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问策
夜色笼罩山峦，海面的高气压把咸湿的海风送入松林，层层衰减，最后和木炭一起燃烧成为炉火。
黑暗中走来一位穿着黑色风衣的年轻男人，英俊中透出些许阴柔气，白净的皮肤有着大理石般的质感，眉宇挺拔。
男人走进小屋，脱下风衣挂在衣架上，跪坐在茶几前。
“老爹，本部派了一名S级新生过来，怎么应对？”男人朝着对面穿着白麻衣的老人询问。
老人提起茶壶，缓缓注入男人面前的茶杯，说：“喝茶。”
男人端起茶杯，滚烫的茶汤一饮而尽。
“稚生，你是执行局局长，要学会自己拿主意。”老人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没有急着喝，不停的对着茶杯吹气，然后啜饮。
“我接手执行局是为了减少老爹您的负担，我只会杀死鬼，不会对付人。”名为源稚生的男人放下茶杯回答道。
老人还要为源稚生续满茶水，却被源稚生制止了，“老爹，烫。”
“中国古人说，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稚生，你在担心什么？”老人转动着自己的茶杯，欣赏温润如玉的釉质。
“老爹您知道的，不能让本部知道鬼的存在。”
“我问你，S级是谁派来的？”
“本部！”源稚生毫无迟疑。
“不，稚生，是昂热派来的。”老人夹了一块木炭放进炉子，火光明亮了些。
“有什么区别吗？昂热和本部、秘党有什么不同？”源稚生不解，他盯着老人，想要看出答案。
“几十年前，昂热用他的个人实力打服了日本混血种。我们屈服的，其实是昂热。在你们新一代的眼中，昂热就是卡塞尔，就是秘党的化身。这个看法没错，但不全面。”
老人的茶水终于冷了一些，足以入口，源稚生提起茶壶为他续水。
“若是他已经发现了确切的证据，那么来的就不会是一个准大一新生，更不会是来学习剑道，只会是昂热的折刀以及前赴后继的秘党的爪牙。”
“本部对我们怀疑从来没有停止过。”源稚生补充道。
“那么现在，如果这个S级没有发现端倪，就是一次寻常的交流，而一旦发现了什么证据，他就是先登营的尖刀。”老人的双目映照着跳跃的火苗，描绘出瞬息万变的画卷。
“他还只是一个准大一新生，能成为尖刀？3E考试都没过呢，说不准来了以后和以前的本部精英一样。”源稚生似乎从老人的话语得到了信心。
“稚生，斩鬼的工作让你对情报失去了敏锐。”老人抽出几张照片。
源稚生接过来逐一浏览，一个是S级的照片，他在辉夜姬的信息中见过，稚气未脱的学生。第二张则是一个头发、眉毛都消失的照片，还是S级，他的状态很奇怪，激光脱毛都达不到的这样的效果，还有就是面部似乎看着更瘦了点。
第三张、第四张是两张报纸的上的照片，两辆损毁极其严重的车子，一辆是迈巴赫，一辆是桑塔纳，照片下方标注了时间和地点。
茶炉中的木炭发出轻微的爆响，这只是普通的果木制成的，并不是那些碾碎之后加香料重新塑形的顶级木炭。茶壶嘴冒出均匀一致的水蒸气，在上方几厘米凝结成雾，然后被风带走。
老人静静的等待源稚生看完这些照片，并给他留下充足的时间思考，不在乎茶叶是否已经被沸水煮的破碎。
“这两起车祸不寻常？”源稚生看出一些端倪，受损的车子根本不像是常规车祸能造成的，有一些痕迹和失控的鬼造成的破坏极其相似，但是他不敢肯定。
“发生在一个地方的两起车祸，S级是第二起车祸的幸存者，而和他一起出来的除了一个普通人还有第一起车祸的失踪人员。”老人的话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就像是不想引发源稚生任何有偏向性的联想推断，“蛇岐八家让渡了一些产业才从中国的混血世家里交换来了信息，更具体的辉夜姬会提供给你。”
“那他还需要学什么剑道？”源稚生觉得本部真是欲盖弥彰。
“他的确需要，根据调查，这个S级确实没有什么冷兵器格斗的背景。昂热送他来，很可能是为了避风头。执行局作为分部，一直维持着半独立的姿态，秘党无法直接干预，其他混血势力更不用多说，这一点反而成了昂热可以利用的优势，为他，为他的S级挡住所有人的目光。”
“有这么严重？”源稚生不觉得有什么比得上皇的复苏，除非和龙王有关。
“有一些猜测，但只是猜测。你要是有兴趣可以自己接触，说不定能套出什么。不过，稚生，我们使命才是最重要的，只有彻底砸烂宿命的枷锁，我们的目光，我们的脚步，才能离开四岛。”
“老爹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这些。”源稚生对老人的最后几句没有丝毫认同。
“那就为了你的自由、梦想。”老人并不失望，像一个永远支持孩子的老父亲。
源稚生重重点头，充满干劲，“嗯，老爹。”
“对了，让犬山家主派几个高级化妆师，咱们的客人，S级需要伪装成原来的样子给父母视频通话，S级也还是个孩子。”老人好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提醒道。
“是，老爹。”源稚生露出笑意，起身穿上风衣，消失在夜色里。
木屋沉寂下来，沸水声、木炭爆裂声、老人的呼吸声，山间的虫鸣也夹杂其中。
许久，老人的背后，炉火照射不到的阴影中浮现出一张模糊的人脸，老人像是习惯了这种情形。
“让化妆师获取S级的血样，记住，不能用金属媒介。”老人彻底变了语气，阴测测潜藏着无穷的恶意。
“是！”像是野兽一样低沉嘶哑的嗓音，完全无法想象一个人类能发出这种声音。
“究竟是什么样的血液，才引得那些食腐者的关注......”
“剑御？真是麻烦。”
黑暗中走来一位穿着黑色风衣的年轻男人，英俊中透出些许阴柔气，白净的皮肤有着大理石般的质感，眉宇挺拔。
男人走进小屋，脱下风衣挂在衣架上，跪坐在茶几前。
“老爹，本部派了一名S级新生过来，怎么应对？”男人朝着对面穿着白麻衣的老人询问。
老人提起茶壶，缓缓注入男人面前的茶杯，说：“喝茶。”
男人端起茶杯，滚烫的茶汤一饮而尽。
“稚生，你是执行局局长，要学会自己拿主意。”老人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没有急着喝，不停的对着茶杯吹气，然后啜饮。
“我接手执行局是为了减少老爹您的负担，我只会杀死鬼，不会对付人。”名为源稚生的男人放下茶杯回答道。
老人还要为源稚生续满茶水，却被源稚生制止了，“老爹，烫。”
“中国古人说，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稚生，你在担心什么？”老人转动着自己的茶杯，欣赏温润如玉的釉质。
“老爹您知道的，不能让本部知道鬼的存在。”
“我问你，S级是谁派来的？”
“本部！”源稚生毫无迟疑。
“不，稚生，是昂热派来的。”老人夹了一块木炭放进炉子，火光明亮了些。
“有什么区别吗？昂热和本部、秘党有什么不同？”源稚生不解，他盯着老人，想要看出答案。
“几十年前，昂热用他的个人实力打服了日本混血种。我们屈服的，其实是昂热。在你们新一代的眼中，昂热就是卡塞尔，就是秘党的化身。这个看法没错，但不全面。”
老人的茶水终于冷了一些，足以入口，源稚生提起茶壶为他续水。
“若是他已经发现了确切的证据，那么来的就不会是一个准大一新生，更不会是来学习剑道，只会是昂热的折刀以及前赴后继的秘党的爪牙。”
“本部对我们怀疑从来没有停止过。”源稚生补充道。
“那么现在，如果这个S级没有发现端倪，就是一次寻常的交流，而一旦发现了什么证据，他就是先登营的尖刀。”老人的双目映照着跳跃的火苗，描绘出瞬息万变的画卷。
“他还只是一个准大一新生，能成为尖刀？3E考试都没过呢，说不准来了以后和以前的本部精英一样。”源稚生似乎从老人的话语得到了信心。
“稚生，斩鬼的工作让你对情报失去了敏锐。”老人抽出几张照片。
源稚生接过来逐一浏览，一个是S级的照片，他在辉夜姬的信息中见过，稚气未脱的学生。第二张则是一个头发、眉毛都消失的照片，还是S级，他的状态很奇怪，激光脱毛都达不到的这样的效果，还有就是面部似乎看着更瘦了点。
第三张、第四张是两张报纸的上的照片，两辆损毁极其严重的车子，一辆是迈巴赫，一辆是桑塔纳，照片下方标注了时间和地点。
茶炉中的木炭发出轻微的爆响，这只是普通的果木制成的，并不是那些碾碎之后加香料重新塑形的顶级木炭。茶壶嘴冒出均匀一致的水蒸气，在上方几厘米凝结成雾，然后被风带走。
老人静静的等待源稚生看完这些照片，并给他留下充足的时间思考，不在乎茶叶是否已经被沸水煮的破碎。
“这两起车祸不寻常？”源稚生看出一些端倪，受损的车子根本不像是常规车祸能造成的，有一些痕迹和失控的鬼造成的破坏极其相似，但是他不敢肯定。
“发生在一个地方的两起车祸，S级是第二起车祸的幸存者，而和他一起出来的除了一个普通人还有第一起车祸的失踪人员。”老人的话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就像是不想引发源稚生任何有偏向性的联想推断，“蛇岐八家让渡了一些产业才从中国的混血世家里交换来了信息，更具体的辉夜姬会提供给你。”
“那他还需要学什么剑道？”源稚生觉得本部真是欲盖弥彰。
“他的确需要，根据调查，这个S级确实没有什么冷兵器格斗的背景。昂热送他来，很可能是为了避风头。执行局作为分部，一直维持着半独立的姿态，秘党无法直接干预，其他混血势力更不用多说，这一点反而成了昂热可以利用的优势，为他，为他的S级挡住所有人的目光。”
“有这么严重？”源稚生不觉得有什么比得上皇的复苏，除非和龙王有关。
“有一些猜测，但只是猜测。你要是有兴趣可以自己接触，说不定能套出什么。不过，稚生，我们使命才是最重要的，只有彻底砸烂宿命的枷锁，我们的目光，我们的脚步，才能离开四岛。”
“老爹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这些。”源稚生对老人的最后几句没有丝毫认同。
“那就为了你的自由、梦想。”老人并不失望，像一个永远支持孩子的老父亲。
源稚生重重点头，充满干劲，“嗯，老爹。”
“对了，让犬山家主派几个高级化妆师，咱们的客人，S级需要伪装成原来的样子给父母视频通话，S级也还是个孩子。”老人好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提醒道。
“是，老爹。”源稚生露出笑意，起身穿上风衣，消失在夜色里。
木屋沉寂下来，沸水声、木炭爆裂声、老人的呼吸声，山间的虫鸣也夹杂其中。
许久，老人的背后，炉火照射不到的阴影中浮现出一张模糊的人脸，老人像是习惯了这种情形。
“让化妆师获取S级的血样，记住，不能用金属媒介。”老人彻底变了语气，阴测测潜藏着无穷的恶意。
“是！”像是野兽一样低沉嘶哑的嗓音，完全无法想象一个人类能发出这种声音。
“究竟是什么样的血液，才引得那些食腐者的关注......”
“剑御？真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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