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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春卷(第二幕)

    第二幕

    \ufeff大幕拉开,背景是一座的迷宫中央的圆形小广场。四周布满一个个的出口,每个出口之中都是一条条曲折繁复,不知通向何处的道路。白光闪耀,一扇众妙之门打开,丹尼尔和奥儿,持书、剑上场。

    \ufeff

    丹尼尔:(深呼吸)校舍和噩梦骑士都哪去了?这又是什么地方?

    奥儿:它们都被隔绝在上一个梦境之中。我们通过众妙之门,已经来到了另一个梦境之中。

    丹尼尔:(环视周围)这么高的墙,这么多出口,这里这一座迷宫啊!直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竟然都是梦。

    奥儿:经历了上个梦境的熊熊大火,你还不信吗?

    丹尼尔:我不信都不行啊!这里看上去很安全,我们可以先歇一歇。

    奥儿:这只是暂时的,魇帝还是会不断派人来追杀我们的。

    丹尼尔:魇帝为什么非要将我们置于死地不可,就因为我进入了梦境世界?

    奥儿:因为你能动摇他的黑暗统治,你是拯救梦境世界的最后希望。

    丹尼尔\ufeff:(惊)我?

    奥儿:从古至今,黑暗与光明之间的斗争没有一刻停止过。魇帝的这次入侵,其实在黄金黎明的历法中早已有了预示。预言中说,当黑暗完全吞噬光明后,会有一名永恒少年出现,他将再次开启众妙之门,带领梦境世界的人,推翻魇帝的黑暗的暴政。你,就是传说中的永恒少年。

    丹尼尔:我?为什么是我?我不是少年了,我已经到了一个不能成为英雄之旅主角的年龄了。

    奥儿:不,你可以!在现实世界中,你是一个相信梦想可以改变现实的人。只有这种人,才能成为永恒少年。你要肩负起永恒少年的使命,只有你,才能使梦境世界恢复正常。

    丹尼尔:我怎么能行!那个魇帝太强大了,他有会魔法的手下和成千上万的噩梦骑士,我一个人怎么去对抗他呢?

    奥儿:凭我手里的红书,和你手里的宝剑。

    丹尼尔:只凭这一书一剑?

    奥儿:索穆尼摩剑的威力,刚才你没有看到吗?

    丹尼尔:这把宝剑确实很厉害,可……唉,那红书呢?这本书又暗藏着什么不可思议的魔法呢?

    奥儿:红书就更厉害了!书里记载了这个世界上一切的魔法与圣物。一代代黄金黎明的先贤又用哲人石的力量,慢慢地转化着这本书。

    丹尼尔:什么意思?

    奥儿:哲人石的蕴含的力量,促使书中的一切都成为可能。也就是说,有了这本红书,你就可以任意运用传说中所有的魔法与圣器,这还不够厉害吗?这可不可以对抗魇帝的大军?

    丹尼尔:那太好了,你快赶紧使出这些魔法,去对付魇帝吧!

    奥儿:可要开启红书的魔法,却没有那么容易。

    丹尼尔:为什么?

    奥儿:你要知道,我也好,宝剑也好,红书也好,都是籍着你,才出现在梦境世界中的。如果你逃避、退缩、不敢承担起永恒少年拯救梦境世界的责任,红书也就无法发挥它的力量来。

    丹尼尔:可是我已经不是少年了,我真的无法承担这一重任。我现在只想一觉醒来,还躺在那间小学的床上,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奥儿:一个普通的人?一个普通人不会去做树上的男爵!你在现实世界就逃避自己的身份,如今到了梦境世界,也还要逃避吗?

    丹尼尔:(转身)无论梦里梦外我都是个失败者,满意了吧?我更不是你们说得什么狗屁永恒少年!

    奥儿:喂!你别走啊!你要干什么去?

    丹尼尔:我要离开这个见鬼的地方!

    奥儿:(追上去)等一下我,你不要乱走,别忘了这里可是迷宫啊!

    丹尼尔:(咒骂)可恶!走了这么半天还是找不到出路,每条路都是七扭八拐的,根本没有尽头。

    奥儿:你别再走了,哎呀,不好!我们走到了迷宫的中心的圆形广场,你看四周有无数条出口,选错一条就会永远困在这里面出不去了。

    丹尼尔:(侧耳倾听)你听,好像有人来了!

    远处传来一阵鼓声,花衣子爵上场。他是一个面目丑陋的侏儒,身形好似孩子,相貌却是成年人。他头上生着一对牛角,戴着一顶饰有铃铛的分瓣帽;衣服一半红,一半黄,中心绣着一只大大的眼睛,裤子则花花绿绿的;腰间插着一支短笛,手里拿着一面铁皮鼓,咚咚敲个不停。他的形象综合了希腊神话中的米诺陶思、勃朗宁《哈梅林的吹笛人》中的魔笛手、尼采《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中的小丑与侏儒,以及《铁皮鼓》中的奥斯卡。

    花衣子爵:(敲鼓吟唱)

    人生犹如迷宫,

    茫然东走西顾,

    前方没有坦途,

    后面断了归路。

    眼瞅着日暮,

    眼瞅着就木,

    眼瞅着雄心壮志,

    化作了尘和雾。

    虚无!虚无!虚无!

    痛哭!痛哭!痛哭!

    呜——呜——呜

    奥儿:你要小心!别看他身形矮小,他可是魇帝手下五爵之一的花衣子爵,最善于迷惑人心。

    花衣子爵:(停止敲鼓)哎呦呦,看看是谁来到了我的世界啦!这不是永恒少年丹尼尔嘛,您可真是贵客啊!

    丹尼尔:你认识我?

    花衣子爵:当然,整个梦境世界有谁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无数受苦受难的人们正仰望着你这颗闪耀的伯利恒之星,等着你去救赎拯溺呢!

    丹尼尔:这怎么可能?

    花衣子爵:你不相信?

    丹尼尔: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花衣子爵:普通人?可你在现实世界里固执己见,特立独行,处处要和别人不一样,你又怎么可能是个普通人呢?你在梦境世界中,你更是永远充满青春,意气风发的永恒少年。

    丹尼尔:(苦笑)你不要嘲笑挖苦我了。

    花衣子爵:我这么说,你觉得很难受?

    丹尼尔:是的,你不要再说这些揶揄的话。

    花衣子爵:好,我不说。那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丹尼尔:你问。

    花衣子爵:看看我的样子,你觉得怎么样?

    奥儿:(笑)你完全就是一个丑八怪!

    丹尼尔:奥儿,不许没有礼貌。

    花衣子爵:很丑,是吧?

    丹尼尔:(尴尬点头)嗯……不是那么好看。

    花衣子爵:什么叫不是那么好看,简直是丑死啦!

    奥儿:你很有自知之明嘛,这点倒是很难得。

    花衣子爵:当然,我一向有自知之明。你们觉得我丑在什么地方吗?是容貌?身形?衣着?打扮?举止?还是言语?其实这些都是,又都不是,丹尼尔,你知道我最大的丑陋之处是什么吗?

    丹尼尔:是什么?

    花衣子爵:(敲了一声鼓)是——不协调!

    丹尼尔:不协调?

    花衣子爵:(又敲)没错,不协调才是这个世上最大的丑陋!你看看我的样子,我既不是孩子,又不像大人;孩子们害怕我,大人们嘲笑我;这边拒绝我,那边排斥我,哪儿都不是我的家。呜呜呜,我被困这座迷宫里,永远也找不到出去的路。

    丹尼尔:唉,如果是这样,你确实挺可怜的!

    花衣子爵:但可怜的人不仅我一个啊,你看我像谁?

    丹尼尔:像谁?

    花衣子爵(重重敲了一下)像你!

    奥儿:像他?

    丹尼尔:像我……

    花衣子爵:(有规律地敲鼓)何止是像?我就是梦境世界中的你啊,我和你简直一模一样!你看,你不也是一个不协调的人吗?你明明活在现实世界中,却每天幻想着梦境世界。你永远不能融入现实,无法适应真实的人生,你总是活在自己构筑的梦幻之中,想将现实中的一切,拉回到自己的梦幻世界中。

    丹尼尔:这……这样不对吗?

    花衣子爵:(敲鼓)对与不对,要看所处的时间。你也不瞧瞧自己多大了?你早已告别了青春,告别了热血,你这个年龄的人,怎么还能有梦想呢?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人,充满梦幻般的想象,渴望成为永恒少年,这很有意境,也十分美好。可要是一个成年人,还固执地坚守着这种荒唐的想法,那就不是不愿长大的彼得·潘,而是令人作呕的奥斯卡!这一切都是病态的,扭曲的,丑陋的,可耻的,不协调的。你就是这样的人,是像我这样的怪物!

    丹尼尔:(失神地)我……

    花衣子爵:(敲鼓)你这样的人生,也注定像这座迷宫一样,是没有出路的。

    丹尼尔:我……

    奥儿:(大声)丹尼尔,他的那张铁皮鼓是黑暗法器,他正在用追魂摄魄的鼓声蛊惑你,你不要相信他的鬼话!

    花衣子爵:(继续敲)用得着我来蛊惑吗?一个人想当树上的男爵,就必须接受他人异样的目光、无情的指摘、鄙夷的讪笑。丹尼尔,可这一切都是没有必要的,你为什么要自找苦吃呢?你为什么不从树上下来,脚踏实地,像一个正常人那样生活,平凡地过一辈子?

    丹尼尔\ufeff:那我……我该怎么做?

    花衣子爵:加重了鼓声,丹尼尔不支摔倒在地。

    奥儿:快停下鼓声,你这个可恶的家伙!

    花衣子爵:办法当然有啊,而且非常的简单。

    丹尼尔:(目光呆滞)什么办法?什么办法?

    花衣子爵\ufeff:(敲一下)只要你肯跪在我面前,宣誓放弃梦想,放弃永恒少年的身份。我就立刻带你走出这座迷宫,送你返回现实世界。从此之后不再有梦境世界,你将成为只有一个世界的正常人。你再也不用在两个世界间摇摆,而痛苦不堪了。

    奥儿:(翻着红书)你千万不要听他的!哎呀,红书上的魔法一个都用不了!永恒少年要是放弃梦想,失去了信心,书中蕴含的奇幻之力,也就全部失灵了!

    丹尼尔:(准备下跪)带我走出梦境世界的迷宫,让我回归现实吧。

    奥儿:(拦在他身前)你不能放弃梦想!

    花衣子爵:(敲鼓)放弃梦想!

    丹尼尔:我……

    奥儿:不要相信他,他在说谎!

    花衣子爵\ufeff:(重重地击鼓)我在说谎吗?丹尼尔,你扪心自问,你的梦想是不是常常会让你感到很痛苦?梦想煎熬着你,缠绕着你,撕扯着你,令你在两个世界间失去了平衡,现实世界一塌糊涂,梦境世界又遥遥无期。别去想爱情、别去想创造、别去想渴望、别去想星辰。放弃一切梦想吧,你要做只有一个世界的普通人!

    丹尼尔:(准备下跪)你说的对!

    奥儿:丹尼尔!如果想要向他下跪,先听完我这番话。你要知道,这世上从来没有一个梦想,是不带来痛苦的,可这恰恰是梦想的可贵之处。丹尼尔,我也请你叩问自己的内心,如果你放弃了梦想,那样的生活是不是你真心愿意过的?你愿意度过没有梦想的一生吗?

    丹尼尔:(喃喃地)没有梦想的一生?

    花衣子爵:我呸,你看看世上的人,不都活得好好的吗?你的梦想让你看上去很可怜、很可笑、很可悲、很可耻,快放弃梦想吧!

    奥儿:丹尼尔,你真的要放弃吗?他说拥有梦想是可耻的,但我不同意!我认为拥有梦想不是可耻的,而是奢侈的。小时候的我们都是有梦的,可随着慢慢长大,我们开始放弃了梦想,因为梦想太昂贵了,要为此付出太多太多,而且渺渺茫茫看不到方向。大多数的人,开始转向了现实,转向了平凡,转向了只在乎此时此地。成了国王、酒鬼、虚荣者、生意人、点灯人和地理学家。世界上的这些人,数量无穷无尽,可小王子却少得可怜。

    花衣子爵:我呸,在他这个年龄还拥有什么梦想,那就是别人眼中的傻瓜!异类!怪物!

    奥儿:那又怎么样?!人活着不是为了别人的目光,而是为了自己的心。如果你得到了世人赞许羡慕的目光,内心却不快乐,这样的人生又有什么乐趣呢?放弃梦想,去做别人口中的正常人、普通人,你真的会快乐吗?放弃梦想会有一时的轻松,可失去梦想却是一辈子的悔恨。你真的愿意放弃吗?

    丹尼尔:(喃喃地)我真的愿意放弃吗?

    花衣子爵\ufeff:(剧烈地敲鼓)放弃!放弃!放弃!

    奥儿:哈代有一首诗,中年的他望着镜子,镜中的自己日渐苍老,早已经失去了青春。可哈代却说,为什么岁月带走了一半,却留下了另一半?因为他衰老的身躯中,仍跳动着年轻的心!梦想与年龄无关、与利益无关、与他人的目光和讪笑更无关!梦想是你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是默默支持你的唯一的力量。只有拥有梦想,你才活得有意义!

    丹尼尔\ufeff:(站起身)对,我不能成为失去梦想的人!

    花衣子爵:(鼓敲破了)可恶!

    奥儿:你终于突破了他那铁皮鼓的摄魂魔音。

    花衣子爵:真是愚不可及的家伙!你的梦想世界越美好,你身处的世界就能越令你痛苦。现实世界会像我的猛兽一样,将你们你们吞噬!

    奥儿:不好!他要用第二件黑暗法器了。

    花衣子爵:将破鼓扔在地上,从腰间抽出短笛,呜呜地吹奏起来。随着刺耳的笛声响起,迷宫各个出口的深处,都响起凶厉的咆哮声,接着是兽足奔腾之声。声音越来越近。终于从迷宫的各个出中,涌出一只只身型庞大的雄狮。不一会儿,数百只狮子将两人团围在迷宫中央,它们抖动身上的鬃毛,双目凶光大盛,或张牙舞爪、或仰天嘶吼、或眈眈凝视、或作势欲扑。

    丹尼尔:奥儿,我们该怎么办?

    奥儿:别害怕,你绝不能失去信心。你如果失去了信心,即使我们有红书,也无法发挥奇幻之力。

    丹尼尔:你放心,我即使被这些野兽吃掉,也绝不会再放弃梦想。我要与这个小丑搏斗到底!

    奥儿:好,这才是永恒少年应该有的样子!握紧你的索穆尼摩剑,战斗吧!

    丹尼尔:(拔剑)这剑一拿在手里,又散发出了明亮的白光。

    奥儿:那是因为梦想之力的缘故!

    花衣子爵\ufeff:(横笛在唇)一把剑再厉害,能抵得住千百只狮子吗?孩子们开饭了,快去尝尝永恒少年的滋味吧!

    在花衣子爵的笛声中,狮群一起扑向丹尼尔与奥儿。丹尼尔眼神坚定,提起宝剑迎上兽群。索穆尼摩剑发出更为耀眼的白光,狮子一但触碰到白光半米内的范围,像被电击火灼一般,立刻退到一边。数百只狮子对白光甚是畏惧,都躲在剑光外,低声怒吼,用爪子狠狠抓地。将两人团团围住中心,伺机攻击。

    花衣子爵:畜生,索穆尼摩剑有什么好怕?你们要从不同方向去攻击,他坚持不了太久!

    丹尼尔:(拼命抵抗)奥儿,想想办法,这些狮子一起扑过来,即使有宝剑也抵挡不了多久。

    奥儿:好,你坚持一会儿,我翻书想想办法。

    丹尼尔:啊,后面有两只狮子突然偷袭我,摔得好痛啊!我的剑掉在地上,这宝剑一旦离手,就失去了白光,再也不能威吓这些野兽了。它们要一拥而上了,我要死在这个梦境中了!奥儿你快逃啊!

    花衣子爵:(狞笑)谁也逃不掉,孩子们,快吞噬他们吧!

    丹尼尔:奥儿,我完了,你快逃,快逃啊!

    花衣子爵:(惊愕)这是怎么回事?畜生,你们为什么不将他撕们成碎片!

    奥儿\ufeff:(笑)因为它们没有办法下口啊。

    花衣子爵:你说什么?

    丹尼尔:(惊魂未定)我还没死,这些狮子在干什么?有的拼命摇头,有的呜呜怪叫,有的用爪子不断地去抓嘴唇。

    奥儿:别担心了,我刚才开启了红书,用其中的魔法金线封住了它们的嘴巴。

    丹尼尔:(仔细看)哈哈,真是这样啊!每只狮子的嘴里都被若有若无,散发着淡淡金光的细线缝上了,这可太神奇了!

    奥儿:这些金线可来历不凡,是当年那个叫龙佩尔施迪尔钦的小精灵留下来的呢。

    丹尼尔\ufeff:(拾起宝剑)剑身的白光又亮起来。恶兽,看你们这回还能不能仗着尖牙利嘴伤人!

    狮群一看见宝剑,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惊叫声,四散奔逃。

    花衣子爵:(声嘶力竭)畜生,都给我回来!回来!快回来啊!

    奥儿:别白费力气了,没用的,你还是想想自己该怎么办吧。

    花衣子爵:(转身就跑)你们等着,魇帝陛下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奥儿:想走?

    她又点了一下红书,立刻从书页中飞出一根散发金光的细线,飞快地将花衣子爵缠住,使他的身子不能动弹,手中的短笛落在了地上,跌得粉碎。他只能满地打滚,样子十分滑稽。

    花衣子爵:(哀求)两位大发慈悲,绕了我吧。

    奥儿:(笑)你刚才的威风神气呢?

    丹尼尔:你回去告诉魇帝,预言中的永恒少年来了。我不仅要捍卫我的梦想,也要将整个梦境世界恢复正常。

    奥儿:(解除魔法)快滚吧!(花衣子爵下)

    丹尼尔:谢谢你!奥儿,让我没有放弃梦想。

    奥儿:其实我才更应该谢谢你,你敢于承担起永恒少年的身份,梦境世界才有希望。

    丹尼尔:我以后就算死也不会放弃梦想、放弃梦境世界的。我要与魇帝决一死战!

    奥儿:我相信你,我们去下一个梦境吧。

    二人走到迷宫的高墙之下,奥儿从红书中拿出一只金光闪闪的笔来,她在墙壁上画了一扇门,门渐渐泛起白色的光芒,变成了众妙之门。奥儿轻轻一推,刹那之间这无穷无尽迷宫中的所有高墙,像多米诺骨牌般依次倒下,悉数坍塌。只有一扇泛着柔和白光的众妙之门屹立着,丹尼尔和奥儿并肩走入门内。

    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