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暴走
狄秋走入杂物间，很寻常的杂物间，里面有一张电脑桌，墙上挂着一张红发的动漫角色。铁皮柜的旁边摆放着扫把，拖把，水管和空气清新剂，几套制服压在成人杂志上。
狄秋扫了一眼，品味不错，虽说杂志上的女人故作姿态可是确实很讲究线条的细腻，会让正常的男性有所触动。
“下面。”狂小劲说，“他们都躲在下面。”
狄秋对着地面连开数枪，抓起一旁的空气清新剂朝露出的空洞扔了下去。
大概有四秒左右，狄秋听到了从空洞中传来的回声。
这是酒吧二楼，但实际上酒吧一楼在负一楼，所以这下面应该是负二楼。
这个杂物间该不会是个电梯吧，狄秋蹲下身子，把玩具枪的探照灯打开伸向洞口。
狄秋能看到下面空洞的黑暗中裸露在外的电梯轨道和配重轨道。
狂小劲吹了声口哨，“酷，我有点喜欢这个邪教了，真有品味，这居然是个电梯。”
“别叨叨了。”
狄秋跳了下去，因为杂物间这个实际上承担电梯作用的房间没有下落所以他可以隔着门洞轻易窥见外面的场景。
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宽敞的礼堂，巨大的壁画从天花板蔓延到四壁，幽蓝的灯光使他们看上去诡谲而可怕，只能隐隐看出画作中似乎有着众多天体，人群向那些星球跪拜。
绿色中带着红色条纹的奇异配色的毯子从狄秋脚底下。。。不对，其实应该说是从门洞前一直延伸到类似学校主席台的桌子前，一排排的长椅子沿着毯子两侧分布，像是某个学校的阶梯教室。
椅子上坐着数量算不上少的人，可他们没有一个人回头，虔诚地跟着主席台后面的男孩念着不知道什么内容的东西，拗口而晦涩，听起来让人有些头昏。
他们仿佛没有发现狄秋这个入侵者。
狄秋嗅了嗅，他能闻到一种类似安神香的气味，是那种会被旁门左道用来辅助冥想的香。
男孩身穿西装，拿起手中的响板敲了敲，算作结语，他抬起头朝狄秋望来。
“我想打个电话。”他平静地说，好像自己面对的不是陌生人而是多年的好友。他这么说完，也没管狄秋是什么反应便掏出了手机拨了个号码。
狄秋耸耸肩，无所谓，反正已经找到了老大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今天狄秋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弄死牧沐。
几句话后牧沐挂断电话，抬起头望着狄秋，他的眼睛突然就空了下来，在纯黑的西装下有一种诡异的安宁气质，像是一滩空洞的，清浅的池水。
清澈的没有威胁，清澈的没有杂质。
可他分明是这个邪教里最该死的他不应该有这么纯净的眼神，他应该露出狂人般无畏的眼神，就像是那个被自己弄死的恶魔暗示的鸭舌帽男子。
狄秋有些无趣，他咧开嘴，“你好，邪教的杂碎。”
他想着，自己其实脑子不算太灵光，老板竹亭就说过，狄秋你不是个聪明人你只是个有些懦弱的好人，你其实很害怕思考，因为你很容易畏缩并且怀疑自己，所以你不需要去思考，凭直觉去做就行了。
可这次，直觉告诉他的只有混乱。
“来访者，你是叫狄秋对吧。”牧沐捏动手中的响板发出清脆的啪啪声，“你既然能来，我在外面的三个手下想必都已经死了吧。”
他并不怕狄秋，狄秋不知道他的底气从何而来，是他们之间那四十来个无用的普通人给他带来了自信吗？还是他也是一个弱现实综合症患者拥有强大的异能呢？
作为回答，狄秋扣动了玩具枪的扳机。
玩具枪可笑的枪击音效在礼堂响起，焦灼的气氛瞬间沸腾，他的教众们纷纷站起身来，反应快的已经扑上去试图挡住那发玩具弹。
没人挡住，但是玩具弹也没有射中牧沐，被玩具弹射中的主席台木屑飞溅。
“嘎嘎。”狂小劲怪笑着，“你这玩具枪射程太短了。”
真是乐了，狄秋捂住了自己额头，玩具枪果然还是差点意思。
牧沐愣了一下，可能是没忍住笑握拳在嘴前咳嗽了一声。
刷刷刷——
那些教徒掰断玻璃管，将其中的液体倒入口中，齐刷刷从衣物中抽出各类武器。
“进攻。”
在发出命令的同时，牧沐把响板系在腰间，也从讲台底下提出一把长直刀朝狄秋奔去。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响板的节奏越来越快，牧沐奔行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他越过因为服药显得有些恍惚的人群，双手压刀朝狄秋劈去。
狄秋平举双手，纸条从袖口流出旋转着包裹住了牧沐的刀，可下一秒刀便破开纸团朝狄秋面部劈去。
能力失效了？
狂小劲向下吞吐将狄秋拉入影子，在后方重新吐出躲开了这一刀。
“你的刀。。。不对劲吧？”狄秋疑惑地问，这当然是废话，那把刀本来应该在砍破纸张的同时一同碎裂，刀片像烟花一样炸向周围。
“人骨混杂着钢铁炼成的刀。”牧沐说，“重启暗示持有者的骨头。”
他说着，俯下身子佝偻着围绕着狄秋行走，刀尖对着狄秋的头颅微微颤抖。
他在压迫自己的位置，等待自己的手下跟上来，狄秋忽然意识到。
“你真的觉得普通人能插手我们之间的战斗吗？”
“为什么不能，我也只是个普通人。”牧沐冷笑。
他突然向下趴去，清亮的刀光从地面撩向空中，那道青光带起了一只手臂飞溅。狄秋没有反应过来，被他一刀挑断了胳膊！
狄秋捂着胳膊后退，而牧沐得手后也并未追击，狄秋的胳膊很快生出肉芽重新长好。
果然是免疫所有弱现实综合症患者能力的重启的骨骼炼就的刀刃吗，能力对它不起影响。狄秋捏了捏新长出的手臂，但是它也影响不到自己，作为暗示持有者的体质还在起作用。
牧沐也知道他在想什么，轻笑一声，“你确实能恢复，但是恢复能力是有限的不是吗？”
没错，恢复能力是有限的，恢复的能力会消耗精力，狄秋很可能会因为大量的致命伤昏迷，那时他可就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分别了。可是狄秋自信牧沐做不到这一点。
教众们跟了上来，狄秋注意到他们喘着粗气，眼球里布满血丝，眼睛恍惚，无法集中注意。
“你这是给他们吃了什么？迷幻药吗？”狄秋嗤笑一声，“叫他们来送死的吗？”
“院长，他们。。。不太对劲。。。”狂小劲哆嗦着身子，声音几近崩溃边缘。
狄秋这才发现狂小劲不知道何时缩成一团埋在他的头上，“你怎么了。。。”
“他们服下那个药物之后都带上了重启的气息。”狂小劲涩涩发抖，“他们在一瞬间变成能让我变回原样的脏东西。。。”
狂小劲呜鸣一声，用翅膀把自己卷起来涩涩发抖。
重启？
狄秋抬手朝一个教徒开了一枪，水晶弹弹在他的头上然后碎裂，那人恍惚地摸了摸额头，“水。。。湿湿的。。。嘿嘿。。。”
。。。。。狄秋思忖了一会，有些慌了。
如果不用能力自己就是普通人。。。可是普通人自己又如何对付这么四十来个手持武器的暴徒呢？
狄秋摇了摇狂小劲，“狂小鸡，风紧扯呼——”
“呜。。。”狂小劲用翅膀裹着自己的头。
跑不掉的。。。
自己会被杀。。。
自己会变回那个没有脑子的蠢鸟。。。
自己会死在这里。。。
异变突生。
嘎啦嘎啦——
狂小劲的骨骼发出炒豆子一般的声音，它的身体开始膨胀，鸟爪朝着相反的方向扭曲，身体里的骨架迅速发育撑大身体，鲜红的血浆溢出，染湿了黑羽。
它扑腾着翅膀飞在狄秋上方，风流将周围的人群吹的站立不稳，狂小劲侧着头，疑惑地盯着穿着制服的人群。
不好吃，也不能吃。。。它做出这个判断。
它将目光移向狄秋和牧沐，这两个对它最有威胁的人。
杀。
黑影组成的尖刺从地面冒出，刺入众人的腹部之中，从背上破出，将他们串了起来。
狄秋扫了一眼，品味不错，虽说杂志上的女人故作姿态可是确实很讲究线条的细腻，会让正常的男性有所触动。
“下面。”狂小劲说，“他们都躲在下面。”
狄秋对着地面连开数枪，抓起一旁的空气清新剂朝露出的空洞扔了下去。
大概有四秒左右，狄秋听到了从空洞中传来的回声。
这是酒吧二楼，但实际上酒吧一楼在负一楼，所以这下面应该是负二楼。
这个杂物间该不会是个电梯吧，狄秋蹲下身子，把玩具枪的探照灯打开伸向洞口。
狄秋能看到下面空洞的黑暗中裸露在外的电梯轨道和配重轨道。
狂小劲吹了声口哨，“酷，我有点喜欢这个邪教了，真有品味，这居然是个电梯。”
“别叨叨了。”
狄秋跳了下去，因为杂物间这个实际上承担电梯作用的房间没有下落所以他可以隔着门洞轻易窥见外面的场景。
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宽敞的礼堂，巨大的壁画从天花板蔓延到四壁，幽蓝的灯光使他们看上去诡谲而可怕，只能隐隐看出画作中似乎有着众多天体，人群向那些星球跪拜。
绿色中带着红色条纹的奇异配色的毯子从狄秋脚底下。。。不对，其实应该说是从门洞前一直延伸到类似学校主席台的桌子前，一排排的长椅子沿着毯子两侧分布，像是某个学校的阶梯教室。
椅子上坐着数量算不上少的人，可他们没有一个人回头，虔诚地跟着主席台后面的男孩念着不知道什么内容的东西，拗口而晦涩，听起来让人有些头昏。
他们仿佛没有发现狄秋这个入侵者。
狄秋嗅了嗅，他能闻到一种类似安神香的气味，是那种会被旁门左道用来辅助冥想的香。
男孩身穿西装，拿起手中的响板敲了敲，算作结语，他抬起头朝狄秋望来。
“我想打个电话。”他平静地说，好像自己面对的不是陌生人而是多年的好友。他这么说完，也没管狄秋是什么反应便掏出了手机拨了个号码。
狄秋耸耸肩，无所谓，反正已经找到了老大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今天狄秋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弄死牧沐。
几句话后牧沐挂断电话，抬起头望着狄秋，他的眼睛突然就空了下来，在纯黑的西装下有一种诡异的安宁气质，像是一滩空洞的，清浅的池水。
清澈的没有威胁，清澈的没有杂质。
可他分明是这个邪教里最该死的他不应该有这么纯净的眼神，他应该露出狂人般无畏的眼神，就像是那个被自己弄死的恶魔暗示的鸭舌帽男子。
狄秋有些无趣，他咧开嘴，“你好，邪教的杂碎。”
他想着，自己其实脑子不算太灵光，老板竹亭就说过，狄秋你不是个聪明人你只是个有些懦弱的好人，你其实很害怕思考，因为你很容易畏缩并且怀疑自己，所以你不需要去思考，凭直觉去做就行了。
可这次，直觉告诉他的只有混乱。
“来访者，你是叫狄秋对吧。”牧沐捏动手中的响板发出清脆的啪啪声，“你既然能来，我在外面的三个手下想必都已经死了吧。”
他并不怕狄秋，狄秋不知道他的底气从何而来，是他们之间那四十来个无用的普通人给他带来了自信吗？还是他也是一个弱现实综合症患者拥有强大的异能呢？
作为回答，狄秋扣动了玩具枪的扳机。
玩具枪可笑的枪击音效在礼堂响起，焦灼的气氛瞬间沸腾，他的教众们纷纷站起身来，反应快的已经扑上去试图挡住那发玩具弹。
没人挡住，但是玩具弹也没有射中牧沐，被玩具弹射中的主席台木屑飞溅。
“嘎嘎。”狂小劲怪笑着，“你这玩具枪射程太短了。”
真是乐了，狄秋捂住了自己额头，玩具枪果然还是差点意思。
牧沐愣了一下，可能是没忍住笑握拳在嘴前咳嗽了一声。
刷刷刷——
那些教徒掰断玻璃管，将其中的液体倒入口中，齐刷刷从衣物中抽出各类武器。
“进攻。”
在发出命令的同时，牧沐把响板系在腰间，也从讲台底下提出一把长直刀朝狄秋奔去。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响板的节奏越来越快，牧沐奔行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他越过因为服药显得有些恍惚的人群，双手压刀朝狄秋劈去。
狄秋平举双手，纸条从袖口流出旋转着包裹住了牧沐的刀，可下一秒刀便破开纸团朝狄秋面部劈去。
能力失效了？
狂小劲向下吞吐将狄秋拉入影子，在后方重新吐出躲开了这一刀。
“你的刀。。。不对劲吧？”狄秋疑惑地问，这当然是废话，那把刀本来应该在砍破纸张的同时一同碎裂，刀片像烟花一样炸向周围。
“人骨混杂着钢铁炼成的刀。”牧沐说，“重启暗示持有者的骨头。”
他说着，俯下身子佝偻着围绕着狄秋行走，刀尖对着狄秋的头颅微微颤抖。
他在压迫自己的位置，等待自己的手下跟上来，狄秋忽然意识到。
“你真的觉得普通人能插手我们之间的战斗吗？”
“为什么不能，我也只是个普通人。”牧沐冷笑。
他突然向下趴去，清亮的刀光从地面撩向空中，那道青光带起了一只手臂飞溅。狄秋没有反应过来，被他一刀挑断了胳膊！
狄秋捂着胳膊后退，而牧沐得手后也并未追击，狄秋的胳膊很快生出肉芽重新长好。
果然是免疫所有弱现实综合症患者能力的重启的骨骼炼就的刀刃吗，能力对它不起影响。狄秋捏了捏新长出的手臂，但是它也影响不到自己，作为暗示持有者的体质还在起作用。
牧沐也知道他在想什么，轻笑一声，“你确实能恢复，但是恢复能力是有限的不是吗？”
没错，恢复能力是有限的，恢复的能力会消耗精力，狄秋很可能会因为大量的致命伤昏迷，那时他可就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分别了。可是狄秋自信牧沐做不到这一点。
教众们跟了上来，狄秋注意到他们喘着粗气，眼球里布满血丝，眼睛恍惚，无法集中注意。
“你这是给他们吃了什么？迷幻药吗？”狄秋嗤笑一声，“叫他们来送死的吗？”
“院长，他们。。。不太对劲。。。”狂小劲哆嗦着身子，声音几近崩溃边缘。
狄秋这才发现狂小劲不知道何时缩成一团埋在他的头上，“你怎么了。。。”
“他们服下那个药物之后都带上了重启的气息。”狂小劲涩涩发抖，“他们在一瞬间变成能让我变回原样的脏东西。。。”
狂小劲呜鸣一声，用翅膀把自己卷起来涩涩发抖。
重启？
狄秋抬手朝一个教徒开了一枪，水晶弹弹在他的头上然后碎裂，那人恍惚地摸了摸额头，“水。。。湿湿的。。。嘿嘿。。。”
。。。。。狄秋思忖了一会，有些慌了。
如果不用能力自己就是普通人。。。可是普通人自己又如何对付这么四十来个手持武器的暴徒呢？
狄秋摇了摇狂小劲，“狂小鸡，风紧扯呼——”
“呜。。。”狂小劲用翅膀裹着自己的头。
跑不掉的。。。
自己会被杀。。。
自己会变回那个没有脑子的蠢鸟。。。
自己会死在这里。。。
异变突生。
嘎啦嘎啦——
狂小劲的骨骼发出炒豆子一般的声音，它的身体开始膨胀，鸟爪朝着相反的方向扭曲，身体里的骨架迅速发育撑大身体，鲜红的血浆溢出，染湿了黑羽。
它扑腾着翅膀飞在狄秋上方，风流将周围的人群吹的站立不稳，狂小劲侧着头，疑惑地盯着穿着制服的人群。
不好吃，也不能吃。。。它做出这个判断。
它将目光移向狄秋和牧沐，这两个对它最有威胁的人。
杀。
黑影组成的尖刺从地面冒出，刺入众人的腹部之中，从背上破出，将他们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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