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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世

    云盛国,边城,感恩村。

    深夜,一片漆黑,只有村里一户人家还亮着一盏灯,只有它的周围有一点亮。旁边有个大腹便便的秀丽妇人。只见她眉簇成黛。微蹙微颦。女子云鬓高绾,衣领微窄,露出雪白纤细的脖颈,娇颜白玉无瑕,犹如凝脂。蓝色布衣刺绣着几株半枝莲,整个人从内到外都雅到极致。一双好看的眉眼却透出一份焦急,不停的在原地转来转去。

    突然,远处传来几声狗叫。声音急促。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妇人听到这里,心更急了。几次走到门边想打开门看看,又把手缩了回去。

    “秀娘,秀娘,”外面传来大声的拍门声。“来啦来啦,”妇人大声应着,一急,速度飞快窜到门边,一点都不像是快临盆的妇人。

    只见几个大汉抬着一个担架过来,上面躺着一个彪形大汉。身高七尺,皮肤黝黑,肌肉发达,看着孔武有力,只是现在躺在担架上,双眼紧闭。面色青白,看着已无人气。妇人一见,心里一痛,眼泪早已泪落满襟。“浩哥,浩哥你到底怎么了,女人大声呼喊着,你不是说要等我们的孩儿出世的吗?要带我去看外面的风景吗?要带我去我的家乡的吗?浩哥,你睁开眼看看我啊。”女人声泪俱下,悲痛欲绝。

    忽然,女人捧着肚子喊道:“痛,痛,大栓哥,我要生了。大栓一看地下一滩水渍。立马知道女人悲痛交加,刺激过大要早产了。

    这、这可怎么办,秀娘要生了。

    这时,一个一脸精明相的汉子大声道:“快去找稳婆,现在是半夜,袁婆肯定在家,快去。”

    大栓一听,立马大声喊道:“秀娘,坚持住,我马上去找袁婆,你会没事的,袁婆手艺好,是十里八村的能耐人,你和孩子一定会平安的,不然我可就真对不住浩哥了。”

    “大山,你去找村长,让村长媳妇过来,我们这都是大男人,也没有办法呀。”大山一听立马拔腿就跑。

    柱子,你和我把秀娘抬回床上去,然后你去找厨房,去烧热水,越多越好。我去看看孩子们。这么大动静,不要给吓着了。

    一切搞好,汉子立马转身到东厢房,进到房间,环往四周,入目之处是一张绣架,上面零星的绣着一些风景。一看就很雅致。窗边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个白色带红点的花瓶,花瓶里插的迎春花开的正艳。几本书和一些文房四宝摆的整整齐齐。零星的几张白纸上面有一些写好的字迹。看着像是孩子练字用的。走过一扇绣着梅兰竹菊四君子的四扇绣屏。一张雕花大床上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坐在床上,梳着两个小苞苞的孩子,睡眼朦胧的揉着眼,看到汉子进来,语气娇软的道:“高叔叔,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是我爹回来了吗?好吵哦。我都被吵醒了。”

    “娉婷,你娘要生弟弟妹妹了,所以有点吵,不要怕,你睡吧,有高叔叔在。我去看看你大弟二弟。”

    “好吧,我知道了。我就不添乱了,我娘怎么样,还好吗?“”

    还好,你娘又不是第一次,肯定没事的,但话是这么说,但高三强的手却是微微发抖,刚抬秀娘的时候就发现秀娘的情况不大好。但却不能直接告诉孩子。

    高三强转身来到西厢房,房中有二个五岁左右的幼童正睡的香甜,红扑扑的小脸,粉雕玉琢。

    唉,这一大家子妇孺,没了顶梁柱,日子可怎么过呢!高三强暗暗寻思。

    正房里秀娘痛的声嘶力竭,越想越不对劲,正在这时,听到一声问话声。

    “怎么样了。不是没到日子来吗?”

    村长媳妇桃花来了。着急忙慌的连头都没梳好,边走边用手抿头发。忽然眼角看到堂屋中间的赵成浩。一下子睁大了眼睛,这才明白过来。

    “不知道,我们是大男人,也不好进去啊?所以,还要麻烦嫂子了。

    我进去了,烧水了吗?快端热水来。你找找家里可有鸡蛋,打到五六个荷包蛋,多放点红糖,不然秀娘哪有力气生哪?

    “好的,好的,马上就来。”高三强听到这话,立马拔腿就往厨房去。

    桃花进了主卧,看到秀娘一头一脸的汗,浑身像是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牙关紧咬,已经是到了昏迷的地步了。

    秀娘,秀娘,你现在可不能睡,你若睡了,你和孩子的命就都没了。桃花连喊几声,都没有应答,桃花一急,立马狠掐人中,一会,只听,嘤咛一声,桃花一喜,又大喊道:“秀娘,秀娘,我讲话你能听到吗?”

    “嫂子,你来了,”秀娘哇的一声哭出来,我们当家的没了,我心里痛死了。恨不得和他一块去。”

    这说的是什么话,浩子不在,你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你就不算肚子里的,你还有二儿一女,孩子都才几岁,难道你去了就对的起浩子了。

    知道你们感情好,可你的任务没有完成啊,如果你不想活了,带着肚子里的走了,那娉婷和玉平玉安怎么办呢?你从小没娘,是知道那没爹没娘的孩子有多苦的。那过的是人的日子吗?你想一想他们,等孩子们长大了,你的任务完成了,浩子肯定也会等你的。

    秀娘听到桃花这些话,心里痛苦难当,万分纠结。一时恨不得去死,一时又舍不得孩子。

    桃花看秀娘有几分松动,又接着到:“你肚子里的,你和浩子念了多久了,他还没有出世,还没有看一眼这个世界,没有看看他的哥哥姐姐们,你就私自决定了,难道你对的起他。这是你们的玉乐或者翠袖啊。你真舍得。”

    “慢点,慢点,你想把我这把老骨头颠散架啊。”

    “对不住,对不住,十万火急,秀娘是受刺激早产的,有些凶险,等大人和孩子平安,我一定好好向您老陪罪。”

    袁婆也知道事情紧急,大声道:“热水准备好了吗?急忙洗干净手,嘴里嘟囔着:“好好洗洗,秀娘可讲究了,不然怕是不依哦。”

    一切搞完,赶紧进房,只见秀娘脸色煞白,面无血色,眉头紧锁。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躺在那里。连忙向下查看,一看,说道:“不好,羊水已经不多,孩子再不出来恐怕有危险,可是还没有到生的时候,胎位不正,我给顺顺。”

    一面说道,一面吩咐村长媳妇:“桃花,赶紧找点东西给她吃,再不挣命,一个都别想好。”

    唉,唉唉,桃花一听,急忙往厨房跑去。

    袁婆一面手不停,一面和秀娘说话:“孩子,加把劲,人这一辈子哪能没有坎坷呢,翻过去你就赢了。打起精神,你的孩子都在等着你呢,这一关很快就会过去的。”

    这时,桃花端着一个粗瓷大碗,碗里浮着六只白嫩嫩的荷包蛋,在褐色的水里游荡。

    “好孩子,快快吃下去,就有力气了,你的孩子还等着你呢。”

    听到这话,秀娘没来由的生出一点力气,就着桃花的手吃了下去。不痛的间歇就吃一口。不大会,一碗连汤带水的荷包蛋就下去了。

    这时,袁婆也感觉孩子可以了。大声喊道:“秀娘,使劲,使劲,我看到孩子的头了,努点力孩子就可以了。”

    秀娘一听,立马使尽全身的力气,连续几次。就在感觉浑身没有一点力气之时,羊水伴随著血液源源不绝地从後庭涌了出来。在疼痛快要把自己击倒的时候,唰一声,从下身滑下一个东西,秀娘知道孩子出世了,心里松了一口气。渐渐感觉浑身无力。无比困乏。

    袁婆接到一个满身血污的孩子,一把捞住,熟练的一手托住孩子的头身,一手给孩子嘴里的东西给掏出来。

    哇哇,一声声婴啼传出,大家一听,心里一喜。

    就在大家高兴之时,一声惊呼从桃花嘴里出来:“袁婆,袁婆,快来,孩子生了,秀娘肚子为何还这么大,不会是还有吧。”

    袁婆一惊,连忙给孩子裹好,放到桃花手里。掀开一看,用手摸摸肚子,说道:“是的是的,坏了坏了,秀娘没有力气了,生第一个就是挣命生的。”

    怎么办,怎么办,桃花急的团团转,到底是积年的接生婆,袁婆还是见过不少突发情况的。经过她手出生的孩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找大夫,让大夫带好药,带止血的药。

    高三强在外面早就竖着耳朵在听,立马让大栓去请贾大夫。有传言说贾大夫祖上是御医,一手医术出神入化。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为了什么到这个偏僻的小村落来当个乡村大夫。

    袁婆在里面心急如焚,看秀娘昏昏欲睡,对秀娘说,好孩子,是双胎,你肚子里还有一个,记得生娉婷时让你准备了人参,后来生这几个你不是都没有用上吗?那人参还在吗?

    秀娘昏沉沉之间,听到此话,下意识说道:“在箱子里,我好好的保存着呢,留着救命的,没有用,还在。”

    袁婆一听大喜,桃花,快去把人参找出来。

    桃花闻听,立马把孩子往床里一放,就去翻箱子,从秀娘衣服上找到钥匙,开了锁,从左边角落找出一个用白色绣帕包裹着的人参。

    只见参长约五六十厘米,主枝肥大。参须完整。

    乖乖,这怕是有百年的老参了。好好。快把参须摘三根给含到嘴里。

    经过这一回,秀娘慢慢的恢复了一点力气。恍惚间不知人在何处。突然听到袁婆的话。才明白自己正在生孩子。

    秀娘,你好好恢复一下,孩子等不了了,羊水没有了,不然孩子会出问题的。

    秀娘一听,心里一急,浑身一颤,知道到了关键时刻。

    正在这时,“秀娘,使劲。”只听袁婆在喊,秀娘一惊,下意识的一用力。对,就是这样,我看见孩子的头了。

    可是这时,秀娘已经奄奄一息了。已经浑身没有力气。袁婆一惊,参片,快。桃花立马拿了一片参片给秀娘含上。

    须臾,秀娘一狠心,使尽全身力气。身下立马唰的滑了一个东西下来,心里一松,都没听到袁婆的话声就立马昏迷过去。

    这头袁婆眼疾手快,把孩子捞起来,立马清理口中异物。还好,还有气息。

    可是孩子并没有发出哭声。袁婆一急,心一狠,手立马在孩子屁股上啪的拍了一巴掌,还是没声。啪,又拍了一巴掌,还是没有。没办法袁婆又重了几分啪拍了一下屁股。哇哇,孩子的哭泣声细弱,袁婆心里一沉。

    但是,现在不是时候,袁婆看桃花再给秀娘清理。连忙把孩子递给她。说:“龙凤胎。大的是男孩,小的是女孩。”

    “慢点,哎哟,”这时,外面传来响声,大栓气喘吁吁的把贾大夫给背过来了?贾大夫说:“老头子可经不起你这,亏的路短,不然哎哟,我的老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