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亚撒的电磁炮
金色的魔法纹路在银白色的墙壁上蔓延，重叠交织形成一个个玄奥的符文，打着结的符文泵动强力的元素能量，沿着藤蔓似的纹路汇聚到大厅中间的圆柱形水晶容器。
在水晶容器的翠绿色溶液中，一个好似人类的生物正随着液体浮动。
残破的身体微微扭曲，大大小小的缺口上缭绕着浓郁的黑色，仿佛一个被摔打的缺边少角，又被炙烤后在丢弃到污水中的破布娃娃。
绿色的溶液努力尝试将黑色溶解，却又有更多的黑色从断口流出。
天花板上的某个机括吧嗒一声，一个和真人同比例的影像出现在水晶圆柱面前。
‘破布娃娃’微微睁眼，和对面的被白色兜帽遮盖住的人类影像对视。
“嗯，哼哼。每次看到你这个样子我都不得不感叹你的生命力强大——还好当年被诅咒直接击中的不是我。”
言语间，仿佛真人亲至的影像，兜帽被缓缓拉开，露出亮银色的头颅，五官毛发皆类真人，然而却好像是水银构成，皮肤之下隐隐还有流动的波纹。
脚步声在后面想起，一身贵族打扮的年轻人，黑的衣服上绣着赤红色花纹，匆匆走过来。
“尼贝尔，我们发过去的那件模型图纸怎么样？”年轻人边走边询问。
“漏洞百出到我看到那些图纸的第一眼竟然没看懂，原理简陋到我第二眼就看出那是个什么破烂。
如果不是你爱德华发过来的，我都以为哪个法师学徒醉酒后的涂鸦错发到我的魔法收报机上了。”被称为尼贝尔的水银怪物发出一通七分专业三分戏谑的臭骂。
“不过，很有趣，不是吗？”空灵的声音在大厅内响起，两人知道是水晶容器中的残破人体借助魔法发出的声音。
“是啊，奥利司说得对，这个设计很有趣。”水银人尼贝尔的声音像是机器合成的一样分不清男女，“就像蒙昧时期艰难求存的人类一样，用浅显的脑回路，绞尽脑汁地尝试各种办法，胡乱搭配着各种符号，试图像魔兽一样施展出各种‘奇迹’。”
“最终他们成功了，所以有了我们。”空灵的声音附和着。
“让我们结束对先烈们的追忆吧，我们谈谈这个，嗯——电磁炮？”年轻人爱德华显然实际得多。
“你可真是会搅乱气氛。”水银人尼贝尔似乎对爱德华打断自己有些不满，“说回这个电磁炮，思路很清奇，不过和当初弗尔尼斯人的‘尖啸’应该不是一种东西，从使用实体弹头上来看就不是。”
‘尖啸’，索尔德王国对当年弗尔尼斯王国新式攻城武器的称呼。
“不过嘛，这个设计最珍贵的是他的思路，按照这种设计，只要各种硬件能抗住能量过载，它的威力就能随着能量的提升不断提升，理论上能量足够大，弑神都有可能——当然，那是理论上。”
“至于眼下，这个设计虽然漏洞百出，但逻辑上没问题，把其他各部分优化一下，再配备足够的能源，应该能实现类似‘尖啸’的功能。”
水银人停顿一下：“顺便问一下，这个设计者是谁，从这些语法错误上看，好像是个符文学方面的初学者？”
“一个八岁小孩，算是我的后代吧。”
空灵的声音说完，机械合成音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唔，嗯——是这样，啊。”水银人一成不变的语气中莫名带着一丝惊讶：“出乎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只有没被条条框框束缚住的孩子才能真正做到‘创造’这种东西，而我们，不过是在先人们开拓的基础上发展而已。”
再一次沉默。
水银人尼贝尔再次打破寂静：“我已经把你们发送过来的设计图纸，附上我的个人意见转交给御前法师团，一个月内应该会有正式回复。”
“哦，对了，我擅自给那个电磁炮改了一个名字，‘电磁投石机’，这个名字更贴合一点。应该没问题吧。”
爱德华搓搓下巴：“的确更贴切一点。”
这个世界的火药最早是矮人族制作出来，并应用于火铳；而仿造火铳原理设计的魔能武器，被称为‘魔能铳’。
因此单人手持的筒状远程武器都称为‘铳’。
至于重武器方面，因为制作工艺和性价比问题，火药为动能的大型武器一直没有普及，没有经历工业革命，制造那样的武器其其成本和维护费比培养一个魔法师都高，各项性能还会低于魔法师。
反倒是根据魔能铳原理发展出来的，以魔法为能源，没有实体弹头，以魔法进行攻击的的魔能炮被人类发扬光大。
所以在人类通用语中‘炮’一直特指魔能炮。
至于少数矮人们用的‘大口径火铳’被称为‘火药投石机’。
见碧水岩家族一方没有对改名提出疑问，水银人点点头。
“那么，我尼贝尔·锐金，代表索尔德王室对碧水岩家族表示感谢，”水银人弯腰抚胸，分别向大厅的两人致意，“另外，作为朋友，恭喜爱德华找到了一个天才学生。”
“作为陛下忠实封臣，这些都是碧水岩家族应该做的，不过嘛，我不打算收亚撒·斯科特做自己学生。”年轻的爱德华同样弯腰回礼，然后说出一个让伯尼尔不解的事情。
伯尼尔转头看向水晶容器内的人，“奥利司难道你还有余力教学生？还是说碧水岩家族有其他更适合的人教导，那个，嗯~亚撒·斯科特？”
“我们不想打扰他的成长。”空灵的声音轻声回应：“那孩子天马行空的设计得益于没有受到任何规矩的束缚，我们也不想给他的思想施加枷锁。”
“可是，就算你们不教导他，他总需要学习，没有正确的引导，他有很大可能既无法保持他那自由的思想，也无法按部就班的成长。就像路边无人看管的小树，长得东倒西歪。”
爱德华接上话题，“伯尼尔，我收过三个学生，奥利司收过七个，他们都天赋异禀，但是，这十个孩子，只有两个到达一阶，其余人都泯然众人。或许我们亲自教导那个孩子，会然他成为一个强者，但那又怎样，也就是我们家族再多一个一阶，最多二阶。”
“但是，如果任他成长，或许他能开创一个新的的体系，独立于锻造、炼金、药剂、符文之外的全新学科。成为人类历史的又一个里程碑！如果真的有这个可能，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值得一试。”
伯尼尔愣愣的盯了爱德华一会儿，“我感觉你们会浪费一个好苗子，算了，毕竟是你们家的人。之后记得给他一个答复，至少让他知道自己的设计思路没问题，别把孩子的热情扑灭了。那，回见。”
水银人定格，然后随着影像逐渐变淡消失。
“呼，”爱德华呼出一口气：“这样一来电磁炮的事情有王室跟进，至少将来面对弗尔尼斯王国不至于那么被动。”
“是啊，现在，得关心一下那个叫亚撒的孩子了。”
“我还以为你真准备把他扔一边不管呢。”爱德华耸耸肩；“我的建议是在不打扰他的生活的前提下，给他一点自保的手段，毕竟天才最怕中途夭折。
另外，给他准备一些家族收藏但又不是那么珍贵的资料什么的，基础知识还是要有的，别真让他变成一个街溜子，嗯，之后我的认真筛选一下——喂，你在笑吧，老爷子。”
“啊，说起街溜子，我想起我当初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简直就是个被父母宠坏的纨绔，当众表白还被富家小姐给甩了一巴掌，和一帮小混混在街边耍酒疯。”空灵的声音变得流畅起来，完全没有刚刚那种有气无力的感觉。
“喂喂，你个老不正经，我在谈正事啊，而且被人甩了什么的，我后来报仇了——我把塞丝塔娶回家，生了五个孩子！”
“好了好了，谈正事。说真的，我老了，也快死了。以后，碧水岩家族要靠你撑着了，以后稳重点吧，留个胡子，别一直年轻人的打扮。”
“老家伙——”
“至于那个亚撒，除了你说的那些，额外给他准备一瓶品相好点的血脉觉醒药剂，给克罗托尔代为保管，等到时候再交给他。”
爱德华摸摸没有胡子的下巴：“给他定下骑士道路，你不怕束缚他？”
“给他个选择而已，用不用随他。总不能真让他不学无术，然后老死吧。”
在水晶容器的翠绿色溶液中，一个好似人类的生物正随着液体浮动。
残破的身体微微扭曲，大大小小的缺口上缭绕着浓郁的黑色，仿佛一个被摔打的缺边少角，又被炙烤后在丢弃到污水中的破布娃娃。
绿色的溶液努力尝试将黑色溶解，却又有更多的黑色从断口流出。
天花板上的某个机括吧嗒一声，一个和真人同比例的影像出现在水晶圆柱面前。
‘破布娃娃’微微睁眼，和对面的被白色兜帽遮盖住的人类影像对视。
“嗯，哼哼。每次看到你这个样子我都不得不感叹你的生命力强大——还好当年被诅咒直接击中的不是我。”
言语间，仿佛真人亲至的影像，兜帽被缓缓拉开，露出亮银色的头颅，五官毛发皆类真人，然而却好像是水银构成，皮肤之下隐隐还有流动的波纹。
脚步声在后面想起，一身贵族打扮的年轻人，黑的衣服上绣着赤红色花纹，匆匆走过来。
“尼贝尔，我们发过去的那件模型图纸怎么样？”年轻人边走边询问。
“漏洞百出到我看到那些图纸的第一眼竟然没看懂，原理简陋到我第二眼就看出那是个什么破烂。
如果不是你爱德华发过来的，我都以为哪个法师学徒醉酒后的涂鸦错发到我的魔法收报机上了。”被称为尼贝尔的水银怪物发出一通七分专业三分戏谑的臭骂。
“不过，很有趣，不是吗？”空灵的声音在大厅内响起，两人知道是水晶容器中的残破人体借助魔法发出的声音。
“是啊，奥利司说得对，这个设计很有趣。”水银人尼贝尔的声音像是机器合成的一样分不清男女，“就像蒙昧时期艰难求存的人类一样，用浅显的脑回路，绞尽脑汁地尝试各种办法，胡乱搭配着各种符号，试图像魔兽一样施展出各种‘奇迹’。”
“最终他们成功了，所以有了我们。”空灵的声音附和着。
“让我们结束对先烈们的追忆吧，我们谈谈这个，嗯——电磁炮？”年轻人爱德华显然实际得多。
“你可真是会搅乱气氛。”水银人尼贝尔似乎对爱德华打断自己有些不满，“说回这个电磁炮，思路很清奇，不过和当初弗尔尼斯人的‘尖啸’应该不是一种东西，从使用实体弹头上来看就不是。”
‘尖啸’，索尔德王国对当年弗尔尼斯王国新式攻城武器的称呼。
“不过嘛，这个设计最珍贵的是他的思路，按照这种设计，只要各种硬件能抗住能量过载，它的威力就能随着能量的提升不断提升，理论上能量足够大，弑神都有可能——当然，那是理论上。”
“至于眼下，这个设计虽然漏洞百出，但逻辑上没问题，把其他各部分优化一下，再配备足够的能源，应该能实现类似‘尖啸’的功能。”
水银人停顿一下：“顺便问一下，这个设计者是谁，从这些语法错误上看，好像是个符文学方面的初学者？”
“一个八岁小孩，算是我的后代吧。”
空灵的声音说完，机械合成音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唔，嗯——是这样，啊。”水银人一成不变的语气中莫名带着一丝惊讶：“出乎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只有没被条条框框束缚住的孩子才能真正做到‘创造’这种东西，而我们，不过是在先人们开拓的基础上发展而已。”
再一次沉默。
水银人尼贝尔再次打破寂静：“我已经把你们发送过来的设计图纸，附上我的个人意见转交给御前法师团，一个月内应该会有正式回复。”
“哦，对了，我擅自给那个电磁炮改了一个名字，‘电磁投石机’，这个名字更贴合一点。应该没问题吧。”
爱德华搓搓下巴：“的确更贴切一点。”
这个世界的火药最早是矮人族制作出来，并应用于火铳；而仿造火铳原理设计的魔能武器，被称为‘魔能铳’。
因此单人手持的筒状远程武器都称为‘铳’。
至于重武器方面，因为制作工艺和性价比问题，火药为动能的大型武器一直没有普及，没有经历工业革命，制造那样的武器其其成本和维护费比培养一个魔法师都高，各项性能还会低于魔法师。
反倒是根据魔能铳原理发展出来的，以魔法为能源，没有实体弹头，以魔法进行攻击的的魔能炮被人类发扬光大。
所以在人类通用语中‘炮’一直特指魔能炮。
至于少数矮人们用的‘大口径火铳’被称为‘火药投石机’。
见碧水岩家族一方没有对改名提出疑问，水银人点点头。
“那么，我尼贝尔·锐金，代表索尔德王室对碧水岩家族表示感谢，”水银人弯腰抚胸，分别向大厅的两人致意，“另外，作为朋友，恭喜爱德华找到了一个天才学生。”
“作为陛下忠实封臣，这些都是碧水岩家族应该做的，不过嘛，我不打算收亚撒·斯科特做自己学生。”年轻的爱德华同样弯腰回礼，然后说出一个让伯尼尔不解的事情。
伯尼尔转头看向水晶容器内的人，“奥利司难道你还有余力教学生？还是说碧水岩家族有其他更适合的人教导，那个，嗯~亚撒·斯科特？”
“我们不想打扰他的成长。”空灵的声音轻声回应：“那孩子天马行空的设计得益于没有受到任何规矩的束缚，我们也不想给他的思想施加枷锁。”
“可是，就算你们不教导他，他总需要学习，没有正确的引导，他有很大可能既无法保持他那自由的思想，也无法按部就班的成长。就像路边无人看管的小树，长得东倒西歪。”
爱德华接上话题，“伯尼尔，我收过三个学生，奥利司收过七个，他们都天赋异禀，但是，这十个孩子，只有两个到达一阶，其余人都泯然众人。或许我们亲自教导那个孩子，会然他成为一个强者，但那又怎样，也就是我们家族再多一个一阶，最多二阶。”
“但是，如果任他成长，或许他能开创一个新的的体系，独立于锻造、炼金、药剂、符文之外的全新学科。成为人类历史的又一个里程碑！如果真的有这个可能，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值得一试。”
伯尼尔愣愣的盯了爱德华一会儿，“我感觉你们会浪费一个好苗子，算了，毕竟是你们家的人。之后记得给他一个答复，至少让他知道自己的设计思路没问题，别把孩子的热情扑灭了。那，回见。”
水银人定格，然后随着影像逐渐变淡消失。
“呼，”爱德华呼出一口气：“这样一来电磁炮的事情有王室跟进，至少将来面对弗尔尼斯王国不至于那么被动。”
“是啊，现在，得关心一下那个叫亚撒的孩子了。”
“我还以为你真准备把他扔一边不管呢。”爱德华耸耸肩；“我的建议是在不打扰他的生活的前提下，给他一点自保的手段，毕竟天才最怕中途夭折。
另外，给他准备一些家族收藏但又不是那么珍贵的资料什么的，基础知识还是要有的，别真让他变成一个街溜子，嗯，之后我的认真筛选一下——喂，你在笑吧，老爷子。”
“啊，说起街溜子，我想起我当初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简直就是个被父母宠坏的纨绔，当众表白还被富家小姐给甩了一巴掌，和一帮小混混在街边耍酒疯。”空灵的声音变得流畅起来，完全没有刚刚那种有气无力的感觉。
“喂喂，你个老不正经，我在谈正事啊，而且被人甩了什么的，我后来报仇了——我把塞丝塔娶回家，生了五个孩子！”
“好了好了，谈正事。说真的，我老了，也快死了。以后，碧水岩家族要靠你撑着了，以后稳重点吧，留个胡子，别一直年轻人的打扮。”
“老家伙——”
“至于那个亚撒，除了你说的那些，额外给他准备一瓶品相好点的血脉觉醒药剂，给克罗托尔代为保管，等到时候再交给他。”
爱德华摸摸没有胡子的下巴：“给他定下骑士道路，你不怕束缚他？”
“给他个选择而已，用不用随他。总不能真让他不学无术，然后老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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