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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徐藤站擂台上左顾右盼,等了半天,裁判也一直看表,10:20已经过了十分钟了,梦平还未出现。裁判跑到评委那里低声说了几句,评委又用话筒宣布如果五分钟后选手还不来就判徐藤胜。刚说完,听见左边门后有人高喊:“来了来了,来了。”就见一老一少从门口进来,两人进门开始一路弯腰说对不起,来晚了,脸上写满了不安与惶恐,仿佛犯了错的孩子。评审员那边不耐烦的用话筒喊道:“快点,还在那磨磨蹭蹭的。”

    这一老一少,就是梦平与他的小儿子了,儿子估计二十五六左右,头发上还沾了点水泥灰,看样子即使老爷子要比赛他还在赶工,为了多挣一点钱。梦平则由于平生劳累,早早的满头白发,佝偻着身子,粗麻绳束腰,腰上别着一根旱烟袋。这玩意现在可稀缺了。老人听评委说话,不敢怠慢,赶紧要爬着上台,儿子在后面拿起随身携带的水壶,把瓷缸倒满了白开水,追着后面说:“爸,跑了那么远,你先喝口水再上去。”

    梦平拿起瓷缸,咕嘟咕嘟一口喝尽,抹了抹嘴,就爬上擂台。站上擂台对徐藤抱拳施礼,徐藤忙也抱拳行礼。然后双方拉开阵势,梦平却并不急着进攻,而是绕着徐藤游走起来,别看年纪挺大,行动挺迅捷的。徐藤以不动应万动,站在中间眼睛跟着梦平转,加上徐藤本就没什么经验,不知道如何应付这种场面。终于梦平出手,绕到徐藤身后,见有机可乘,伸指戳向徐藤腰上的关元俞穴,这个穴位如果被点中,会气血翻涌,使人晕厥。但徐藤是什么人,饶是梦平身手敏捷,徐藤更快,迅速转身,要拿他手指,梦平忙缩指后撤。这一交手,已知底细,梦平哪敢怠慢,只见他拔出腰上的旱烟袋,挥舞起来,这也是点穴神器,招招不离徐藤周身穴道,徐藤亦一一避开。

    梦平见久攻不下,脸涨通红,汗流如雨,心急如焚。他年岁已大,怕时间长体力不支,二是因他久废练功,早已不复当年风采。

    无奈之下,他只得要使出绝招,只见他从腰上挂着的布袋之中掏出一写烟叶,放到旱烟袋的烟窝里,拿出打火机点着,猛抽两口,一时间烟雾缭绕。就这样绕着徐藤游走,一边揍一边抽,烟管一会功夫已微微变红。这把观众和评委,裁判都看傻了,这比武抽烟,第一次见啊。过了一会,所有人都大笑起来,这比武有意思,还带抽烟的。裁判反应过来,忙过来拉住他,告诉他这里不能抽烟。梦平愣了一下,又似自言自语,又无可奈何,:“哦,不能抽啊。”他忙把烟管在鞋底磕了两下,带着火星的烟叶散了一地,他又用脚踩灭。

    回身欲上,而徐藤已知梦平此时体力已然难以跟上,他也知道了梦平的招式路数。再不含糊,揉身直上。梦平只觉眼前人影一花,腰间一麻,已被点穴,人站那动弹不得。知道遇到高手,徐藤又已出手,解开他的穴道。此时梦平已知自己万万不是对手。后退一步,抱拳行礼说道:“我输了。甘拜下风。”说完便走下擂台。儿子忙喊道:“爸,那结婚的钱怎么办?”

    梦平叹了口气:“另外我再想想办法吧,看你二舅家能不能借点。”儿子眼泪簌簌往下掉,是啊,一个谈了五六个女友,都因为嫌他家穷而告吹,好不容易又谈了一个,这个最讲理了,要的彩礼不多,但有个条件,必须城里有个房子,大小无所谓,能有个住的地就行,至于车,也不需要多好的车,五六万左右的那种国产车就行了。可就这些条件,他家也无法拿出那么多钱来。借了很多亲戚朋友,可那些亲戚朋友那肯借钱给他家,生怕他还不起。梦平同样心里不好受,当他知道有这比武,大喜过望,凭着他当年的功夫,他看过很多电视里比武,比赛,常说基本都是三脚猫功夫他要上去必胜。要不是有年龄限制,他早去了,好不容易有这个没有任何限制的比武,没想到个个都是能人,即使上一个他也好不容易取胜。到此为止了。他出了大门,仰首看天,想到这次第二回合就被淘汰,再也抑制不住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梦平老爷子。”背后忽然有个女子声音喊提前,他回过头来,见一个一身白裙,长的非常好看的年轻姑娘看着他。忙问道:“小姑娘,有事吗?”

    徐藤回到休息室,刚把衣服换下,于红莲一蹦一跳的进来了,对他眨了眨眼,说:“事情办成了,你得请吃饭。”

    叶姗姗也凑了过来“那必须的,徐总,嗷。”

    徐藤笑道:“好好好,你们这两丫头,就是想敲诈我,侯大哥,小飞,一会我们一起去。你们看看去哪家。”

    侯洞飞说道:“不了你们去,我准备和小飞回老家一趟,让小飞的父母见一见他。”

    徐藤点头同意。又问于红莲:“梦平老爷子是如何同意的。”

    于红莲嘴一撅,说:“老头子倔的很,死活不收,后来我说是借给他,要还的,又让他们打了欠条,他们才肯收。”

    几人一边说着已到体育馆门口,却见梦平父子早已在那等候,见徐藤一行人出来,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连连感恩。倒使得徐藤不知所措。赶忙扶父子二人起来,梦平说道:“这些钱我们会尽快想办法还的。听这位小姑娘说了,是你要借给我们钱的。”

    徐藤笑道:“你错了,就是这位姑娘借的,钱是她的钱,我也是穷光蛋一个。”

    梦平也是实诚人,就会呵呵傻笑,翻来覆去就那几句感谢的话。

    送走梦平父子,徐藤走到一辆车前,敲了下车窗玻璃,车窗摇下,里面坐着几人,都惊愕的望着徐藤。徐藤问道:“几位不知道从一大早就跟着我,发现什么没有。”

    那几人倒一点也不显惊慌,其中一个胖一点的说道:“竟然这都被发现了,这是我证件,我们都是市公安局刑侦的,队长封凯让我们跟着你们,既然发现了,那跟我们去趟市局,跟队长说说吧。”

    侯洞飞在旁一声冷笑:“看来你们的封凯队长是不相信我们说的话啊,我来跟你们去。”

    一旁的叶姗姗和于红莲和汪小飞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忙问缘由。

    徐藤道:“没事,一些小事,就是问路时候有人说他们队长的闲话。他们队长不相信我们。”真正的实情,徐藤哪里敢说。

    “你们先回去吧,我和老侯过去一趟,一会也回去。”

    三人还不放心,非要一起去。最后徐藤说,去那么多人干嘛,寻衅滋事啊。回去吧,回去吧。三人方才作罢,各自回家。

    徐藤和侯洞飞二人随着警察到公安局。进了封凯办公室,封凯让其他人都出去。然后请二人坐下。

    “我做警察多年,你们话很多疑点太多,我觉得我还是相信你们前段话。后来的说遇到什么路人肯定你们撒谎骗我。我派人跟踪你们是想得到真实情况。不好意思了,二位。”

    “封队长,我们说实话怕你不信啊,因为事情太过荒诞,我们也不好说。”侯洞飞说道。

    “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信呢,我遇到荒诞事更多。我经手的案子也很多,但说实话,我也不是神仙,每件事都办的漂漂亮亮的,也有至今未破的案子。说吧,看是什么事情我不相信的。来来来,先喝口茶。”说完给徐侯二人各倒满一杯茶。

    侯洞飞押了一口茶,于是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最后补充道:“刚才经过广场走廊时候我也亲眼见到昨天你带的那批人,你说我如何和你说事实。”

    封凯低头沉吟半晌,最后抬头说道:“呢的意思我们都失忆了。但是案宗在那,我也清楚记得我昨天橄榄什么。”

    “不,不是失忆,而是有人改了所有人的人生经历。所以说这事情荒诞。我们二人也有疑点,为什么唯独不改我二人的。”他不敢说还有一个汪小飞,就怕会给小飞摊上新的麻烦。

    封凯从警多年,但这种违背常识的的事他无论如何不信,可是看着徐侯二人又不是那种需要撒这种谎的人。

    他想选择相信,但是世上真有这种超乎常人想象的人吗?

    徐藤见封凯犹豫,早知他心意,站起来对封凯道:“封队长,我给你展示一下东西。”

    “哦!啊?什么?展示?对了,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位兄弟高姓呢?”

    徐藤总是沉默寡言,以至于他一直没在意他,本来第一天见面侯洞飞已经介绍了,可他早已忘了。

    “我叫徐藤,我知道你不相信一些事,毕竟现在是科学社会,凡事都得讲究个科学。可是我们再想想,这世上有很多觉得不科学的真实存在还少吗?中医,西方人认为不科学,没有科学依据,可他却真真实实的救了很多人。那么我现在再给你展示的就是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中国传统玩意,武功。这个大家都知道,可是由于现在讲究快餐式,或是因为当今世界武器越来越杀伤,导致真正的传统武术早已凋零。或者有的人早已不再习惯于擂台功夫。传统武术打起来没那么多花样,不好看,没观赏性,无法上擂台。中国真正意义上的功夫讲究奇经八脉,引导真气走正确的道路,然后发挥激发人体潜藏的潜能,这就是中国传统武术。但是又得看个人练的是哪门。比如我这个。”说完他拿起冒着热气的茶杯,瞬间热气消失,杯子里的开水几秒就结成冰块。

    封凯看的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

    “请问封队长,这个能用科学解释吗?但是你亲眼所见,我可以把杯子里的水用内功使他结冰。这个可以上擂台吗?估计会有很多人以为这是特异功能吧。”

    他顿了顿,继续说:“所以这世上有很多事,很多人我们都参不透,这社会又隐藏着什么样的人我们都不知道。又隐藏着什么样能力的人我们也不知道。可是昨天的事是我们真真切切经历过,我打输了。我想从刚才开始你对我的能力已经惊诧了,这好像人类做不出来,在你的认知里我应该无敌了吧。说实话,以前我也认为是。但是,昨天,我输了。而且还有一个连面影子都没看见。我不得不又想,这些人为什么不出来为社会效力呢?这又是我一个疑点。”

    封凯半天反应过来,反问道:“你有这本事为什么不出来为社会效力呢?”

    徐藤笑道:“我这人比较懒,不想招麻烦。这是第一。第二,师门有规矩,不准我们任何人用我们功夫参与到社会中各种政治非政治的。”

    封凯猛地站起,一拍大腿,道:“那么我们来想想是不是你们有这些超乎常人想象的能力的人组成很多门派,不好意思啊,我能想到的词就是门派了,然后从很久以前开始就行成了统一门规,就是不准参与政治和非政治活动中。”

    徐藤想了想,还真有这可能。可是为什么呢?又一个新的疑问又出来,那么是不是很有另一种可能,就是这背后的利害关系比这更大。

    三人讨论了许久也想不出所以然。最后各人却又带着许多新的疑问分开了。

    侯洞飞急急回去和汪小飞打票回去见他浮木。徐藤亦打车到万达,然后骑上自己的摩托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