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清灵白羽出寒潭
“说吧，你是如何识出我的”，江灵弈再次逼问。
裴旻身躯痉挛，艰难的抬起手指了指脖颈，江灵弈这才将天罡剑从裴旻脖子上拿下，与此同时，威压也尽数散去。
裴旻瘫软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身子骨才稍微放松过来。
随后单膝跪地，抱拳道：“晚辈裴旻拜见师叔。”
“别废话，快说。”
“认出师叔，实在不难，如今江湖能够到师叔这种境界的屈指可数，况且我看到师叔腰间白笛上刻了一个袁字。”
“那老妖怪倒是收了个好徒弟。”
“多谢师叔夸奖。”
“谁夸奖你，袁天罡葬在哪？”
“不敢欺瞒师叔，应师父要求，我将师父葬在了囚妖涧。”
“囚妖涧，倒真是他的好去处。”江灵弈喃喃道。
随后拽着裴旻脖领，飞身而起，踏雾而行，衣袂飘飘，宛若仙人。
裴旻问道：“师叔带我去哪？”
“囚妖涧。”
“师叔，师父交代的事我还没办完，您难不成也相信我弑师的谣言？”
“就你，能杀得了他？若是老妖怪不在那，我又如何找你？”
裴旻挣开江灵弈，假意向下坠去，眼看就要着地，江灵弈瞬间闪到裴旻面前，一把抓住裴旻，向后一甩，抛到地上。
“我警告你，别耍花招，他是你师父，我可不是。”
“师叔，您大人大量，放过我吧，先前被你一折腾，我现在四肢酸软，哪还有力气赶路。”
“好，那就在此休息一晚，明日再行。”
半夜时分，裴旻半睡半醒间，好像看着一仙子站在不远处，孤独的望月抚笛，嘴里哼着什么小曲：
燕雁无心，太湖西畔随云去。数峰青苦，商略黄昏雨。
第四桥边，拟共天随住，今何许。凭栏怀古，残柳参差舞。
裴旻心中莫名的伤感涌上心头，假意翻个身，呓语几句。
“既然醒了，何必再装睡？”江灵弈头也不回的道。
裴旻眼看装睡被识破，便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眼睑，蹑手蹑脚的凑到江灵弈旁边。
“师叔，在唱什么？”
“是我家乡的小曲。”
“师叔家在哪？”
江灵弈不在说话，只安静的望着月亮。
裴旻眼皮一搭，看见江灵弈手中的白笛，“这玉笛是师父送您的吧，想必师叔是想念师父了。”
江灵弈突然变了脸色，一拂袖，裴旻在空中翻转三周，重重的砸在地上，嘴角渗出淡淡鲜血。
“我想他？那老妖怪，我恨不得将他抽筋剥骨，碎尸万段。”
“师叔跟师父到底有何误会？”
“哼，误会？若是一句误会就能把这一甲子的恩怨抹平吗...”
贞观初年，太湖湖畔，长久的飘荡着一曲婉转悠扬的歌谣：
燕雁无心，太湖西畔随云去。数峰青苦，商略黄昏雨。
第四桥边，拟共天随住，今何许。凭栏怀古，残柳参差舞。
河岸远处走来两位少年，一位身穿白袍，潇洒恣意，一位身披青衣，温文尔雅。
白袍少年道：“李兄，这太湖云天万里，河汉清浅，湖光山色，可动你心？”
青衣少年，折扇一展，“放眼整个大唐，似这太湖一般潇洒之地，也不多见啊。”
“哈哈哈，这才是我袁天罡该来的地方，纵情山水，浪荡江湖，岂不快哉。”白袍少年伸着懒腰说道。
“二位少侠，可要乘船吗？”一女孩从船中探出头问道。
这女孩身着苍葭皎玉纱，娉娉袅袅，美目流盼，巧笑倩兮，婉转灵动。
“二位少侠，可要乘船吗？”这女孩又问了一遍。
袁天罡道：“本是不想乘，但谁又能拒绝一位美丽姑娘的再三邀请呢。”
“咯咯咯。”女孩欢快的笑着，“二位公子打哪来啊。”
“长安。”
“要到何处去？”
“云游四海，仗剑江湖。”
白衣少年积极的搭着话，青衣少年摇着折扇，无奈摇头，问道：“敢问姑娘这湖边小曲，唱的是什么？”
“哦，此曲名叫《点绛唇》，是本地特有的乡曲，公子可还喜欢？”
“甚是不错。”白衣少年摇着纸扇连连点头。
“还未请教二位少侠大名？”
“在下袁天罡。”白袍少年道。
“在下李淳风。”青衣少年回答。
“小女江灵弈。”
袁天罡细细端详女孩面容，“江灵弈，灵巧动人，逸彩飞扬，好名字，很适合姑娘。”
江灵弈被袁天罡看得脸上生出一丝红晕。
忽然天空乌云密布，浠沥沥下起小雨。
“烟雨江南，果然名不虚传。”李淳风赞叹道。
“现在正值梅雨时节，雨水是多了点，不如二位少侠移步寒舍，也好避避雨。”随后江灵弈摇动船桨，向远处一水榭行去。
几人停船靠岸，但见一偌大府宅伊水而建，以水榭相接，步入亭台，檐下挂着一竹匾，上书：浅云坞
亭台两侧的柱子上眷写着漆金楹联：
水榭凭栏，琼楼隐隐碧波内
云轩倚户，玉镜朦朦薄雾间
顺着崎岖亭廊一路分花拂柳而来，踏入羊肠小径，但见四周亭台楼阁，鸿雁掠起眼前一汪澄碧，柳丝垂落在碧水中映出清澈的艳影。
不远处的太湖石嶙峋多姿，远处楼阁碧瓦飞甍，悬空长廊贯穿整个楼阁，户户装配着雕花楼空格子窗，典雅精致，十分讲究。
小径尽头连接着一处正厅，几人步入正厅，见一身着华服的老者。
江灵弈跑向老者，“爹，快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袁天罡，这是李淳风，都是女儿新认识的朋友。”
李淳风，袁天罡躬身抱拳：“江庄主，有礼了。”
老者捋着山羊胡须，站起身来迎接，“好好，既然是灵弈的朋友，二位公子就不要拘束了，随便坐吧。”
“来人啊，看茶。”
这是门外有跑进一家仆装束的老头，气喘吁吁的在江庄主耳边嘀咕了几句。
江庄主突然站起来，”灵弈啊，好好招待你的朋友，爹去去就回，去去就回啊！”
李淳风纸扇一折，“江庄主这么着急，是出什么事了吗？”
江灵弈坐在椅子上，双臂搭在椅子背上，垫住下巴，嘴唇微微嘟起：“我们江家啊，是这江南最大的漕运商会，爹娘总是这样，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管理商会，也没时间管我。
现下听说扬州的潋滟山庄正在于爹爹抢什么会长的名头，我看啊。倒不如让他们抢了去，爹娘也好多陪陪我。”说到这，江灵弈委屈巴巴，惹人怜爱。
袁天罡哪见过如此伶俐的姑娘，不禁心潮翻涌，春心暗动。
忽然江灵弈从椅子上跳下来，“二位兄长，不如你们带我一起去游历江湖怎么样？”
“不可不可。”李淳风连连拒绝。
袁天罡斜靠在椅子上，“没错，你一个女孩子跟着我们多有不便。”
江灵弈眼珠流转，“等我一下。”转身进了后堂。
不久，江灵弈束发白袍，手持宝剑，出现在两人面前，俨然一英俊美貌的少侠模样。
袁天罡起身打趣道：“江兄果然神采奕奕，风采绝然啊。”
江灵弈咯咯的笑着，“这样就不是女孩子了吧。”
袁天罡，李淳风二人也不好再说什么，江灵弈举起宝剑，站在两人中间，活泼的喊道：“那我们即刻出发。”
如此，一儒雅公子，一古灵精怪，一浪荡游侠，三人结伴，浪迹江湖。
几人游山玩水，行侠仗义，江湖上无不流传着他们的美名。
袁天罡，江灵弈二人更是心生爱慕，成为江湖人人艳羡的神仙眷侣，只有李淳风为这两个烦人精连连摇头。
直到三年后，江灵弈收到飞鸽传书，家遭变故，匆忙拜别二人回家。
只可惜为时已晚，等江灵弈赶到家时，整个浅云坞早就付之一炬，只剩下几只乌鸦在废墟之上盘旋。
江灵弈冲进废墟，死命的在里面扒着什么，泪水顺着脸颊成股流下。
不觉间，两个短衣阔服的，手持大刀的人站在了江灵弈的身后，“江小姐，我家庄主请你走一趟。”
江灵弈继续在废墟里扒着，芊芊玉手渗出血丝。
“江姑娘，令尊令堂都在我庄上等着江姑娘呢。”
江灵弈听见双亲并未身死，心情总算放松了几分，“你家庄主是谁？”江灵弈感知到这两人来者不善，但是双亲在他们手中，又不得不跟着去。
“到了你就知道了，走吧。”随后两人将江灵弈带到一处庄园，这庄园正是潋滟山庄。
潋滟山庄的庄主名叫游双风，是一七尺高的壮汉，皮肤黝黑，身材健硕。
见江灵弈被带来赶紧上前：“江小姐到了，让你们把江小姐请来，为何如此粗鲁，还不给江小姐松绑。”
江灵弈的母亲见女儿被绑来，心疼万分，带着哭腔喊道：“灵弈，你没事吧。”然后从椅子上挣扎，奈何两名壮汉摁住肩膀，动弹不得。
游双风对江灵弈的父亲说道：“江庄主，如今你女儿也来了，还不交出朝廷印信，漕运大权吗？”
江灵弈的父亲宁死不屈。
“好，既然你如此不识相，那就别怪我不怜香惜玉了。”随后吩咐道：“来人啊，把江灵弈扔进碧水寒潭，什么时候江庄主答应了，什么时候把她再带回来。”
随后几人就抓着江灵弈扔进了寒潭底部的水牢中。
江灵弈只觉得严寒刺骨，冷气钻心，不久青丝上就结了一层冰霜，江灵弈冻得直跺脚，一脚踏空，一块青石板裂开，下方出现了一方石洞，江灵弈凭借娇小的身躯钻进去，里面稍微暖和一点，借着湖面投下来的微光，江灵弈发现石壁上有字，仔细端详。
原来此地竟不知是哪位前辈的闭关之地，石壁上刻着的正是各路的武功，恐怕游双风都不知这个地方。
江灵弈大致看了一遍，石壁上刻有天水寒烟功法，清心寒音还有轻功掠光流水等多种秘籍。
江灵弈为了活命，便开始修炼，直至三月后，袁天罡听说江灵弈被抓的消息，一路狂奔，累死了七匹好马，来到潋滟山庄。
一进门便大开杀戒，仅一盏茶时间便从山门打到寒潭，游双风出来阻止，两人交打在一起，正在二人打斗之际，寒潭上爆出巨大波浪。
江灵弈破开枷锁，从潭底破水而出，一袭青衣宛如一条蛟龙。江灵弈跃上游双风的天灵盖，向下一坠，游双风双膝跪地，袁天罡一剑了解了他的性命。
江灵弈经过焚家之苦，寒潭之痛，早已脱去稚气，杀伐果决。
那一日，一双人，两把剑，潋滟山庄无人生还。
那一日，世上少了一位古灵精怪的俏佳人，多了一名仗剑江湖的女侠客。
清灵白羽出寒潭，碧波潋滟无人还。
裴旻身躯痉挛，艰难的抬起手指了指脖颈，江灵弈这才将天罡剑从裴旻脖子上拿下，与此同时，威压也尽数散去。
裴旻瘫软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身子骨才稍微放松过来。
随后单膝跪地，抱拳道：“晚辈裴旻拜见师叔。”
“别废话，快说。”
“认出师叔，实在不难，如今江湖能够到师叔这种境界的屈指可数，况且我看到师叔腰间白笛上刻了一个袁字。”
“那老妖怪倒是收了个好徒弟。”
“多谢师叔夸奖。”
“谁夸奖你，袁天罡葬在哪？”
“不敢欺瞒师叔，应师父要求，我将师父葬在了囚妖涧。”
“囚妖涧，倒真是他的好去处。”江灵弈喃喃道。
随后拽着裴旻脖领，飞身而起，踏雾而行，衣袂飘飘，宛若仙人。
裴旻问道：“师叔带我去哪？”
“囚妖涧。”
“师叔，师父交代的事我还没办完，您难不成也相信我弑师的谣言？”
“就你，能杀得了他？若是老妖怪不在那，我又如何找你？”
裴旻挣开江灵弈，假意向下坠去，眼看就要着地，江灵弈瞬间闪到裴旻面前，一把抓住裴旻，向后一甩，抛到地上。
“我警告你，别耍花招，他是你师父，我可不是。”
“师叔，您大人大量，放过我吧，先前被你一折腾，我现在四肢酸软，哪还有力气赶路。”
“好，那就在此休息一晚，明日再行。”
半夜时分，裴旻半睡半醒间，好像看着一仙子站在不远处，孤独的望月抚笛，嘴里哼着什么小曲：
燕雁无心，太湖西畔随云去。数峰青苦，商略黄昏雨。
第四桥边，拟共天随住，今何许。凭栏怀古，残柳参差舞。
裴旻心中莫名的伤感涌上心头，假意翻个身，呓语几句。
“既然醒了，何必再装睡？”江灵弈头也不回的道。
裴旻眼看装睡被识破，便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眼睑，蹑手蹑脚的凑到江灵弈旁边。
“师叔，在唱什么？”
“是我家乡的小曲。”
“师叔家在哪？”
江灵弈不在说话，只安静的望着月亮。
裴旻眼皮一搭，看见江灵弈手中的白笛，“这玉笛是师父送您的吧，想必师叔是想念师父了。”
江灵弈突然变了脸色，一拂袖，裴旻在空中翻转三周，重重的砸在地上，嘴角渗出淡淡鲜血。
“我想他？那老妖怪，我恨不得将他抽筋剥骨，碎尸万段。”
“师叔跟师父到底有何误会？”
“哼，误会？若是一句误会就能把这一甲子的恩怨抹平吗...”
贞观初年，太湖湖畔，长久的飘荡着一曲婉转悠扬的歌谣：
燕雁无心，太湖西畔随云去。数峰青苦，商略黄昏雨。
第四桥边，拟共天随住，今何许。凭栏怀古，残柳参差舞。
河岸远处走来两位少年，一位身穿白袍，潇洒恣意，一位身披青衣，温文尔雅。
白袍少年道：“李兄，这太湖云天万里，河汉清浅，湖光山色，可动你心？”
青衣少年，折扇一展，“放眼整个大唐，似这太湖一般潇洒之地，也不多见啊。”
“哈哈哈，这才是我袁天罡该来的地方，纵情山水，浪荡江湖，岂不快哉。”白袍少年伸着懒腰说道。
“二位少侠，可要乘船吗？”一女孩从船中探出头问道。
这女孩身着苍葭皎玉纱，娉娉袅袅，美目流盼，巧笑倩兮，婉转灵动。
“二位少侠，可要乘船吗？”这女孩又问了一遍。
袁天罡道：“本是不想乘，但谁又能拒绝一位美丽姑娘的再三邀请呢。”
“咯咯咯。”女孩欢快的笑着，“二位公子打哪来啊。”
“长安。”
“要到何处去？”
“云游四海，仗剑江湖。”
白衣少年积极的搭着话，青衣少年摇着折扇，无奈摇头，问道：“敢问姑娘这湖边小曲，唱的是什么？”
“哦，此曲名叫《点绛唇》，是本地特有的乡曲，公子可还喜欢？”
“甚是不错。”白衣少年摇着纸扇连连点头。
“还未请教二位少侠大名？”
“在下袁天罡。”白袍少年道。
“在下李淳风。”青衣少年回答。
“小女江灵弈。”
袁天罡细细端详女孩面容，“江灵弈，灵巧动人，逸彩飞扬，好名字，很适合姑娘。”
江灵弈被袁天罡看得脸上生出一丝红晕。
忽然天空乌云密布，浠沥沥下起小雨。
“烟雨江南，果然名不虚传。”李淳风赞叹道。
“现在正值梅雨时节，雨水是多了点，不如二位少侠移步寒舍，也好避避雨。”随后江灵弈摇动船桨，向远处一水榭行去。
几人停船靠岸，但见一偌大府宅伊水而建，以水榭相接，步入亭台，檐下挂着一竹匾，上书：浅云坞
亭台两侧的柱子上眷写着漆金楹联：
水榭凭栏，琼楼隐隐碧波内
云轩倚户，玉镜朦朦薄雾间
顺着崎岖亭廊一路分花拂柳而来，踏入羊肠小径，但见四周亭台楼阁，鸿雁掠起眼前一汪澄碧，柳丝垂落在碧水中映出清澈的艳影。
不远处的太湖石嶙峋多姿，远处楼阁碧瓦飞甍，悬空长廊贯穿整个楼阁，户户装配着雕花楼空格子窗，典雅精致，十分讲究。
小径尽头连接着一处正厅，几人步入正厅，见一身着华服的老者。
江灵弈跑向老者，“爹，快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袁天罡，这是李淳风，都是女儿新认识的朋友。”
李淳风，袁天罡躬身抱拳：“江庄主，有礼了。”
老者捋着山羊胡须，站起身来迎接，“好好，既然是灵弈的朋友，二位公子就不要拘束了，随便坐吧。”
“来人啊，看茶。”
这是门外有跑进一家仆装束的老头，气喘吁吁的在江庄主耳边嘀咕了几句。
江庄主突然站起来，”灵弈啊，好好招待你的朋友，爹去去就回，去去就回啊！”
李淳风纸扇一折，“江庄主这么着急，是出什么事了吗？”
江灵弈坐在椅子上，双臂搭在椅子背上，垫住下巴，嘴唇微微嘟起：“我们江家啊，是这江南最大的漕运商会，爹娘总是这样，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管理商会，也没时间管我。
现下听说扬州的潋滟山庄正在于爹爹抢什么会长的名头，我看啊。倒不如让他们抢了去，爹娘也好多陪陪我。”说到这，江灵弈委屈巴巴，惹人怜爱。
袁天罡哪见过如此伶俐的姑娘，不禁心潮翻涌，春心暗动。
忽然江灵弈从椅子上跳下来，“二位兄长，不如你们带我一起去游历江湖怎么样？”
“不可不可。”李淳风连连拒绝。
袁天罡斜靠在椅子上，“没错，你一个女孩子跟着我们多有不便。”
江灵弈眼珠流转，“等我一下。”转身进了后堂。
不久，江灵弈束发白袍，手持宝剑，出现在两人面前，俨然一英俊美貌的少侠模样。
袁天罡起身打趣道：“江兄果然神采奕奕，风采绝然啊。”
江灵弈咯咯的笑着，“这样就不是女孩子了吧。”
袁天罡，李淳风二人也不好再说什么，江灵弈举起宝剑，站在两人中间，活泼的喊道：“那我们即刻出发。”
如此，一儒雅公子，一古灵精怪，一浪荡游侠，三人结伴，浪迹江湖。
几人游山玩水，行侠仗义，江湖上无不流传着他们的美名。
袁天罡，江灵弈二人更是心生爱慕，成为江湖人人艳羡的神仙眷侣，只有李淳风为这两个烦人精连连摇头。
直到三年后，江灵弈收到飞鸽传书，家遭变故，匆忙拜别二人回家。
只可惜为时已晚，等江灵弈赶到家时，整个浅云坞早就付之一炬，只剩下几只乌鸦在废墟之上盘旋。
江灵弈冲进废墟，死命的在里面扒着什么，泪水顺着脸颊成股流下。
不觉间，两个短衣阔服的，手持大刀的人站在了江灵弈的身后，“江小姐，我家庄主请你走一趟。”
江灵弈继续在废墟里扒着，芊芊玉手渗出血丝。
“江姑娘，令尊令堂都在我庄上等着江姑娘呢。”
江灵弈听见双亲并未身死，心情总算放松了几分，“你家庄主是谁？”江灵弈感知到这两人来者不善，但是双亲在他们手中，又不得不跟着去。
“到了你就知道了，走吧。”随后两人将江灵弈带到一处庄园，这庄园正是潋滟山庄。
潋滟山庄的庄主名叫游双风，是一七尺高的壮汉，皮肤黝黑，身材健硕。
见江灵弈被带来赶紧上前：“江小姐到了，让你们把江小姐请来，为何如此粗鲁，还不给江小姐松绑。”
江灵弈的母亲见女儿被绑来，心疼万分，带着哭腔喊道：“灵弈，你没事吧。”然后从椅子上挣扎，奈何两名壮汉摁住肩膀，动弹不得。
游双风对江灵弈的父亲说道：“江庄主，如今你女儿也来了，还不交出朝廷印信，漕运大权吗？”
江灵弈的父亲宁死不屈。
“好，既然你如此不识相，那就别怪我不怜香惜玉了。”随后吩咐道：“来人啊，把江灵弈扔进碧水寒潭，什么时候江庄主答应了，什么时候把她再带回来。”
随后几人就抓着江灵弈扔进了寒潭底部的水牢中。
江灵弈只觉得严寒刺骨，冷气钻心，不久青丝上就结了一层冰霜，江灵弈冻得直跺脚，一脚踏空，一块青石板裂开，下方出现了一方石洞，江灵弈凭借娇小的身躯钻进去，里面稍微暖和一点，借着湖面投下来的微光，江灵弈发现石壁上有字，仔细端详。
原来此地竟不知是哪位前辈的闭关之地，石壁上刻着的正是各路的武功，恐怕游双风都不知这个地方。
江灵弈大致看了一遍，石壁上刻有天水寒烟功法，清心寒音还有轻功掠光流水等多种秘籍。
江灵弈为了活命，便开始修炼，直至三月后，袁天罡听说江灵弈被抓的消息，一路狂奔，累死了七匹好马，来到潋滟山庄。
一进门便大开杀戒，仅一盏茶时间便从山门打到寒潭，游双风出来阻止，两人交打在一起，正在二人打斗之际，寒潭上爆出巨大波浪。
江灵弈破开枷锁，从潭底破水而出，一袭青衣宛如一条蛟龙。江灵弈跃上游双风的天灵盖，向下一坠，游双风双膝跪地，袁天罡一剑了解了他的性命。
江灵弈经过焚家之苦，寒潭之痛，早已脱去稚气，杀伐果决。
那一日，一双人，两把剑，潋滟山庄无人生还。
那一日，世上少了一位古灵精怪的俏佳人，多了一名仗剑江湖的女侠客。
清灵白羽出寒潭，碧波潋滟无人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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