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妹妹
男子和善地笑笑，脸上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
“你在恐惧我，这不好，也不对。”
男子温和地说。
他面孔苍白，脸颊却带着嫣红。让人得以一窥他貌似童趣的心灵，笔直的黑发似乎表明了他九区人的血统，而他那浅而薄的两腮与所谓酒窝的凹陷又表明了他作为北欧人种的身份。
坦白说，酒窝是对男性不大必要的美的要素。但这点在男子身上并不成立，反而为他提供了一种真诚而妖邪的气质。
男子叫做陆。杰森认识他，也正因此感到恐惧。
因为他对于男子的了解来源于那条执法局与疗养院联合发布的公告。
陆看着杰森摇摇头，“你对我有很深的误解。”
“我不是你的敌人。”
杰森盯着陆，缓缓向后退去。
“恐惧会使大脑分泌信息素。”
“那种递质对于猎食者来说是致命的芬芳。”
陆的口吻相当平静，他闭上眼。
“有些人就是有这种才能，能嗅见他人的恐惧并沉浸于其中。”
像是回应陆的话，一柄小刀从杰森身后迎上，残忍且灵巧地一抹。从阴影中只能看见那具艳丽身形具备相当明显的女性特征。
下刀的角度很恶趣味，鲜血从创口处被小刀甩出，溅到陆的脸上。陆没有去擦，叹了口气。
杰森的尸体被女子向后带倒，眼球由于血管的破裂浮现血斑。
女子不满地啧了一声，嫌恶地避开利落杰森尸体的目光。
她蹲下身，切下杰森的指甲。她将那些指甲倒入一瓶扁扁的铁壶之中，从指甲落入壶中沉闷的回响声来看，或许里面已经有相当数量的指甲了。
陆睁眼走到女子身边，牵起她的手为自己擦去脸上的血渍。
女子此刻蹲在灯光照耀的范围内，这才让人得以从她稚嫩的脸中看出这个出手狠辣的杀人狂原来不过是个小女生。
与同龄人稍有不同的也许是她那超规格的成熟身材。
纵使蹲下来，陆显然也高于少女。少女任由陆提着自己的手拭去血渍，仰头温顺地看着陆，脸上浮现一种小动物般惹人怜爱的神情。好像她只是一般任性的少女，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也许对于二人来说这确实只是个无人在意的小玩笑。
陆认为自己的脸干净了，他放开少女的手。
“我不怪你，因为我本就无法约束你。”
陆平静的说，他好像永远都这么不温不火。
这段预告片结束，画面中浮出剧名。
【人生均等杀手】
狄洛将媒体设备关闭，“看完了，该去吃饭了。”
“大家都在等你们呢，快去吧。”
狄洛数着影视厅里的人，高昭，李昂扬，张惶，谢止雨，周莫燃。
“狄磨不在你们这里吗？”狄洛问。
高昭是最活跃的孩子，他回答道，“他在院长办公室啃书呢。”
“都是些奇怪的书，上面是各种让人费解的词，神神叨叨的，只有狄磨会去看。”李昂扬补充道。
狄洛点头，不置可否，“那你们先去吃饭吧，我去找他。。。”
房门突然解锁，舒媛推门而入，“小朋友们，再不吃饭下午的游戏时间可就得取消了哦。”
她调皮地眨眨眼，“这可不是我说的，是莫老师说的。我只负责递话。”
她的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没有在狄洛身上停留。
注意到这个细节，狄洛心忍不住一颤。
可能是他太敏感了，狄洛垂下头，试图从舒媛的身边钻出去。
他被舒媛抬手拦下来了。
舒媛抿着嘴，像有些情绪似的瞪着狄洛。
狄洛心说你怎么还闹情绪了。
他扭头不去看她。
他想起小时候，舒媛只要生气了就会拦着别人不让走。她自己又总是不好意思开口解决，往往就会变成两个人站在一起一言不发的局面。。。或是一者不耐质问，而那个小姑娘就是嘟着嘴不放人走的情景。
突然有种心安定下来的感觉。。。像是大家都没有变，还是小时候那样。
他意识到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了。但他还是好累，他为自己可能存在的爱而羞耻，又因为舒媛身上奇怪的表现而害怕。。。他的心很乱。他只想跑开，越远越好。
没错，跑。
只要不作出回应，再恐怖的事情也无法实现。
只要像一个懦夫一样不回头，持续的跑。这真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孤儿院的孩子们既敏感又懂事，纵使想要帮忙的也知道此时不应该掺和到哥哥姐姐之间。。。在察觉气氛不对时他们就已经低声道别离开了房间。
随着最后一个孩子的离开，房门被带上。
房间只有他们两个了，狄洛忽然清晰地认识到。
“那个。。。”
该死，他想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声音像是撕裂声带所发出的，干涩，像许久没有说过话一样。
他能说什么呢？说媛媛啊你拦着我做什么嗨我们去吃饭吧亦或是一言不发推开她，像个冷酷的机器人一样踢着正步离开房间。
见鬼，他又不是路明非那种烂仔，说不出这种烂话也做不出这种烂事。
乱糟糟的，像心里有个巨大的漩涡。
他抓了抓头，无力地叹口气。
像被吓到一样，舒媛的身体颤了颤。
“哥。。。”
舒媛咬着嘴唇，声音有着破碎的湿润感。
她抓住狄洛的手，绕到狄洛身后。轻轻地踮起脚，用尽自己的力气抱住狄洛。她抱的实在很紧，狄洛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份柔软被自己改变形状。
狄洛心跳的很快，但不是因为某些低俗的想法。
因为他能感觉到舒媛的颤抖，还有自己衣料逐渐湿润的触感。
舒媛哭了，她把头埋在狄洛肩后，不让狄洛看见。
“哥哥。。。你是不是。。。咳咳，害怕我？”
因为哭泣，舒媛的声音破碎而不成音节，以往清脆的声音也变得糯软起来。她努力想维持自己正常的声音却因为咳嗽而无能为力。整个人透着一股子病弱感。
那天的感冒药还是没起作用，狄洛想。
他只敢胡思乱想了，因为一停下来就会想到舒媛颤抖着哭泣的样子。
他会心软的，可他莫名有些害怕，舒媛有的时候会变得像另一个人。
那个时候舒媛就像能读透人心的妖魔，令人不自觉畏惧。
但其实他不怕这些，有那么多年的感情基础，别说是个怪物了就算舒媛是注定要毁灭世界的魔王他也敢拍拍舒媛的脑袋说今天勇者没有伤到你吧哥哥给你报仇。
他怕的是自己，害怕已经意识到自己离不开舒媛的自己，害怕那个似乎抱有不寻常的感情的自己。他很担心另一个舒媛会就这么离自己而去。
有的时候扮演这孩子的哥哥太久了，自己都真的觉得自己就是这孩子的亲哥哥了。
他没有说话。
两人静静地抱在一起。
舒媛冷静下来了，触电一样松开手，撩着自己头发，“你不理我就不理我吧。。。哼，再也不和你天下第一好了。。。”
舒媛绞着头发喃喃。
她还记得小时候自己说要和狄洛天下第一好。。。一直记着，从八岁那年见到狄洛记到了成年前的十七岁。
“其实我也很害怕呀。。。感觉有的时候都不像自己了。”
“连哥哥都害怕我。。。其他人又会怎么看我呢。。。”
狄洛全部听清了，他心里一动。
原来舒媛是知道自己不对劲的，她也在害怕。她想祈求自己这个哥哥的帮助来缓解自己的恐惧可自己逃避的举动让她误会了，所以她才会害怕地哭泣。
因为她还是当初的那个小女孩。那个见到狄洛第一眼就喊哥哥从此就一直黏着狄洛的女孩。
因为他们是最亲近的人啊。。。从小在孤儿院相依为命。
除了他她再也不敢去找别人了。。。哪怕是如父亲般的院长。
可他就一直，一直逃避。
一种汹涌的情绪在他心中酝酿。
他转过身，抱住舒媛。他很用力的拥抱，像是要将舒媛融进自己的身体，也像是害怕舒媛消失的最后的挽留。
舒媛的身体真的很软，抱起来的感觉就像是抱着一个小动物。狄洛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心跳。
“对不起。”
狄洛低声道歉，即使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道歉。。。但他知道自己欠着舒媛一个交代。
道歉是很懦夫，可狄洛再不知道什么方法能表达自己的歉意。他只能很笨拙的，尝试着去抚平舒媛心中的褶皱。
舒媛破涕为笑，她想抬手擦眼泪可狄洛抱的太紧了。她哼哼挣扎两下最终放弃了，晃晃头将眼泪抹在了狄洛的肩上。
“你不准道歉。”舒媛凶巴巴地说，“我可不喜欢道歉的男生。”
说着，她自己都笑了。
没办法。。。已经喜欢上了，真倒霉。
“对不起嘛。”狄洛亲了亲舒媛的额头。
舒媛红着脸喃喃，“原谅你了。”
她亲了亲狄洛脸颊，“去吃饭吧。”
狄洛松开手，看着她蹦蹦跳跳地出门。
他独自上楼，走向院长办公室。
等他看见狄磨时狄磨已经出门了，正在锁门。
“洛哥好。”狄磨冷淡地打招呼。
狄洛解决了心头的重担心情不错，他揉了揉狄磨的头，“该去吃饭了。”
狄磨皱了皱眉，却也没作声。
等两人走到餐厅大家都还没开饭。都坐在桌上等狄洛和狄磨。高昭在男生那边眉飞色舞地讲着什么，女生则把好几张桌子拼在一起，围着莫谣行和舒媛讲悄悄话。
狄洛冲他们歉意地笑笑，本想拉着狄磨坐到男生那边，但狄磨自顾自地走向了一张空桌子，于是狄洛只好独自坐到男生那边。
高昭贱兮兮地朝狄洛竖起大拇指，“我们在门外可是听了一会的，洛哥大情圣。”
“滚。”狄洛笑骂道，“我们可是兄妹。”
“兄妹~哦~”
男生这边像是炸开了锅，起哄声此起彼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动物园猴子集体发情呢。
“那边的女生瞪了你们。”
狄洛喝了口水，平淡地提醒。
瞬间安静。
“那又怎样？”张惶开口。
“不怎么样。”狄洛忍着笑意，“说与你们听听罢了。”
男生各个表现得不在乎似的，可声音明显小了下去。
这时，一只手扯了扯狄洛。
狄洛回头看去，是一个圆脸的小姑娘，眼睛又大又亮。她把狄洛的头往下揽，说着悄悄话，“洛哥你待会能以和舒媛姐坐一块为理由坐我的座位吗？”
“你想坐我这？”狄洛也压低嗓音。他对这个小女孩有印象，她叫信怡。
“。。。。。。”信怡小声说，脸上的红晕像是能滴出血。
“什么？”狄洛小声询问。
“我说。”信怡深吸一口气，“我想和狄磨坐，拜托了拜托了。”
女孩刻意压低的嗓音沙沙哑哑的，又带着女孩特有的甜腻。
信怡可爱地晃晃狄洛的手，大眼睛一眨一眨。
狄洛点头答应了，这谁能不答应呢。
“你在恐惧我，这不好，也不对。”
男子温和地说。
他面孔苍白，脸颊却带着嫣红。让人得以一窥他貌似童趣的心灵，笔直的黑发似乎表明了他九区人的血统，而他那浅而薄的两腮与所谓酒窝的凹陷又表明了他作为北欧人种的身份。
坦白说，酒窝是对男性不大必要的美的要素。但这点在男子身上并不成立，反而为他提供了一种真诚而妖邪的气质。
男子叫做陆。杰森认识他，也正因此感到恐惧。
因为他对于男子的了解来源于那条执法局与疗养院联合发布的公告。
陆看着杰森摇摇头，“你对我有很深的误解。”
“我不是你的敌人。”
杰森盯着陆，缓缓向后退去。
“恐惧会使大脑分泌信息素。”
“那种递质对于猎食者来说是致命的芬芳。”
陆的口吻相当平静，他闭上眼。
“有些人就是有这种才能，能嗅见他人的恐惧并沉浸于其中。”
像是回应陆的话，一柄小刀从杰森身后迎上，残忍且灵巧地一抹。从阴影中只能看见那具艳丽身形具备相当明显的女性特征。
下刀的角度很恶趣味，鲜血从创口处被小刀甩出，溅到陆的脸上。陆没有去擦，叹了口气。
杰森的尸体被女子向后带倒，眼球由于血管的破裂浮现血斑。
女子不满地啧了一声，嫌恶地避开利落杰森尸体的目光。
她蹲下身，切下杰森的指甲。她将那些指甲倒入一瓶扁扁的铁壶之中，从指甲落入壶中沉闷的回响声来看，或许里面已经有相当数量的指甲了。
陆睁眼走到女子身边，牵起她的手为自己擦去脸上的血渍。
女子此刻蹲在灯光照耀的范围内，这才让人得以从她稚嫩的脸中看出这个出手狠辣的杀人狂原来不过是个小女生。
与同龄人稍有不同的也许是她那超规格的成熟身材。
纵使蹲下来，陆显然也高于少女。少女任由陆提着自己的手拭去血渍，仰头温顺地看着陆，脸上浮现一种小动物般惹人怜爱的神情。好像她只是一般任性的少女，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也许对于二人来说这确实只是个无人在意的小玩笑。
陆认为自己的脸干净了，他放开少女的手。
“我不怪你，因为我本就无法约束你。”
陆平静的说，他好像永远都这么不温不火。
这段预告片结束，画面中浮出剧名。
【人生均等杀手】
狄洛将媒体设备关闭，“看完了，该去吃饭了。”
“大家都在等你们呢，快去吧。”
狄洛数着影视厅里的人，高昭，李昂扬，张惶，谢止雨，周莫燃。
“狄磨不在你们这里吗？”狄洛问。
高昭是最活跃的孩子，他回答道，“他在院长办公室啃书呢。”
“都是些奇怪的书，上面是各种让人费解的词，神神叨叨的，只有狄磨会去看。”李昂扬补充道。
狄洛点头，不置可否，“那你们先去吃饭吧，我去找他。。。”
房门突然解锁，舒媛推门而入，“小朋友们，再不吃饭下午的游戏时间可就得取消了哦。”
她调皮地眨眨眼，“这可不是我说的，是莫老师说的。我只负责递话。”
她的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没有在狄洛身上停留。
注意到这个细节，狄洛心忍不住一颤。
可能是他太敏感了，狄洛垂下头，试图从舒媛的身边钻出去。
他被舒媛抬手拦下来了。
舒媛抿着嘴，像有些情绪似的瞪着狄洛。
狄洛心说你怎么还闹情绪了。
他扭头不去看她。
他想起小时候，舒媛只要生气了就会拦着别人不让走。她自己又总是不好意思开口解决，往往就会变成两个人站在一起一言不发的局面。。。或是一者不耐质问，而那个小姑娘就是嘟着嘴不放人走的情景。
突然有种心安定下来的感觉。。。像是大家都没有变，还是小时候那样。
他意识到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了。但他还是好累，他为自己可能存在的爱而羞耻，又因为舒媛身上奇怪的表现而害怕。。。他的心很乱。他只想跑开，越远越好。
没错，跑。
只要不作出回应，再恐怖的事情也无法实现。
只要像一个懦夫一样不回头，持续的跑。这真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孤儿院的孩子们既敏感又懂事，纵使想要帮忙的也知道此时不应该掺和到哥哥姐姐之间。。。在察觉气氛不对时他们就已经低声道别离开了房间。
随着最后一个孩子的离开，房门被带上。
房间只有他们两个了，狄洛忽然清晰地认识到。
“那个。。。”
该死，他想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声音像是撕裂声带所发出的，干涩，像许久没有说过话一样。
他能说什么呢？说媛媛啊你拦着我做什么嗨我们去吃饭吧亦或是一言不发推开她，像个冷酷的机器人一样踢着正步离开房间。
见鬼，他又不是路明非那种烂仔，说不出这种烂话也做不出这种烂事。
乱糟糟的，像心里有个巨大的漩涡。
他抓了抓头，无力地叹口气。
像被吓到一样，舒媛的身体颤了颤。
“哥。。。”
舒媛咬着嘴唇，声音有着破碎的湿润感。
她抓住狄洛的手，绕到狄洛身后。轻轻地踮起脚，用尽自己的力气抱住狄洛。她抱的实在很紧，狄洛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份柔软被自己改变形状。
狄洛心跳的很快，但不是因为某些低俗的想法。
因为他能感觉到舒媛的颤抖，还有自己衣料逐渐湿润的触感。
舒媛哭了，她把头埋在狄洛肩后，不让狄洛看见。
“哥哥。。。你是不是。。。咳咳，害怕我？”
因为哭泣，舒媛的声音破碎而不成音节，以往清脆的声音也变得糯软起来。她努力想维持自己正常的声音却因为咳嗽而无能为力。整个人透着一股子病弱感。
那天的感冒药还是没起作用，狄洛想。
他只敢胡思乱想了，因为一停下来就会想到舒媛颤抖着哭泣的样子。
他会心软的，可他莫名有些害怕，舒媛有的时候会变得像另一个人。
那个时候舒媛就像能读透人心的妖魔，令人不自觉畏惧。
但其实他不怕这些，有那么多年的感情基础，别说是个怪物了就算舒媛是注定要毁灭世界的魔王他也敢拍拍舒媛的脑袋说今天勇者没有伤到你吧哥哥给你报仇。
他怕的是自己，害怕已经意识到自己离不开舒媛的自己，害怕那个似乎抱有不寻常的感情的自己。他很担心另一个舒媛会就这么离自己而去。
有的时候扮演这孩子的哥哥太久了，自己都真的觉得自己就是这孩子的亲哥哥了。
他没有说话。
两人静静地抱在一起。
舒媛冷静下来了，触电一样松开手，撩着自己头发，“你不理我就不理我吧。。。哼，再也不和你天下第一好了。。。”
舒媛绞着头发喃喃。
她还记得小时候自己说要和狄洛天下第一好。。。一直记着，从八岁那年见到狄洛记到了成年前的十七岁。
“其实我也很害怕呀。。。感觉有的时候都不像自己了。”
“连哥哥都害怕我。。。其他人又会怎么看我呢。。。”
狄洛全部听清了，他心里一动。
原来舒媛是知道自己不对劲的，她也在害怕。她想祈求自己这个哥哥的帮助来缓解自己的恐惧可自己逃避的举动让她误会了，所以她才会害怕地哭泣。
因为她还是当初的那个小女孩。那个见到狄洛第一眼就喊哥哥从此就一直黏着狄洛的女孩。
因为他们是最亲近的人啊。。。从小在孤儿院相依为命。
除了他她再也不敢去找别人了。。。哪怕是如父亲般的院长。
可他就一直，一直逃避。
一种汹涌的情绪在他心中酝酿。
他转过身，抱住舒媛。他很用力的拥抱，像是要将舒媛融进自己的身体，也像是害怕舒媛消失的最后的挽留。
舒媛的身体真的很软，抱起来的感觉就像是抱着一个小动物。狄洛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心跳。
“对不起。”
狄洛低声道歉，即使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道歉。。。但他知道自己欠着舒媛一个交代。
道歉是很懦夫，可狄洛再不知道什么方法能表达自己的歉意。他只能很笨拙的，尝试着去抚平舒媛心中的褶皱。
舒媛破涕为笑，她想抬手擦眼泪可狄洛抱的太紧了。她哼哼挣扎两下最终放弃了，晃晃头将眼泪抹在了狄洛的肩上。
“你不准道歉。”舒媛凶巴巴地说，“我可不喜欢道歉的男生。”
说着，她自己都笑了。
没办法。。。已经喜欢上了，真倒霉。
“对不起嘛。”狄洛亲了亲舒媛的额头。
舒媛红着脸喃喃，“原谅你了。”
她亲了亲狄洛脸颊，“去吃饭吧。”
狄洛松开手，看着她蹦蹦跳跳地出门。
他独自上楼，走向院长办公室。
等他看见狄磨时狄磨已经出门了，正在锁门。
“洛哥好。”狄磨冷淡地打招呼。
狄洛解决了心头的重担心情不错，他揉了揉狄磨的头，“该去吃饭了。”
狄磨皱了皱眉，却也没作声。
等两人走到餐厅大家都还没开饭。都坐在桌上等狄洛和狄磨。高昭在男生那边眉飞色舞地讲着什么，女生则把好几张桌子拼在一起，围着莫谣行和舒媛讲悄悄话。
狄洛冲他们歉意地笑笑，本想拉着狄磨坐到男生那边，但狄磨自顾自地走向了一张空桌子，于是狄洛只好独自坐到男生那边。
高昭贱兮兮地朝狄洛竖起大拇指，“我们在门外可是听了一会的，洛哥大情圣。”
“滚。”狄洛笑骂道，“我们可是兄妹。”
“兄妹~哦~”
男生这边像是炸开了锅，起哄声此起彼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动物园猴子集体发情呢。
“那边的女生瞪了你们。”
狄洛喝了口水，平淡地提醒。
瞬间安静。
“那又怎样？”张惶开口。
“不怎么样。”狄洛忍着笑意，“说与你们听听罢了。”
男生各个表现得不在乎似的，可声音明显小了下去。
这时，一只手扯了扯狄洛。
狄洛回头看去，是一个圆脸的小姑娘，眼睛又大又亮。她把狄洛的头往下揽，说着悄悄话，“洛哥你待会能以和舒媛姐坐一块为理由坐我的座位吗？”
“你想坐我这？”狄洛也压低嗓音。他对这个小女孩有印象，她叫信怡。
“。。。。。。”信怡小声说，脸上的红晕像是能滴出血。
“什么？”狄洛小声询问。
“我说。”信怡深吸一口气，“我想和狄磨坐，拜托了拜托了。”
女孩刻意压低的嗓音沙沙哑哑的，又带着女孩特有的甜腻。
信怡可爱地晃晃狄洛的手，大眼睛一眨一眨。
狄洛点头答应了，这谁能不答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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