才知道那真是两个彻头彻尾的畜生村霸,仗着家里有些不可明说的关系,就殴打村民致伤,甚至去糟践别人家的媳妇儿,诸如此类的恶事,干过一大箩筐。

    香炉镇居民们表示——这俩畜生死有余辜,死的大快人心,那个将他们两人干净利落地割喉索命的人,别说警方想知道,村民们也想知道是谁。

    只不过,是想知道英雄的姓名罢了。

    也得亏师弟生长在这样的家庭里,还能保持住一颗良善之心,想必其中有这位叔叔的功劳,不过他的心性坚如琉璃,或许的确是天生修道的种子。

    他们都说,镇子里的大家伙,没人敢惹那俩畜生,根本想象不出是谁敢动手,因此镇民们猜测,是某位来自外地的身有修为之人,动手替大伙除去一害,事后事了拂衣去,不带走一朵云彩。

    张弗为最开始是耐着性子听些他不感兴趣的内容,但很快也听得津津有味。

    但在他问起陈初九相关的事情来,众人也只是说那孩子在十几年前突然无影无踪,谁也找不到,不过大家伙对此丝毫不意外:在那样的家里,谁能待的下去,孩子抬腿跑了离家出走,也是太正常不过。

    对于那个孩子后来衣锦还乡,听灵运的同乡说,还有不少钱,身上带着品质超凡的玉佩,被整丢了也不去计较,估计是贼有钱贼有钱了。

    镇民们表示这也是好事儿一桩,只不过张弗为细问这些年来他去了哪,做了什么,所有人都表示不知道,再问这些年来他有没有回过家,所有人都表示没见过。

    张弗为动作轻柔地擦去额角流下来的一滴冷汗,接过了那杯茶水,浅浅地嘬了一口。

    “九哥,您老人家……知道了我去过香炉镇?”

    陈初九微微一笑。

    “知道啊,我还知道你都跟他们问了什么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