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洛边溪再次回到启灵院时已经是下午，太阳斜照，街上人也不多。启灵院大门很宽，午门式，但没有左右掖门，仅有旁门和中间主门。主门和右旁门关闭，左旁门打开，洛边溪从门中入，白玉石广场呈现眼前，广场后方是一座方正宫殿，共六层，两边有一座座阁楼，鳞次栉比，往里延伸。

    “小子，来干什么的？”洛边溪身后传来一位中年男子的声音。少年回头，从包裹中拿出玄道令，递给中年男子。

    男子没有要接令牌的意思。

    “往那边走，第七间阁楼。”

    洛边溪跨过一块块玉板，来到只有两层的阁楼前。阁楼挂匾，其上刻字‘录’。一楼是宽敞的大厅，右侧立书柜，柜前坐几人，奋笔疾书。左侧有一扇小门，朱红色。厅内挂着一副等墙高的男子画像，男子戴冕，穿淡紫华服，负手而立。

    洛边溪把玄道令交给书柜前离门最远的青年，青年放下手中纸笔，收起玄道令，上下打量几眼穷苦模样的少年。

    “跟着我。”

    青年领着洛边溪又往启灵院深处走去。

    洛边溪被领到一座规模巨大的宫殿，宫殿上方刻有古朴严肃的大字‘测’。殿内被分割成数不清的小房间，有二楼。房间门上印着编号，外有指路牌。

    青年来到靠门处的柜台：“李老，哪间空着？”

    柜台老人抬眼瞧了瞧，从盒子中摸出一个木牌，冬十三。

    青年带着洛边溪走到编号为‘冬十三’的门前，嘱咐道：“进去吧，一会记得找我。”

    洛边溪推门而入，看见一座形似小型祭坛的圆台，圆台边缘有三层阶梯，右边盘坐一人，女子，穿天蓝色旗袍，表情严肃。

    “名字。”

    “洛边溪。”

    女子后方浮现出‘洛边西’三个字。

    “溪是溪流的溪。”

    “到这来。”

    洛边溪走上台阶，女子伸出一只手，捏住少年的手腕。

    “玄道令是怎么得到的？”

    “一位蒙面女子给的。”

    “自然启灵？”

    女子闭上双眼，紧接着，淡薄的灵力奔向洛边溪。

    少年开始觉得不适，浑身发烫，满脸胀红，仿佛体内有无数只蚂蚁沿着脉络扭曲爬行，有火球在腹中燃烧。他想把这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挥泄出去，想把那些外来的存在摧毁，湮灭。随着不适感持续加深，洛边溪的这种想法也越来越强烈，身体内的每一处都在响应着他的意志，沉寂于经脉和窍穴中的灵开始浮现，运转，抵抗。

    “够了！”洛边溪大吼一声，磅礴的灵力自体内迸发而出，细小雷龙将一切异常吞噬吸收。此时的少年全身弥漫着雷霆，黑色眼珠中电弧闪烁。

    女子深深看了一眼洛边溪，甩了甩反噬到自己手臂上的雷灵。

    “好小子。”

    洛边溪把刻有‘冬十三’的木牌还给门口老头，带着女子给他的竹签重新找到青年。

    青年收走竹签，笑容满面，手指红门：“小兄弟先进去休息休息。”

    洛边溪点点头，回以笑容，转身离开。青年重新坐下，再次奋笔疾书起来，书上记录：洛边溪，住元州曲江郡平阳镇南，家有一人，自然启灵，有属性，初步验证为天雷灵。

    临近黄昏，一位中年妇女领着60多位少年少女离开启灵院，来到宿舍。宿舍离启灵院不远，内有六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