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迷 » 玄幻奇幻 » 玄门隐事神篇 » 归途正巧解祸患,观剧误成剧中人

归途正巧解祸患,观剧误成剧中人

    陨林回到赵家老宅,看门外一个矮子撅着屁股不知道干嘛,大步走过去,那矮子猛的回头,在对上眼的那一刻,陨林忽然觉得天旋地转。

    那矮子也不好过,他从没想过,天下居然有人中了自己的幻术还能伤到自己。

    血肉化作红色的绸缎飘向来人,无论矮子如何挽回,都无法阻拦。

    在矮子倒下的那一刻,赵宅的大门普通倒地,张玉赵庆还有赵家父子叠在一起,唉声连连。

    “你们又在玩什么?”陨林越过地上的矮子,上前帮忙他们站起来。

    他想过自己走了赵家仇人找上来的情况,可没想过真的会发生,这下该怎么道歉呢?

    “哎呦,你去哪了?”张玉扶着自己的腰。他岁数不小了,可经不起这个。

    “突然有点急事,估计过几天你们就能在新闻上见到了。”陨林眼光躲闪着赵胜英,只是没想到他根本没有埋怨的意思,反而过来请他进屋,让赵丹阳把矮子押下去。

    他赵胜英不是不明事理的人,陨林的话已经很明白,是上头有急事将他调去,自己虽说受些委屈,也不至于去怪罪。

    晚饭的新闻果然报道了边境冲突的事情,虽然通稿里轻描淡写的,可桌上的人都知道,能把陨林请去,绝不是小事。

    只是陨林没一点放松的表情,他来这是为了追捕穷奇。边境虽说事大,却也不是非他不可,若是请了旁人,说不定能更利落。

    但穷奇这种硬碰硬的事情,若是旁人来,九死一生。

    而且这快半个多月了,他俩居然没有闹事,难道已经转移。他又将白玉调离,虽然赵家厉害,但西南术士没有省油的灯,没白玉还真不一定能保这里安生。

    这要如何是好。

    这边烦恼,那边快活。

    中心剧院中今天演出的团队并不如往日般优雅,身披戏服,脸涂油彩的古彩戏演员从他那张神奇的小布里拿出一个又一个不可思议的东西。

    “这布四个角,东南西北朝,我伸手将它叠,内中就有宝。”

    演员嘴里念叨着,手上将布的角一次捏起,仿佛内中有东西般,布包高高鼓起。拿瓷碗敲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演员又拿起筷子,依次敲击四个面“:这边探来那边瞧,不知内中何样宝,官司我不多卖派,这就打开让您瞧。”

    说罢,将四角打开,里面果然是端端正正的一只小碗,演员端起来呈现给台下,里面的水晃荡不止。

    “清水先至金银随,恭祝各位财源来。”

    台下响起礼貌性的掌声。

    口彩虽然好听,但也算不得本事,今日的演出,有些无趣了。

    “金银终是身外物,福禄寿喜养命数。”

    演员将布一揭,一张铁盘摆在桌面,两手交错,便拿出一个鲜桃,如此反复,四个大桃规矩的摆在盘子里,正当所有人以为结束的时候,再一交错,拿出一盏明晃晃的烛台。

    这回台下是真心喝彩,那点燃的东西不知是如何藏起,眼看台上还拿出一张黄纸靠近烛台点燃,往地上一掷,火势迅速扩大,化成一匹骏马的模样。

    一个小丑不知从哪绕到的马背面,两手一攀,稳稳的站在马上,掏出三个彩球开始玩掷球的把戏。

    “这算什么戏法,让我来饶把火。”

    说着,戏法人对手掌吐出一道火焰,当火光散去,一柄尖刀赫然在手,抬手一掷,被马背上的小丑接住,与彩球一同掷起。

    又一道火焰吐出,一柄尖刀从火光中现身飞向小丑,依然被接住。

    戏法人又一摆手,三柄尖刀凭空出现在手里,一齐射向小丑,那小丑也不慌张,接住了继续抛着玩。

    台下的人这才开始有些兴趣,掷球的表演天下太多了,能玩出这样的把戏的,还是头一回。

    戏法人接连掷出九柄尖刀,小丑一一接住,正当观众以为没有变化时,那小丑又将飞刀丢回来,戏法人用嘴接住,一一吞下。

    “千里搭席有散时,精妙绝技尽于此。”

    那匹火马被戏法人一拍,散做无数火焰点燃舞台,与掌声一起响起的,还有火警。

    “快走,往这边走。”

    场内唯一的保安努力维持着秩序,另一侧的出口已经被掉落的燃烧物堵住。那火仿佛是魔法般,瞬间点燃整个内场,炽烈的火焰让所有人紧张起来。

    前面有保安催促,后面有火焰追赶,万幸这火很给面子,始终追着人的屁股,却不蔓延到人群中。

    这队尾有一人,名叫陈兴国,是个小老板,生意虽然不大,但性格豪爽,人脉广博,曾见过西南赵家的家长,知道些玄门之事。

    他见这火有蹊跷,心里有几分生疑,手机上短信没写几个字,忽然被身后人的叫骂拉回现实。

    “快点啊,老子还不想去死!”

    这个陌生的秃头急切的很,用力推搡陈兴国的腰部,几下过后,索性从他身边挤过去,身后的人也急切,接着陈兴国挤出的空间逃出去。

    陈兴国的身上越来越热,来不及思考这场火灾的真假,急急忙忙的也随人群往前,只是走了几步,心中似乎有个声音在劝他止步。

    有诈,有诈!

    他的感觉是对的,火焰刹那间消失,身旁的座椅变成梯田流水,自己已经身处高山之上,远方是无尽的云雾。

    一个白须老者缓步走来,睁开被白瞖遮住的眼睛“:你是,新来的吗?”

    陈兴国仿佛见到救命稻草般,握住老人的手“:老人家,这里是哪?”

    “这是太虚幻境。”

    “那要如何出去?”

    “应该说如何活下来。”老者笑了,笑的很凄惨。

    “那我应该。。。。”陈兴国看着老者的眼睛,知道方法是什么,他下不去手,没理由就如此轻浮的残疾自己的身体。

    可是那股炽热!那股钻心的炙热又开始了,仿佛自己还在火场之中。

    老者丢掉手杖,关切的扶住陈兴国,心疼的劝到“:若是不伤双目,在此地一时半刻也活不过去啊!”

    “我。。。。我。。。。”陈兴国被炙热感折磨的无法说话,周围的景色模糊起来,仿佛天地都在逼他做决定。

    老者的脸靠的更过来些,焦急的说道“:你若下不了手,老身我可以帮忙,啊,再晚就来不及了!”

    陈兴国表情扭曲,身体不断颤抖,仿佛一只在烤箱中的鸡。集中精神让脖子抖动几下,算是同意老者动手。

    被折磨的时间是如此难熬,老者仿佛用了一个世纪伸手,就在那尖锐的指甲要接触眼球时,他忽然意识到,若老者目盲,是如何直接对准他的眼睛呢?

    “啊!”

    已经来不及了,随着视力的毁坏,陈兴国身上的炽热感瞬间消退,甚至感到几分凉爽。

    难道老者没有骗自己?

    他颤巍巍的用手摸索,是剧院座椅独特的手感。

    他听到保安的声音,他听到小丑的声音,他听到戏法人的声音。

    虽然万分谨慎,但还是中计了。他摸索到地上的手机,希望短信发到正确的人手里,只是很快,那三个罪魁祸首将他如死猪般抬起,往外一丢。

    又能看到了。

    陈兴国激动的摸自己的长满毛的手臂,没错,他又看到了,没有瞎,障眼法,就像赵胜英曾经讲过的那个故事一样。

    可这是哪呢。

    他在西南混过半辈子了,没见过这样的景色,况且,天亮了。也许自己还在障眼法里。

    对方是求财,还是求财呢?

    他想不出别的什么,也给不了别的什么,本地的大老板虽然经常一起吃饭,但也仅是酒肉朋友而已,关键机密,他是绝不知晓的。

    也许那些人的目标并不是他。

    陈兴国忽然懊恼起发短信这件事来,希望不会激怒这些暴徒。

    起身走了好一会,忽然见到自己熟悉的景物,一所小学,他给这里捐过钱,食堂饭菜很难吃,为此他还追加了一笔。

    他可太熟悉这里了,也许那些人用什么奇怪的法术将自己丢到山上,也许之前的一切都是多虑,总之,他安全了。

    越靠近学校,步伐越发轻快,这条路,这些商店,他知道这一切,他熟悉这一切。

    脱险了。

    陈兴国喜悦无比,远远的看到当地味精厂的老板。

    味精厂老板才是真的关心这所学校的人,他不过是给点钱赚名声,顺便结交点人,扩大自己的圈子。有这位老板在,陈兴国确信自己已经脱险。

    “兴国!这边,吃个饭。”老板远远的将他招呼,肥肥的脸上洋溢着笑容。

    这学校比之前好太多了,至少桌椅上没了毛刺,也有钱置办酒菜招待他这样的金主。

    “这样多不好,钱还是给孩子们花,我们只是来看看孩子们,不用特意招待。”

    味精厂老板还是一样的态度,真心是无法演出来的。

    陈兴国心中满是脱困的喜悦,这顿饭吃的颇为痛快,一杯白酒下肚,高兴的拉着校长“:说句难听的,我们确实是有钱人,来这就是为了照顾孩子们,不缺这口吃的,也不期待这口吃的。把成绩做好,比什么山珍海味都强。”

    校长连连赔笑,味精厂老板补充道“:老陈,有点我得说你,有些孩子确实读书费劲,不必太过强求。

    但是,校长,你这出一个考上大学的,我就给一万块,还帮娃儿付报名费。我当年是不会读书,靠运气攒点钱,给我糟蹋,不如给孩子们读书。”

    “您言重,您言重。”

    推杯换盏间,陈兴国越喝越迷糊,终于不可控制的往后仰倒,哐的一声巨响,震散所有酒气,震的陈兴国冷汗直冒。

    他又看见了,看见那片复明时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