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学徒
男人站起来，理了理身上的西装，扶正了领带，然后带着那张纸来到罗琳面前，恭敬地弯下腰，道：“渡鸦大人，这就是我看到的东西。”
罗琳点了点头，道：“辛苦你了，卡米克。”
“教会的召唤，是我的荣幸！我先告退了。”
目送通灵者离开，罗琳看向手中的纸张。
纸张上面画着一团阴影，很多的触须从阴影之中伸出，多达上百根，它们扎入了下方堆放的箱子里面。
她抬头往半空中看了一眼，那里什么都没有。
“这又是什么鬼东西，真是糟心！”
老头子凑上来看了一眼，呵呵笑道：“这是个新品种的畸变体吗？看起来它能够欺骗别人的感知，在这么多的看守眼皮底下大摇大摆地吸食灵能，好想抓一只来研究一下！不过现在我要回去睡觉了，不是有要紧的事情不要吵醒我！”
看着老师一摇一摆地离开，罗琳叹了一口气，召集了教会的牧师骑士还有军队里的人商量对策，看是不是要布置一个陷阱，活捉这只奇怪的畸变体。
晚上盖迪恩带着她和海伦一起逛夜市，现在的夜晚温度足有零下十度，但却挡不住人们的热情，他们在一个个酒馆喝的酩酊大醉，大声喧哗，更多的人在小吃摊闲逛，一边吃一边看路边的表演，海伦被马戏团的猴子逗得哈哈大笑，一边和盖迪恩你侬我侬地互相喂食，完全无视旁边的电灯泡。
第二天早上，睡梦中的刹那隐隐听见城门哨卡那里的嘈杂声，盖迪恩也收拾好东西，只携带着少量随身装备，在刹那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跳出窗子离去。
刹那醒来，披上兔子毛外套，跃上了小教堂的尖顶，在寒风中看着盖迪恩离去。
城门哨卡那里灯火通明，人头攒动。
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士兵和民兵已经登上了卡车，一辆辆驶离哨卡，分成了三只长蛇一般的队伍，向地平线驶去，没入了荒原的树林之中。
他们会沿着泥土道路行驶一百公里左右，到达最远的几个猎人营地，再往前就没有可以给车辆行驶的路了，他们就得骑马或者步行前进，直到越过边境。
唉，总感觉要出事，心绪不宁，但愿是我的错觉吧。
刹那看着最后一辆车没入了荒野，叹了一口气。
顺着屋顶下来，她翻了一下盖迪恩留下的东西，将一把有些生锈的短刀，一张猎人短弓拿出来，放在顺手的地方，然后将所有的钱币都贴身藏好，他们兄妹俩的家当也就这么点东西了。
然后发现她送给盖迪恩的兔脚不见了，这是一种盛行在猎人中的幸运符。
盖迪恩看到她买这个东西的时候，十分嫌弃，他本身就是猎人，打过的兔子没有三百也有两百，丢掉的兔子脚不计其数，就这玩意儿居然还要花钱买？真是个败家的玩意儿。
不过嫌弃归嫌弃，他还是将那个东西挂在了衣服上带走了，毕竟这算是刹那送给他的第一个礼物。
上午学习完，她和阿派尔神父说要学习猎人技艺，阿派尔神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从他被发配到这个小教堂十来年时间，这还是第一个想去学狩猎的女孩子。
之前的那些女孩子基本上都是学裁缝去了，这里盛产皮草，需要很多会裁缝的女工，不愁找不到工作。
劝说无效之后，他也懒得管了，带着她来到城市边缘一个老人家里，老人缺了一条腿，无法再狩猎了，靠着之前的关系开了个鞣制皮革的作坊，一股刺鼻的臭味，让刹那感觉呼吸都变得困难了，空气仿佛都是粘稠的。
老人温斯顿是个虔诚的女神信徒，经常在福利机构做义工，这里也接收孤儿院来学习鞣制皮革的学徒和猎人的学徒。
猎人的教学也只限于纠正他们用刀箭的姿态，常识性的狩猎知识，野外求生的技巧等等。
盖迪恩也是在这里学习了差不多半年，才在他的介绍下进了狩猎团，从杂工一步步做起。
温斯顿本来还挺高兴，但看到是个女孩子之后，脸就臭了下来，信仰女神的教徒，都有一种大男人思想，保护妻儿弱小，女孩子就应该在男人的保护之下，做一个温良的贤内助。
于是对她没什么好脸色，让她在隔离带，对着一个远远的箭靶子练习，手上拿着一根鞭子，看到刹那哪里不标准，就是一鞭子下去，空地上回荡着他的咆哮声：“教了你这么多次，为什么你就是学不会？要是你哥哥早就学会了，所以我说女孩子就不适合做这个，你的天赋这么差，跑到荒野里跟喂狼有什么区别？错了错了！我的女神啊！我第一次教这么蠢的学生！你为什么不自己找个树墩子创死自己？你刷新了我的认知你知道吗？你这样的学生跑出去，别人会怀疑我的狩猎水平，这是在丢我颜面你知道吗？我的名声都要被你连累臭掉了！啊……！”
刹那转头一看，只见一个非常强壮的妇女冲过来，一脚就踹在了温斯顿的腰上，温斯顿本来就只有一条腿，被这一脚踹得飞起，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落地惨嚎。
“你这个死老头子发什么神经？看不到人家是个小姑娘吗？用得着下这么重的手吗？女孩子怎么了？怎么就不能学打猎？老娘当年不就是个猎人吗？我是瞎了眼才会跟着你这么个废物！拿一个孩子出气！”
温斯顿顿时就蔫了，爬起身来，捡回那条假腿，脸上堆着嬉皮笑脸的笑容，道：“夫人呐，我也没怎么样啊，我教小孩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吗？这小孩嘛，不打不成器啊！现在不好好学，将来到了荒野上，可不就是一桶狼饲料吗？”
“滚蛋！少给我嬉皮笑脸，这个娃娃我来教，看到你就来气！”
温斯顿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刹那看到他正在温斯顿太太后面作着痛扁的手势。
温斯顿太太看到刹那的面容，有些意外的神色，毕竟这副长相确实少见。
“别听老头子胡说八道，你做的很好，他没有恶意，只是不想让你一个女孩子跑到荒野去受苦。”
“我明白。不过我不会放弃的，我不能成为盖迪恩的累赘。”
温斯顿太太摸了摸刹那的脑袋，然后从屋里拿出另外一张弓，道：“你哥哥那张弓只能打打兔子，学着没什么意思，我看你力气很大，这是我当年用的，现在用不上了，送给你吧。”
“谢谢你，温斯顿太太。”
刹那接过那张弓，比盖迪恩留下来的要大一点，是一张做工精良的复合弓，保养的很好。
把弓弦绷上，用手试了试，力量确实比刚才的弓强很多。
“我给你做个示范。”
温斯顿太太想了想，又从她手中拿过弓箭，搭弓一箭，速度极快，似乎根本就没有瞄准。
砰的一声。
弓箭击穿了三十米外的靶子，深深地钉在了土墙上。
“二环，我现在很多年没有练习了，技术倒退太厉害了。”温斯顿太太摇摇头叹息道，她虽然看起来身体强壮，体重至少达到了一百二三十公斤，但毕竟年纪也大了。
刹那有样学样，学着温斯顿太太的姿势，一抬手，直接将弓拉满。
咻地一声！
弓箭离弦，砰的一声扎入了土墙之中，箭身直接断裂，一半没入了土墙，只是离靶子还有两米的距离。
“这……”温斯顿太太看得有些呆滞了，这是什么怪物？为什么力气这么大？她在全盛时期也只能堪堪将这张弓拉满，现在看刹那似乎都还没有用尽全力的样子。
而且她现在还是个小豆芽，一旦成年以后力量会有多大？简直难以想象。
这是天才啊！虽然箭法悟性一般，单这力气就能在狩猎团横着走了。
“不需要用这么大的力气，拉到一半多就能在这个距离造成足够的杀伤力了，这张弓拉满了射程接近两百米。”
就刹那的认知来说，这个世界的普通人普遍强壮过地球人，就算是十来岁的小孩都能够搬起五六十公斤重的东西，有些天生的大力士，力量堪称恐怖，徒手扳倒野牛的也不在少数，猎人里面专门有项运动，就是徒手斗牛，不过他们斗的只是家养牛。
因此温斯顿太太虽然惊讶，但却并没有难以置信，这个超凡的世界天赋异禀的人太多了。
她只是有些羡慕，如果她年轻的时候也能够有这样的力量就好了，那整个狩猎团还有谁是她的对手？
罗琳点了点头，道：“辛苦你了，卡米克。”
“教会的召唤，是我的荣幸！我先告退了。”
目送通灵者离开，罗琳看向手中的纸张。
纸张上面画着一团阴影，很多的触须从阴影之中伸出，多达上百根，它们扎入了下方堆放的箱子里面。
她抬头往半空中看了一眼，那里什么都没有。
“这又是什么鬼东西，真是糟心！”
老头子凑上来看了一眼，呵呵笑道：“这是个新品种的畸变体吗？看起来它能够欺骗别人的感知，在这么多的看守眼皮底下大摇大摆地吸食灵能，好想抓一只来研究一下！不过现在我要回去睡觉了，不是有要紧的事情不要吵醒我！”
看着老师一摇一摆地离开，罗琳叹了一口气，召集了教会的牧师骑士还有军队里的人商量对策，看是不是要布置一个陷阱，活捉这只奇怪的畸变体。
晚上盖迪恩带着她和海伦一起逛夜市，现在的夜晚温度足有零下十度，但却挡不住人们的热情，他们在一个个酒馆喝的酩酊大醉，大声喧哗，更多的人在小吃摊闲逛，一边吃一边看路边的表演，海伦被马戏团的猴子逗得哈哈大笑，一边和盖迪恩你侬我侬地互相喂食，完全无视旁边的电灯泡。
第二天早上，睡梦中的刹那隐隐听见城门哨卡那里的嘈杂声，盖迪恩也收拾好东西，只携带着少量随身装备，在刹那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跳出窗子离去。
刹那醒来，披上兔子毛外套，跃上了小教堂的尖顶，在寒风中看着盖迪恩离去。
城门哨卡那里灯火通明，人头攒动。
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士兵和民兵已经登上了卡车，一辆辆驶离哨卡，分成了三只长蛇一般的队伍，向地平线驶去，没入了荒原的树林之中。
他们会沿着泥土道路行驶一百公里左右，到达最远的几个猎人营地，再往前就没有可以给车辆行驶的路了，他们就得骑马或者步行前进，直到越过边境。
唉，总感觉要出事，心绪不宁，但愿是我的错觉吧。
刹那看着最后一辆车没入了荒野，叹了一口气。
顺着屋顶下来，她翻了一下盖迪恩留下的东西，将一把有些生锈的短刀，一张猎人短弓拿出来，放在顺手的地方，然后将所有的钱币都贴身藏好，他们兄妹俩的家当也就这么点东西了。
然后发现她送给盖迪恩的兔脚不见了，这是一种盛行在猎人中的幸运符。
盖迪恩看到她买这个东西的时候，十分嫌弃，他本身就是猎人，打过的兔子没有三百也有两百，丢掉的兔子脚不计其数，就这玩意儿居然还要花钱买？真是个败家的玩意儿。
不过嫌弃归嫌弃，他还是将那个东西挂在了衣服上带走了，毕竟这算是刹那送给他的第一个礼物。
上午学习完，她和阿派尔神父说要学习猎人技艺，阿派尔神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从他被发配到这个小教堂十来年时间，这还是第一个想去学狩猎的女孩子。
之前的那些女孩子基本上都是学裁缝去了，这里盛产皮草，需要很多会裁缝的女工，不愁找不到工作。
劝说无效之后，他也懒得管了，带着她来到城市边缘一个老人家里，老人缺了一条腿，无法再狩猎了，靠着之前的关系开了个鞣制皮革的作坊，一股刺鼻的臭味，让刹那感觉呼吸都变得困难了，空气仿佛都是粘稠的。
老人温斯顿是个虔诚的女神信徒，经常在福利机构做义工，这里也接收孤儿院来学习鞣制皮革的学徒和猎人的学徒。
猎人的教学也只限于纠正他们用刀箭的姿态，常识性的狩猎知识，野外求生的技巧等等。
盖迪恩也是在这里学习了差不多半年，才在他的介绍下进了狩猎团，从杂工一步步做起。
温斯顿本来还挺高兴，但看到是个女孩子之后，脸就臭了下来，信仰女神的教徒，都有一种大男人思想，保护妻儿弱小，女孩子就应该在男人的保护之下，做一个温良的贤内助。
于是对她没什么好脸色，让她在隔离带，对着一个远远的箭靶子练习，手上拿着一根鞭子，看到刹那哪里不标准，就是一鞭子下去，空地上回荡着他的咆哮声：“教了你这么多次，为什么你就是学不会？要是你哥哥早就学会了，所以我说女孩子就不适合做这个，你的天赋这么差，跑到荒野里跟喂狼有什么区别？错了错了！我的女神啊！我第一次教这么蠢的学生！你为什么不自己找个树墩子创死自己？你刷新了我的认知你知道吗？你这样的学生跑出去，别人会怀疑我的狩猎水平，这是在丢我颜面你知道吗？我的名声都要被你连累臭掉了！啊……！”
刹那转头一看，只见一个非常强壮的妇女冲过来，一脚就踹在了温斯顿的腰上，温斯顿本来就只有一条腿，被这一脚踹得飞起，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落地惨嚎。
“你这个死老头子发什么神经？看不到人家是个小姑娘吗？用得着下这么重的手吗？女孩子怎么了？怎么就不能学打猎？老娘当年不就是个猎人吗？我是瞎了眼才会跟着你这么个废物！拿一个孩子出气！”
温斯顿顿时就蔫了，爬起身来，捡回那条假腿，脸上堆着嬉皮笑脸的笑容，道：“夫人呐，我也没怎么样啊，我教小孩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吗？这小孩嘛，不打不成器啊！现在不好好学，将来到了荒野上，可不就是一桶狼饲料吗？”
“滚蛋！少给我嬉皮笑脸，这个娃娃我来教，看到你就来气！”
温斯顿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刹那看到他正在温斯顿太太后面作着痛扁的手势。
温斯顿太太看到刹那的面容，有些意外的神色，毕竟这副长相确实少见。
“别听老头子胡说八道，你做的很好，他没有恶意，只是不想让你一个女孩子跑到荒野去受苦。”
“我明白。不过我不会放弃的，我不能成为盖迪恩的累赘。”
温斯顿太太摸了摸刹那的脑袋，然后从屋里拿出另外一张弓，道：“你哥哥那张弓只能打打兔子，学着没什么意思，我看你力气很大，这是我当年用的，现在用不上了，送给你吧。”
“谢谢你，温斯顿太太。”
刹那接过那张弓，比盖迪恩留下来的要大一点，是一张做工精良的复合弓，保养的很好。
把弓弦绷上，用手试了试，力量确实比刚才的弓强很多。
“我给你做个示范。”
温斯顿太太想了想，又从她手中拿过弓箭，搭弓一箭，速度极快，似乎根本就没有瞄准。
砰的一声。
弓箭击穿了三十米外的靶子，深深地钉在了土墙上。
“二环，我现在很多年没有练习了，技术倒退太厉害了。”温斯顿太太摇摇头叹息道，她虽然看起来身体强壮，体重至少达到了一百二三十公斤，但毕竟年纪也大了。
刹那有样学样，学着温斯顿太太的姿势，一抬手，直接将弓拉满。
咻地一声！
弓箭离弦，砰的一声扎入了土墙之中，箭身直接断裂，一半没入了土墙，只是离靶子还有两米的距离。
“这……”温斯顿太太看得有些呆滞了，这是什么怪物？为什么力气这么大？她在全盛时期也只能堪堪将这张弓拉满，现在看刹那似乎都还没有用尽全力的样子。
而且她现在还是个小豆芽，一旦成年以后力量会有多大？简直难以想象。
这是天才啊！虽然箭法悟性一般，单这力气就能在狩猎团横着走了。
“不需要用这么大的力气，拉到一半多就能在这个距离造成足够的杀伤力了，这张弓拉满了射程接近两百米。”
就刹那的认知来说，这个世界的普通人普遍强壮过地球人，就算是十来岁的小孩都能够搬起五六十公斤重的东西，有些天生的大力士，力量堪称恐怖，徒手扳倒野牛的也不在少数，猎人里面专门有项运动，就是徒手斗牛，不过他们斗的只是家养牛。
因此温斯顿太太虽然惊讶，但却并没有难以置信，这个超凡的世界天赋异禀的人太多了。
她只是有些羡慕，如果她年轻的时候也能够有这样的力量就好了，那整个狩猎团还有谁是她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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