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迷 » 其他小说 » 旅行房车日记 » 第二章 南京——济南

第二章 南京——济南

    “美乐醒醒,我们到南京了!”

    美乐揉着惺忪的睡眼,看着父亲徐以风坐在床边轻轻推着自己。

    徐以风随后帮美乐穿好衣服,带着美乐和妞妞走出房车。此时房车正停在玄武湖畔的露天停车场上。天空已经放晴,蓝蓝的天空见不到几片云朵,极目远眺,玄武湖西南角不远处耸立着一座摩天大厦。

    “爸爸,这座很高很高的大房子是什么呀?”美乐指着那座摩天大厦问道。

    “哦,那是南京著名的地标,紫峰大厦。”徐以风说道。

    “那里是做什么的呀?”美乐继续问道。

    “那里是个酒店,太贵了住不起。”徐以风用手机查阅了一下紫峰大厦的背景资料后说道。

    看着美乐略带失落的样子,徐以风想了会补充道:“不过可以带你进去看看,听说72层可以观光,里面还能买东西,来都来了这样的地标建筑不进去看看可惜了。现在我们先到玄武湖划会儿船吧。”

    “好的爸爸。”美乐眼睛里又露出了喜悦的光芒。

    牵着美乐的手,一大一小两人前往北岸的游船码头。坐上游船,一边划着船一边欣赏湖边的风景。上一次冬天划船也是在1月初的冬天,和大学同学在南京的最后一个傍晚。不比春天时的清风拂面,冬天的风有点刺骨,吹的美乐小脸通红。看着美乐貌似兴高采烈拨动水面的样子,徐以风心里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只想快点靠岸摆脱这湖面上迎面吹来的冷风,他有点后悔提出这个游玩项目了,一年四季唯独冬天最不适合划船游湖。

    等两人上岸,徐以风已经冻得浑身发抖了,而美乐仍然一副轻松愉快的样子。徐以风用手擦拭掉鼻子前的鼻涕,对美乐说道:“走,我开车带你去紫峰大厦玩。”

    在紫峰大厦停好车,买了一些矿泉水和零食,两人来到位于72层的观景台。极目远眺,楼下的城市街道以及玄武湖尽收眼底。

    “哇,爸爸快看,下面好多车车,好多楼!”美乐抑制不住兴奋地喊道。

    “嗯嗯。”徐以风略带敷衍地回应道。对他而言,从摩天大厦远眺风景不再是什么新鲜事了,无非就是高楼林立的城市和远处的山川湖泊,但是对于刚满3岁的美乐而言,这些都是她从未欣赏到的绝佳美景。

    中午在新街口找了一家餐馆吃过午饭后,下午便驱车前往了南京大屠杀纪念馆,虽然游览这里对于3岁的美乐而言还太早,但是徐以风还是决定让她提前有个印象,或许今后上了小学初中后她会慢慢明白这里的道理。

    “美乐,一会进去的时候不要说话,等参观完以后走出来我再慢慢跟你解释。”以风说道。

    美乐乖巧地点点头。

    纪念馆里是满墙的黑白照片,上面纪录着侵华日军在南京犯下的累累罪行,走过一座人工搭建的小桥,桥下的土中埋着累累白骨,身后的美乐被眼前场景吓得瑟瑟发抖,等以风牵着美乐的小手走出纪念馆,美乐一下扑进以风的怀里不停地抽泣。

    以风温柔地抚摸着美乐的脑袋,说道:“好了,这个地方可能对你来说来的早了点,等你以后长大去学校读书的时候会慢慢明白的。”

    “爸爸,为什么里面有死人骨头?”美乐抬起头,眼里噙满了泪水。

    “那些是我们的太爷爷太奶奶们,本来他们应该和我们一样过着快乐的生活,但是从日本来了一群坏人,将他们杀死了。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是美好的,总是会有好人有坏人,我们除了要做一个好人外,也要永远记住坏人的样子,记住他们曾经有多坏,这样我们才能保护好自己和家人不被他们伤害。”徐以风尽量用美乐听得懂的话解释,而美乐也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以风明白,这个地方其实并非是好人和坏人的区分那么简单,这是国仇家恨,是警钟长鸣,唯有将这段历史一代代传承下去,才能在时代的洪流中始终保持清醒,不会被敌人迷惑,在关键时候才能有能力有准备保护好自己。这些道理,相信随着美乐的长大会慢慢明白。

    傍晚时分,以风驾车带着美乐来到了夫子庙,在拥挤的人流和车流中费了很大劲勉强找到了一个路边停车位,停好车,以风便带着美乐和妞妞逛夫子庙商业街。徐以风采购了必要的生活物资后又买了南京盐水鸭和雨花茶,还给美乐买了一些买了件音乐水晶球以及一些贴纸玩具,借着晚风,徐以风和美乐坐在秦淮河边的长椅上休息,欣赏着灯火辉煌的夜景。

    “爸爸你看,那边的船上有好多漂亮的灯。”美乐兴奋地指着远处缓缓驶来的船喊道。

    徐以风顺着美乐指的方向望去,那是装饰着几个大红灯笼和一些霓虹灯带的小船。

    “美乐,那叫画舫,是南京这边的特色。好看吧?”徐以风说道。

    “好看。”美乐道。

    徐以风打开用锡纸包好的南京盐水鸭放在长椅上,鸭子之前已要求店主切块。然后拍拍美乐的肩膀说道:“美乐,来,这是南京特产盐水鸭,吃。”

    美乐开开心心拾起一块鸭肉放进樱桃小口中慢慢咀嚼。随后乐开了花:“真好吃!”

    看着女儿吃的开心的样子,以风也感到此时心情释然,之前旅途带来的疲惫和烦躁也一扫而空。和女儿吃完一整只盐水鸭,以风拿出一张纸巾小心翼翼擦拭掉美乐嘴角的油渍。

    这时,不远处传来了说书先生拍板说书的声音,这是南京特色的曲艺——南京评话,好像在讲乾隆七下江南的故事,与苏州评弹异曲同工。虽然听不太懂,但是美乐也听得津津有味。

    正当以风陪女儿听得入神之际,包里传来了手机铃声。以风接起手机,里面传来自己母亲关切的声音:“儿子,我是你妈妈,你和美乐身体还好吗?”

    “嗯嗯,妈,我和美乐身体都还好。”

    “你们到哪里了?”

    “我们在南京夫子庙,这里的夜景很美。”

    “大冬天坐在秦淮河边很冷的,注意保暖,不要玩太晚,过了九点钟就感觉回去睡觉,你开车开了一天了很累的,不要累着,还有孙女那边你要多关心她的身体情况,你也是当爸爸的人了,不要老是只顾自己玩的开心……”母亲又在电话那天开启了日常唠叨模式。

    没等徐以风开口,电话那头的父亲抢过电话说道:“别听你妈乱说,你和美乐玩的开心就好,出去旅游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嘛,不过你妈说的也没错,现在天气冷还是要注意保暖,不要熬夜。总之你也当爸爸了,应该知道该怎么做,自己好好把握,我和你妈在家里等着你们回来。”

    “好的,爸妈,我会照顾好美乐的,你们放心好了。”以风说道,随后看了一下身边的美乐,继续道,“美乐就在我身边,要不你们和她讲两句。”

    说罢,便将手机递给了美乐。

    “喂,爷爷奶奶!”美乐兴奋地喊道。随后她便将自己今天游览南京的经历一五一十告诉了以风的父母。

    随后美乐将手机还给以风,电话里传来母亲责备的声音:“你也真是的,美乐还太小,你怎么能带她去那个地方呢?”

    以风瞬间明白那个地方指哪里了,于是故作憨笑地说道:“哈哈,哎呀妈,爱国主义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嘛,我也知道她这个年龄去可能早了点,但是从小有点印象长大了读了书更加能够体会到这其中的道理了。不说了妈,一会我带美乐再去逛逛然后就要回车上睡了,晚安爸妈。”没等对方开口以风便挂断了电话。

    夫子庙附近的收费停车位有些小贵,停了两小时便要24块钱,如果停一晚上岂不要破百了。以风赶紧带着美乐和妞妞回到车上,结清停车费后,便启程离开。

    晚上十点,以风将车停在了南京艺术学院校外的马路边上,此前他转了一大圈也没找到一个比较便宜的停车场过夜,所以干脆停在路边,反正晚上也没什么交警来贴单,停路边还不收费。这所大学是自己曾经与之擦肩而过的学校,当时自己高考分数和往年这所大学的分数线有一段距离,所以志愿迟迟不敢填报,后来就选了分数线较低的江苏大学,如果当时填报了这所大学,或许自己的人生会有所不同吧。

    早晨七点,徐以风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前往驾驶室打开车门,直接一个大约20岁左右的面庞清秀的女大学生拖着行李箱站在车门口冻得瑟瑟发抖。

    “你,有什么事吗?”徐以风小心问道。

    “师傅,我手机丢了,身上没钱,能送我回老家吗,我家住在济南。”女大学生可怜兮兮地说道。

    “有困难找警察啊,你找我干嘛?”说完就想关上车门。

    “等一下,师傅,我不想让家里人知道我这么狼狈,师傅拜托你行个方便可以吗?”女大学生说着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别给我来这一套,你没钱不可以向你同学借吗,或者你让警察把你送到离你家远一点的地方再自己步行回家不可以吗?”徐以风不耐烦地说道。

    “可是,我就是想搭个便车呀,师傅你也去济南吗?”

    “我去哪里关你啥事啊!”徐以风已经有点生气了,想对她下逐客令。

    这时,美乐也醒来了,然后走到徐以风身后拉拉他的衣角说道:“爸爸,这个姐姐好可怜啊,我们还是帮帮她吧。”

    看到美乐天真善良的模样,徐以风心也软下来了,叹了口气说道:“行吧,要上车就上吧。”

    “谢谢你小妹妹。”女大学生擦干眼角渗出的泪水,伸手就要摸摸美乐的脑袋。

    “你干嘛?把手缩回去!”徐以风厉声道。之所以对这个女大学生保持敌意,是出于父亲对可能存在的人贩子的警惕,20岁的人了手机丢了不会找警察不会联系家长帮忙随随便便找个陌生人的车就上实在可疑。

    等对方上车后,徐以风冷冷地抛下一句:“等到站后自己自觉下车,还有,别碰车上的东西,我盯着你呢!”

    关上车门,徐以风驾驶着房车朝高速公路入口方向驶去。十几年前他还是单身的时候,经历过不下五十次相亲,无一例外都是一开始稍微能聊到一块,过了两天再去聊对方就开始冷落自己,最后要么就是见过几次面吃过几顿饭之后回绝自己,要么就是第三天就直接说不合适。再加上网络上的小视频里充斥着二三十多岁的女人各种拜金各种试图不劳而获又要求男方全能且倒贴并且要容忍自己外面找男闺蜜的一些情节,使得这十几年来对那些二十至四十岁年龄段的女性特别的厌恶,尤其在路上见到这个年龄段的女性打扮地花枝招展,白面红唇还搂着男友或者闺蜜撒娇的都如同见到瘟神一般躲着走。当然这种心理确实是太极端太扭曲了。

    “姐姐,我叫徐美乐,今年3岁,你叫什么名字呀?”美乐在和这个陌生的女大学生搭话呢。

    “我叫沈茵荷,今年19岁,小妹妹你真有礼貌。”女大学生刚想身上掐一下美乐的小脸,徐以风回头一瞪眼,她便赶忙将手缩了回去。

    “没事的姐姐,爸爸可能今天心情不好,平时都不凶的,他从来没凶过我,经常给我买好多好吃的,还给我买了这个芭比娃娃,还有这个会唱歌的水晶球。”说着,美乐踮着脚尖从货架上取下之前买的芭比娃娃套装和水晶球音乐盒。

    “美乐真乖,姐姐这里也有一样好东西,想不想看看呀?”女大学生沈茵荷说完,便从包里取出一把尤克里里。

    “姐姐,这是什么呀?”美乐好奇地打量着。

    “这叫尤克里里,是一种乐器,可以弹出好听的歌哦。姐姐来给你弹一曲。”

    随后,一首《小星星》便随着她指尖的拨动弹奏出来,她一边弹唱一边轻声哼着歌,轻轻摇摆这身体,眼神温柔地看着小美乐。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一曲唱完,美乐赶紧鼓掌。

    “还有一首。”沈茵荷说着,便开始弹出《两只老虎》。

    其实尤克里里徐以风也略微会弹几首,将车停靠在路旁拉好手刹,从手机上翻出尤克里里的乐谱熟悉了一会后,便径直走到沈茵荷身边。

    “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美乐,看爸爸给你弹一首。”说罢不等沈茵荷同意一把夺过尤克里里,然后盘坐在地上。

    先是一段指弹前奏,随后便随着主歌伴奏响起,以风开始合着调子唱到:“故事的小黄花,从出生那年就飘着,童年的荡秋千,随记忆一直晃到现在……刮风这天,我试过握着你手,但偏偏,雨渐渐,大到我看你不见……”

    曲毕,徐以风将尤克里里还给了沈茵荷。

    “大叔,没想到你也会弹啊?”沈茵荷说道。

    “那当然,我八年前自己跟着网上的视频和曲谱自学了一段时间,后来兴趣磨没了就没有再接着练习。”徐以风自豪地说道。

    “哇,爸爸好棒,姐姐也好棒!”美乐欢快地拍着小手。

    “大叔,你还会弹奏什么歌呀?”沈茵荷问道。

    “《小手拉大手》、《黏黏黏黏》、《浪花一朵朵》、《第一次》、《爱你》等等,好几首我都自学过,第一次弹尤克里里的时候手指拉得生疼,后来结了茧子后就不再疼了。”

    “对对,我也是,第一次弹的时候我还把手指划出了一道口子,现在熟练了就好多了。”沈茵荷激动地说道。

    徐以风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忘记了此前对她的态度,这个所谓女大学生来路不明,自己一向对陌生人有一定警惕心,此时竟然被她的尤克里里搞的放下了防备,和她聊得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成何体统。

    想到这里,徐以风收起笑容,但也不好意思再对这位女大学生继续呵责,便假惺惺说道:“行吧,你和美乐继续玩,我要开车了。”说罢,转身回到驾驶室发动车辆。

    “小美乐,姐姐这里还有一本绘画本,姐姐在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画画窗外的风景,一会姐姐来教你画画好不好?”沈茵荷道。

    “好。”美乐愉快地答掉。

    上了南京城外的高速入口,徐以风打开导航,从南京至济南大约650公里,如果不堵车大概要开七八个小时,想一口气开到目的地太累了,估计当中要停靠两次服务区。

    “嗯,先到淮安停一会,然后到山东LY那边再停一会,这样应该可以。”徐以风自言自语道。

    两小时后。

    徐以风驾驶着房车在淮安附近的洪泽湖服务站停靠。看着车上相对充足的物资,徐以风暂时不想去买什么东西,好在车上有独立卫生间,不然下车上个厕所还要提防这个女大学生会不会偷走车上的东西或者拐走自己的孩子,不过看着女大学生和美乐以及狗狗妞妞玩的正开心徐以风也不打算打扰她们。

    正当他放下驾驶座椅准备打一会盹,腰间的手机响了。接起电话,里面传来一个不太友好的声音。

    “把电话给美乐。”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这不就是两天前和自己闹离婚的老婆嘛。

    “什么事啊,有事跟我说!”徐以风不耐烦说道。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我只是来关心我女儿的,你是死是活与我无关!”对方不客气地说道。

    “她很好,现在她还认识了一个从南京来的大姐姐,玩的可高兴了。”

    “大姐姐?什么大姐姐?啊,原来如此,你衔接的还挺完美嘛,前天刚离婚今天有找到新欢了是吧?”

    “她小我18岁,我要是结婚早都能当她爸了,要不是美乐求我我还不想让她上车呢。”徐以风本想假意承认找到新欢,好气气这个来者不善的老婆,但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便改口如实说道。

    “我今天可不想在你身上受什么气,把电话给美乐,我有话跟他说。你放心,既然之前离婚协议说好的我不会反悔将女儿带走的。”

    徐以风没啥话可说,便将手机递给女儿:“美乐,你妈妈找你。”

    美乐接过手机,放到耳边:“嗯,嗯,好的妈妈,没有啊,我玩的很开心。嗯,嗯,妈妈再见。”

    等徐以风拿过手机刚想和老婆说两句,发现电话已经挂断了。

    “无事献殷勤!”徐以风冷哼一声。

    “大叔,你在和老婆吵架吗?”沈茵荷问道。

    “与你无关。”徐以风说道。

    “大叔,你们夫妻俩一起生活应该和睦,不要一直争锋相对,这样孩子怎么办呢?”沈茵荷道。

    “和睦个啥,这个好老婆在我生日前一天和我闹离婚呢,嫌我赚不到钱不会顾家,我以前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见到她笑过!”

    “最后离了吗?”

    “离了,离了干净,省的她天天在那里叉着腰叨叨叨的,当初结婚领证还是她先提出来的,现在离婚也是她提出的,真不知道她一天天都在想些啥。认识她之前我有过一段初恋,人家虽然也有点任性但至少陪我一起笑过,知道怎么黏人,这样一比现在这个老婆简直就是只刺猬!”

    “大叔,我大概知道你什么情况了,你此前有过一个初恋女朋友,她很黏你,但是她有时也很任性发脾气,你在某天因为受不了她发脾气和她撕破脸,然后分手了,但是看得出来你其实很后悔。后来你遇到了这个老婆,不再是那个黏人的小女生,而是比较强势的职场女性,她见不得你工作上的默默无闻,生活上的事不关己,便一直和你吵架,埋怨你讨厌你,而你也与她争锋相对,谁也不让着谁,终于有一天矛盾达到了顶点,你们在双方的冲动中离了婚分了家,直到现在你们接起电话仍然讨厌着彼此。我说的对吗?”沈茵荷说道。

    “不愧是大学生,从只言片语中就猜到我的大致情况了。”徐以风苦笑道。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过去你的初恋以及现在你的老婆虽然他们为人处世有一定的问题,但是相比之下,其实你的问题更为严重?”沈茵荷道。

    “我有什么问题?”

    “你其实很自卑,我猜你从小应该是经常被欺负的那一个,所以长大后害怕谁都想欺负你,再加上前几年网络风气不太好,各种妖魔化男性或者女性,导致我们很多人价值观发生了扭曲,我也看出来你对年轻女性有着本不该有的厌恶感,你这几年学会了很多事但唯独始终没学会怎么做人,无论是你过去的初恋女友还是现在的老婆,她们为什么生气,你做了什么才惹她们生气你想过吗,还有你自己身上的一些缺点给身边人带来什么样的麻烦你有了解吗?”

    “呦,你是心理学专业的吗,懂这么多?”徐以风讥讽道。

    “我是美术专业的,但是学过几天心理学选修课。”沈茵荷道。

    “学了几天心理学就以外自己是心理学专家了吗?就学会如何说教了吗?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尝试过大学毕业后初入职场四处碰壁,很多单位在用你一两个月的试用期后就以你经验不足来辞退你的苦吗?你尝试过相亲50多次被各种女生以各种奇葩理由拒绝的痛吗?你尝试过好不容易等来的人以为是你的意中人,结果人家根本看不起你,你做什么都是错的,她抓住你一点小毛病就叨叨个没完的那种累吗?”徐以风越说越激动。

    “大叔,我知道我和你差一个辈分,按理说我这种长时间待在校园里的学生没有资格评论你的人生,但是你也是从学生走过来的,你在我这个年纪想必也畅想过未来,找一个好工作,不怕辛苦劳累努力提升自己的技能,然后找一个好女孩认认真真谈一场恋爱,结婚后用最温柔的方式照顾妻子和孩子,你也曾寄希望于将来的你,希望将来的你温柔善良待人体贴,成为一个暖男,可为什么经历了这十几年你却变得像现在这样顽固不化,心态扭曲了呢?”

    “你……我活37岁,竟然被你一个19岁的小丫头片子说教!”徐以风气得脸都通红了。

    “我知道你听不进我说的话,我只是一个19岁的在校大学生,我还没受到过社会的毒打,但是有一天你如果想起我的话你应该会明白的。我最后只想提醒你,人活一辈子,最重要的不是赚多少钱,或者如何让自己显得高人一等,而是追求幸福快乐,但是幸福快乐不是光靠索取就能获得的,你投之世界以微笑,世界才会报之你温暖。同样的,你珍惜身边每一个人,以最温柔友善的方式对待他人,对待你的妻子,对待你的父母,对待你的子女,对待你的朋友,对方才能对你温柔相待。你现在心里有太多的戾气,而且以自我为中心,不知道主动关心帮助别人,那么当别人知道你的性格缺陷后自然而然会远离你,除去你的父母,你的女儿现在应该是你唯一的亲人了,难道你想因为你的原因连女儿都要失去吗?”沈茵荷道。

    “别再说了!你懂个毛啊!一会到济南赶紧下车!我快40的人还要你教啊!”徐以风气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沈茵荷看着这个冲动的中年男人无奈摇摇头说道:“行,我不再管你的家事了,你好自为之。顺便说一下,我父亲以前也和你一样,每天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整天不是喝酒就是打骂我和我妈妈,后来我妈和他离婚后他爬着来我们家门口乞求原谅,但是我们将他拒之门外并搬了家。如果我当时能有现在的学识,我应该多劝劝他好好珍惜眼前人,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

    之后的四个小时里,沈茵荷安慰着被吓坏的美乐,然后手把手教她画画和弹尤克里里,一起摸摸趴在地上的边牧妞妞的毛,一起看着车载电视里播放的动画片,一路欢声笑语。唯独徐以风仿佛与她们隔着一道墙,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孤独,仿佛自己才是闯进她们世界的冒失鬼。

    车行驶到济南,室外温度已经降到了零下7度,好在天气尚且还晴朗。在沈茵荷的指引下,徐以风将车停在一处现代化小高层小区的大门口。沈茵荷将尤克里里赠送给美乐作为见面礼,便收拾行李走到车门口。

    “姐姐再见。”美乐乖巧地和沈茵荷道别。

    “小妹妹再见!”沈茵荷回应道,随后转身对徐以风说道,“大叔,这次真的谢谢你载我一程,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好这个小可爱。”

    “好的你赶紧走吧,你爸妈说不定在家焦急地等你呢,快走吧。”徐以风摆摆手示意她离开。

    回到车上,徐以风坐在驾驶座上长舒一口气,终于摆脱这个烫手的山芋了,才刚认识几个小时就叨叨叨个没完,自己一个37岁的男人被一个19岁的小姑娘教育,烦都烦死了。

    刚想发动汽车,一个大约12岁的小男孩匆匆上了车。

    “唉你谁啊,我这不是公交车,你给我下去!”徐以风见状立刻喊道。

    “师傅,我比赛要迟到了,麻烦快点,我给你钱!”小男孩焦急说道。

    “什么比赛?你要去哪啊?”徐以风问道。

    “BJ啊!BJ2028年第三届“健力宝杯”电竞大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