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你绝对会魔法
杨光先与王贞仪比试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了江宁。一大早，看热闹的人群就已经聚集在德卿堂门口了。这机会千载难逢，即便手里有事儿的人，也是放下手里的活，跑过来看热闹。
王美菊站在门口，看到越聚越多的人，心里多少有些发慌。她强装镇静，扯开嗓子喊道，“乡亲们，屋子里挤不开，咱后面的人就在外面等一等，有什么结果，我会及时告诉大家。”
“朱老七，我说早来吧，都让你耽搁了。”张屠子抱怨说。
朱老七心里头着急，他挤到前面，“王大娘，我们一早就来了，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们进去啊。”
“朱老七，你忘了平时怎么损我的了。”王美菊掐着腰，拦住他，“我可没忘。”
“王大娘，那不是闹着玩吗？我就这碎嘴子。”朱老七冲自己嘴上轻轻地拍了两巴掌。
“去去去。”王美菊不屑地说。
“哟，王大娘，得了一点儿小权势，就飞上树了，这鸡飞得再高，也成不了凤凰。”朱老七见她这样，索性也耍起了无赖。
“你这赖蛤蟆，别说树了，就是给你个台阶，你也蹦不上来呀。”耍赖，王美菊可是江宁的祖宗。她连珠炮一样，“再说了，你大字不识一个，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你进去干什么，你能看懂还是咋地？你呀，只要乖乖地，一会儿呀，我就拿块糖哄哄你，省得你当街尿裤子。”
朱老七知道不是她的对手，索性也不再接话。只是翘着脚，希望从门缝里窥到一点儿信息。
“杨先生来了，让一让。”后面有人喊道。
人群自动闪开一条通道。
杨光先看这架势，心里也是一紧。但这不是怂的时候，他庄重地清了清嗓子，挺了挺胸，面带微笑，从人群中走了过去。
“老杨头，一会儿输了，可别哭的跟娘们似的。”王美菊故意扰乱他。
“哼。”杨光先没有理她，现在还不是跟这老娘们算帐的时候。大战在即，他需要凝心静气。他推开门，径自推门走了进去，王美菊跟在他后面，把门关上了。
“看杨先生这样，好像能赢呢？”人群中有人说道。
“那是你没见过王家姑娘。”朱老七回答道。
“你见过？”
“那是自然。昨天我就在这儿。张家婶子痛了好几年的手腕子，那丫头几针下去就好了。厉害着呢。”朱老七说道。
“你是不是吹牛呢？”
“瞎。我吹牛？”朱老七腰板一硬，“这丫头不仅会看病，那骑马射箭的功夫也了得。清明的时候，那一箭就把马诚遥射到秦淮河里了。”
“你这也是听来的吧？”
“我就在现场，亲眼所见。”朱老七自豪地说，仿佛这王贞仪就是他家的女儿一样，“那姑娘骑着一匹火红色的高头大马，马蹄子比你的脑袋还大一圈。”
“得了吧。朱老七，清明那天，你不是和我一起在喝酒吹牛吗？”
人群哄地一声笑了，“别拦着，让朱老七继续吹。反正也是无聊。”
正在这时，门忽然推开了，王美菊和杨光先走了出来。王美菊高声道，“大伙儿安静，给你们提供一个机会。谁身上有个头痛脑热的，可以举个手。杨先生和王姑娘现场诊治，不收诊金。”
“我我我。”众人纷纷举起了手，朱老七也跟着举起了手。
“必须是真有病。否则，杨先生一针给你扎废了，到时可别有意见。”
王美菊这么一喊，很多人都放下了手，只有朱老七和另外四个人还高举着手。
“朱老七，怎么哪儿都有你？”王美菊嫌弃地说。
“哎，王大娘，你管得了天，管得了地，还管得了别人生病吗？”
“那你说说哪里有病？”
“我这……”
朱老七一开口，杨光先就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先不要说。”
然后，杨光先望着举手的人，直到目光和其中一个人对上。这人长着一脸胡子，正是在青龙桥头卖豆腐的王胡子。王胡子冲杨光先也微微点头致意。
杨光先指着他道，“王胡子，你来。”
他心中高兴，这下已经搞定一局了。这时，他在人群中又找到了开药房的杨云天，平时，他开处方，病人都到他那里抓药。杨光先叫道，“杨老板，还有你。”
不是三局两胜吗？得，两个人已经搞定了。接下来，随便指个人就可以了。杨光先见朱老七和王美菊半嘴，料想他们不和，于是他便手指着朱老七道，“朱老七，还有你。”
“老杨头，你选的人还真有心。”王美菊隐隐地感觉不对劲，她心里暗叹一声，这贞仪姑娘也太托大了，人让杨光先随便选，这不明摆着陷入被动吗？
“王家姑娘不是让我随便选吗？”杨光先尽量压着心里的高兴，“怎么，你害怕了？”
王美菊叹口气。事到如今，她也没有招了。
众人回到屋里，杨光先向公证人席上的华若望与朱丰旭拱拱手，道，“各位，按王贞仪姑娘的说法，人都是在外面人群中随机选的。”
“姑娘……”王美菊实在忍不了了，急道。
王贞仪微微一笑，摆摆手，不让她再说下去，“王大娘，你把我亲手点的茶给两位公证人冲上，咱们比赛时间长，可别让两位大人瞧得口干舌燥的。”
“是，姑娘。”王美菊无奈地说。
杨光先向王贞仪拱拱手，“贞仪姑娘，你要是不同意，可以再换人。”
王贞仪还了一礼，“那也不必。”
华若望看看他们，说道，“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就遵照事先讲好的规则，开始比赛吧。”
朱丰旭宣布道，“第一局，比得是望诊。两位不能说话，不能接触病人的身体，只是通过观察，就得出病情的结论。”
第一个上场的是王胡子。杨光先围着他转了几圈，又让他伸出舌头，看了一会儿，这才缓缓道，“王胡子，你当是肺中湿热过多，导致咳嗽不止，从而引发胸口疼痛，治症要先从肺经入手。王姑娘，你看呢？”
王贞仪不紧不慢地道，“肺中原有湿热，当是王大叔长年做豆腐的环境导致。不过，这湿热并不是主要症状。王大叔应是肝受损，所以治症要先从肝上着手，再去实脾。”
杨光先怕她说的跟自己一样，这胜负还不好评判，但听她这么一说，彻底放下心来。他向公证人拱拱手，“两人说法不一样，这要如何分辨胜负？”
华若望道，“听病人怎么说？”
王胡子道，“我确实早晨起来咳嗽不止，扯得胸口也痛。”
杨光先心中得意，“贞仪姑娘，你怎么说？”
王贞仪道，“王大叔，你肺中湿热，显而易见。咳嗽只是表症，要想除根，还须要从肝脾入手，方能治好你的病。”
“嘴长在你身上，想怎么说就能怎么说。但各位都看到了，连病人都说的和我一样，这可是事实。”杨光先见她狡辩，有些生气。
王贞仪微微一笑，“王大叔，这都夏天了，你脸上仍然有淡淡的青色。最近，你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饭量明显见少，时有反呕。丑时又经常醒来，睡不着觉，总要等到寅时才能入睡，左腹部有时也会隐隐作痛。”
王贞仪一面说，王胡子的脸色一面变白。
“胸口痛只是用力咳嗽导致，本也构不成什么危害。但你肝受损，如不及时医治，长此以往，只怕拖成大病，到时就不好治了。”
王胡子惊惧不已。他看看杨光先，
杨光先沉着脸不作声。
王胡子心中经过一阵盘桓，终于软下口气，向王贞仪道，“那咳嗽呢？”
“泄肝实脾，推土生金，那咳嗽自然就好了。”王贞仪猜测他与杨光先必有事前联系，便想吓他一下，“王大叔，命可是你自己的，我和杨先生谁来治，你自己选。”
王胡子踌躇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请姑娘为我施治。”
王贞仪引着他在床上躺下来，快速施针，最后又在他脑后下了一针。王胡子只觉遍体生泰，两眼再也睁不开，居然睡着了。
王美菊兴奋地叫道，“我们赢了。”
“虽然我不明白王姑娘说的话。但用你们华夏人的话来说，这就像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所以这第一局……”
朱丰旭赶紧道，“华教士，要不先等一等。等治完再判也不迟。”
“也好。”华若望点点头道，“王姑娘，还需要等多长时间？”
“一柱香的时间就可以了。”
“好。那咱们就等一会儿。”华若望喝了一口茶，直觉那茶入口软滑，与平日喝得有些不一样。
王胡子睡着了，他有些好奇。华若望站起来，走到王贞仪身边，“你是不是给他施了什么魔法，他这么快居然睡着了。”
朱义白在一边笑道，“老师，我说的话你总该相信了吧？”
王贞仪施了一礼，笑道，“我听朱公子说，华教士一直研究科学，怎么也相信魔法？”
“只是有些不可思议。”华若望突然咧了一下嘴，吸了口气，又赶紧用手按着脑袋。这头痛病犯的可真是时候。
“义白，你去向吴掌柜的讨一颗丸药给我。我忘带了。”
“头痛又犯了？”
“这也奇怪，本来要明后天才能犯的，今天提前了。”华若望用力地按压着脑袋。
“华教士信得过我吗？”王贞仪微笑道。
“你会有办法？”华若望连连摇头，“这病跟了我好多年了，没有办法的。”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华教士没有勇气？”王贞仪坚定地看着他。
“也不知为什么，你很容易让人相信。”华若望坐下来，“华夏人有句话，叫死马当活马医吧。”
王贞仪也不生气，她用手捏起他的头皮，从太阳穴直望后上方扎去。她轻轻捻捻针，直起身来，微笑着看着华若望。
华若望直觉一根金针在皮下穿棱，所到之处，一阵清凉，疼痛纷纷后退，待王贞仪松下手。他长长地吁了口气，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
他站起来，瞪大了眼睛，“你绝对会魔法。”
王贞仪笑道，“这是科学。”
“不可能，不可能。”华若望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末了，他又担心地问，“会不会这针拔下来，又开始痛了？”
“隔两天施一次，连续三次，永不再犯。”
“不可思议。大开眼界。岂有此理。”华若望一伸大拇指。
王美菊笑道，“你这岂有此理是不是用错了地方？”
“通俗点儿讲，就是哪里有这样的道理。难道不对嘛？”
王美菊赶紧给他满上茶，“喝茶，喝茶。”
众人哄笑。
王美菊站在门口，看到越聚越多的人，心里多少有些发慌。她强装镇静，扯开嗓子喊道，“乡亲们，屋子里挤不开，咱后面的人就在外面等一等，有什么结果，我会及时告诉大家。”
“朱老七，我说早来吧，都让你耽搁了。”张屠子抱怨说。
朱老七心里头着急，他挤到前面，“王大娘，我们一早就来了，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们进去啊。”
“朱老七，你忘了平时怎么损我的了。”王美菊掐着腰，拦住他，“我可没忘。”
“王大娘，那不是闹着玩吗？我就这碎嘴子。”朱老七冲自己嘴上轻轻地拍了两巴掌。
“去去去。”王美菊不屑地说。
“哟，王大娘，得了一点儿小权势，就飞上树了，这鸡飞得再高，也成不了凤凰。”朱老七见她这样，索性也耍起了无赖。
“你这赖蛤蟆，别说树了，就是给你个台阶，你也蹦不上来呀。”耍赖，王美菊可是江宁的祖宗。她连珠炮一样，“再说了，你大字不识一个，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你进去干什么，你能看懂还是咋地？你呀，只要乖乖地，一会儿呀，我就拿块糖哄哄你，省得你当街尿裤子。”
朱老七知道不是她的对手，索性也不再接话。只是翘着脚，希望从门缝里窥到一点儿信息。
“杨先生来了，让一让。”后面有人喊道。
人群自动闪开一条通道。
杨光先看这架势，心里也是一紧。但这不是怂的时候，他庄重地清了清嗓子，挺了挺胸，面带微笑，从人群中走了过去。
“老杨头，一会儿输了，可别哭的跟娘们似的。”王美菊故意扰乱他。
“哼。”杨光先没有理她，现在还不是跟这老娘们算帐的时候。大战在即，他需要凝心静气。他推开门，径自推门走了进去，王美菊跟在他后面，把门关上了。
“看杨先生这样，好像能赢呢？”人群中有人说道。
“那是你没见过王家姑娘。”朱老七回答道。
“你见过？”
“那是自然。昨天我就在这儿。张家婶子痛了好几年的手腕子，那丫头几针下去就好了。厉害着呢。”朱老七说道。
“你是不是吹牛呢？”
“瞎。我吹牛？”朱老七腰板一硬，“这丫头不仅会看病，那骑马射箭的功夫也了得。清明的时候，那一箭就把马诚遥射到秦淮河里了。”
“你这也是听来的吧？”
“我就在现场，亲眼所见。”朱老七自豪地说，仿佛这王贞仪就是他家的女儿一样，“那姑娘骑着一匹火红色的高头大马，马蹄子比你的脑袋还大一圈。”
“得了吧。朱老七，清明那天，你不是和我一起在喝酒吹牛吗？”
人群哄地一声笑了，“别拦着，让朱老七继续吹。反正也是无聊。”
正在这时，门忽然推开了，王美菊和杨光先走了出来。王美菊高声道，“大伙儿安静，给你们提供一个机会。谁身上有个头痛脑热的，可以举个手。杨先生和王姑娘现场诊治，不收诊金。”
“我我我。”众人纷纷举起了手，朱老七也跟着举起了手。
“必须是真有病。否则，杨先生一针给你扎废了，到时可别有意见。”
王美菊这么一喊，很多人都放下了手，只有朱老七和另外四个人还高举着手。
“朱老七，怎么哪儿都有你？”王美菊嫌弃地说。
“哎，王大娘，你管得了天，管得了地，还管得了别人生病吗？”
“那你说说哪里有病？”
“我这……”
朱老七一开口，杨光先就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先不要说。”
然后，杨光先望着举手的人，直到目光和其中一个人对上。这人长着一脸胡子，正是在青龙桥头卖豆腐的王胡子。王胡子冲杨光先也微微点头致意。
杨光先指着他道，“王胡子，你来。”
他心中高兴，这下已经搞定一局了。这时，他在人群中又找到了开药房的杨云天，平时，他开处方，病人都到他那里抓药。杨光先叫道，“杨老板，还有你。”
不是三局两胜吗？得，两个人已经搞定了。接下来，随便指个人就可以了。杨光先见朱老七和王美菊半嘴，料想他们不和，于是他便手指着朱老七道，“朱老七，还有你。”
“老杨头，你选的人还真有心。”王美菊隐隐地感觉不对劲，她心里暗叹一声，这贞仪姑娘也太托大了，人让杨光先随便选，这不明摆着陷入被动吗？
“王家姑娘不是让我随便选吗？”杨光先尽量压着心里的高兴，“怎么，你害怕了？”
王美菊叹口气。事到如今，她也没有招了。
众人回到屋里，杨光先向公证人席上的华若望与朱丰旭拱拱手，道，“各位，按王贞仪姑娘的说法，人都是在外面人群中随机选的。”
“姑娘……”王美菊实在忍不了了，急道。
王贞仪微微一笑，摆摆手，不让她再说下去，“王大娘，你把我亲手点的茶给两位公证人冲上，咱们比赛时间长，可别让两位大人瞧得口干舌燥的。”
“是，姑娘。”王美菊无奈地说。
杨光先向王贞仪拱拱手，“贞仪姑娘，你要是不同意，可以再换人。”
王贞仪还了一礼，“那也不必。”
华若望看看他们，说道，“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就遵照事先讲好的规则，开始比赛吧。”
朱丰旭宣布道，“第一局，比得是望诊。两位不能说话，不能接触病人的身体，只是通过观察，就得出病情的结论。”
第一个上场的是王胡子。杨光先围着他转了几圈，又让他伸出舌头，看了一会儿，这才缓缓道，“王胡子，你当是肺中湿热过多，导致咳嗽不止，从而引发胸口疼痛，治症要先从肺经入手。王姑娘，你看呢？”
王贞仪不紧不慢地道，“肺中原有湿热，当是王大叔长年做豆腐的环境导致。不过，这湿热并不是主要症状。王大叔应是肝受损，所以治症要先从肝上着手，再去实脾。”
杨光先怕她说的跟自己一样，这胜负还不好评判，但听她这么一说，彻底放下心来。他向公证人拱拱手，“两人说法不一样，这要如何分辨胜负？”
华若望道，“听病人怎么说？”
王胡子道，“我确实早晨起来咳嗽不止，扯得胸口也痛。”
杨光先心中得意，“贞仪姑娘，你怎么说？”
王贞仪道，“王大叔，你肺中湿热，显而易见。咳嗽只是表症，要想除根，还须要从肝脾入手，方能治好你的病。”
“嘴长在你身上，想怎么说就能怎么说。但各位都看到了，连病人都说的和我一样，这可是事实。”杨光先见她狡辩，有些生气。
王贞仪微微一笑，“王大叔，这都夏天了，你脸上仍然有淡淡的青色。最近，你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饭量明显见少，时有反呕。丑时又经常醒来，睡不着觉，总要等到寅时才能入睡，左腹部有时也会隐隐作痛。”
王贞仪一面说，王胡子的脸色一面变白。
“胸口痛只是用力咳嗽导致，本也构不成什么危害。但你肝受损，如不及时医治，长此以往，只怕拖成大病，到时就不好治了。”
王胡子惊惧不已。他看看杨光先，
杨光先沉着脸不作声。
王胡子心中经过一阵盘桓，终于软下口气，向王贞仪道，“那咳嗽呢？”
“泄肝实脾，推土生金，那咳嗽自然就好了。”王贞仪猜测他与杨光先必有事前联系，便想吓他一下，“王大叔，命可是你自己的，我和杨先生谁来治，你自己选。”
王胡子踌躇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请姑娘为我施治。”
王贞仪引着他在床上躺下来，快速施针，最后又在他脑后下了一针。王胡子只觉遍体生泰，两眼再也睁不开，居然睡着了。
王美菊兴奋地叫道，“我们赢了。”
“虽然我不明白王姑娘说的话。但用你们华夏人的话来说，这就像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所以这第一局……”
朱丰旭赶紧道，“华教士，要不先等一等。等治完再判也不迟。”
“也好。”华若望点点头道，“王姑娘，还需要等多长时间？”
“一柱香的时间就可以了。”
“好。那咱们就等一会儿。”华若望喝了一口茶，直觉那茶入口软滑，与平日喝得有些不一样。
王胡子睡着了，他有些好奇。华若望站起来，走到王贞仪身边，“你是不是给他施了什么魔法，他这么快居然睡着了。”
朱义白在一边笑道，“老师，我说的话你总该相信了吧？”
王贞仪施了一礼，笑道，“我听朱公子说，华教士一直研究科学，怎么也相信魔法？”
“只是有些不可思议。”华若望突然咧了一下嘴，吸了口气，又赶紧用手按着脑袋。这头痛病犯的可真是时候。
“义白，你去向吴掌柜的讨一颗丸药给我。我忘带了。”
“头痛又犯了？”
“这也奇怪，本来要明后天才能犯的，今天提前了。”华若望用力地按压着脑袋。
“华教士信得过我吗？”王贞仪微笑道。
“你会有办法？”华若望连连摇头，“这病跟了我好多年了，没有办法的。”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华教士没有勇气？”王贞仪坚定地看着他。
“也不知为什么，你很容易让人相信。”华若望坐下来，“华夏人有句话，叫死马当活马医吧。”
王贞仪也不生气，她用手捏起他的头皮，从太阳穴直望后上方扎去。她轻轻捻捻针，直起身来，微笑着看着华若望。
华若望直觉一根金针在皮下穿棱，所到之处，一阵清凉，疼痛纷纷后退，待王贞仪松下手。他长长地吁了口气，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
他站起来，瞪大了眼睛，“你绝对会魔法。”
王贞仪笑道，“这是科学。”
“不可能，不可能。”华若望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末了，他又担心地问，“会不会这针拔下来，又开始痛了？”
“隔两天施一次，连续三次，永不再犯。”
“不可思议。大开眼界。岂有此理。”华若望一伸大拇指。
王美菊笑道，“你这岂有此理是不是用错了地方？”
“通俗点儿讲，就是哪里有这样的道理。难道不对嘛？”
王美菊赶紧给他满上茶，“喝茶，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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