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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拾伍、愛恨輪迴

    青春校园之中,阳光明媚。校园绿化做得很好,枝头偶尔传出几声鸟鸣,为整个校园增添了几分生机。

    少年很喜欢体育课的时候在校园的绿荫道中散步,绿荫道一侧是教学楼,另一侧是操场与小卖部。几个身穿校服的学生互相搭着肩膀有说有笑地走进小卖部,门口有三五个女生正吃着冰棍聊着天。

    他慢慢走着,十分悠闲懒散,注意力一会被某棵树脱落的一小块树皮吸引,一会被突然飞上云霄的鸟儿吸引。少年也穿着朴素的校服,校服是蓝白色的,短袖通体深蓝色,领口与袖口则是白色的,哪怕是这为数不多的几抹白色中也夹杂着一两道蓝色条纹。他不是很喜欢自己的校服,这或许与他的个性有关。他从小就喜欢一些在同龄人看起来很“老气”的东西,抓周的时候他抓的是茶壶,那时候四周的亲友都笑着对他的父母说,他们生了个小大人。他最喜欢黑色,每当他看到纯粹的黑色的时候,他都会出现一瞬间的恍惚,仿佛黑色之中隐藏着一些奥秘,令他痴迷。

    “基础训练,写了……课后试卷,写了……西语词汇,背了……唉,又是无聊的一天……”他一脚踢散了沥青路面上散落着的小石子,同时也扬起了一道细密的尘土,在光的照射下呈现一片金光闪闪,竟然有一种幻境的感觉。

    “这灰尘倒是有几分乐趣。”他又往地面上狠狠踢了一脚,扬起了一道更浓的尘土带。

    “哎呀……咳咳……”旁边忽然传来一声女生的惊呼,少年这时才将视线转向旁边,一位女生正起身拍打着她身上的尘土。一本书放在她的身侧,“看上去她刚才应该是在旁边大树的荫凉处看书,却被我扬起的灰尘沾染了。”少年反应过来,连连向女生道歉。

    “我没事我没事,不要紧的。”女生拍了好半天才停下,抬起头看向少年。

    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止了。四目相对,少年的心中出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犹如一道瞬间但强大的电流划过心头。少女很美,美艳不可方物,她的五官比例恰到好处,发丝柔顺如水,皮肤白皙如纸,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如泉。少年不清楚此时自己到底怎么了,他仿佛定在了原地,久久不能动弹,还是少女先开口打破了平静:“嗯……同学?我脸上是不是还有灰啊?”少女说话时朱唇轻启,声音动听如乐,脸颊也在此时微微泛红——应该没有女生能在帅气阳光的男生的注视中不脸红吧?

    “啊……啊,抱歉同学,刚刚是我没注意,实在对不起了!”少年从刚才沉醉的状态中苏醒,一抹红晕也染上了脸颊。

    “没事,哈哈。我叫徐清泉,你呢?”少女笑了,笑容十分灿烂,夏日的艳阳是刺眼的,少女的笑容却是温暖的。

    “我叫……”东方忘尘刚想开口,不知为何脑海中却一直飘荡着另一个名字——易玄尘,他有些讶异,不知道这名字从何而来,不知自己为何会突然冒出这种荒诞的想法。

    “你怎么在发呆?”徐清泉一只手在东方忘尘面前晃了晃,“你叫什么啊?”

    东方忘尘打了个激灵,“哦,我叫东方忘尘。”

    “啊!你就是那个大学霸,从初中开始就常年霸榜年级第一的东方忘尘吗?!”徐清泉有些激动,看向东方忘尘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敬佩。

    “额……是我……”东方忘尘尴尬答道。他的学习很好,对于所学知识一直都是一点就通,但同时伴随着的是一种极其强烈的失去感,仿佛他忘却了很多东西。他不止一次试图寻找答案,可与之最为匹配的是有关前世今生的荒唐理论,被父母知道后他们更是让东方忘尘不要过多思考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他照做了,却更加痛苦了,因为脑海中的思绪永远剪不断理还乱,越不去想就越往外涌现。

    “那……请问你可以教我一下这一道题吗?”少女十分大大咧咧,拿起放在一旁的书打开到其中某一页直接问道。

    那天体育课,少年与少女相谈甚欢,他们从课后习题聊到阅读的书籍,最后聊到自己的理想。“我想从事科研工作,近年来我们东方在科研水平上有些不敌西方,我想为改变这种状况贡献一己之力。”东方忘尘坐在操场旁的观众席上望着远处的山,山上的树木郁郁葱葱。

    “哇,好棒的理想!我就没有你这么厉害,嘿嘿,我觉得只要我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一辈子就好了,哪怕工资低一点,生活条件差一点,我过得开心就行。”少女弯着腰,两手托着头,看着天上的云随着微风缓缓地飘着。

    下了铃声响了,两人同时起身,再次互相对视一眼,便回到了各自的班级。之后的日子中,他们成了很要好的朋友,由于学校不允许携带手机,每逢两个班级一起的体育课自由活动时间,他们都会在一起聊天。青春期的少年少女总是有数不清的话题,可是他们的亲密引起了一些嫉妒东方忘尘的人的不满。“学习好,女朋友还漂亮,他凭什么啊?”越是无能的人越喜欢把优秀的人视为是有罪的,好事者向老师举报东方忘尘早恋,东方忘尘被老师约谈。

    从办公室中出来,东方忘尘的表情一直平淡如水,毕竟身正不怕影子斜。老师对他寄予厚望,也没有太过严厉地批评,只是给予了恰到好处的提醒。徐清泉那边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然而她用不久后月考的优异成绩回应了所有恶意的议论。

    高中时光是辛苦的,也是短暂的。当一个人真正努力为了一个目标前进的时候,会发现时间过得很快。在高考中,东方忘尘取得了东方省级地区第十四名的好成绩,全校第一名;徐清泉原本成绩在全校中游,自从结识东方忘尘后,成绩突飞猛进,在高考中取得了省级地区第五十八名的优异成绩,全校第二名。

    这一次,东方忘尘十分健康地活过了十八岁的诅咒,但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绪,因为前世种种皆以被他忘却,此世他并不知道诅咒的存在。

    现在的东方忘尘正与徐清泉交流着大学的去处,最终他们达成共识,一起前往京都学习,只是徐清泉所报学校稍差一点,东方忘尘则将进入东方最高学府完成未来的学业。

    ……

    虚空之中,诡异之声再度响起,“生死轮回已了……这爱恨轮回……莫让吾失望……”

    “吾时日无多,千年之内仍可守东方世界太平,而千年之后……”

    黑色影子仿佛在叹息,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后再度消失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