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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祭祖奇事

    日升月落,徐徐的晨风吹过每一个角落。

    距离沐泽第一次寻求贾诩,时间已经过了许久,十八路诸侯的活动也已经开始,至那以后,沐泽也不只一次寻过贾诩,可惜都无功而返。

    不过虽然迟迟不见贾诩的一句肯定,但贾诩未将寻他的事抖出,还是让沐泽看到了苗头。

    沐泽漫无目的游荡在皇宫的走道,碧白的围墙,匆匆的树荫,却依旧脱离不了身后一从眼线。

    不知为何,皇宫的守卫忽然增多,每走几步,便可看到一群身披黑甲的军士,巡逻在皇宫的各个角落。

    经几日的旁敲侧击这些走狗,沐泽也总算零零散散明白了些原因。

    原来是数日之前,有一位黑衣贼,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是化身潜入,还是凭借一身轻功,潜入了皇宫,偷去了一件董丞相的秘宝。好在有位宦官,因为某些原因刚好碰见,喊来卫兵,虽然未能留下小贼,夺回秘宝。但小贼也身受重伤,想要逃出城,那是难上加难。故此李儒才派了诸多卫兵,全城乃至全宫搜查。

    不过这些都与沐泽无关,唯一令沐泽心烦的事,便是这些跑来跑去的卫兵,未免太煞风景,原本随处可见的婷婷宫女,如今都格外少见。

    逛着逛着,一道黑色的身影,由远及近,越发的明显。等到走进,细细一看,才发现来着竟是李儒。

    李儒先行做礼,挡在前方,沐泽一众随即停下。

    “陛下甚是悠闲啊。”李儒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起初沐泽也是不解,但再看到李儒厚重的眼圈后,便了然于心了。

    至在大殿内与董卓对峙后,沐泽便彻底没了实权,就连每日惯例上早朝,都无需沐泽操办。而李儒身为董卓手下第一贤内助,这些重任自然落到了他的头上。

    不过这也怪不得谁,硬要说起来,只能算是其自作自受。

    “哪里的话,这也多亏了相父手下有李大人这样的人才,能为朕排忧解难,朕才能如此悠闲。”沐泽气定神闲,目光虽和善,但言语中却丝毫不留情。

    以李儒的才智,怎会听不出沐泽话中语。一道怒意涌上李儒心头,眼中迸发出无穷杀意,但仅片刻间,这种杀意便淡然无存,无影无踪。

    若是从前,刘协定会如同鼠见到了猫般,吓的落荒而逃,但沐泽不一样,他明白李儒的聪慧,总会比别人多一分理智,多看一步。

    而这一步,却也决定了他不敢对沐泽下手,对此时的皇帝下手。

    李儒嘴角一撇,不屑中又带着些许怒气。“只希望陛下没有因为这几人的玩乐,没有忘记今日的大事。”话罢,李儒便头也不会的走过,就仿佛从来没来过一般。

    李儒的一番话,让沐泽有些摸不着头脑,毕竟沐泽又并非真的刘协,关于大汉的种种依旧很是不熟。

    心中秉持着疑惑,总是不舒服的,就算再美的风景,再美的侍女,也依旧无心再去看了。

    对于身后这批各家的‘监控’,沐泽是从未打算从他们口中知道什么,不过沐泽还是提了一嘴,却惊奇的得到了答案。

    “禀陛下,据小的了解,今日应该是祭祖的日子,再过不久陛下就应该要启程,前往城外了。”回话的是一个生面孔,看来又不知是哪家排人来监视沐泽的,不过比起其他人到时要好上了不少。

    “李大人会一统前去吗。”

    “李大人最近日理万机,并不会随行,不过陛下放心,牛辅将军将带军随行,陛下的安全尚可放心。”

    沐泽的询问,并没有引起怀疑。

    外界已经闹成一团了,诸侯的动乱,漫山的贼寇,稍有不慎,便是命丧黄泉。是故,他们以为沐泽只是担心出城后的自身安危,却不知沐泽真正所想。

    “你叫什么。”

    “禀陛下,小的名阿三。”

    “阿三,不错,你以后就一直跟着我吧。”

    沐泽不再多言,继续漫无目的走着,只心里却不断的在谋划什么。

    午时,太阳高高悬空,炽热的阳光俯射大地。牛辅总算是派人来寻他们,沐泽也不得不停止闲游,跟随前往。

    宫门外,一队百人铁骑已在此等待许久,铁骑寒芒似箭,整装待发,就连牵着的马匹,各个都荣光焕发,英姿飒爽。

    百骑前,牛辅严阵以待,不苟言笑。在其后两侧,分别数位大臣,其中一位还是沐泽日思夜慕之人,正是贾诩。

    铁骑中间停着一辆马车,金碧辉煌,还刻印着龙纹,显然是为沐泽准备的。沐泽从牛辅身边走过,与贾诩擦身而过,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交流,毕竟在外人眼里,两人根本毫无关系。

    牛辅一个跨步上马,随即便下令出宫。

    沐泽透过小窗看向外边,浩浩荡荡的铁骑游过市间,引来不少人观看,望着这尺寸间的自由,沐泽几次想伸出手去抓住,却因铁骑的存在,又缩了回来。

    队伍行驶的很快,没过多久,便出了洛阳大门。这是沐泽再进游戏以来,第一次见到城外的世界,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与陌生。

    在经过漫长的等待后,队伍来到了一片连绵不绝的山前,到处都是碧绿的草木,唯有中央有一块肉眼可见的建筑,形似宫殿。

    至于这里是何处,就连沐泽也不知,唯一知道的,这里还是司隶内。

    来到此地花费的时间似乎有点久,天际边已经有了些许红晕。可这时却还有一段漫长的山路。不过皇上毕竟是皇上,整段山路根本无需沐泽亲自下来爬,几人抬着轿子一般,便将沐泽送上来山。

    终于,终于沐泽下了轿子,从新体会站在实地上,似乎突然之间,明白了为人这么多人对于皇帝这个位置这么渴望。

    原本在山前远看的‘宫殿’,这时以完完整整的展示在了沐泽眼前。整个建筑分为主殿与数个偏殿,其间有数条走道相连,周围布满不知名的白花,作为装饰。

    穿过一条长廊,便来到那最大的主殿身前,主殿的样式有点类似于一座庙宇,从外边看,层层而上,婉转威严。可内部的样貌却浑然不同,内部很大,只有一层,从大门走进第一眼,看到便是象征着大汉历代先王的碑祠。

    望着这空荡的大殿,哪怕已然至此,沐泽却依然不知这‘祭祖’所谓何事。

    而就在沐泽一筹莫展之际,大门悄然被打开,一位白发长须的老者从外疾步而入。老者身穿黄袍,面容憔悴,神情忧虑,走至沐泽身前,双腿一跪,声音微颤。

    “罪臣杨彪,面见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杨太公快快请起。”

    一开始沐泽还不知什么情况,可在知晓这位老者乃是杨彪后,连忙搀扶起老者。

    要知道,眼前这位老者,可是乃当今三公,在朝堂无论是名誉还是声望,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更何况这位杨太公可与同位三公的董卓不同,乃是真正的大汉忠臣。

    按照史书记载,无论是在长安被郭汜李淮挟持,还是被曹操软禁,杨彪一直紧紧跟随,从未背离。对于此等忠烈之士,沐泽自是敬重。

    “陛下有所不知,自从陛下被夺去兵权,软禁宫后,臣几次要面见陛下,皆被拦之于门外。”

    “陛下恕罪,是臣等无用,未能为陛下分忧,未能为陛下排己,让董卓此等小人得了威风。”

    “不过陛下放心,此次过后,吾等定竭尽全力,拯救陛下,承皇天浩恩,为大汉除去董卓。”

    噗通一声,杨彪又一次在沐泽面前跪了下来,而这一次却不再是因为礼节,面对董卓的专横,诸侯的动乱,自己却无能为力,束手无策,愤恨与悔恨,令其愧对于大汉诸位先王。

    沐泽一遍安抚一遍扶起杨彪,看着一位年近七十的白发老者如此,就算再铁石心肠的人,恐怕也心中滋味也不好。

    此刻,杨彪之前言语能否做到,已经无意义,在如今这混乱且人人只利己的年代,他有这份心,沐泽便欣然自足。

    “不知杨太公可知这‘祭祖’一事,所谓何事,又当做些什么。”

    沐泽扶着老者走至高低错落的阶梯处,等老者平静下来,沐泽才开口询问。

    沐泽的话语,明显令老者有些震惊,不过片刻的思考后,老者似乎又想明白了些什么,一副绕有所思的模样。

    “也是,先王驾崩过早,陛下年岁尚早,不知这些礼数,也实为情有可原。”

    “即如此,那便由吾来为陛下讲解一二,实乃吾之荣幸。

    在百年前大汉也曾同如今一样,龙脉受损,皇天将倾,而一切的原因只因一人,王莽。

    那年,黄沙漫天,在王莽此贼昏庸无道,弄的整个天下天怒人怨,人心惶惶,举世共伐之。

    那一战,天地共见,百姓倾覆,其中得胜者,自然是陛下的先祖光帝,与其统领的绿林军。”

    沐泽微微皱眉,似有些不耐烦之意,杨彪所言只是诉说了一段历史,与‘祭祖’一事明显没有瓜葛。

    杨彪看着沐泽如此,也没有失望与恼怒,反而一脸慈祥的让沐泽耐下性子。

    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他先头所说的只是为后文做铺垫而已。随即杨太公屏气凝神,大吸一口仙气,缓缓而道。

    “传闻,光帝创业之初,曾巧入一处幽冥洞穴,在那洞穴之中,光帝看到了令其瞠目结舌一幕。

    一摊难闻的血潭,一只身消道损的蛟龙尸与一把古剑。在通过一番探查后,光帝明白了此地乃高祖斩龙之处,而那条龙尸自然便是那条蛟龙。

    光帝取下那位于龙尸上那把剑,剑身刻印两个大字,斩龙。

    斩龙,斩龙,自有斩龙之威能,有了斩龙一剑后,每逢战事,光帝必胜。

    在灭去王莽之后,光帝才发现在经历了诸多年间,此斩龙一剑,早已被龙怨污染,成为了一把邪剑。

    此剑噬血,每过五年,便要用精血供养,否则大祸临头,降大难于世间,大汉根基也会随之动摇。

    而祭祖一事,说是祭祖,其实应说成祭剑,更为合适。”

    听着杨太公的话语,沐泽面露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仿佛在说仅凭一把剑,还能危害到一个朝代,一座天下不成。

    杨太公自是看出沐泽眼中的那份不可置信,他微微发笑,想起小时听到时,也曾和沐泽一样。

    “陛下莫要不信,老身也曾同陛下一般,但在数十年前,经历那场苦难后,便明白这并非玩笑之语。”

    “数十年前?苦难?莫不曾杨太公还经历过不曾。”

    说到此杨太公的面容明显不对起来,整个人如同失了神般,呆傻在原地。脑中不断回忆起以往,久而久之才吐出一口浊气。

    显然那不是一段美好的记忆,准确来说只要经历过那一段时光的人,都不会留下好盼想。

    “陛下只需知道,在那数十年前,的确有一位先王,因为玩乐,而疏忽了‘祭祖’一事,而那年也正是灾害频发的一年,没有人愿意提起那段往事,但人人知道那事,动了大汉根基。”

    那年,枯木沙石,饥荒马乱,人人自危,六月飞雪,七月流石,虫害霍乱,无祸不存,无奇不有。

    那年,人间宛若地狱,天下没有一丝新绿,行人枯骨嶙峋,尸骸曝露在原地,任其被秃鹫啃食,无人去管。

    那年,粮食价格疯涨,为了一碗粥,有人不惜散尽家财,有人不惜出卖身体,有人不惜颜面扫地。

    若是不是当年,先帝及时寻了一良辰佳节,重新进行一场祭祖,不然谁也不知这场大祸何时熄灭。

    而然世人鲜有人知道,引起此等灭世灾祸的凶手,竟是一把剑,竟是因为一把邪剑。

    一柄剑,决定一个国家的命运,这任谁来都不会相信,沐泽自然也是如此,听着杨太公的话,几乎是当作玩笑,听着图个乐罢了。

    可看着杨太公,看着他那复杂的神情,看着他那眼角的泪水,谈若真的没有经历过那段时光,定不会有此等神情,沐泽突然意识到,或许真的有那么一段时光,那么一段世人不愿提起的时光。

    一时,沐泽顿感百感交集,一脸没落的看着杨太公,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久久,沐泽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杨太公,我想见见那柄邪剑,可以吗?”细细一想,又有些不好,补了一句。“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有些...好奇。不用勉强自己。”

    杨太公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点了点头。

    “当然可以,今日来此不过是要正晚时,将邪剑请出,借助历代先王龙气,增压邪剑内蛟龙的邪念,而明日才是真正的祭祖,虽说陛下今日午夜便可看到,不过那时定然不如此时陛下亲自去看。”

    两人从偏门走出,走道中,明清爽朗,暗香飘逸,令人心旷神怡,忘却忧伤与烦恼。

    这条走道不长,仅仅只有百步的距离,一眼可望。沐泽远远便看到贾诩从另一边走来,贾诩依旧默不作声,只是向沐泽行了一礼,便走向主殿,杨太公也没多表情。

    偏房不大,仅仅够数人站立,在偏房的正中央,提着一案板,案板之上放着一柄相貌寻常的古剑,正是斩龙。

    看着这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古剑,沐泽心中依旧有些许不信。

    沐泽就此站着,望着,面无神色,就这么静静过了半刻,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陛下时间到了,该去大殿内了,恐让诸位官员与牛辅将军久等。”杨太公思虑许久,才毅然决定出言提醒。这时沐泽才回过身来,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随杨太公离去。

    沐泽心中有感,今日午夜恐怕将有大事发生。

    沐泽,杨彪,牛辅,贾诩,数位大臣齐聚一堂,在此他们沉默无言,面容严肃,各待其位,面向先王,紧待着那午夜的到来。

    殿内密不透风,只有几个小孔透着气,诸多人待在一起,纵使这殿宇再大,时间长了也会觉得头晕眼花,呼吸难受,只不过为了‘祭祖’一事,都在忍受罢了。

    呼呼啸风,漫山吹林,清幽鸟鸣,常伴猿啼。那河水滔滔,深山老林的气息,伴随着皎洁的月光从细洞中穿过。偶有细细微风吹拂过脸庞,令人心旷神怡,肃然有了精神,扫去了烦闷。

    就在这等一时烦闷,一时清新下,沐泽就此等状态下,苦等了两刻钟。其实沐泽早早可以下线,之所以没有这么做,只是因为一感觉,感觉今日恐有不好的事发生。

    这种感觉并非心血来潮,而是沐泽在去往偏房后,有感于心,就连沐泽也不知究竟为何。

    等待的时间虽为漫长,但就算盯着那些碑祠,慢慢出神,回望以往,时间便已流水般过去。

    只听咔哒一声,一道开门声响过,一不知从何而来的童男童女,双手同抬着一块由红布包裹着的案板,案板上肉眼可见的凸起,同步走向先王碑祠,轻轻放下。

    而就在两小儿,正欲掀开红布之时,大门突然被吹开,一道鬼魅的邪风忽然而至,吹灭了大殿之中的数盏灯。

    大殿之中陷入了黑暗,风吹之中响起了叫鸣,好似鬼魅一般,令人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