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离家

    第二天一早，白越和家人告别，奶奶白赵氏得知孙儿将要远行，眼泪不禁流了下来，白越好不容易和仙草她把劝回屋了。

    白嘉轩把白越送出门，看着白越远行的背影，白嘉轩也不禁叹出一口气。

    村子外，黑娃早早的等在那了，只见他两手踹怀半蹲着，眼睛左看右看。

    “孝文，你出来了！”看见白越出村，黑娃刷的一下站了起来。

    “咋，家里都安顿好了吗？”白越边说边招呼黑娃一起走着。

    “早就安顿好了，你就放心吧。”黑娃嘿嘿直笑。

    两人一路颠簸，到省城的时候天都快黑了，这一路都是满目疮痍，到了长安城墙下，战火的痕迹越发严重，城墙下遍地的死尸，散发出一股股的恶臭。

    白越领着黑娃踏进皮匠姑父的铺面门。二姑以为来了顾客，迎到柜台边才发现是乡下侄子，就惊呼欢叫起来。

    照例，问过母亲白赵氏还有弟弟白嘉轩的状况，得知白家现在都安然无恙，二姑就露出了欣喜而又喜悦的笑容。待到白越做好，二姑好奇的问道“孝文，你和大姐夫的事，我都听你姑父说了，咋我听说冯将军找你们，你们都不来？”

    “没有，那都是姑父的功劳，我只是被顺带提了一句，姑父现在忙着编撰县志，没有时间啊。”白越苦笑着。

    朱白氏点了点头，她跟弟弟白嘉轩一样，对这个白鹿原的活神仙般的大姐夫敬畏有加，自从朱先生力挽狂澜，一人劝退二十万清兵的时候，朱先生无所不能的映像就映在了白家人的脑海里，深深让他们敬畏着。

    白越问道“姑父还有灵灵都去哪了？”

    原来皮匠姑父出去办事去了，白灵回到学校，发现老师同学都牺牲了不少，现在的长安城里都是尸体，头段日子，将军下令让大家把尸体搬到城墙东北角，白灵就和鹿家的鹿兆海一起挖坑，抬尸体。

    正说着，白灵走进门喊了一声“大哥，黑娃哥也来了。”就站在了一边，白越看到她身边还站着一位瘦高的青年，“孝文哥，黑娃哥。”那青年也跟着说了一句，白越才认出这青年便是鹿子霖的二儿子兆海。

    鹿兆海穿着一件藏青色制服，头上戴一顶圆制帽，硬质的帽舌上蒙有一层黑色光亮的面，深陷的眼珠和长长的睫毛显示着鹿家的种系特征。

    “哥，你咋来了？”白灵拉着鹿兆海就坐到了白越旁边。

    白越闻见灵灵和鹿兆海身上散发出的怪味儿，那是尸首腐烂的气味，令人闻之就恶心“来看看我们家的宝贝灵灵啊，赶紧把衣服换了，把手上死人的味洗下去。”

    “哥，这是我们一天的劳动成果，那些人战死了饿死了还在城墙根下烂着，是我们把他们也不能不管他们啊，我现在还是我们运尸组的组长呢。”白灵不高兴的说。

    “灵灵，听你哥的赶紧洗手，等你姑父回来，咱们就马上开饭，兆海也留下吃吧。”二姑看着兄妹二人在那说笑，笑着打岔道。

    鹿兆海一听，站起身来就要告辞，白灵说什么都不让他走，白越和二姑也拦着让他吃完这顿饭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