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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徐海诡计耍元亲 信长发兵助道三

    且不说毛利元就已经在严岛算计好了陶晴贤,且在长宗我部元亲这边,发生了一件大事。

    “怎么样?”长宗我部元亲向正在忙碌的吉田孝赖问道。

    听到长宗我部元亲的话吉田孝赖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拿着一条长长的账单走了过来并递给他。

    “大致整理出来了,那群海盗劫的是应该是走私货船,除了火枪外,我们买来的瓷器、茶具中大部分都是明国永乐年间制作的,其中不少印有‘内府’字样,应该是送进宫中的物品,还有那些丝绸也是皇宫里用,其制作水平都是极高的!还有主公您特别吩咐的字画,其中除了有唐寅的以外还有王羲之的字帖以及宋朝王安石的字帖!如果这些东西拿出去卖的话,价格绝对超过五万!”吉田孝赖在一旁为他慢慢解释道。

    大致看完账单内容后长宗我部元亲皱着眉头向他说道:“不对,少了个东西,你再仔细找找,我之所以愿意花五万两就是为了它。必须找到,多派些人手!火龙出水!这东西的价值比所有东西都高!”

    得到命令后吉田孝赖又增派了数十人一起寻找,但是哪怕众人找了一晚也没有发现“火龙出水”,就像根本没有这个东西一样。

    “MD,徐海那混蛋敢玩我!”长宗我部元亲将手中的瓷器扔到地上愤怒的骂道。

    他当时明明就将“火龙出水”和字画放到一起的,原以为徐海那粗鄙的家伙不知道这东西的用处,才想捡漏拿到“火龙出水”的,没想到被他给耍了,虽然那些字画、瓷器、茶器之类的物资拿去变卖价格完全超过了5万两,但是最想要的东西没有了,长宗我部元亲气愤到想杀人。

    “主公,那‘火龙出水’到底是什么?”吉田孝赖看着愤怒中的长宗我部元亲问道。

    “那是火箭的始祖,火枪跟它比起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它一旦点燃可以飞三、四里地,而且里面还有数只火箭,在海战中可以瞬间将敌人的船只全部引燃的神兵,用来攻城的话也绝对是超级好用的装备,我当时上船第一眼就看到它了,故意装作没看见在船里瞎逛,买那三个明国女子也是为了掩盖主要目的,谁知道还是给徐海个混蛋给阴了!”长宗我部元亲咬牙切齿的解释道。

    这一刻他对徐海的怨恨可真是恨到骨子里了,如果他没有看到“火龙出水”还好,可是他不仅看到了还差一点得到他了,结果给别人阴了白欢喜一场,实在是令人郁闷到了极点。

    “传令池赖和,一旦在我方海域发现倭寇,给全部杀了,一个不留!MD,早晚有一天我要亲自灭了平户岛!早晚也会九州征伐。”说完长宗我部元亲就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而此时的徐海则已经驾驶着他的海盗船往陆奥那边去了,他打算将剩下的这些奴隶卖给东国那些穷乡辟岭的大名们,毕竟东国那边人口稀少,奴隶可是重要的物资。

    徐海拿着“火龙出水”走出船舱向骏河湾方向看去,似乎猜到了什么不屑的开口说道:“5万两就想买‘火龙出水’?哼,做梦去吧!”

    ……

    长宗我部元亲回到房间内一脸生气,长尾晨景有些不解的问道:“大人今天为何如此的生气?”

    长宗我部元亲叹气道:“夫人你有所不知啊,我居然被徐海这么一个海盗给耍了。”

    长尾晨景笑着说道:“大人不必生气,火器可以随时再有,身体是自己的本钱啊。”

    长宗我部元亲笑了笑,说道:“你说得对,我可不能为了这种人生气。”

    长宗我部元亲问道:“对了,晨景,香宗我部家答应臣服本家了吗?”

    长尾晨景说道:“是的,大人,香宗我部亲秀大人亲自前来冈丰城表明臣服之意,当时,大人正在和海盗交易,是我和丰后先接待了他,现在他等着大人接见呢。”

    长宗我部元亲淡淡的笑着说道:“走,召集众家臣去评定间,我要好好的会一会香宗我部亲秀。”

    冈丰城内,长宗我部元亲穿戴正装的坐在最上方,周围诸多家臣分坐在两边。

    香宗我部亲秀见过元亲殿下!”香宗我部亲秀俯身向长宗我部元亲说道。

    “嗯,不知道香宗我部大人此次过来是为了什么?”长宗我部元亲向他问道。

    香宗我部亲秀讪笑着说道:“香宗我部家愿意臣服于长宗我部家。”

    长宗我部元亲试探性问道:“哦,那么你真心臣服于本家的话,有何依据?”

    香宗我部亲秀说道:“在下想收弥七郎殿下为养子,将来继承香宗我部家。”

    长宗我部元亲笑了笑,说道:“很好,弥七郎做你香宗我部家的养子,将来香宗我部家的当主,对吧。”

    香宗我部亲秀笑了笑,说道:“是,是的。”

    长宗我部元亲看着一旁的长宗我部弥七郎,问他道:“弥七郎,你要去香宗我部家吗?”

    弥七郎道:“大哥,放心吧,我一定会为长宗我部家效力的。”

    长宗我部元亲接着叫来中岛可之助道:“可之助,你和弥七郎前去香宗我部家,我任命你为香宗城城代,你担任城代的同时,也要继续实行兵农分离,顺便做弥七郎的傅役,明白吗?”

    中岛可之助说道:“明白了,主公大人,我一定会好好的保护弥七郎大人的。”

    长宗我部元亲似笑非笑地说道:“亲秀大人,待会儿弥七郎回去之时,先喝几杯,如何?”

    香宗我部亲秀有些害怕的笑道:“好好,客随主便,客随主便,就听元亲大人的。”

    此时,在浓尾边境,猪子兵介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尾张的清洲城。

    猪子兵介说道:“一定要把这一封信马上交给信长大人。”

    猪子兵介来到了城主府外,两名足轻拦着他道;“你是何人?来此地做什么?”

    猪子兵介说道:“我是美浓道三大人的使者,特来求见信长大人。”

    足轻道:“带我通报一声。”

    过了半响,足轻道:“信长大人让你进去。”

    只见猪子兵介进入城主府,来到了织田信长所居住的本丸,猪子兵介见到一个穿着奇装异服的青年,连忙跪下来行礼道:“美浓猪子兵介,见过信长大人。”

    织田信长嘴上抹出一个弧度,似笑非笑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信长?”

    猪子兵介着急的说道:“因为信长大人喜欢奇装异服,故而认得。”

    织田信长收回了笑容,一脸正经的问道:“怎么了,岳父大人差你前来有何要事。”

    猪子兵介递上信后,织田信长打开一读,他每读完一行,脸色便越发凝重。

    读完整封信后,信长脸色渐渐阴沉下来,仿佛笼罩上了一层冷霜,眉头亦紧紧戚在一起。

    “阿浓……”他以轻到连一旁的小侍从都听不到的声音,悄悄自语了一句。

    迅即收好密信后,信长直起身体,朝着廊道大步流星走去。

    “不必跟过来了。”他冲同时站起来的小侍从们抛下这句话,就疾步迈向浓姬居所的方向。

    信长赶到浓姬居所时,她已摒退了所有侍女,连往常寸步不离的寄天晴也被吩咐退下。

    他看到她时,她正失神地跪坐在廊道,怔怔地望着庭院的樱树发呆。

    风吹乱了浓姬的一头青丝,她的心显然如同眼神一样凌乱不堪。

    向来灵敏的她,居然连他的出现也没察觉。

    信长脚步不自觉便放得轻缓,徐徐朝她走去,然后在她身旁盘腿而坐,轻唤了声:“阿浓。”

    她没有任何反应,似乎仍沉溺在突如其来的打击中,于是他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将她柔嫩的手攥在掌心后,他才发觉此刻她的手竟然如此冰凉。

    直到此时,她方才猛然回过神来,不过低声应了句“大人”,便陷入哽咽之中。

    现在映入信长眼帘的浓姬,眼眶泛红且神情不断浮荡,和过往的坚强从容风范截然不同。

    “义龙那个逆贼,杀了我的两个弟弟,如今家父准备发兵与那逆贼决一死战了。”

    “我知道。”信长柔声说,同时握紧了她的手,“我刚读完岳父从鹫山城紧急送来的密信。”

    “家父对那逆贼确实非常严厉,但心里其实是相当重视他的。”浓姬恨声说,“否则也不会将领主之位传给他,但那逆贼如今却自称是土歧赖艺之子。”

    “我记得孙四郎是个很有抱负的孩子。他时常对我说,长大后会好好辅佐大哥、将美浓建设成更美好的国家。”

    “无论如何,那么纯真且志向高远的孩子,都不该落得这般惨死的下场。”

    一滴晶莹泪珠,从浓姬眼眶涌出后,便沿着她的脸颊徐徐滑落。

    她也没伸手擦拭,索性放任这滴泪珠在脸上自然风干。

    这是信长第一次看到她落泪的模样,凄然、哀伤、孤寂,也是信长第一次触碰到她的脆弱。

    他忽然觉得现在的她,就像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虽然美丽,却很容易破碎。

    信长下意识地就变得温柔起来。

    他一遍又一遍摩挲着她的手背,继而又敞臂把她揽了过来,轻轻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他以为她会哭泣,但她在淌下那粒泪珠后,便没再落下第二滴泪花。

    两人在凉风里彼此依偎,相互以体温来温暖着对方。

    信长持续轻抚着浓姬的手臂,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打破了这份悲伤的寂静。

    “阿浓,岳父准备在四月举兵向稻叶山城发动进攻,他在密信里邀了我做后援。”

    “家父已让位给那逆贼,若想在一决死战里胜出,就必会向大人求援……”浓姬沉吟片刻,红着眼眶问道,“你准备怎么做?”

    “我自然是要向岳父施予援手的。”信长回答得果断干脆,“过去岳父曾两度派兵帮我守城,这份恩情我可从来没有忘却。”

    浓姬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从她不断变幻的神情里,不难看出内心正经历着剧烈的挣扎。

    “大人这番心意,阿浓我实在很是感激,但站在妻子的立场上,我有句话还是不得不说……”

    “什么?”

    “大人,我恳求你放弃出兵。”浓姬下了很大决心,硬逼着自己说出了这句话。

    “你刚刚……在说什么?”信长着实大吃了一惊,难以置信地转头望向浓姬,“我没听错吧?你在劝我放弃出兵?”

    “是。”她坚毅地回应道,“义龙那逆贼隐忍了这么多年,能出手杀害孙四郎和喜平次,势必已经拟定万全之策,大人若出兵支援家父就必然会承担巨大风险。”

    “阿浓……”信长刚轻唤了声她的名字,便不晓得下一句到底该接上什么样的话语才好。

    他直视着她那双总是笼罩着层层迷雾般的双瞳,复杂的心绪犹如巨浪般在胸膛下持续翻涌。

    他曾经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她。

    但直到此刻他才发觉:她永远在刷新着他对她的既定认知,她也永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坚强。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两个弟弟都被杀了,若我不出兵支援,很可能连岳父和岳母都……”

    “但倘若大人发兵相助后,却受到内外夹攻呢?那又该如何是好?”

    浓姬没有丝毫退让之意,尽管眼里还萦绕着悲痛之色,瞳孔却亮如星辰地直视着信长。

    “内外夹攻?”信长稍微一怔,便迅速领略了浓姬的话中之意。

    “没错。义龙是个阴毒的人,他是不会孤注一掷和家父死战的。如今他既然下了狠手,说不定已经与尾张的其它反对势力勾结在一起了。”

    “你是说,义龙很可能和信行一派联络好了,当我出兵支援岳父,便会导致尾张国内失火?”

    “不,我认为他联络的很可能不止信行一派。”

    此时的浓姬,凭着强大的意志拼命压制住失去两名弟弟的悲痛,尽力冷静地向信长剖析着。

    “说不定他还煽动了其它反对大人的势力,正等着你起军援助家父时,对你联手展开围剿。”

    “我懂你的意思。”信长单手抚上那张美丽的脸颊,“可是阿浓,危机这种东西是躲不掉的。”

    “就算刻意回避,它也只会晚了一些登门拜访,但该来的迟早还是要来的。”

    他顿了一下,眉宇间透出一股凛冽之色,话语亦越发显得英勇无畏。

    “何况我也想知道:如果义龙那家伙策动了尾张国内的其它势力,那么除了信行一伙之外,和他联手的还能有谁?”

    “大人是想籍此,将那些潜伏着的危险一举铲除?”

    “没错。所以我发兵援助岳父之事,不会因为顾虑到其它事而有任何更改。”信长柔声道,“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阿浓,我也有自己的打算。”

    “大人……”

    “没事的,我一定会平平安安地回到你身边。就相信我吧!好吗?”

    在他那双明亮有神的眼睛凝视下,纵然心有万般担心与忧虑,浓姬还是放弃了劝说。

    她太了解他了。

    他就像是另一个她,两人既是夫妻,又是旗鼓相当的恶男与恶女,性情里都有决绝的一面。

    他一旦下定决心去做某件事,就绝不会回头。

    从她嫁给他的那天开始就已经如此,从未曾改变过。

    所以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敞开双臂真切地抱住了他。

    “大人,祝你武运昌隆。”她附在他耳畔,殷切而深情地叮嘱着,“一定要平安回到我身边来,这是你答应过我的。”

    “嗯。”他重重地点了点头,“你看,我答应你的事,什么时候不算数过?”

    她没再说什么,只是忽地张嘴,一口咬住了他的耳朵。

    很痛。

    他痛得咬住了嘴唇,却没推开她,只是一昧宠溺地放任她咬着自己。

    只因为他晓得,那是她要在他身上留下的祈愿印记。

    她先咬了他的耳朵,然后又一口在他脖颈处留下清晰可见的牙印,然后再度用力抱住了他。

    “你一定要活着平安回来找我,如果你敢违背承诺,我绝对饶不了你。”

    她这句深情的威胁,伴随着温软的身体触感,犹如撞向大钟的木桩般,一下就击荡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