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犬山贺
文艺作品中常用“刀一样凌厉”、“如刀般的”诸如此类的比喻来形容一个人的气势或眼神，以彰显人物形象。
而站在宁珏眼前，就是一柄刀，蓄势待发的刀，犬山贺。手里握着鬼丸国纲的深红色木柄，仿佛可以把投射过去的目光都切开。
这是犬山贺私人的剑道馆，一座被流水、翠竹、青石台阶环绕的木质建筑。
场中只剩下宁珏和犬山贺，他们赤裸着上身，以混血种的皮肤和肌肉的坚韧程度，一方有心躲闪，一方没有杀意，并不会造成什么太大的伤害。
更何况一个是操控金属的言灵剑御，另一个是瞬间速度倍增的言灵刹那，都是生死关头可以抵挡致命锋刃的能力。
“让我试试你的速度。”犬山贺说。
鬼丸国纲被高举过头顶，犬山贺双手握持，两脚前后分开，这是日本刀法中最基础的招式——唐竹。这是楚子航教给宁珏的基础知识，宁珏曾经也动过报名少年宫剑道班的念头，但是被楚子航制止了，他说：“班主会的我都会，我的刀更快。”
“哈！”犬山贺大喝！
刀刃划过空气的声音并不大，可能是鬼丸国纲足够锋利，更大的原因则是犬山贺的斩击轨迹稳定且笔直。
“铛！”
宁珏横刀抵挡，他手里拿的是合金刀，卡塞尔装备部为他单独铸造的横刀。
两道银光一触即散，鬼丸国纲下一瞬又呈唐竹架势，这一次的斩击比第一次更加迅猛。
举刀、下劈、举刀、下劈......
蛇岐八家的剑圣不断重复这个剑道中最简单的招式，每一刀的速度都比上一刀更快，到了最后只能看清挥刀的大臂，而鬼丸国纲化作了犬山贺身前的半轮银月。
一轮下来，宁珏微微有些冒汗，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穿着素色和服的女子，捧着一个瓷盘噔噔噔入场。瓷盘上摆放着剥开的糖果和一杯甜的发腻的果汁。
犬山贺的胳膊、脖子、面部变得红润，流下汗珠，在侍女为他擦汗的间隙，他对宁珏说：“不要用你的言灵。言灵是礼物，也是枷锁，克制你的本能，否则它会是你提高技艺的最大阻碍！”
犬山贺挥手让侍女退下，再次挥动鬼丸国纲，只不过没有再从最慢的速度起步。
三声刀鸣之后，犬山贺突然停了下来，那张英俊的东方老人脸上出现怒意，眉心挤出皱纹，恨恨的说道：“我说过忘记你的言灵！直视我的刀锋！此的退路就是你彼时的死路！”
“我没有。”宁珏没有解释，这是一个说你吃了二两粉的问题，根本无法自证。他明白犬山贺的用心，故而并不羞恼。
而且，更换其他材料的刀具也不现实，除了金属，其他材料根本承受不了两人的力量。
为今之计只有一策，宁珏主动摆出了唐竹的架势，让他直接展示自己的剑道水平。
举刀、下劈，同样的招式，宁珏比之犬山贺则是缺少了一种美感，如果把犬山贺的出刀比喻成道馆外被电机驱动的、潺潺流淌的小溪，那么宁珏就是在风中摇摆的竹子，时而晃动时而停歇。
宁珏胸腔鼓动的幅度越来越大，犬山贺感受到了压力，他不再简单的抵挡，开始挑选宁珏出刀的间隙反击。
袈裟斩、逆袈裟、逆风、突刺......犬山贺在给宁珏喂招。
这样一来，两人都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你的动作中有剑道训练的痕迹。”犬山贺开始交流起来，但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不见减慢。
“跟一位学长学的。”宁珏回答。
“代师收徒？”犬山贺觉得教导宁珏的人很不错，只不过刀术有点杂，可能是杂糅了当地的本土流派导致的。这就是剑圣，看得出你的虚实，更能看出背后教导你的人。
“不是，学长说少年宫的老师做不到天天陪我真刀真枪的练习，所以我向这位学长学习。”宁珏的呼吸节奏逐渐适应了在这种情况下长时间说话，与奥丁一战损伤的肌肉开始发热、发胀。
“少年宫？什么流派？”犬山贺一步一步把宁珏逼到木板边缘，快要退到石阶了。
“给中小学生课外兴趣活动的地方。”宁珏如是解释道。
“山野有遗贤。”这句话犬山贺是用中文说的。
宁珏一只脚踩到了石阶上，这轮练习告一段落。
侍女再次登场，犬山贺席地而坐，让侍女擦拭背部的汗水
“犬山先生，你的纹身是什么含义？”宁珏忍不住问道。他只能看出是一个人与一只猛兽在搏斗，即使不认同纹身文化，宁珏也不得不赞叹纹身师傅绘制的手艺，一人一兽栩栩如生，加上微微颤动的肌肉，画中的恶鬼与妖魔几乎要跳出皮肤。
“《能战阎魔图》，夜叉猛虎和能战阎魔之间的决战。只有我们这些老家伙还保留着这些传统，新一代的孩子们喜欢香槟、牛排、舞会，他们说‘如果被心仪的女孩看到这种纹身，爱情的种子将被压在磐石之下’”
宁珏想起来了，这位犬山家主是日本分部的第一任执行局局长，开启了日本混血种前往卡塞尔进修的制度。
竹林沙沙作响，当中的有一些更加翠绿，应该是今年的萌发的竹笋长成的，翠绿与深绿共同组成了这片青纱帐。
“和《诸界之暴恶》比起来如何？”宁珏可能是不懂人情世故，可能是故意为之，总之他就是这么问了。
“是昂热校长吧。”犬山贺仍然保持着平静，“外国人，其实就是你们中国人，喜欢把麦克阿瑟称作日本的太上皇。而在阴影世界里，昂热是混血种的太上皇，他是一个无敌的男人，任何人站到他的敌对都会恐惧，然后或早或晚地迎来失败和死亡。”
“你知道昂热校长多少岁了吗？”犬山贺忽然转过头面向宁珏，半黑半白的发丝飘动。
“1946年，我十八岁，他六十八岁......”
这大抵是一个不怎么美好的故事，对那个年代的大部分人而言。
而站在宁珏眼前，就是一柄刀，蓄势待发的刀，犬山贺。手里握着鬼丸国纲的深红色木柄，仿佛可以把投射过去的目光都切开。
这是犬山贺私人的剑道馆，一座被流水、翠竹、青石台阶环绕的木质建筑。
场中只剩下宁珏和犬山贺，他们赤裸着上身，以混血种的皮肤和肌肉的坚韧程度，一方有心躲闪，一方没有杀意，并不会造成什么太大的伤害。
更何况一个是操控金属的言灵剑御，另一个是瞬间速度倍增的言灵刹那，都是生死关头可以抵挡致命锋刃的能力。
“让我试试你的速度。”犬山贺说。
鬼丸国纲被高举过头顶，犬山贺双手握持，两脚前后分开，这是日本刀法中最基础的招式——唐竹。这是楚子航教给宁珏的基础知识，宁珏曾经也动过报名少年宫剑道班的念头，但是被楚子航制止了，他说：“班主会的我都会，我的刀更快。”
“哈！”犬山贺大喝！
刀刃划过空气的声音并不大，可能是鬼丸国纲足够锋利，更大的原因则是犬山贺的斩击轨迹稳定且笔直。
“铛！”
宁珏横刀抵挡，他手里拿的是合金刀，卡塞尔装备部为他单独铸造的横刀。
两道银光一触即散，鬼丸国纲下一瞬又呈唐竹架势，这一次的斩击比第一次更加迅猛。
举刀、下劈、举刀、下劈......
蛇岐八家的剑圣不断重复这个剑道中最简单的招式，每一刀的速度都比上一刀更快，到了最后只能看清挥刀的大臂，而鬼丸国纲化作了犬山贺身前的半轮银月。
一轮下来，宁珏微微有些冒汗，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穿着素色和服的女子，捧着一个瓷盘噔噔噔入场。瓷盘上摆放着剥开的糖果和一杯甜的发腻的果汁。
犬山贺的胳膊、脖子、面部变得红润，流下汗珠，在侍女为他擦汗的间隙，他对宁珏说：“不要用你的言灵。言灵是礼物，也是枷锁，克制你的本能，否则它会是你提高技艺的最大阻碍！”
犬山贺挥手让侍女退下，再次挥动鬼丸国纲，只不过没有再从最慢的速度起步。
三声刀鸣之后，犬山贺突然停了下来，那张英俊的东方老人脸上出现怒意，眉心挤出皱纹，恨恨的说道：“我说过忘记你的言灵！直视我的刀锋！此的退路就是你彼时的死路！”
“我没有。”宁珏没有解释，这是一个说你吃了二两粉的问题，根本无法自证。他明白犬山贺的用心，故而并不羞恼。
而且，更换其他材料的刀具也不现实，除了金属，其他材料根本承受不了两人的力量。
为今之计只有一策，宁珏主动摆出了唐竹的架势，让他直接展示自己的剑道水平。
举刀、下劈，同样的招式，宁珏比之犬山贺则是缺少了一种美感，如果把犬山贺的出刀比喻成道馆外被电机驱动的、潺潺流淌的小溪，那么宁珏就是在风中摇摆的竹子，时而晃动时而停歇。
宁珏胸腔鼓动的幅度越来越大，犬山贺感受到了压力，他不再简单的抵挡，开始挑选宁珏出刀的间隙反击。
袈裟斩、逆袈裟、逆风、突刺......犬山贺在给宁珏喂招。
这样一来，两人都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你的动作中有剑道训练的痕迹。”犬山贺开始交流起来，但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不见减慢。
“跟一位学长学的。”宁珏回答。
“代师收徒？”犬山贺觉得教导宁珏的人很不错，只不过刀术有点杂，可能是杂糅了当地的本土流派导致的。这就是剑圣，看得出你的虚实，更能看出背后教导你的人。
“不是，学长说少年宫的老师做不到天天陪我真刀真枪的练习，所以我向这位学长学习。”宁珏的呼吸节奏逐渐适应了在这种情况下长时间说话，与奥丁一战损伤的肌肉开始发热、发胀。
“少年宫？什么流派？”犬山贺一步一步把宁珏逼到木板边缘，快要退到石阶了。
“给中小学生课外兴趣活动的地方。”宁珏如是解释道。
“山野有遗贤。”这句话犬山贺是用中文说的。
宁珏一只脚踩到了石阶上，这轮练习告一段落。
侍女再次登场，犬山贺席地而坐，让侍女擦拭背部的汗水
“犬山先生，你的纹身是什么含义？”宁珏忍不住问道。他只能看出是一个人与一只猛兽在搏斗，即使不认同纹身文化，宁珏也不得不赞叹纹身师傅绘制的手艺，一人一兽栩栩如生，加上微微颤动的肌肉，画中的恶鬼与妖魔几乎要跳出皮肤。
“《能战阎魔图》，夜叉猛虎和能战阎魔之间的决战。只有我们这些老家伙还保留着这些传统，新一代的孩子们喜欢香槟、牛排、舞会，他们说‘如果被心仪的女孩看到这种纹身，爱情的种子将被压在磐石之下’”
宁珏想起来了，这位犬山家主是日本分部的第一任执行局局长，开启了日本混血种前往卡塞尔进修的制度。
竹林沙沙作响，当中的有一些更加翠绿，应该是今年的萌发的竹笋长成的，翠绿与深绿共同组成了这片青纱帐。
“和《诸界之暴恶》比起来如何？”宁珏可能是不懂人情世故，可能是故意为之，总之他就是这么问了。
“是昂热校长吧。”犬山贺仍然保持着平静，“外国人，其实就是你们中国人，喜欢把麦克阿瑟称作日本的太上皇。而在阴影世界里，昂热是混血种的太上皇，他是一个无敌的男人，任何人站到他的敌对都会恐惧，然后或早或晚地迎来失败和死亡。”
“你知道昂热校长多少岁了吗？”犬山贺忽然转过头面向宁珏，半黑半白的发丝飘动。
“1946年，我十八岁，他六十八岁......”
这大抵是一个不怎么美好的故事，对那个年代的大部分人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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