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黄昏将至
封伯桃一套动作打完，刀疤男应声倒地，刘洛逸吓得贴在后面的酒柜上。
一切都太突然了，就连居远也把刚下嘴的酒喷了出来，一脸茫然地问道：“公安哥！你这是闹哪出啊！”
封伯桃的手枪口还飘着烟，他习惯性的把手枪在手指上转了几圈，然后塞回腰间的枪套。
“例行公事。不好意思啊，让各位受惊了。”
他冲着两人道了个歉。然后像托着刀疤男和他同伙的衣领朝着门口走去，转头告诉刘洛逸：“待会儿老板回来了告诉他，这里的损失治安局赔偿。”
刘洛逸还没缓过来，目送着封伯桃离开。
“哈哈哈！”居远大笑，“真有意思！不知道这治安官以后还来不来。”
刘洛逸只能老老实实地拿起拖把，收拾残局。
地上鲜血的味道让他想吐，只能一只手捂住鼻子一只手推着拖把，像个贼一样畏畏缩缩。
“作为一个赏金客这种场面以后还多嘞，年轻人，你要习惯，我们又不是只和梦魇斗。”居远闭着眼睛享受地喝了一口刘洛逸调出来的酒，“味道不错！”
刘洛逸无奈的摇摇头，他不禁反问自己，自己究竟是不是一个赏金客？配穿上这件大衣吗？
就他目前的情况来看，是不配的。
公安分所。
封伯桃独自一人站在阳台上，手插在兜里，闭着眼睛笑得一脸灿烂。
“瞧把你给乐的。”屈雨伯走到他面前。
“当然得乐，毕竟破获了一场大案呢，我都说过了我摸鱼是为了工作，你们还不信，我私下调查那个刀疤男很久了。”封伯桃得意地笑着。
屈雨伯白了他一眼，说：“快进来吧，方先生马上就要审出来了。”
两人来到审讯室，里面挤满了公安分所所有的人——大概六个。
刀疤男被绑在椅子上，被打得浑身是血，眼睛肿的像个大山竹，几颗门牙断的断歪的歪，嘴里拖着血丝。分所长方偿正坐在刀疤男面前审讯他，旁边有个短发且粗壮女人给他打下手。
短发女人叫冯明，是这个分所仅次于方偿的二把手，块头比这里所有的男人都大，是个出了名的狠人。
“真狠啊......”封伯桃看着被打得像个筛子一样的刀疤男，忍不住感叹。
“我再问你一次，你是哪个帮会的，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方偿凶狠的眼神紧锁在刀疤男脸上。
“圣水会。我们就是想找点钱，来这里做点生意，和帮会无关。”
方偿嘘了一口气，躺在椅子上环手于胸：“这就是你的答案？”
刀疤男有些怯懦的点点头。
“上药吧，老子没耐心了！”方偿起身将椅子重重地踢翻在地，吓了所有人一跳，“我说过了，撒谎逃不出我的眼睛，可是你却还不悔过。”
旁边的冯明从药箱子里掏出一根针管，排了排气，然后走近刀疤男一针插在他的脖子上。
“那是什么玩意？”封伯涛问周围看戏的人。
“阿维克液。一种从梦魇的口水中提取制作出的药物，来自阿伊美城。可以阻止血管舒缩中枢抑制导致的脑供血不足，也就是防止人因为疼痛而晕厥。”一个黄头发的小矮子回答，他带了个圆框眼睛穿着朴素，很符合人们对书呆子的刻板印象。
他是阿伊美城的人，叫江莱特。这座城市拥有所有梦境中最为发达的科学技术，他们甚至拥有能够在天上飞的交通工具，他们管它叫飞机。不过飞机只能坐一个人，而且只能飞不到二十公里，所以一般用于探险或者战争。创始人说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出现同时承载上百人且能够飞几百公里的飞机出现，因为这是超越理论科学的。
“科学真是可怕。”封伯桃感叹道。
注射完毕，方偿用一把小刀在刀疤男的头上开了个口，贴在他耳边悄悄说：“我已经没有耐心了，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说完他打了个响指。冯明从一旁拿出一个大桶，里面装满了一种金属光泽的液体，粘稠的像一团银白色的蜂蜜。
是水银。
“古时候有一种酷刑——在人的脑袋上开个口，然后将水银顺着开口倒下去，哗啦啦一套行云流水，人就和他的皮一分为二了。”方偿看着恐惧的刀疤男，想给小孩子讲故事一样小心翼翼，“听起来残忍，但是人会在过程中晕厥，感受不到疼痛，人体自带的保护机制还是挺仁慈的。所以今天我们要绕过这个保护机制，让你慢慢享受这个过程。”
说完，方偿将桶举在刀疤男头顶，将要灌下去：“你还有五秒时间考虑。”
“我说！我说！”刀疤男竭尽全力嘶喊，心理防线最终还是在摧残和恐吓之下被击溃，“我们是圣水会的人，来这里不是为了做生意，这只是一个幌子。是我们老大叫我们来的，他叫我们来抓一个人。”
方偿将桶放下，坐在椅子上，掏出那份今天早上行动时得到的文件，展示给刀疤男看：“我们今天早上得到了你们的行动计划单，只是这个单子上写得没头没尾，麻烦你仔细给我们介绍清楚了，这究竟是一场什么样的行动，行动目的是什么？”
“事情是这样的。您也知道，我们圣水会是旧城的人，那座城市的居民都很迷信，什么算命什么神佛啊，包括在那里的赏金客也受这种风俗的影响，在旧神早已被遗忘的时代依旧信仰他们。那天是降临节，我们在老大的要求下去神庙里祭祀旧神，照常是烧三柱香，拜三个响头就可以走。可是谁知，在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那尊神像居然动了！”
“又是看见眼珠子动了是吧，然后晚上就给你来托梦来了，它是不是叫你去放生几只乌龟，然后福源就来嘞！”封伯桃模仿着旧城人的口气说道，引得众人捂嘴嬉笑，旧城的迷信是所有人心知肚明的，这群家伙口中天天都念叨着各路神仙，没个正经，根本不值得一信。
“不是不是！那不是我编的，在场的七十个人都看见了，而且我们绝对没有看错，因为那个神像不是眼珠子动，它是全身都在动！最后它甚至从神龛上跳下来了，足足有三米高！它还会说话！”
“它说了什么？”方偿问，他还是一脸严肃。
“它说——世界之蛇已经苏醒，混乱的时代周而复始。那些活在传说之中的存在即将苏醒，新神、八恶人，还有那些杀人如麻的罪徒。比八恶人时代跟混乱的时代即将到来。世界将迎来黄昏。”
所有人沉默了，开始左顾右盼，谁都没想到他会提及这个古老的传说。
“所以呢，这和你们来这里抓人有什么关系。”方偿问。
“当神像站起来的时刻，我们所有人都抑制住内心的惊愕和慌张，朝着他跪拜，包括我们老大。神像称自己曾是八恶人旗下了眷族之一，八恶人其实不是人，他们拥有新神一般的力量——他们称之为奥术。他看我们如此虔诚，便和我们老大定立了契约——他要我们在酒城找一个人，如果目标达成，他会帮助我们圣水会在即将到来的乱世争取一席之位。但是他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于是老大就派了我们几个先来这里调查。”
方偿看了看手里的文件，上面画着一个人的素描画像，“看来你们已经锁定这个人是谁了，可惜在最后一步被我们抓包了。”
“没用的，老大派了六个人。我们三个虽然被抓包，但另外三个估计已经把资料送过去了。”
“为什么要抓这个人？”
“不知道。神像没有交代。”
“你们接下的具体行动是什么？”
“不知道。我们三个只被安排了找人的任务。”
“行，那就到这里了。”方偿站起来，“谢谢合作。”
“等等！”刀疤男叫住方偿，“能不能杀了我，给我个痛快！老大知道我泄露了行动，他们又会再折磨我一遍，求你了，趁现在杀了我趁我还没有落到他们手上！”
方偿托了一下下巴，“嗯......我拒绝。我们会在未来的一天对你执行绞刑，可能会过几个月吧。毕竟我们一直讲究人道主义。”
众人走出了审讯室，留下刀疤男一人痛苦的哀嚎。
“方先生，你信他说的这些吗？”封伯桃问。
“有点荒诞，”方偿摸了摸胡子，“但他没有说谎，这点可以确信。”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要不要管这件事？”
“肯定要。我的直觉告诉我这绝非小事，如果真如他所言，赏金客们的黄昏将至的话，肯定要趁现在争取一席之地。”
“要告诉‘圣母大人’吗？”
冯明从一旁走过，打断他俩：“屁大点事还叫上‘圣母’，八成又是旧城那帮家伙意淫出来的，你们男人怎么就是喜欢疑神疑鬼。”
众人也一哄而散，只有他俩像呆子一样站在一起。
“算了，伯桃啊，你去调查一下这个人，就是他们文件里说到的‘抓捕目标’。”方偿把文件展示给封伯桃看。
封伯涛一看那张素描画，差点把刚喝进嘴的咖啡喷出来：“我...我......我认识他！酒馆里新来的酒保——刘洛逸！
一切都太突然了，就连居远也把刚下嘴的酒喷了出来，一脸茫然地问道：“公安哥！你这是闹哪出啊！”
封伯桃的手枪口还飘着烟，他习惯性的把手枪在手指上转了几圈，然后塞回腰间的枪套。
“例行公事。不好意思啊，让各位受惊了。”
他冲着两人道了个歉。然后像托着刀疤男和他同伙的衣领朝着门口走去，转头告诉刘洛逸：“待会儿老板回来了告诉他，这里的损失治安局赔偿。”
刘洛逸还没缓过来，目送着封伯桃离开。
“哈哈哈！”居远大笑，“真有意思！不知道这治安官以后还来不来。”
刘洛逸只能老老实实地拿起拖把，收拾残局。
地上鲜血的味道让他想吐，只能一只手捂住鼻子一只手推着拖把，像个贼一样畏畏缩缩。
“作为一个赏金客这种场面以后还多嘞，年轻人，你要习惯，我们又不是只和梦魇斗。”居远闭着眼睛享受地喝了一口刘洛逸调出来的酒，“味道不错！”
刘洛逸无奈的摇摇头，他不禁反问自己，自己究竟是不是一个赏金客？配穿上这件大衣吗？
就他目前的情况来看，是不配的。
公安分所。
封伯桃独自一人站在阳台上，手插在兜里，闭着眼睛笑得一脸灿烂。
“瞧把你给乐的。”屈雨伯走到他面前。
“当然得乐，毕竟破获了一场大案呢，我都说过了我摸鱼是为了工作，你们还不信，我私下调查那个刀疤男很久了。”封伯桃得意地笑着。
屈雨伯白了他一眼，说：“快进来吧，方先生马上就要审出来了。”
两人来到审讯室，里面挤满了公安分所所有的人——大概六个。
刀疤男被绑在椅子上，被打得浑身是血，眼睛肿的像个大山竹，几颗门牙断的断歪的歪，嘴里拖着血丝。分所长方偿正坐在刀疤男面前审讯他，旁边有个短发且粗壮女人给他打下手。
短发女人叫冯明，是这个分所仅次于方偿的二把手，块头比这里所有的男人都大，是个出了名的狠人。
“真狠啊......”封伯桃看着被打得像个筛子一样的刀疤男，忍不住感叹。
“我再问你一次，你是哪个帮会的，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方偿凶狠的眼神紧锁在刀疤男脸上。
“圣水会。我们就是想找点钱，来这里做点生意，和帮会无关。”
方偿嘘了一口气，躺在椅子上环手于胸：“这就是你的答案？”
刀疤男有些怯懦的点点头。
“上药吧，老子没耐心了！”方偿起身将椅子重重地踢翻在地，吓了所有人一跳，“我说过了，撒谎逃不出我的眼睛，可是你却还不悔过。”
旁边的冯明从药箱子里掏出一根针管，排了排气，然后走近刀疤男一针插在他的脖子上。
“那是什么玩意？”封伯涛问周围看戏的人。
“阿维克液。一种从梦魇的口水中提取制作出的药物，来自阿伊美城。可以阻止血管舒缩中枢抑制导致的脑供血不足，也就是防止人因为疼痛而晕厥。”一个黄头发的小矮子回答，他带了个圆框眼睛穿着朴素，很符合人们对书呆子的刻板印象。
他是阿伊美城的人，叫江莱特。这座城市拥有所有梦境中最为发达的科学技术，他们甚至拥有能够在天上飞的交通工具，他们管它叫飞机。不过飞机只能坐一个人，而且只能飞不到二十公里，所以一般用于探险或者战争。创始人说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出现同时承载上百人且能够飞几百公里的飞机出现，因为这是超越理论科学的。
“科学真是可怕。”封伯桃感叹道。
注射完毕，方偿用一把小刀在刀疤男的头上开了个口，贴在他耳边悄悄说：“我已经没有耐心了，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说完他打了个响指。冯明从一旁拿出一个大桶，里面装满了一种金属光泽的液体，粘稠的像一团银白色的蜂蜜。
是水银。
“古时候有一种酷刑——在人的脑袋上开个口，然后将水银顺着开口倒下去，哗啦啦一套行云流水，人就和他的皮一分为二了。”方偿看着恐惧的刀疤男，想给小孩子讲故事一样小心翼翼，“听起来残忍，但是人会在过程中晕厥，感受不到疼痛，人体自带的保护机制还是挺仁慈的。所以今天我们要绕过这个保护机制，让你慢慢享受这个过程。”
说完，方偿将桶举在刀疤男头顶，将要灌下去：“你还有五秒时间考虑。”
“我说！我说！”刀疤男竭尽全力嘶喊，心理防线最终还是在摧残和恐吓之下被击溃，“我们是圣水会的人，来这里不是为了做生意，这只是一个幌子。是我们老大叫我们来的，他叫我们来抓一个人。”
方偿将桶放下，坐在椅子上，掏出那份今天早上行动时得到的文件，展示给刀疤男看：“我们今天早上得到了你们的行动计划单，只是这个单子上写得没头没尾，麻烦你仔细给我们介绍清楚了，这究竟是一场什么样的行动，行动目的是什么？”
“事情是这样的。您也知道，我们圣水会是旧城的人，那座城市的居民都很迷信，什么算命什么神佛啊，包括在那里的赏金客也受这种风俗的影响，在旧神早已被遗忘的时代依旧信仰他们。那天是降临节，我们在老大的要求下去神庙里祭祀旧神，照常是烧三柱香，拜三个响头就可以走。可是谁知，在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那尊神像居然动了！”
“又是看见眼珠子动了是吧，然后晚上就给你来托梦来了，它是不是叫你去放生几只乌龟，然后福源就来嘞！”封伯桃模仿着旧城人的口气说道，引得众人捂嘴嬉笑，旧城的迷信是所有人心知肚明的，这群家伙口中天天都念叨着各路神仙，没个正经，根本不值得一信。
“不是不是！那不是我编的，在场的七十个人都看见了，而且我们绝对没有看错，因为那个神像不是眼珠子动，它是全身都在动！最后它甚至从神龛上跳下来了，足足有三米高！它还会说话！”
“它说了什么？”方偿问，他还是一脸严肃。
“它说——世界之蛇已经苏醒，混乱的时代周而复始。那些活在传说之中的存在即将苏醒，新神、八恶人，还有那些杀人如麻的罪徒。比八恶人时代跟混乱的时代即将到来。世界将迎来黄昏。”
所有人沉默了，开始左顾右盼，谁都没想到他会提及这个古老的传说。
“所以呢，这和你们来这里抓人有什么关系。”方偿问。
“当神像站起来的时刻，我们所有人都抑制住内心的惊愕和慌张，朝着他跪拜，包括我们老大。神像称自己曾是八恶人旗下了眷族之一，八恶人其实不是人，他们拥有新神一般的力量——他们称之为奥术。他看我们如此虔诚，便和我们老大定立了契约——他要我们在酒城找一个人，如果目标达成，他会帮助我们圣水会在即将到来的乱世争取一席之位。但是他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于是老大就派了我们几个先来这里调查。”
方偿看了看手里的文件，上面画着一个人的素描画像，“看来你们已经锁定这个人是谁了，可惜在最后一步被我们抓包了。”
“没用的，老大派了六个人。我们三个虽然被抓包，但另外三个估计已经把资料送过去了。”
“为什么要抓这个人？”
“不知道。神像没有交代。”
“你们接下的具体行动是什么？”
“不知道。我们三个只被安排了找人的任务。”
“行，那就到这里了。”方偿站起来，“谢谢合作。”
“等等！”刀疤男叫住方偿，“能不能杀了我，给我个痛快！老大知道我泄露了行动，他们又会再折磨我一遍，求你了，趁现在杀了我趁我还没有落到他们手上！”
方偿托了一下下巴，“嗯......我拒绝。我们会在未来的一天对你执行绞刑，可能会过几个月吧。毕竟我们一直讲究人道主义。”
众人走出了审讯室，留下刀疤男一人痛苦的哀嚎。
“方先生，你信他说的这些吗？”封伯桃问。
“有点荒诞，”方偿摸了摸胡子，“但他没有说谎，这点可以确信。”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要不要管这件事？”
“肯定要。我的直觉告诉我这绝非小事，如果真如他所言，赏金客们的黄昏将至的话，肯定要趁现在争取一席之地。”
“要告诉‘圣母大人’吗？”
冯明从一旁走过，打断他俩：“屁大点事还叫上‘圣母’，八成又是旧城那帮家伙意淫出来的，你们男人怎么就是喜欢疑神疑鬼。”
众人也一哄而散，只有他俩像呆子一样站在一起。
“算了，伯桃啊，你去调查一下这个人，就是他们文件里说到的‘抓捕目标’。”方偿把文件展示给封伯桃看。
封伯涛一看那张素描画，差点把刚喝进嘴的咖啡喷出来：“我...我......我认识他！酒馆里新来的酒保——刘洛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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