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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卖个人情

    谈笑趁着慌乱,顺着人流,到了后院。

    看人们进进出出一间闺房,不时有人喊着小姐怎么怎么了。

    谈笑心下有了数,要走时瞥见张沣从门口出来,催促着丫鬟小厮动作快点,还露出了焦急心疼的表情。

    谈笑看着,就忍不住出了神。

    想起了师父。

    也想到了二饼,要是二饼出了事,她估计会比张沣还要着急。

    谈笑把那壶茶都喝完,闲到一直用手指扣着桌子玩。

    玩了老半天,张沣才姗姗来迟。

    发现谈笑还在的时候,张沣很是意外,看向谈笑的表情缓和了一些。

    张沣先开口:“说吧,要做什么交易。”

    谈笑先讲了旁的:“大人,我知你对我有许多不满,但是终归烧了我粮仓这件事太过鲁莽。不过大人你大可放心,我一没上书给圣上,二则我还给大人在我城中的花楼取了名字,不知大人可还满意?”

    张沣眯了眯眼:“想要什么?”

    “大人,你也知道我手底下尽是些吃白饭的人,连购置城砖这件事都帮不好。就是这城墙若是在开春前没修葺好,明年这城被攻破了可就不好了。”

    “……”

    “我听闻大人城中有一批上好的,刚烧制好的城砖。”

    张沣明白了谈笑此行的目的。

    火箭一事确实是他鲁莽了,啸谷之败让他以为这小将军就是个草包子,没成想她打的胜仗会越来越多,风头直接压过了他这个纵横沙场多年的老将。现如今还是雁行关的太守,若是哪天皇上看见了她的才智出众,谋略得当,到时候她在把这些事情抖出去,还怎么才能把闺女给护好来。

    所以又看见她连胜,冲动之下便去烧了她的粮仓。

    现在连花楼都要保不住了。

    这阴险小人的意思是城砖可以去换一个保守如瓶。

    “改天给你把城砖运过去。”

    谈笑笑开了:“在这先谢过大人啦。”

    说完谈笑起身离开了。

    一身轻。

    在等张沣回复的时候,她自己心里也七上八下。

    毕竟不见得她上书了,圣上便会重视,终归来讲她确实是蕉礼的徒弟。

    还好大家都有一定都想要护住的人。

    可能是事情妥了,回去的路上,谈笑还停马买了一串糖葫芦给二饼。

    鬼使神差的,她进了书店,给蒋献仔细选了一只毛笔。

    一只小小的毛笔贴着她罢了,还搞得自己难为情起来了。

    ——

    谈笑很满意大家伙种树的热情,这不两月的时间,榆树在秋意盎然时便栽下去,现如今,远远看去一棵棵披着银装,让人对以后心生希望。

    二饼下了学堂,就得到了稀罕物,拿着糖葫芦绕柱而跑,喜悦绕梁不去。

    谈笑乐呵呵看他开心了一会,才叫他把老吴给叫过来。

    老吴很紧张,毕竟这是事情败露之后,将军第一次找他。

    “王老狗还在狱中。”

    老王心里咯噔,将军在警告他。

    “而你我却留你到了现在,你知道为什么吗?”

    老王看着不怒自威的将军。白驹过隙,看戏的小姑娘变成了有所建树的小将军。

    空气也安静了。

    “本该趁天气暖和修葺好的城墙现在却还是破落的,你说现在怎么办?”

    老王主动起来了:“那将军请让臣将功补过,争取在新年到来之前把城墙修葺好。”

    “那御寒衣物怎么办呢?”

    “臣会找好绣娘缝制,臣也会给他们准备热食,而费用绝不用将军操心。”

    谈笑点了点头:“若是年关前完成不了怎么办?”

    “臣,以死谢罪!”

    “说重了老吴,你毕竟同我共事了这么多年,每一次都是你帮我决胜沙场。”

    老王谦虚起来:“臣只有鄙陋的建议,微不足道。”

    “老吴啊,你把你城墙修好就走吧,不要困在这里了,太屈才了。”

    看似抬高,实则在赶他走。

    “我看你的包裹也收拾好了,至于俸禄,这几个月的就不给你。”

    老王甚至不敢为自己辩驳一句。

    “等城墙的事成之后你再走,我就不会再如此粗鲁地把你绑回来关起来了,你放心了。”

    那天撞见将军小妹和小蒋大人之后,他左思右想,越来越觉得将军小妹多半是假装的,早就听闻坊间有女子会把人化成另一番面孔,那日夜里一见才是真的惊人。

    他害怕。

    他本来只是走街窜巷的骗子,哪里钱眼子多就往哪里钻,偶然遇见一个玩心重的武夫,武夫问她要不要同她一起上沙场,他瞧那武夫脸上的狂傲,艳羡人,又抛了那么多令人心动的条件,诸如一大笔钱财。于是他跟随武夫,陪伴她成为了将军成为了一城之主。

    或许后面的路再走下去,会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可是毕竟只是或许,也有可能是命葬黄泉。

    相比较于死带不走的富贵,活着显得格外珍贵。

    于是他跑了,轻装单骑逃跑。

    结果下一秒被将军抓了回来,然后关了他一旬。

    而今将军给了他最后一个任务,给他最后思考的时间,是留是去,一月之后,自作分晓。

    老吴作揖行礼退了下去。

    谈笑相信聪明如老吴,会明白她话里意思,不需要再多加提点的。

    打算执笔看文书时,那只毛笔映入眼帘,相当为难。

    现在关系好奇怪。

    既不是书院时无话不说,亲密可见的朋友。

    又不是进退有礼,知高识低的同僚。

    没办法完全去信任,过去的情谊又谈笑不自觉去关心她。

    谈笑自己把自己逼入了一个窘迫之地。

    罢了,大不了不送了。

    于是那小匣子,除了那些没寄出去的信,多了一只毛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