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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桑德来宁(其一)

    瓦洛佳离开小村子,一路东走,发现了一片诡异的林子。

    那一片林子内没有巨大高耸的树木,只有一个个被穿刺而亡的尸体,它们形态各异,似乎是他们死前的动作神情被保留了下来。

    瓦洛佳停了下来,打量起面前的一具尸体。

    这尸体这具尸体被架起足足有三米高,正双手合十,好像在祈祷一样,他一身白衣,头上还带着有火焰状花纹的帽子,透过那空洞的眼窝,也能看得出来他生前的坚毅不屈。

    瓦洛佳微微鞠躬表达了对整片林子的逝者的敬意,然后继续前进,发现一个老樵夫,那樵夫头戴的一顶黑色帽子,正对着这些尸体上穿刺的长棍不断挥舞着他的斧头。

    这片林子内难不成也是那种无人敢来拓荒的情况吗?这里到底是存在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亦或者是说,这片土地的主人难不成是一个杀人狂魔?

    瓦洛佳用左轮狠狠敲了一下自己的头,向前走去与老樵夫搭话。

    你是傻逼吗?这老头分明就是看着有问题,你是等着他把你一斧子砍死也做成这种尸体标本然后给别人展览吗?

    “您好?您知道去桑德来宁的路吗?”瓦洛佳全然不顾脑海中的声音,大胆的向着面前的老樵夫搭话。

    “小伙子你要去桑德来宁啊。”老樵夫收齐了自己的斧子,点上一颗烟,示意瓦洛佳问路要拿出点东西。

    瓦洛佳掏出之前那个酒杯,向里面倒了些水,醇厚的酒香让老樵夫眼睛一亮,拿来酒杯,一边细品一边讲述桑德来宁的故事。

    “桑德来宁,你向东走就是连卡城,再向南走走。那破地方简直不是人呆的,我和我爱人因为受不了那地方的冰啸就选择离开了。”

    “跟那里过日子,一个月能有七八天阳光就不错了,天天都是暴风雪,吃不把也穿不暖,小伙子你去哪里遭什么罪呢?”

    瓦洛佳尴尬一笑,不过老樵夫丝毫没有在意。

    “小伙子你听说过海啸吗?我跟你讲整个乌塔没几个能见过的,就是那海掀起来一个几十米高的浪,能把人淹死那种。”能吓死人,逃也逃不掉。

    “桑德来宁能有海啸?”瓦洛佳有些惊讶。

    “哪里是海啸,我都没见过,那都是书里面乌塔和罗塔还在一起的时候能有的事情啦。”老樵夫杯中的美酒喝完,瓦洛佳连忙倒上水。

    “您倒是见多识广。”

    “那可不嘛,别看我是个樵夫,我也是认得字的哈哈哈哈。”老樵夫发出爽朗的笑声,他对于自己认识字一事十分自豪。

    “但是我告诉你,桑德来宁没有海啸,但是有跟海啸差不多的东西。”老樵夫一脸阴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桑德来宁每个月啊,都有个怪事情,每个月亮最远的时候啊,那海里面飞出......”老樵夫有些语塞,似乎是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表达他曾看到过的景象。

    “会有一道冻上的巨浪,从海里面飞出来,就是我说的冰啸”老樵夫把烟掐灭,将酒杯抵还给瓦洛佳。

    “我的大儿子被城主征兵去巡逻,那天死在了那里,我的二儿子想当大夫,为了制成救城主儿子的药被人掏了心脏,我的小女儿那时候才一岁,被人当成了祭品,为了安抚大海的情绪。”老樵夫说到这里,潸然泪下,瓦洛佳不禁沉默了起来低下了头。

    “别这样,在桑德来宁,这是常见的事情,只是我承受不住罢了。”老樵夫将酒杯还给瓦洛佳,继续着他的工作。

    他的斧子挥舞起来早就没一开始瓦洛佳前来问路时的轻盈飞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悲伤。

    瓦洛佳想在原地留下一些钱,却被老樵夫拒绝了。

    “你快赶路吧,留我一个人静静。”

    老樵夫蹲坐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现在看看卡洛斯对待他的人还是挺好的,仅仅只是将税收加了三倍。”瓦洛佳飞速离开,离开了他眼中那片诡异的林子。

    “还好没发生什么事情。”瓦洛佳摸了摸这些“人串”的质感,粗糙的如树木一般,瓦洛佳心里明白,应该是某种树木在他眼里已经改变了。

    “也不知道这种事情能不能让火神教解决下。”瓦洛佳叹了口气,离开树林。

    独自行走在小道上,周围的空气越发寒冷,听人们说,乌塔似乎哪里都挺冷,自然条件下最好的地方也就是草原那种地方。

    但是想来,王城就不一样了,那可是国王带着的地方,就算使用人烧木头也要烧出个四季如春。

    瓦洛佳看着周围的山丘,似乎这里是山脚下,万幸他并不用去翻山,只需要沿着这条无名小道继续行走就行。

    ......

    瓦洛佳在路上又是行走了几日,途径连卡城,购买了一些干粮,置换了一身行头,好好睡了一觉后又起身出发,他甚至没在连卡城吃个饭或者洗个澡,生怕时间长了被人传到卡洛斯那里去。

    顺带一提,瓦洛佳对于自己的身体素质十分自信,都没有多买两件厚实的衣物。

    “桑德来宁,快到了吗?这破地方这么冷了总该是了吧,难怪卡迪佳告诉我要保暖。”瓦洛佳上身可怜的脸因为没有及时包裹住,也没有用左轮变形,已经冻裂出好几道伤口了。

    “那里有两个士兵,看起来和当初看见的白色骑士很像嘛。”瓦洛佳上前走去,城门外空无一然,他向着两个孤独可怜守卫打了声招呼,两个士兵并没有理会他。

    “这是冻傻了嘛?”瓦洛佳想敲一敲他们的盔甲,但是出于礼貌还是停下了手,从正门进入。

    这桑德来宁城内也是穷得出奇,周围的房子比索尔城外城现在的还要破上不少,这连屋子都不能算了,里面的人就像是被栅栏围起来在风雪中抱团取暖的牲畜一样。

    大街上也没有巡逻的士兵,更没有什么叫卖的商贩。瓦洛佳透过木板向着栅栏内看去,发现里面大多是些妇孺老幼。

    “这桑德来宁的城主真是不当人啊,算了,他要是跟伊文是的穷的要命那也好说。”瓦洛佳想起来,当初伊文和他熟络之后,透露过当初那顿饭实际上进门就已经花掉他三个月工资了。

    “有人吗?有人吗?”瓦洛佳大声呼喊着,想要寻找一个士兵帮他带路寻找城主。瓦洛佳有些无奈,只能蹲坐在路边,他捏了捏自己的干粮,已经干硬到可以当武器使用了。

    “啊,这个看来还是有用的。”瓦洛佳拿出来银质酒杯,在酒杯里倒上一些还没被完全冻上的水,一阵酒香飘来。

    “没记错的话六十度的白酒的冰点在零下80度,四十度的就到零下15度了,哈哈哈,也不知道现在是多少度,这酒是多少度。”

    瓦洛佳又拿出火神教信徒给予的护符,拿起来之后在心中默念。

    “啊,伟大的火神啊,向您给予我您那炙热的火焰吧。”瓦洛佳把这辈子骄傲的事情都想了一下,才没让自己感到尴尬。

    “不行吗?这东西,还不认我了是吧。再来一遍。”

    瓦洛佳尽可能的放空自己的大脑,好像面前真的有一团火焰一般,那火神到底是什么样呢?这火上突然长了两根火柴人似的胳膊,瓦洛佳没绷住,笑了出来。

    “再试最后一次吧,不然就还是拿打火石点火吧。”

    “伟大的火神啊......”不知道谁突然在瓦洛佳旁边细细低语一声,瓦洛佳手里的护符猛烈的燃烧起来,把瓦洛佳吓了一跳,烫地手起了个泡

    “这里也有火神教的信徒啊......”瓦洛佳向四处观望,想寻找声音的来源,他发现在这风雪中唯有一群人,虽然他们也是报团取暖,但是整齐的围在一起,一群人面前似乎有个首领是的人物,在对着他们讲着什么。

    瓦洛佳喝了一口银质酒杯里的酒,热辣的感觉传遍全身,整个人好像烧了起来一样,他终于明白冬天里人们为什么都钟爱那一口烈酒了。

    瓦洛佳收拾好东西,走了过去,发现那群人所在的屋子外面,不知道谁用红色颜料画出一个火焰的形状,明眼人都想得出,这应该是某个火神教信徒的......

    “教堂”?

    瓦洛佳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敲了敲门,即便这外面的缺口早就比他们的大门大了,那个信徒仍然是从正门过来,给瓦洛佳开了门。

    周围的信徒似乎都在举行什么秘密仪式,不知道是能让他们在严寒的冬日里温暖一些还是只能起一些心理作用。

    “嘘,主教正在进行仪式,不能打扰。”那个信徒枯槁的身躯简直就像个活尸一样,手里拄着一把看起来一掰就能弄断的拐杖,很难想象这人的体重是有多轻。

    “仪式?”瓦洛佳回想起以往的种种经历,还是决定低调一点,掏出火神教信徒给予的护符,示意主教自己也是火神教的人。

    “难得的贵客,您一定是哪座大城市的教堂来的吧......您快进去......”瓦洛佳看了看连一颗老鼠屎都没有的地板,在这种地方他们能有个屋顶已经不错了,现在还能如此干净是他意想不到的。

    瓦洛佳将视线转移到那群人围坐的圆心,一具新鲜的尸体摆在正中央,周围溅上了鲜血,那尸体头上被刻画上一个火焰状花纹身上盖着一块黄布,看起来使用地毯改的。

    “这......这是......”瓦洛佳有些震惊,但是很快就镇定下来,那“主教”似乎念完了口中的祷告文,这尸体上瞬间燃起了一人高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