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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陛下迷障了?

    消息传的很快,整座京城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感受到了从皇宫中枢吹来的风声。

    皇后病重,不是什么秘密。

    早就通过各种渠道,传向了民间。

    定淮门。

    取自镇定秦淮河之意,此地有一条宁安坊,坊间有一座医馆,叫义善馆。

    因为距离皇宫较远,所以这消息还没有听到。

    这座医馆存在的时间很长,反正从四周老人的记忆里,他们小时候就在这儿了。

    然而最近几年,随着医馆老郎中的去世,却是逐渐败落。

    老郎中有个儿子,耿直木讷,脑袋愚笨,所以并没有继承老郎中的医术,反而只能在附近的秦淮河做一个船工。

    “刘壮,你儿子今年都二十一了,还没有过门的媳妇,别人家这时候的孙子都满地跑了。”

    “今天你把那玩意给我,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而这时,养善堂已经破败的只剩下了个“义”字的门前。

    一位妇人正对着面前的汉子哭喊埋怨。

    在旁边,还有一个青年无奈的坐在台阶上,看着父母又一次的生活性表演。

    汉子看上去快要四十岁,体格健壮,皮肤黝黑,身上是打着补丁的粗布衣服。

    但其手里,却一直捏着一个紫色的檀木盒子,死死的握着不肯松手。

    木盒外观,刻花细腻平整,其精美程度令人惊叹,光从盒子本身来看,其价值绝对不菲。

    很难想象,里面被盒子封存的,又是何等的珍贵之物。

    事实也的确如此。

    这些年来,自从义善馆的老爷子去世之后,本来就入不敷出的医馆更是坚持不下去了。

    汉子又没医术,只能靠着做船工补贴家用。

    有好些次,这个经济困难的家里,都遇到了连饭都吃不上的危机。但幸亏老爷子在世时,无偿治了附近的很多人,得邻里帮衬,这个小家才艰难的延续下来。

    然而随着儿子年龄长大,娶妻却也成了一个大问题。

    本来,凭着老爷子在世时的“善举”,这四周街坊说媒的也不在少数,然而青年却一直都有自己的心上人,但无奈自家条件不好,所以一直搁置。

    近期,那家女儿终于支撑不住,其父已经开始找说媒的人,听说事情已经快定下了。

    青年再也忍不住,便将此事说给了父母。

    他家里是有“宝物”的,甚至是传家宝物,就是父亲手里的那个盒子。

    然而过去的许多次,哪怕是汉子受伤,母亲想让拿它去典当行换钱治病,都被父亲喝止。

    眼前这一幕,他见过太多次。

    父亲什么事都可以由着别人,但唯独此事不行。

    为此,当初伤了腿的父亲,甚至一直留下了隐疾,走路的时候仔细看去,都有点不协调。

    “绣娘,我今晚就去亲自说媒,但这盒子不能卖,不是咱家的,只是我们代为保管。”

    汉子刘壮苦涩着脸,“爹说人要守信,从我爷爷手里接过来的东西,到了我这一代岂能就这么把它卖了?”

    “行了,这个破故事我早就不想听了。”妇人怒道:“这都过去多少年了?那家人在没在都不一定。”

    汉子耿直道:“在或者没在,那也是人家的东西,不止是我要保管,将来咱们的儿子也要保管……”

    “刘壮,你再不想想你的儿子,你老刘家都要断子绝孙了,我看到那时候这玩意你准备让谁保管。”妇人都快被气哭了,“你要保管你去保管,我儿子绝对不接这破事!”

    妇人说着便哭着离开。

    刘壮无奈一叹,转头看去,发现自己的孩子还在一旁坐着。

    他心有愧疚,走过前去,在儿子身边坐下。

    “爹对不起你。”

    青年无奈的耸了耸肩,“是我没什么本事,到这年纪还要您二老帮着娶妻。”

    “实在娶不了……”青年沉默了半晌,忽然道:“就不娶了。”

    无来由的。

    汉子表情凝滞,如果儿子是那种好赌、想要什么东西就对父母死缠烂打,甚至是偷着把这东西卖了……大不了自己大怒,要是这盒子的主人来找,自己用命赔罪也行。

    可正因为太懂事,所以他才愧疚。

    甚至是有些愤恨自己的坚持。

    “其实,爹也想过把它卖了,在曾经的很多次,甚至就在你娘哭的刚刚。”刘壮忽然说道。

    青年转过头来。

    汉子声音有些艰涩,“但爹知道,爹不能那样做。”

    “但是……”忽然,刘壮似乎下了决定,将手中之物,放在儿子怀里。

    “你爷爷是在爹这个年纪的时候,将这东西传给爹的,爹现在把它给你,你要怎么做,就看你自己吧。”

    青年有些愕然,双手托着这个家里三代都用命保护的“盒子”。

    屋内。

    其实妇人并没离开,而是躲在墙壁后一直看着。

    等到看见这一幕,她的眼泪也不由得流了下来。

    同床共枕二十多年,她很清楚对方的性情,强要是要不来的,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下这个决定。

    然而,接下来一幕却出乎她的预料。

    青年拿到盒子后,只是看了看,眼眸里有着无法掩饰的好奇。

    “爹,你们这些年就没打开过吗?”青年问道。

    汉子低声一笑,“小的时候,因为好奇想打开过……”

    “嗯?”青年疑惑不解。

    汉子指向房梁,“但很快就被你爷爷抓住,吊在这房梁上抽了一个下午。呐,爹还记得,就在这个义字之下。”

    青年顺着父亲的指向看去。

    斑驳的木匾其实已经破损了大半,很多年前的“义善馆”三字,也只剩下了一个模糊不堪的“义”字。

    青年忽然深吸了口气。

    似乎下了决心,将这木盒又抛给了父亲。

    “爹,等你真走不动的时候,再把它给我吧,我试着拿拿。”

    汉子指着木匾的手臂顿时僵住。

    下一秒,他再也忍不住,眼眶一红。

    儿子就是太懂事,所以他越发不忍。

    “靖儿……”汉子声音哽咽。

    青年无奈笑道:“不过爷爷之前好像说过,怎么去辨别这盒子主人的后人,好像是一首诗吧?趁着你现在还能动,最后把这首诗给我念一念,或者写下来,我记性可不好,到时候万一记差了……不认识人就完了。”

    汉子虽然不通医术,但小时候也跟着父亲认了很多字。

    但他根本不用去写,而是很快从怀里取出一张折叠的整整齐齐但已经皱巴的布。

    “你爹我记性更不好,小时候一直被你爷爷骂蠢,这首诗咱一直带在身上。”

    “好像是唐朝某位诗人的,但你爷爷说改了两个字。”

    说着,青年也凑过去。

    这古旧的粗布上,赫然写着一首诗。

    青年疑惑的缓缓念来,实际上家里的故事他听过,这首诗他也记过,很快就印在脑海。

    “练得身形如鹤形,千株松下两丹经。”

    “我来问药无馀说,云在青天水在瓶。”

    “改的两字是……丹和药……”

    青年正说着。

    忽然间。

    马蹄声震震,不仅传遍了大街小巷,惊动了许多街坊邻居,更是在短短的瞬息间,数十道骑马的身影,分散于各个巷口。

    与之同时响起的,还有嘹亮到震耳欲聋的高喝声。

    “奉上谕传诗……”

    “有所闻者,即刻动身前往皇宫,但有所求,上必所赐!”

    “练得身形如鹤形,千株松下两丹经。”

    “我来问药无馀说,云在青天水在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