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午夜来客
大雪纷飞的夜幕下，一点银光伴着落雪翩翩起舞，随着银光流转，一朵朵鲜红的花在纯白雪地上绽放开来。
那点银光停留在眼前时，为什么没有躲开呢？是因为迷上了那流转的银光？是要报答叶家的收养之恩？是想结束从未间断的病痛？还是想要……？
越过银光看向对方，夜幕中她怎么也看不清对方藏在斗笠阴影里的脸。
双方对峙着，那点银光直到她失去意识扑到在雪地里也仍未落下。
意识模糊中只记得身体被人用力摇晃着，还不断呼唤着她的名字。
“叶云竹你醒醒！叶云竹！叶云竹！”
……
“云竹？”
叶云竹睁开眼便看见满脸关切神色的叶璃，脑子短路片刻才缓过神，本说是进屋稍作休息谁料竟然睡着了。
没有因为叶云竹醒过来而安心，叶璃将手搭在叶云竹额头上，“身体不舒服？晚饭准备好了，能动么？”
催动真气运转取回对身体的控制，叶云竹稍作确认后从床上坐起身朝叶璃露出个傻笑，“没事，让你操心了。”
将身上的衣物略作整理便来到院子里，石桌上盛放着的饭菜还微微散发着热气。时值初秋，虽然夏日的燥热还未完全退去，但从傍晚到清晨这段时间里气温仍是降低了些许，一阵晚风吹过，虽然触觉衰退连带着对冷热的感知也愚钝了许多，叶云竹还是习惯性打了个冷颤。
选择在院子里吃饭倒不是因为喜欢院子里的环境，而是这个家里压根就没有其他能用的桌椅了，偌大一个叶府如今还能用的只剩院子里这套沉得要命的石雕桌椅，其他的要么当年被抢走，要么后来被当柴火烧掉、或是给叶璃拖去镇子上典卖了。
说起烧桌子当椅子这事叶云竹还颇感庆幸，叶家收藏的书籍竹简不知是做过防虫处理还是什么，不容易烧着不说，即便是铁了心要把它们当柴火用，点着了会烧出股怪味儿，加上附近只有一个规模不大的小镇，镇子里能识文断字的人都是少数更别说舍得买书，如同当年叶家的仆役们一样，书在他们眼里远不如一袋麦子、一柄锄头值钱。
吃过晚饭，叶璃去后院查看家禽的情况，叶云竹开始清洗碗筷。起初叶璃并不同意叶云竹分担家务，是叶云竹再三要求无果硬从叶璃手里抢了些活出来。
自从叶云竹顺利引气入体她的病情便好转了许多，衰退的五感有所恢复，真气运转期间也能像正常人一样活动了。现在叶云竹还做不到让真气全天运转，每天仍有一半多的时间会因真气不足体能不支处于瘫痪状态动弹不得，但比起以前只能在床上当个无土盆栽好了太多。
待把锅瓢碗筷洗净收好，叶璃也恰好忙完了刚从后院回来，两人并排坐在卧房外的石阶上，叶璃说些在外面的见闻，叶云竹则说些书中看见的奇事趣事。
很久以前，在叶云竹看来这样的时光既无趣又无聊，如今她却对此很是享受，对于自己心境上的变化叶云竹并不意外，这说明她终于适应了现在的生活，而且适应得还不错。
两人聊了许久，月牙在偶尔响起的轻笑声中悄悄地越爬越高，回过神时间已临近午夜。
“云竹，你准备好了么？”
不需要补充说明叶云竹明白叶璃在问什么，她由衷笑道：“我很期……”
咚咚咚。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叶云竹回复，与叶璃对视一眼注意到叶璃眉头微蹙，叶云竹立即心领神会一溜小跑窜进厨房，再回到院子里时手上牢牢攥着柄菜刀，提前来到门边的叶璃正将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门外的动静，手里抄着块脑门大的板砖……
整个过程两人没有发出哪怕一丁点声响。
不怪两人反应太过夸张，叶府选址偏远，附近的镇子一没官府衙门二没门派据点，周围山林延绵正是滋养山贼绿匪绝佳的土壤，近几年二人不是没遇见过流寇作乱，若连这点最基本的谨慎都没有她两恐怕活不到今天。
咚咚咚。
咚咚咚。
仿佛认定了院里有人，对方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每隔一阵敲门声就会再次响起。让叶云竹不解的是来人似乎并不打算硬闯或者翻墙进来：叶府大门的门闩早已损坏，现在插在门上的不过是几根一撞就断的树枝，作用侧重预警而非御敌，而叶府院墙高不过八尺，属于叶云竹费点力气也能爬上去的高度，可用丝线和瓦片在院墙上布置的“预警装置”一点动静没有。
用眼神向叶璃发问，叶璃见状摇头，她也不明白门外来人到底是何路数。
又僵持了约一盏茶的功夫，真气全力运转带来的负荷渐渐逼近叶云竹的承受范围，叶云竹开始无良的盘算着要不继续晾着门外的家伙先去休息，睡不睡得着另说，若对方真硬闯进来她才有力气反击或是逃跑。
敲门声没有响起，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叹息以及听起来颇为年幼的女声，“别硬撑，造成永久性损伤就麻烦咯。”
来人隔着门能准确感知到自己的身体状况！超出预料的发言让叶云竹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不过没等她回话叶璃便将她拽到石凳边坐了下来。
“敢问高人深夜造访有何贵干？现天色已晚，有何急事不可明日再来？”
“另一边耽搁了些时间，可明天你们便要出发，所以就连夜赶过来了。”
此话一出不止叶云竹，连叶璃都更加警惕起来。明日将要离开生活了十数年的叶府是只有叶云竹叶璃二人才知道的决定，叶云竹从不外出，想来叶璃也不会对外提起，来人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叶璃随手一挥，密密麻麻的冰砖从空气中析出飘在空中直指院门，大有院门一开就尽数砸过去的意思。
又是一声叹息，对方仍没有破门而入，“不想开门就算了，东西我放在门口，刘琪，你记得拿。”
在叶璃惊异的目光中，片刻前还手握菜刀保持着谨慎的叶云竹在听见那个陌生的名字后像是疯了似的，叶璃根本来不及拦住她就看见叶云竹已经冲到门前将代替门闩的树枝掰断，猛地将院门拉开，看见门外那位穿着怪异且暴露的金发少女后咯噔一下僵在原地。
“诶我去！”
金发少女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接着就让晕厥过去的叶云竹迎面砸翻在地，“咱们第一次见面你有必要这么激动？！”
那点银光停留在眼前时，为什么没有躲开呢？是因为迷上了那流转的银光？是要报答叶家的收养之恩？是想结束从未间断的病痛？还是想要……？
越过银光看向对方，夜幕中她怎么也看不清对方藏在斗笠阴影里的脸。
双方对峙着，那点银光直到她失去意识扑到在雪地里也仍未落下。
意识模糊中只记得身体被人用力摇晃着，还不断呼唤着她的名字。
“叶云竹你醒醒！叶云竹！叶云竹！”
……
“云竹？”
叶云竹睁开眼便看见满脸关切神色的叶璃，脑子短路片刻才缓过神，本说是进屋稍作休息谁料竟然睡着了。
没有因为叶云竹醒过来而安心，叶璃将手搭在叶云竹额头上，“身体不舒服？晚饭准备好了，能动么？”
催动真气运转取回对身体的控制，叶云竹稍作确认后从床上坐起身朝叶璃露出个傻笑，“没事，让你操心了。”
将身上的衣物略作整理便来到院子里，石桌上盛放着的饭菜还微微散发着热气。时值初秋，虽然夏日的燥热还未完全退去，但从傍晚到清晨这段时间里气温仍是降低了些许，一阵晚风吹过，虽然触觉衰退连带着对冷热的感知也愚钝了许多，叶云竹还是习惯性打了个冷颤。
选择在院子里吃饭倒不是因为喜欢院子里的环境，而是这个家里压根就没有其他能用的桌椅了，偌大一个叶府如今还能用的只剩院子里这套沉得要命的石雕桌椅，其他的要么当年被抢走，要么后来被当柴火烧掉、或是给叶璃拖去镇子上典卖了。
说起烧桌子当椅子这事叶云竹还颇感庆幸，叶家收藏的书籍竹简不知是做过防虫处理还是什么，不容易烧着不说，即便是铁了心要把它们当柴火用，点着了会烧出股怪味儿，加上附近只有一个规模不大的小镇，镇子里能识文断字的人都是少数更别说舍得买书，如同当年叶家的仆役们一样，书在他们眼里远不如一袋麦子、一柄锄头值钱。
吃过晚饭，叶璃去后院查看家禽的情况，叶云竹开始清洗碗筷。起初叶璃并不同意叶云竹分担家务，是叶云竹再三要求无果硬从叶璃手里抢了些活出来。
自从叶云竹顺利引气入体她的病情便好转了许多，衰退的五感有所恢复，真气运转期间也能像正常人一样活动了。现在叶云竹还做不到让真气全天运转，每天仍有一半多的时间会因真气不足体能不支处于瘫痪状态动弹不得，但比起以前只能在床上当个无土盆栽好了太多。
待把锅瓢碗筷洗净收好，叶璃也恰好忙完了刚从后院回来，两人并排坐在卧房外的石阶上，叶璃说些在外面的见闻，叶云竹则说些书中看见的奇事趣事。
很久以前，在叶云竹看来这样的时光既无趣又无聊，如今她却对此很是享受，对于自己心境上的变化叶云竹并不意外，这说明她终于适应了现在的生活，而且适应得还不错。
两人聊了许久，月牙在偶尔响起的轻笑声中悄悄地越爬越高，回过神时间已临近午夜。
“云竹，你准备好了么？”
不需要补充说明叶云竹明白叶璃在问什么，她由衷笑道：“我很期……”
咚咚咚。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叶云竹回复，与叶璃对视一眼注意到叶璃眉头微蹙，叶云竹立即心领神会一溜小跑窜进厨房，再回到院子里时手上牢牢攥着柄菜刀，提前来到门边的叶璃正将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门外的动静，手里抄着块脑门大的板砖……
整个过程两人没有发出哪怕一丁点声响。
不怪两人反应太过夸张，叶府选址偏远，附近的镇子一没官府衙门二没门派据点，周围山林延绵正是滋养山贼绿匪绝佳的土壤，近几年二人不是没遇见过流寇作乱，若连这点最基本的谨慎都没有她两恐怕活不到今天。
咚咚咚。
咚咚咚。
仿佛认定了院里有人，对方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每隔一阵敲门声就会再次响起。让叶云竹不解的是来人似乎并不打算硬闯或者翻墙进来：叶府大门的门闩早已损坏，现在插在门上的不过是几根一撞就断的树枝，作用侧重预警而非御敌，而叶府院墙高不过八尺，属于叶云竹费点力气也能爬上去的高度，可用丝线和瓦片在院墙上布置的“预警装置”一点动静没有。
用眼神向叶璃发问，叶璃见状摇头，她也不明白门外来人到底是何路数。
又僵持了约一盏茶的功夫，真气全力运转带来的负荷渐渐逼近叶云竹的承受范围，叶云竹开始无良的盘算着要不继续晾着门外的家伙先去休息，睡不睡得着另说，若对方真硬闯进来她才有力气反击或是逃跑。
敲门声没有响起，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叹息以及听起来颇为年幼的女声，“别硬撑，造成永久性损伤就麻烦咯。”
来人隔着门能准确感知到自己的身体状况！超出预料的发言让叶云竹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不过没等她回话叶璃便将她拽到石凳边坐了下来。
“敢问高人深夜造访有何贵干？现天色已晚，有何急事不可明日再来？”
“另一边耽搁了些时间，可明天你们便要出发，所以就连夜赶过来了。”
此话一出不止叶云竹，连叶璃都更加警惕起来。明日将要离开生活了十数年的叶府是只有叶云竹叶璃二人才知道的决定，叶云竹从不外出，想来叶璃也不会对外提起，来人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叶璃随手一挥，密密麻麻的冰砖从空气中析出飘在空中直指院门，大有院门一开就尽数砸过去的意思。
又是一声叹息，对方仍没有破门而入，“不想开门就算了，东西我放在门口，刘琪，你记得拿。”
在叶璃惊异的目光中，片刻前还手握菜刀保持着谨慎的叶云竹在听见那个陌生的名字后像是疯了似的，叶璃根本来不及拦住她就看见叶云竹已经冲到门前将代替门闩的树枝掰断，猛地将院门拉开，看见门外那位穿着怪异且暴露的金发少女后咯噔一下僵在原地。
“诶我去！”
金发少女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接着就让晕厥过去的叶云竹迎面砸翻在地，“咱们第一次见面你有必要这么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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