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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黑白

    243年2月1日,此时通过初试的一千万人的名单已经出现在了安易手上。这样安易手里就有了三份名单,第一份是按照人员的优先度排列的,未来要转移的八百万人的生者名单。第二份名单是与自己利益集团息息相关的,需要转移和照顾安理会人员名单,总共大约有三千多人,接着就是安易手中这份通过初试的一千万人的初试名单了。

    然后安易马上对这份名单进行了确认,安理会名单上的人是否都通过了初试,一旦不在这个名单上,这些人就只能等下一次了,等到这批五百人万人转移结束,再想办法在下一批集中转运的时候,将所有的相关人员都转移走。

    正在安易看名单的时候,安邦过来问安易关于名单的事:“安易,怎么样,需要转移的人都在名单上么?”

    安易耸耸肩膀:“还有一些不在,我已经和所有跟我们能攀上关系的人都通知过了,一定要参加这次国考,可是他们中还是有些人没有参加,不过都是一些不重要的人,唉,我也没办法,我也不能直接说,世界快要毁灭了,我想办法给你们换个安全的地方,你们赶紧走吧。”

    “嗯”,然后安邦也看看了安理会的名单,然后摇了摇头:“没关系,该走的基本通知到了,除了我让你加进去的人,多出来的几百号人这些都是什么人啊,我都没听你说过,都是不重要的人吧?”

    安易赶紧说:“这些人很多都是别人托我加进去的,离安小组的那几个老专家的家人,还有家人的家人,还有聪聪的朋友,还有妈妈的学生,还有我以前的老师,还有在多鱼集团上班时候的同事,还有……

    “差不多行了,这些乱起八糟的人你都赋予了特权,将来都是风险,无论你用什么理由让他们上岛,记住关于囚鸟计划的事绝不能泄露,对了,说起这个事我又想起来一个事,周部长家里有两个五岁的孩子,你把他们的名字也加到安理会的名单的里吧,我怎么差点把这事忘了。”

    “好的,我记住了,周部长家孩子的事您就放心吧。”

    “嗯,要不不在生者名单上的安理会的人能删的还是删了吧”,安邦看着安理会人员长长的名单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爸,我加的那些人不是乱七八糟的人,他们都是和我有交集的人,而且我答应了在我下面做事的那些人,把他们在乎的人都加进去,如果我没做到的话,怕是很多人就不愿意为我出谋划策了。”安易用恳求的语气想征得安邦的同意,他就怕爸爸过于考虑风险的问题,这些人砍掉,这样的话自己就会食言,毕竟安易是一个很重视承诺的人。

    安邦想了想,安易将来也确实需要自己的帮手,而且安易也不小了,这个时候也该考虑儿子意见了,但是安邦还是多叮嘱了一句:“好吧,很多事情只能意会,下一次有机会的时候,对剩余的人再暗示一次吧,告诉他们无论如何也要在今年十二月之前上岛,唉,道法只渡有缘人,如果这些人还不走,那么就希望他们自求多福吧。”

    安易开心的笑了:“爸,您就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把事情办的妥妥当当。”

    接着安易又让社会学家黄教授开始分析初试通过名单中的人员构成,然后将这一千万人中按条件挑选出五百万人,作为下一轮的终试通过者,这五百万人将来也会成为离洛岛的中坚力量。

    黄教授看到这一千万人的信息时,马上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这些人几乎都是普通人,当中没有社会中最顶尖的那部分佼佼者,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最优秀的人又怎么会特意去参加国考呢。

    可是未来世界的建设缺少这部分最优秀的人又怎么能行呢?于是经过智囊团们的讨论之后,安易得出一个结论,需要把目前社会中各行各业最优秀的那部分人中没有感染两种病毒的人集中起来,送到离洛岛上去,这些拥有知识的人才在未来都会是新世界的缔造者。

    对于这些顶层的聪明人,安易没有选择隐瞒,因为在未来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这些人去配合。现在拉拢这部分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诚意。而最大的诚意就是告知这群人真相,并给足这些人时间,让他们提前为自己的将来去做打算。

    安易打算将囚鸟计划的事情告知这些人,但是直接去告知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安易决定先将这部分人请到离洛岛上去,由自己去亲自通知他们。

    并不是所有的健康的社会顶流都在邀请范围之内,比如一些顶级明星们和一些艺术家们都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安易已经没有这个闲情逸致来考虑人们的精神需求了。相反各个科技领域的杰出人才和做大型实业的企业家们反而在受邀之列。

    所以这次邀请这些人去离洛岛的由头就是,南灵经济协会与科技部联合就南灵国未来发展的方向召开了一次座谈会,座谈会的主题就是新出现的高科技如何促进南灵国未来的经济发展。

    经过层层筛选,安易发现能邀请的人真的不多了,这部分满足条件顶流的人一共有两万人,这些人中龙凤在人群中的比例大约是五万分之一,但是其中健康的人只有一千多人了。再除去一些外部因素,最终安易从南灵国的健康的人当中选出了一千名最具有影响力的人,向这些人发出了离岸峰会的邀请。

    峰会的邀约发出去之后,接到邀请的顶流们都十分兴奋,因为此次接到了邀约就意味着接受到了官方的认可,并且在这中峰会上提出的意见一旦被采纳,就意味着将来的南灵国的发展方向与自己的利益是一致的,吻合的,毕竟谁也不会提出一个会严重伤害自己利益的建议。当个人利益与国家房展的方向一致时,也就意味着个人可以乘着时代的东风,搭上国家发展的便车,赶上所谓的风口。换句话说参加了这次峰会就代表着自己有在风口中一飞冲天的机会,甚至可以通过这次峰会创造出一个属于自己风口的机会。所以接到这次邀约的顶流们都十分积极的响应着这次峰会,最终一千人中有996人决定去离洛岛参加峰会。

    由于是经济发展协会与科技部联合展开的峰会,所以需要安邦和沈宇牵头来共同完成这个活动。由于上次安易在新奇点科技公司上市的事情上帮助过沈宇,所以当安易向沈说明了来意后,沈宇也欣然接受了这次配合。就这样安易和沈宇决定在二月十日那天一起去离洛岛,而离岸峰会将在二月十二号那天举行。

    离洛岛的基础设施建设已经完成,自动防御的武器系统也已经搭建好了,前期的二百万人已经在离洛岛上稳定的工作了,就在这个时间节点上,陆世元决定让陆岛合也去离洛岛,并且与安邦和沈宇共同去开展离岸峰会。

    出发的前一天,南皇的宫殿里,陆世元知道马上要与女儿分别了,于是和陆岛合进行了最后的晚餐。

    这顿饭并不丰盛,因为两个人也吃不了太多,但是桌子上面摆的菜都是陆岛合从小爱吃的。陆世元看着一桌子的菜怎么也吃不下,就象征性的吃了几口,然后就一直看着陆岛合吃。

    看到陆世元不吃了,陆岛合关切的问:“爸,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头疼的老毛病最近还在犯么,要不要方医生她们再给您看看?”

    “不关身体的事,头疼的病已经控制住了,最近小半年已经减轻了很多,不用总看,我就是有些舍不得你啊。”

    陆岛合抬头看了看父亲,发现陆世元的眼睛有些泛红,眼中满是不舍。陆岛合看到父亲这个样子,也很快也吃不下了:“爸,您这到底是怎么了,您要是舍不得我,我出完这趟差回来就是了,现在也没到那个时候吧。”

    陆世元听到女儿要回来的话,表情马上变得严肃了起来,又恢复了平日里不怒自威的样子:“不,现在情况已经很不乐观了,这次上岛之后你就不能回来了,并且你记住,最近两年无论大陆上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回来了。”

    陆岛合听到父亲这么说有些不解:“爸,这是为什么,现在外面不是很祥和安静么?”

    陆世元冷笑了一声:“这只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而已,而且是最后的安宁了,现在内忧外患,整个局势很有可能马上崩塌,先不说内忧,单单说外患,整个西海国国内已经杀成了一团了,一旦西海国的有任何的消息泄露到了南灵,那么马上对于整个南灵都是一场灭顶之灾,总之动乱的日子已经不远了,也许是明年,也许是下个月,也许是明天,谁知道呢!”

    陆岛合听完父亲的话,也有些被吓到了,脸上已经没有了平日里的淡定,不过却并没有慌张,因为她相信她的父亲会为她摆平一切的。于是又问陆世元:“爸,那我今后该怎么做呢?”

    “我早就为你想好了退路,你明天去离洛岛,安邦和沈政道估计会在明年的某个时候去离洛岛,你要不仅要和他们搞好关系,还要平衡他们之间的关系,未来离洛岛就是你们的了,甚至整个世界未来都是你们的了,你要和安邦和沈政道一起建立新的政治体系与社会制度,尽可能多的为自己争取权力,下一任的南皇我会让安邦去担任,在下一任可能就是沈宇,再下一任应该就是你了。如果不出什么太大的意外,这就是最理想的安排。”

    陆岛合第一次听到父亲这么郑重的和自己说这些,这些话听起来仿佛过于遥远,遥远的让自己心神不安,于是问:“爸,有您在,未来怎么会有意外,您明年就退休了,退休以后您也上岛陪我,您那时候再教我怎么处理问题。”

    陆世元的表情突然变得严厉起来:“陆岛合,你听好了,你必须学着独立,长大,最重要一点就是,你要做好未来没有我的准备,并且你未来做的一切事情都不能把我的因素计算进去。我不在的话,你就要自己去坚强的去面对未来,未来不论发生什么,你都要乐观,努力的活下去。”

    陆岛合第一次听到陆世元用这么严厉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陆岛合此时都想哭出来,于是小声的说一句:“爸,您这是干嘛啊。”

    陆世元看到女儿被吓到的样子,慢慢的脸色又变得慈爱了起来,又开始继续交代:“别哭,没事的,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你都别哭,我知道和你说这些会让你压力太大了,不过如果你对这些不感兴趣的话,我还为你准备了另一条路。在离洛岛的南部两百海里的地方有座海云岛,这个岛是我用常将军的名义买下的,这座岛上有两栋豪宅,大的那个是你的,小的那个是常将军的,常将军的家人就住在这里,这座岛一共不到三十个人,十个人是雇佣过来保护你们的,十个人是照顾你们的,将来一旦有大事发生,有人要对你动手的话,这座岛就是你最后的退路,常将军会把你带到这座岛上,岛上的物资足够你用一百年。”

    “可是,可是,如果是常将军将来背叛我怎么办?”

    陆世元让陆岛合坐了过来,轻轻的抚摸着陆岛合的头说:“孩子不用担心,爸爸早就为你想好了一切。”

    陆岛合听到陆世元怎么说完以后就更加担心了,委屈的说:“爸,您今天的话怎么听起来都像是在……交代一些……到底怎么了啊,为什么您这次这么严肃,为什么要交代这么多啊?”

    陆世元的眼睛似乎有些暗淡,但是此时却是在单手抱着陆岛合,所以陆岛合也没有看到陆世元似乎有些哀伤的眼神。陆世元却声音轻柔的安慰着说:“没事的,就是最近事情太多了,再不说我怕自己忘了,趁着现在还有些时间,所以有些东西还是想早点交给你而已。”

    “真的只是这样么?”陆岛合怀疑的问。

    陆世元又用沉稳切自信的眼神看向了女儿说:“当然了,一起都在掌握之中,就是我觉得你现在长大了,所以想让你多次承担一些而已。”

    陆岛合这次彻底相信了陆世元的话说:“那好吧,不论爸爸有什么任我交给我,我都能把事情处理的妥妥当当的。”

    陆世元轻声一笑:“原来大小姐这么厉害啊,那你跟我过来吧,接下来要给你看的东西可不要把你给吓到了。”

    接着陆世元带着陆岛合进了自己的房间,将房间中的壁炉翻转过来,原来这座壁炉是一个隐藏的巨大的密码箱,箱上面的密码共有十二位,有六位是固定的,另外六位是动态的,每分钟变化十次。动态码就在陆世元一直随身携带的密码器上。陆世元从密码器上读取了六位动态码,然后将密码箱打开后,从中取出了一个黑色的盒子,将它交给了陆岛合。

    陆岛合看到了这个盒子顿时吓了一跳:“这就是传说中的黑盒么,之前我怎么问您,您都从来未跟我说过”

    随后陆世元进行了解释:“那时候你还小,现在是时候告诉你了,这个盒子只有用你的指纹和瞳孔才能打开。黑盒中有三个按钮,控制着三枚核弹,在西海国还要往西的西海的海底,躺着一艘服役了十年的潜艇,这个潜艇上一共装了两枚核弹,这个操作非常简单,只要你把黑盒打开,然后将按钮轻轻按下去,核弹就会发出来。”

    随后陆世元打开了眼前的黑盒,让陆岛合看清楚了这三个按钮。

    陆岛合双手捂着嘴,用惊恐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三按钮,按钮下面写着标号,1,2和3。陆岛合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的惧怕这三个数字,心中觉得这是魔鬼的按钮,可千万不要让我去按。接着陆岛合好奇的问:“那潜艇上的这两枚核弹都瞄准哪里?”

    陆世元用十分平淡的语气清晰的说:“你记好了,千万别弄错了顺序,第一枚核弹瞄准的是琼海,不过你不能直接用这枚核弹去炸琼海,因为琼海装备的反导系统可以把这枚核弹拦截下来。”

    陆岛合几乎要尖叫了起来:“为什么要炸琼海,琼海是南灵的都城啊?”

    陆世元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不急不慢的继续说:“你小点声,等到需要炸琼海的那天你就明白为什么要炸了,不过我也希望这枚核弹用不上。”

    “那既然它能被拦截下来,那么它还有什么用?”

    “拦截导弹也有用光的一天,也许有一天拦截导弹用光了,它就有用了。”

    陆岛合也没有对要炸琼海的理由进行细想,于是点了点头听陆世元继续往下说:“第二枚核弹瞄准的是海云岛,虽然我对常将军有提携之恩,我也十分的相信常将军,但是一旦常将军背叛了你,那么你就按下第二个按钮,常将军的家人会和海云岛一起陪葬。”

    陆岛合点了点头,将父亲的话牢牢的记在了心里,但是心中的恐惧就更深了,看来父亲并不信任常将军啊。陆岛合突然又觉得自己的父亲也好可怕,并不是自己平日眼中那个仁慈的父亲。想到这里,陆岛合突然觉得自己的父亲好陌生,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仿佛自己以前认识的父亲是假的。陆岛合不想再继续想下去了,于是随即又问:“潜艇上只有两枚核弹,那盒子里有三个按钮,那这第三个按钮控制的核弹在哪里?”

    “嗯,这第三枚核弹埋在了离洛岛下面,也许有一天安邦或者沈政道对你下手了,沈政道的可能会大一些,这个时候,常将军会带你逃到海云岛,你就可以把离洛岛给炸了,虽然离洛岛这次装的反导系统和琼海的反导系统是一样的,可以拦截核弹,但是核弹本上就在离洛岛上,那它就拦截不了了。”

    说完陆世元又对陆岛合进行了演示,说着就把手伸进黑盒离按下了其中一个按钮:“记住,就像这样轻轻一按,核弹就会爆炸。”

    陆岛合看到陆世元按下按钮,吓的直接伸手去拉陆世元的手,陆岛合一伸手把陆世元也下了一跳,马上把黑盒扣上了,然后咆哮的问:“你干什么,吓死我了。”

    陆岛合直接哭了起来:“你刚刚怎么按了,是不是核弹要炸了?”

    陆世元看到女儿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我这是给你演示,我按没有用,我刚说过了,按下按钮需要你的指纹,刚刚你那一下真是吓死我了,你要是按了,核弹可以真的发射了。”

    陆岛合直接委屈的哭了:“您说的是开箱子需要用我的指纹和瞳孔,没说按按钮也用。”

    陆世元一怔,自己好像是那么说的。“嗯,反正这次你记住就行了,还有我没在按钮的标号下面加备注,就是怕黑盒落入了别人手中,这样即使别人得到了黑盒,得到了你的指纹,但是不知道每个按钮对应的意义,也就不敢乱按,但是你千万要记住了,别搞错了顺序。”

    陆岛合也不哭了:“我记住了,1是炸琼海,2是炸海云,3是炸离岸,您放心吧,这3个数我记住一辈子。”

    “嗯,记得真快。”陆世元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放下手中的黑盒,继续从密码箱中拿出了第二个盒子,这个盒子和刚刚的黑盒看上去只有颜色不同,这次是个白盒。

    “啊,怎么又来一个盒子,这个白色的又是做什么的,难不成又是控制核弹的吧?”

    陆世元看着眼前的白盒,笑了一下:“差不多吧,这是我留给你的第二张牌,白盒,这个白盒是控制整个离洛岛的防御系统的,这个盒子里面只有一个开关,当需要离洛岛启动防御系统的时候就按下去。”

    “那这个有什么用?离洛岛的防御系统和琼海的一样一直开着不就行了么,难道这套防御系统不是防御西海国的核弹的么?”

    “你考虑问题不能只考虑一个方面,有的时候最可怕的人不是看得见的人,而是你身边的人,这白盒一共有三个,是为了帮你平衡安邦和沈政道的,三个白盒中只有当两个白盒的中的开关同时按下去以后,离洛岛的防御才会启动,只有当离洛岛的防御系统启动以后,离洛岛才能算是一个安全的地方,否则整个离洛岛就是块鱼肉。”

    陆岛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未来安邦和沈政道无论谁在离洛岛掌权都离不开我,未来只要开始动乱,离洛岛的防御系统就非启动不可,而且只要想启动防御系统就一定会需要我手中的白盒,这样的话我就能一直牢牢的控制住安邦和沈政道,可是,可是如果他们两个人联合起来了,不就不需要我了么?”

    陆世元走到窗边,看着天上满天的星星,用一种极为深沉的语气极其肯定的说:“古往今来,似乎一切都在变化,但是在几千年的历史里只有一样东西是不变的,那就是人性,人性里存在怀疑,存在对权力的渴望,存在恐惧,人这种动物永不满足,即使到达了权力的巅峰也不会满足,坐在顶峰的人会去不断的解决风险去换自己一个心安。”

    陆岛合有些没有听懂:“爸,我没听太懂,假如沈政道如果当上南皇,那么他有什么危险么,如果他没有危险,他不就可以心安了么?”

    “好,那我就说明白一点,像沈政道这种人如果当上了南皇,就算他的位置没有任何危险,他都会搞出事情来制造风险,再去解决风险,只有通过不断的解决点风险来消耗时间,他才会安心。安邦和沈政道这两个人,他们就是彼此最大的风险,所以他们是不可能整合到一起的,而你对他们的威胁很小,所以他们都会争取你的帮助,即使退一万步来说,他们两个想让你出局,然后未来南皇的位置由他们两个人轮流来做,这样的话,你就危险了,而这时黑盒的威慑就有用了,所以白盒牵制,黑盒保命,另外两个白盒我已经给过安邦和沈政道了。”

    “那我在什么情况下才能按下这个白盒?”

    “嗯,第一你在离洛岛上,并且离洛岛马上就受到攻击的时候;第二,我让你按的时候;第三,也许未来很久以后有一天,需要你在安邦和沈政道之间做出选择的时候,这条就看具体的情况吧。”

    陆岛合听今晚听陆世元说了这么多,已经领会了陆世元话中的精髓,所以也就不再继续问了,她相信凭借着自己的智慧会处理好未来有可能发生的一切,于是看着父亲微微笑了笑:“爸,您就放心吧。”

    然而陆世元看着还未长大的女儿却怎么也觉得放心不下,因为他知道女儿还从未经历过大事,所以只靠这一个晚上,说的再多也没有用。最后他只好将自己所有想说的总结成了一句话,让陆岛合日后慢慢体会。这句话就是:“只有动态的平衡才能维持长久的关系,在没有把握可以建立新的动态平衡之前,千万不要急着去解决问题,不要着急去打破现有平衡。”

    陆岛合虽然听得不是很懂,但是还是连连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完全理解了,请父亲一定放心。陆世元还是觉得怎么都放心不下,但是该说又都已经说了,于是只好对陆岛合说:“好吧,我相信你的能力,等着看未来大小姐的表现呢,这些事就不多说了,要么你再陪我喝点吧!”

    陆岛合虽然感觉有些累了,但是此时也想陪着父亲多喝一点,毕竟人生中独属于父女二人的温馨时刻并没有那么多。

    陆世元竟然又从自己卧室的保险箱中拿出了两瓶没有标签的酒,摆到了陆岛合的面前,笑着说:“这个酒是你爷爷小的时候酿的,那个时候他存了一桶,如今却蒸发的只剩下这两瓶了,再不喝怕是都要蒸发没了,今晚我们就给它都喝了吧。”

    陆岛合看到父亲竟然在这么重要的保险箱中放了两瓶酒,噗嗤一笑说:“谁都以为南皇的保险箱中毕竟装着的是这个世界上最机密的东西,是能想到南皇的保险箱中会装两瓶酒呢?”

    陆世元哈哈大笑说:“那当然,我陆世元做的事谁能想到?”

    陆岛合看着得意的父亲,也调皮的不再继续恭维,反而话锋一转说:“这酒少说得有七八十年了吧,一次喝完我可舍不得,这次先喝一瓶吧,等下次再有好事的时候,我们再一起喝。”

    陆世元也觉得这样最好,于是就只打开了一瓶珍藏的美酒,和陆岛合你一杯我一杯的将酒都喝光了,陆世元一边喝一边对陆岛合讲述一些自己年轻时候的经历,这些话陆世元从来没有对别人讲过,陆岛合这才发现原来父亲也并非一直是那个冷静果断,叱咤风云的父亲,年轻的时候也是经历过无数的挫折和苦难,做过很多的蠢事。

    两人就这样一直喝到了很晚,都有些醉醺醺的才各自回房,回房前陆世元将剩下的那瓶酒交给了陆岛合,让陆岛合先存着,等到将来自己去了离洛岛的时候,两个人再一起痛饮。

    陆世元的话陆岛合都记下了,和父亲喝完这顿酒以后,也觉得有些疲倦了,于是也要早点休息了。在出发前又对陆世元叮嘱,一定要保重身体,一定要记得让方医生他们定期的给自己检查身体,尤其是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