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猝不及防的刺杀
夜晚的舞会上，水晶灯迷人的光泽照映着人们白色的肌肤，四周窃窃私语，不断有目光落在舞会中两个女孩的，空气中飘散着混合的香水味，这种味道刺激着玛格丽的鼻子，让她有些不太舒服。
“那就是爱丽丝公主和玛格丽女爵?听闻她们在Y国以美貌和荒唐的作风出名。”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用轻笑的口气拿她们做谈资。
“她们俩真漂亮。”说话的是一个年轻女孩，语气中带着羡艳。
“一个是情人众多的公主，一个和我们的花花公子诺尔·阿尔兰奇日夜纠缠在一起。”一个年轻又轻浮的男性声音。
“诺尔总是能把最棒的女人弄到手。”
“恐怕也得受麻烦，那个出生政治贵族世家的大小姐要把整个巴黎的贫民窟改造成公寓楼。”
“太大胆了，仗着出身显赫不知天高地厚。”一个老贵妇人哆哆嗦嗦的说着。
“据说那位公主殿下还有不少女性情人?”一个还未成年的男孩笑着说，他端着酒，表现的就像一个在社交界混迹多年的人，却一脸稚气。
“太令人惊讶了，不过这样的女人更有魅力，我都能想象到她在独处时妩媚的模样。”另一个男孩说道，眼神好不尊重的上下大量着爱丽丝公主，公主蓝白相间的舞裙下成熟美好的身材让他移不开眼。
“我喜欢玛格丽女爵，政治世家的铁娘子，一定有很强的占有欲，而且不喜欢管另一半的风流韵事。”一个脸上带雀斑的卷发男孩打着墨绿色的领带，笑嘻嘻的打量着玛格丽。
比起浑身上下闪耀着美丽奢华钻石光芒的爱丽丝公主，玛格丽显得低调了很多。爱丽丝公主的珠宝来自她对无色钻石狂热的祖母，每一件都是稀世的名家珍品，从遥远的非洲送来世界最好的原矿再经过精心的打磨设计，无论是品质还是克拉数，世界上都很难有人拿出更好的，她的脖颈和手腕，头顶都反射着大颗钻石的光芒。她是典型的浓颜美人，美艳中却透着高贵可爱，在钻石的照映下整个人都闪烁着耀眼的光泽。而玛格丽只戴着珍珠项链，精致浓密的长卷发透出温润的栗色，绕过耳后堆叠在背部，就像璀璨钻石旁的白玫瑰。
此时她听着旁人的窃窃私语，对以此充耳不闻，不在意的四处打量着。
一旁的诺尔被女孩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着，他温和的笑着应对着她们。
突然她的心上似乎冷硬的结起了冰，眼神不在意的略过那个会场瞩目的包围圈，心里一瞬间的酸楚消逝，开始不痛不痒。
她突然领悟到，这颗机械心是上帝给她的盔甲，让她能安然的苟活于世。
感谢你，圣洁的父神。
玛格丽在心里真心实意的说着，却生出了浓烈却若有似无的讽刺。
“你伤心了。玛格丽。”爱丽丝公主沉淀着一股慧黠的眼神正看着她。
“不，我从不伤心，殿下。”玛格丽淡淡的回应到。
无论是生父惨死还是知己离去，她都不曾伤心，机械心远比人心要坚强。她有一颗被自己改造的人工心脏，每一个齿轮，每一个指针都规律有条不紊，一旦伤心，这颗机械心就有可能要坏掉了……
玛格丽想着，那种安详的悲伤是不痛苦的感觉。
我珍惜我的悲伤，那不曾化作痛苦的悲伤。
这种滋味是甜美的，让人感到安全，甚至幸福……
空气里很闷，充斥着复杂的不得了香水和汗水味，爱丽丝对此习以为常，玛格丽却不太习惯，她不舒服的左顾右盼。
突然，一个红点出现在爱丽丝的手臂上，她以为是哪个小孩在玩激光灯。
她环顾了一圈，四周都是谈笑着的高大身影。
等等……这个舞会上哪有小孩子……
一股激动让她把爱丽丝狠狠一堆，自己向后倒去。
然后高声喊：“当心！”
一声枪声想起，子弹带起高气旋打进了一个刻着浮雕的大理石珠子，爱丽丝和玛格丽本能般的寻找掩体躲去。
这是曾经被Y国的军事指挥官训练出的防身本领，在战火纷飞飞炮弹肆虐的二战时，她们曾在枪林弹雨中学着让自己变成幸存者，再看着身边的故友的尸体被抬走。
学会了保护身边的人，也在心里开辟了一座墓地，里面葬着未亡人。
她们还铭记着他们，未来去到天堂，他们就还能认出彼此，还能……再重逢。
爱丽丝拉过一个慌乱的男孩，那个男孩方才不知天高地厚的用言语侵犯了她，玛格丽则把一个吓哭的年轻女孩拉到一个掩体之后，那个掩体是承重墙，可以有效阻挡这种狙击枪的子弹。
“发讯息示警，安茹伯爵。”爱丽丝公主高声喊到。
“好的殿下。”人群中一个戴着单片眼镜白发整齐的向后梳的男性慌忙却动作上有条不紊的往按铃处走去，此时枪声又响了，玛格丽去不了，那发子弹直冲向了安茹伯爵。
安茹伯爵听到枪响本能般的趴下，他曾在**袭击F国时率领军队作战，虽然最后他们迅速的被迫投降，那是他最耻辱的回忆，但他面对炮弹和枪声却有着发自本能的反映。
那发子弹打中了一旁的断臂维纳斯雕塑，美丽的维纳斯女神瞬间四分五裂，从地上的雕塑碎块上还能依稀看出昔日的风华绝代。
安茹伯爵心有余悸的看了那个碎掉的雕塑，这个雕塑是他请F国最好的雕塑大师制作的，但他此时只是沉静的看了这个雕塑一眼，在子弹面前，除了生命，什么都是可以牺牲的，他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个战士的坚毅，一贯的儒雅与风度翩翩的身躯此时积蓄了力量，他如矫健的猎豹一般冲到恐袭示警的按铃面前，狠狠地用食指关节摁了进去。
枪声又响了，安茹伯爵蹲下，面前示警铃被打烂，墙上留下了一个残破的黑窟窿，还有碎石和灰白色石灰簌簌的落下。
示警是否发了出去是一个未知数。
“淑女们，绅士们，靠着门站好，我们遇到了恐怖袭击，请各位镇定，我们都是经历了二战的人，这点小小的伎俩无法打倒我们。”安茹伯爵蹲着移到一个沉重墙后，背靠着沉重墙大声说道，就像是一场激动人心的演讲。
不亏是在权利角逐中驰骋了数千年的安茹家族，如今还能在他的身上看到他们昔日的荣耀。玛格丽在心中啧啧赞叹。身边的女孩泣不成声，玛格丽掏出自己的手帕彬彬有礼的递了过去。
直到这时她才真正感觉到自己是个贵族，在危机面前不低下高傲的头颅，永远不放弃对弱者的尊重，这才是贵族。
可如今，贵族变成了一个笑话，物语横流的资本家模仿者贵族，贵族们贫困堕落，道德的沦丧，崇高的精神被卑劣的欲望彻底瓦解。这一刻，玛格丽觉得自己从这一切中解脱了出来。
她开始审视大厅里的形式，狙击手在不远处的钟楼上设伏，人数不明，现在要出去只有两个办法，在这里狙击掉对面的狙击手，或者去对面的钟楼把狙击手除掉。
问题是他们没有枪。
要活下去，就得让对方瞄不准。
她环视着大厅，寻找可行的办法。
目前有枪的只有政府的警员，伯爵的城堡里大概只有小口径的手枪，但那个对狙击手没有用。
对方藏在黑暗里，根本无从瞄准。
她想到了城堡用来发射信号的信号灯，原本是海上灯塔的指示灯，现在有些城堡里也有，庆祝用的，可以照射到很远。
“安茹伯爵大人，”玛格丽沉静微冷的声音响起：“我记得美心湖堡有信号发射灯，对吗？”
“噢，对！”安茹伯爵方才总觉得记忆里有个东西被他遗落了，找到就能脱困，玛格丽女爵的话提醒了他。
“它在哪儿?”玛格丽问。
“在楼上。”安茹伯爵说道，又沮丧了起来：“但那里很危险，就在阳台上，没有掩体。”
“那种发射灯如果能连上电线，就能在掩体后操作。”玛格丽说。
“试试吧，我们不能等死。”诺尔的声音响起。
四周很嘈杂，人们窃窃私语的声音此起彼伏，但好在没有人情绪失控，他们刚刚走出了二战的阴影。
贵族少女也曾在家里的阁楼上拿着枪与入侵者对峙。
但还是有不少人哭了。
“我知道如何接电线。”玛格丽闪身，踩出漂亮的舞步，动作十分的快，到临近阶梯的掩体后。
“站在那里不要动好吗？要说电气，你不会比我更擅长。”诺尔温和的说，用贯有的忧伤又甜蜜的笑容看着她。
“可是我曾加入女子骑士团，面对过**，你没有。”玛格丽淡淡的说。
诺尔这时才发现，他曾认识的玛格丽，似乎只是她许多面中最不起眼的一面，她似乎一直像一只枯叶蝶一般，用干枯快要与大地融为一体的模样掩饰着另一半的美丽粉墨。
“这是为什么呢?玛格丽。”诺尔在心里想着。
安茹伯爵也优雅的踩着舞步，身姿的优美不输玛格丽，两人一同对彼此点头，然后拿着银托盘遮掩着自己冲上台阶。枪声在他们身边响起，台阶的大理石板被打裂，发出冰块融化时的碎裂声。
却并没有如狙击手所愿溅起一朵血花。
两人就这样去了二楼，楼上更加危险，安茹伯爵啪的一下拉掉电闸，二楼灯全灭，他们弯着腰来到天台，指示灯的手柄就在眼前。
而他们身边又响起了一声枪响，安茹伯爵本能般的把玛格丽护在怀里，玛格丽顺势带着安茹伯爵躲到个浮雕石桩后。
狙击手发现了他们，来不及接电线了。
玛格丽迅速过去，打开指示灯向钟楼照去。
如此强烈刺目的光对狙击手的眼睛会造成巨大伤害，幸运的话对方会短暂的失明。
“bravo.”安茹伯爵赞叹到。
玛格丽迅速用指示灯光线开到最强，对着警局方向发出了几组闪耀的数据，身边又有一发子弹打到地上。
她的心脏也难免因肾上腺素分泌开始狂跳。
她的时间有限，用摩尔斯电码打出了terrorist
以曾经在警局和那群人朝夕相处的经验来看，任何人看到这串数字，都会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闪身回到浮雕石桩后，回去的路上，他们依然随时可能送命。
她在临走时让强烈的光始终照着钟楼，狙击手如果要继续狙击，就要冒着瞎掉的风险，但谁也说不准，他们会有怎样的后手。
安茹伯爵身体紧绷着，像一个蓄势待发的猛兽。
玛格丽本能性的紧紧抓着他：“伯爵，现在还击相当于送死，我们得平安下去。”
玛格丽抓着安茹伯爵的手用尽了全身力气，城堡被袭击是巨大的耻辱，这位高贵的伯爵也许会放弃生命选择维护尊严。
伯爵抿着嘴，牙齿咬的紧紧的，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这个年轻的女孩是如何看穿自己的。
但她的确阻止了他的冲动。
他们一起迅速分开，闪身冲下楼梯。
枪声没再响起，指示灯生效了。
她来到二楼楼梯口时吓了一跳，诺尔无声无息的站在黑暗的阴影里，她甚至没察觉对方是如何上来的。
一定是自己刚刚太紧张了，她告诉自己，也注意到，安茹伯爵和她一样惊讶，安茹伯爵是战场上的老手了。
他们回到大厅里，重新找掩体躲好。
“你真棒，亲爱的。”诺尔回到大厅后毫不紧张，一如既往的油嘴滑舌。
“为什么要上来?”玛格丽警戒着四周问道。
“我以为你会需要我。”诺尔说。
玛格丽在心里苦笑，想来她在诺尔眼里的确是没用到极点了。
不过以自己这段时间窝囊的表现来看，也不能怪他，换了她自己，一定会认为对方需要被军队看护起来……
五年前的那件事发生后，她将自己定义为一个傻瓜，然后装出懦弱无知的模样混在人群里，她混的很不成功，本想装成一个普通人，却看起来像个傻子。
装傻充愣久了，连她自己都信了，到如今她才感觉真实的玛格丽的灵魂回到了她的身体里。
“那就是爱丽丝公主和玛格丽女爵?听闻她们在Y国以美貌和荒唐的作风出名。”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用轻笑的口气拿她们做谈资。
“她们俩真漂亮。”说话的是一个年轻女孩，语气中带着羡艳。
“一个是情人众多的公主，一个和我们的花花公子诺尔·阿尔兰奇日夜纠缠在一起。”一个年轻又轻浮的男性声音。
“诺尔总是能把最棒的女人弄到手。”
“恐怕也得受麻烦，那个出生政治贵族世家的大小姐要把整个巴黎的贫民窟改造成公寓楼。”
“太大胆了，仗着出身显赫不知天高地厚。”一个老贵妇人哆哆嗦嗦的说着。
“据说那位公主殿下还有不少女性情人?”一个还未成年的男孩笑着说，他端着酒，表现的就像一个在社交界混迹多年的人，却一脸稚气。
“太令人惊讶了，不过这样的女人更有魅力，我都能想象到她在独处时妩媚的模样。”另一个男孩说道，眼神好不尊重的上下大量着爱丽丝公主，公主蓝白相间的舞裙下成熟美好的身材让他移不开眼。
“我喜欢玛格丽女爵，政治世家的铁娘子，一定有很强的占有欲，而且不喜欢管另一半的风流韵事。”一个脸上带雀斑的卷发男孩打着墨绿色的领带，笑嘻嘻的打量着玛格丽。
比起浑身上下闪耀着美丽奢华钻石光芒的爱丽丝公主，玛格丽显得低调了很多。爱丽丝公主的珠宝来自她对无色钻石狂热的祖母，每一件都是稀世的名家珍品，从遥远的非洲送来世界最好的原矿再经过精心的打磨设计，无论是品质还是克拉数，世界上都很难有人拿出更好的，她的脖颈和手腕，头顶都反射着大颗钻石的光芒。她是典型的浓颜美人，美艳中却透着高贵可爱，在钻石的照映下整个人都闪烁着耀眼的光泽。而玛格丽只戴着珍珠项链，精致浓密的长卷发透出温润的栗色，绕过耳后堆叠在背部，就像璀璨钻石旁的白玫瑰。
此时她听着旁人的窃窃私语，对以此充耳不闻，不在意的四处打量着。
一旁的诺尔被女孩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着，他温和的笑着应对着她们。
突然她的心上似乎冷硬的结起了冰，眼神不在意的略过那个会场瞩目的包围圈，心里一瞬间的酸楚消逝，开始不痛不痒。
她突然领悟到，这颗机械心是上帝给她的盔甲，让她能安然的苟活于世。
感谢你，圣洁的父神。
玛格丽在心里真心实意的说着，却生出了浓烈却若有似无的讽刺。
“你伤心了。玛格丽。”爱丽丝公主沉淀着一股慧黠的眼神正看着她。
“不，我从不伤心，殿下。”玛格丽淡淡的回应到。
无论是生父惨死还是知己离去，她都不曾伤心，机械心远比人心要坚强。她有一颗被自己改造的人工心脏，每一个齿轮，每一个指针都规律有条不紊，一旦伤心，这颗机械心就有可能要坏掉了……
玛格丽想着，那种安详的悲伤是不痛苦的感觉。
我珍惜我的悲伤，那不曾化作痛苦的悲伤。
这种滋味是甜美的，让人感到安全，甚至幸福……
空气里很闷，充斥着复杂的不得了香水和汗水味，爱丽丝对此习以为常，玛格丽却不太习惯，她不舒服的左顾右盼。
突然，一个红点出现在爱丽丝的手臂上，她以为是哪个小孩在玩激光灯。
她环顾了一圈，四周都是谈笑着的高大身影。
等等……这个舞会上哪有小孩子……
一股激动让她把爱丽丝狠狠一堆，自己向后倒去。
然后高声喊：“当心！”
一声枪声想起，子弹带起高气旋打进了一个刻着浮雕的大理石珠子，爱丽丝和玛格丽本能般的寻找掩体躲去。
这是曾经被Y国的军事指挥官训练出的防身本领，在战火纷飞飞炮弹肆虐的二战时，她们曾在枪林弹雨中学着让自己变成幸存者，再看着身边的故友的尸体被抬走。
学会了保护身边的人，也在心里开辟了一座墓地，里面葬着未亡人。
她们还铭记着他们，未来去到天堂，他们就还能认出彼此，还能……再重逢。
爱丽丝拉过一个慌乱的男孩，那个男孩方才不知天高地厚的用言语侵犯了她，玛格丽则把一个吓哭的年轻女孩拉到一个掩体之后，那个掩体是承重墙，可以有效阻挡这种狙击枪的子弹。
“发讯息示警，安茹伯爵。”爱丽丝公主高声喊到。
“好的殿下。”人群中一个戴着单片眼镜白发整齐的向后梳的男性慌忙却动作上有条不紊的往按铃处走去，此时枪声又响了，玛格丽去不了，那发子弹直冲向了安茹伯爵。
安茹伯爵听到枪响本能般的趴下，他曾在**袭击F国时率领军队作战，虽然最后他们迅速的被迫投降，那是他最耻辱的回忆，但他面对炮弹和枪声却有着发自本能的反映。
那发子弹打中了一旁的断臂维纳斯雕塑，美丽的维纳斯女神瞬间四分五裂，从地上的雕塑碎块上还能依稀看出昔日的风华绝代。
安茹伯爵心有余悸的看了那个碎掉的雕塑，这个雕塑是他请F国最好的雕塑大师制作的，但他此时只是沉静的看了这个雕塑一眼，在子弹面前，除了生命，什么都是可以牺牲的，他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个战士的坚毅，一贯的儒雅与风度翩翩的身躯此时积蓄了力量，他如矫健的猎豹一般冲到恐袭示警的按铃面前，狠狠地用食指关节摁了进去。
枪声又响了，安茹伯爵蹲下，面前示警铃被打烂，墙上留下了一个残破的黑窟窿，还有碎石和灰白色石灰簌簌的落下。
示警是否发了出去是一个未知数。
“淑女们，绅士们，靠着门站好，我们遇到了恐怖袭击，请各位镇定，我们都是经历了二战的人，这点小小的伎俩无法打倒我们。”安茹伯爵蹲着移到一个沉重墙后，背靠着沉重墙大声说道，就像是一场激动人心的演讲。
不亏是在权利角逐中驰骋了数千年的安茹家族，如今还能在他的身上看到他们昔日的荣耀。玛格丽在心中啧啧赞叹。身边的女孩泣不成声，玛格丽掏出自己的手帕彬彬有礼的递了过去。
直到这时她才真正感觉到自己是个贵族，在危机面前不低下高傲的头颅，永远不放弃对弱者的尊重，这才是贵族。
可如今，贵族变成了一个笑话，物语横流的资本家模仿者贵族，贵族们贫困堕落，道德的沦丧，崇高的精神被卑劣的欲望彻底瓦解。这一刻，玛格丽觉得自己从这一切中解脱了出来。
她开始审视大厅里的形式，狙击手在不远处的钟楼上设伏，人数不明，现在要出去只有两个办法，在这里狙击掉对面的狙击手，或者去对面的钟楼把狙击手除掉。
问题是他们没有枪。
要活下去，就得让对方瞄不准。
她环视着大厅，寻找可行的办法。
目前有枪的只有政府的警员，伯爵的城堡里大概只有小口径的手枪，但那个对狙击手没有用。
对方藏在黑暗里，根本无从瞄准。
她想到了城堡用来发射信号的信号灯，原本是海上灯塔的指示灯，现在有些城堡里也有，庆祝用的，可以照射到很远。
“安茹伯爵大人，”玛格丽沉静微冷的声音响起：“我记得美心湖堡有信号发射灯，对吗？”
“噢，对！”安茹伯爵方才总觉得记忆里有个东西被他遗落了，找到就能脱困，玛格丽女爵的话提醒了他。
“它在哪儿?”玛格丽问。
“在楼上。”安茹伯爵说道，又沮丧了起来：“但那里很危险，就在阳台上，没有掩体。”
“那种发射灯如果能连上电线，就能在掩体后操作。”玛格丽说。
“试试吧，我们不能等死。”诺尔的声音响起。
四周很嘈杂，人们窃窃私语的声音此起彼伏，但好在没有人情绪失控，他们刚刚走出了二战的阴影。
贵族少女也曾在家里的阁楼上拿着枪与入侵者对峙。
但还是有不少人哭了。
“我知道如何接电线。”玛格丽闪身，踩出漂亮的舞步，动作十分的快，到临近阶梯的掩体后。
“站在那里不要动好吗？要说电气，你不会比我更擅长。”诺尔温和的说，用贯有的忧伤又甜蜜的笑容看着她。
“可是我曾加入女子骑士团，面对过**，你没有。”玛格丽淡淡的说。
诺尔这时才发现，他曾认识的玛格丽，似乎只是她许多面中最不起眼的一面，她似乎一直像一只枯叶蝶一般，用干枯快要与大地融为一体的模样掩饰着另一半的美丽粉墨。
“这是为什么呢?玛格丽。”诺尔在心里想着。
安茹伯爵也优雅的踩着舞步，身姿的优美不输玛格丽，两人一同对彼此点头，然后拿着银托盘遮掩着自己冲上台阶。枪声在他们身边响起，台阶的大理石板被打裂，发出冰块融化时的碎裂声。
却并没有如狙击手所愿溅起一朵血花。
两人就这样去了二楼，楼上更加危险，安茹伯爵啪的一下拉掉电闸，二楼灯全灭，他们弯着腰来到天台，指示灯的手柄就在眼前。
而他们身边又响起了一声枪响，安茹伯爵本能般的把玛格丽护在怀里，玛格丽顺势带着安茹伯爵躲到个浮雕石桩后。
狙击手发现了他们，来不及接电线了。
玛格丽迅速过去，打开指示灯向钟楼照去。
如此强烈刺目的光对狙击手的眼睛会造成巨大伤害，幸运的话对方会短暂的失明。
“bravo.”安茹伯爵赞叹到。
玛格丽迅速用指示灯光线开到最强，对着警局方向发出了几组闪耀的数据，身边又有一发子弹打到地上。
她的心脏也难免因肾上腺素分泌开始狂跳。
她的时间有限，用摩尔斯电码打出了terrorist
以曾经在警局和那群人朝夕相处的经验来看，任何人看到这串数字，都会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闪身回到浮雕石桩后，回去的路上，他们依然随时可能送命。
她在临走时让强烈的光始终照着钟楼，狙击手如果要继续狙击，就要冒着瞎掉的风险，但谁也说不准，他们会有怎样的后手。
安茹伯爵身体紧绷着，像一个蓄势待发的猛兽。
玛格丽本能性的紧紧抓着他：“伯爵，现在还击相当于送死，我们得平安下去。”
玛格丽抓着安茹伯爵的手用尽了全身力气，城堡被袭击是巨大的耻辱，这位高贵的伯爵也许会放弃生命选择维护尊严。
伯爵抿着嘴，牙齿咬的紧紧的，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这个年轻的女孩是如何看穿自己的。
但她的确阻止了他的冲动。
他们一起迅速分开，闪身冲下楼梯。
枪声没再响起，指示灯生效了。
她来到二楼楼梯口时吓了一跳，诺尔无声无息的站在黑暗的阴影里，她甚至没察觉对方是如何上来的。
一定是自己刚刚太紧张了，她告诉自己，也注意到，安茹伯爵和她一样惊讶，安茹伯爵是战场上的老手了。
他们回到大厅里，重新找掩体躲好。
“你真棒，亲爱的。”诺尔回到大厅后毫不紧张，一如既往的油嘴滑舌。
“为什么要上来?”玛格丽警戒着四周问道。
“我以为你会需要我。”诺尔说。
玛格丽在心里苦笑，想来她在诺尔眼里的确是没用到极点了。
不过以自己这段时间窝囊的表现来看，也不能怪他，换了她自己，一定会认为对方需要被军队看护起来……
五年前的那件事发生后，她将自己定义为一个傻瓜，然后装出懦弱无知的模样混在人群里，她混的很不成功，本想装成一个普通人，却看起来像个傻子。
装傻充愣久了，连她自己都信了，到如今她才感觉真实的玛格丽的灵魂回到了她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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