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太阳下山了？这是假的？
坤宁宫。
随着时间缓缓过去，气氛肉眼可见的沉闷。
对于这里的御医、太监以及宫女而言，似乎连四周的空气都形成了实质，变得如同山岳般厚重，压得他们快要喘不过去。
“几个时辰了。”
朱棣一直紧闭的目光陡然睁开，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西垂。
他又看了看一旁躺在床上的皇后，这期间迷迷糊糊的醒了几次，但每一次睡过去后，都让他心脏骤紧，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幸运的是，虽然气息越发微弱，但在他以及几个儿子的呼唤下，皇后也在努力的坚持着。
“爹，已经一个半时辰了，太阳都开始西垂了，您那个梦……到底真的假的？”
老二朱高煦紧张的看了看天色，其实他想说那个梦也太离奇了，根本不值得浪费时间，但临到了嘴边，就变成了疑问。
朱棣猛地攥紧手掌。
梦，是真是假？他怎么知道？
他现在也只是在抱着那个万一。
万一万一，万分之一！
现在，他的心情几乎要比当初靖难之役……面临最复杂、最危险、最困顿的情况还要难以言说，别说现在万分之一，哪怕是万万分之一，对于他而言，都不能放弃。
他不再继续说话，只是继续看着皇后。
但从他不时紧握又松开的拳头而看，现在的他，似乎已经到了绝望的边缘。
“过了多久？”
“爹，半个时辰过去了？”
“现在太阳到哪了？”
“已经日落山头了。”
“现在呢？”
“爹，屋檐挡着，已经看不清了……”
“看不清就去外面看，就去屋顶看，就去没有屋檐的地方看！”
随着时间继续流逝。
坤宁宫内的阳光，也逐渐消失。
然而朱棣的情绪也越发的焦躁不安，像是一头随时都要暴走山野的猛虎。
“纪纲？纪纲呢?”
坤宁宫外，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正是锦衣卫都指挥使纪纲，“臣在！”
“让你们查的事情如何了？这京城上下，还有谁不知道那首诗？是不是有人故意隐瞒？是不是有人办事不利？”
却是朱棣还没有放弃，以为谁并没有尽职。
纪纲很快回答：“启禀皇上，京城各路巷口在一个时辰内已经贴满告示，来回巡视的人马，各处放声传诗，应无缺漏。”
“可有人前来？”
纪纲道：“是有几个胆大包天之徒，但属下等人核查之下，发现他们连改的几字都不知道，有的倒是观察到了，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更无实物实证，属下已经将其下狱，正在拷打。”
朱棣声音冰寒：“这个时候还想拿命拼富贵？好，他们的命朕要了，都给朕杀了！”
“是！”纪纲的声音逐渐远去。
就在这时，朱高燧急匆匆的从外面跑了过来，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
“爹，太阳已经下山了，从外面也看不见了……”
朱棣身影猛地摇晃一下。
朱高炽赶紧扶着。
虽然理智告诉他不应该相信，但这段时间，他却也是抱着一丝丝希望。
现如今，眼看着那丝希望已经消失，他的理智也逐渐回归，但伴随而来的便是难以言说的痛苦。
可他还是第一时间安慰道：“爹，应该是这些天您太累了，这什么梦已经确定，是子虚乌有之说……”
朱棣闭起眼睛，既不回答，也不下命令，像是僵在了原地，
一旁几位太医也连连摇头，类似的情况，在他们曾经的医治生涯中，已经看过了不知道多少次。
生离死别的痛苦，纵然是帝王也无法接受，因此时而会有各种妄想，各种梦境。
当年的太祖高皇帝在皇长孙、皇后、甚至是太子殿下离开时，又何尝不是如此？
然而，天理循环这个规矩，就算是帝王也要遵守。
……
承天门外……
一眼看去，遥远的天穹只剩下半个夕阳，晚霞如火，云聚西方半天！
但此地的百官，却无暇欣赏。
只是看着夕阳，心想终于到了时辰。
而此时，徐辉祖已经赶到，虽然内心焦急，但他也得在宫外等候，然后让人去通报。
“唉！都准备一下，听皇上的旨意吧。”蹇义第一个出声，打破沉默。
闻言，众人也是连连点头。
其实从刚开始，特别是皇上的“梦”传过来之后，他们这边就没人相信。
正如道衍大师所说的那样。
百官所做的，也只是将剩下的时间，留给这位帝王，以全了这位帝王那仅剩的“梦”。
但梦幻泡影，总有戳破的时候。
今日晚霞犹美，或许也是上天知道，要送皇后一程吧？
百官心里想着。
而随着蹇义说完，户部尚书夏原吉也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也只能如此了，但皇上那边也要尽快恢复过来……”
“这段期间，朝廷也有不少大事需要皇上定夺，黄河泛滥，太和、陈州等地又出现水灾。北边传来消息，鞑靼又要南下之意，这几年来，自从北元分化为鞑靼、瓦剌几大部族之后，见我大明恢复艰难，时常扰边。”
“还有削藩之事，好几位藩王多有不满，这几天收到奏报，有些藩王甚至有暗屯刀兵之举，如今我大明，可再经不起内乱了啊！”夏原吉一口气说出大明隐忧。
闻言，一众大臣也不由得皱起眉头。
洪武一朝，在那位传奇帝王的几次北征下，北元残部也迎来了重大的权力重组，北元已经彻底成为历史，而起内部连续弑帝的内斗，也让大明安稳了一段时间。
但这段时间，大明也在内斗，便是靖难之役。
眼下皇位已定，但靖难之役带给大明的痛苦，却不是几年时间就能恢复过来的，这之间，少不得诸臣在那修修补补。
然而，内忧可以靠时间慢慢修补，但外患却再一次来临。
国事堪忧！
“就靠那几位殿下先劝着了，梦境终究只是虚幻，皇上也应有心里准备。当今圣上是有轻重缓急之分的。”蹇义说道，他老成持重，谨小慎微，“但今日传播的那首诗，我等也要仔细查一下看看京城有没有遗漏之处，以防圣上核查。”
说罢，蹇义又看向另一边，“少师，要不您也劝一下圣上。”
“理所应当，倒是诸位要尽快商量一下皇后的谥号。”道衍提醒道，当朝皇后对皇上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谥号需要仔细斟酌。
礼部尚书郑赐点头，“少师放心，皇后是这史书上都少有的贤后，当得“仁孝”二字！”
“也好！”道衍叹了口气，却是为即将到来的沉痛离别，感到无可奈何。
“那就……”道衍正要继续说什么，然而突然间……
两道马蹄声，由远及近，并且以利箭一般的速度疯狂冲来。
与此同时，蕴含着惊喜和激动的尖利声音，也如雷鸣炸响于空。
“快传陛下，找到实证！”
顿时间，群臣皆惊，全都摆头。
徐辉祖徐膺绪两兄弟先是互看一眼，随即看到各自眼中的不可思议。
实证？
什么实证？
皇上的梦，在他们的观念，那不就是皇上日有所思，突然冒出来安慰自己的心里梦吗？怎么可能会有实证？
此刻。
四周的百官也是连连看去，却见两道飞鱼服身影，骑着快马分别驮着一人，急速朝着承天门而来。
来到门口，蹇义刚要询问。
但一直等在这里的宫中太监，早就等不及了。
他连忙开口。
“两位千户大人，是什么实证？”
此刻，两位锦衣卫千户的马背上，汉子刘壮以及他的儿子，正畏畏缩缩的坐着。
马下，是他们一直以来，都觉得高高在上，如坐云端的公卿大臣。
但如今，这整个大明的最顶层，却全都朝着两人看来，这种感觉，着实让二人受宠若惊。
一家三口刚出来的时候，由于定淮门距离皇宫实在太遥远，所以他们便找到了路口宣传的将士，没想到第一时间，就受到了盘问。
等他拿出那木盒以及记载诗的粗布时，那些盘问的人，全都傻了眼，因为光是那年代久远的粗布，以及笔迹，就足以看出来，这首诗在很早之前真的已经出现，而且连错误点都一模一样。
当即，他们便让自己坐上马，飞快朝着皇宫驶来，至于妻子则被刘壮又赶了回去，只有父子两个到来。
一路上，快马飞奔，可怜父子两个长这么大从来都没骑过马，眼下只是抓着往日里听名字就害怕的锦衣卫头子的衣服，一路而来，早已经是晕头转向。
而这时，面对这些往日里他只觉得高高在上的大人们，刘壮正要忍耐住不适，连忙恭敬回答。
却不想……
“不看看什么时辰，还问什么问？”
“快传陛下，诗已解开，找到实证！”
为首的太监朝着西边看去，顿时反应过来，这两位锦衣卫千户都是熟人，没有实证，绝不可能拉着人往宫里跑。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陛下的梦，竟然是真的？
顿时，太监激动的嗓音，立刻朝着宫内传去。
“天可怜见，娘娘自有上天护佑，皇上也有祖宗保佑，竟然托梦为真，这是天降恩赐！”
这太监几乎快要哭了出来，实在是今天要没等到这“实证”，他这小命八成就不保。
“还愣着干什么？快传陛下，找到实证！”
顿时。
从承天门，到奉天门、越过中枢三殿，一路之上，声音此起彼伏，一声高过一声。
“传陛下……找到实证~~”
而此刻，坤宁宫内。
几位太医，以及朱高炽三兄弟，已经愕然不已的转头。
而原本僵在原地的朱棣，更是眨动着眼睛，瞳孔之内，迷茫和惊喜轮番交替。
说真的。
之前那梦，连他自己的潜意识里，都觉得非常荒诞。
正如刚开始，他只是在搏那个不太可能的万分之一，甚至是万万分之一。
但现在……
朱棣身形猛然前冲，却是再也等不及！
随着时间缓缓过去，气氛肉眼可见的沉闷。
对于这里的御医、太监以及宫女而言，似乎连四周的空气都形成了实质，变得如同山岳般厚重，压得他们快要喘不过去。
“几个时辰了。”
朱棣一直紧闭的目光陡然睁开，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西垂。
他又看了看一旁躺在床上的皇后，这期间迷迷糊糊的醒了几次，但每一次睡过去后，都让他心脏骤紧，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幸运的是，虽然气息越发微弱，但在他以及几个儿子的呼唤下，皇后也在努力的坚持着。
“爹，已经一个半时辰了，太阳都开始西垂了，您那个梦……到底真的假的？”
老二朱高煦紧张的看了看天色，其实他想说那个梦也太离奇了，根本不值得浪费时间，但临到了嘴边，就变成了疑问。
朱棣猛地攥紧手掌。
梦，是真是假？他怎么知道？
他现在也只是在抱着那个万一。
万一万一，万分之一！
现在，他的心情几乎要比当初靖难之役……面临最复杂、最危险、最困顿的情况还要难以言说，别说现在万分之一，哪怕是万万分之一，对于他而言，都不能放弃。
他不再继续说话，只是继续看着皇后。
但从他不时紧握又松开的拳头而看，现在的他，似乎已经到了绝望的边缘。
“过了多久？”
“爹，半个时辰过去了？”
“现在太阳到哪了？”
“已经日落山头了。”
“现在呢？”
“爹，屋檐挡着，已经看不清了……”
“看不清就去外面看，就去屋顶看，就去没有屋檐的地方看！”
随着时间继续流逝。
坤宁宫内的阳光，也逐渐消失。
然而朱棣的情绪也越发的焦躁不安，像是一头随时都要暴走山野的猛虎。
“纪纲？纪纲呢?”
坤宁宫外，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正是锦衣卫都指挥使纪纲，“臣在！”
“让你们查的事情如何了？这京城上下，还有谁不知道那首诗？是不是有人故意隐瞒？是不是有人办事不利？”
却是朱棣还没有放弃，以为谁并没有尽职。
纪纲很快回答：“启禀皇上，京城各路巷口在一个时辰内已经贴满告示，来回巡视的人马，各处放声传诗，应无缺漏。”
“可有人前来？”
纪纲道：“是有几个胆大包天之徒，但属下等人核查之下，发现他们连改的几字都不知道，有的倒是观察到了，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更无实物实证，属下已经将其下狱，正在拷打。”
朱棣声音冰寒：“这个时候还想拿命拼富贵？好，他们的命朕要了，都给朕杀了！”
“是！”纪纲的声音逐渐远去。
就在这时，朱高燧急匆匆的从外面跑了过来，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
“爹，太阳已经下山了，从外面也看不见了……”
朱棣身影猛地摇晃一下。
朱高炽赶紧扶着。
虽然理智告诉他不应该相信，但这段时间，他却也是抱着一丝丝希望。
现如今，眼看着那丝希望已经消失，他的理智也逐渐回归，但伴随而来的便是难以言说的痛苦。
可他还是第一时间安慰道：“爹，应该是这些天您太累了，这什么梦已经确定，是子虚乌有之说……”
朱棣闭起眼睛，既不回答，也不下命令，像是僵在了原地，
一旁几位太医也连连摇头，类似的情况，在他们曾经的医治生涯中，已经看过了不知道多少次。
生离死别的痛苦，纵然是帝王也无法接受，因此时而会有各种妄想，各种梦境。
当年的太祖高皇帝在皇长孙、皇后、甚至是太子殿下离开时，又何尝不是如此？
然而，天理循环这个规矩，就算是帝王也要遵守。
……
承天门外……
一眼看去，遥远的天穹只剩下半个夕阳，晚霞如火，云聚西方半天！
但此地的百官，却无暇欣赏。
只是看着夕阳，心想终于到了时辰。
而此时，徐辉祖已经赶到，虽然内心焦急，但他也得在宫外等候，然后让人去通报。
“唉！都准备一下，听皇上的旨意吧。”蹇义第一个出声，打破沉默。
闻言，众人也是连连点头。
其实从刚开始，特别是皇上的“梦”传过来之后，他们这边就没人相信。
正如道衍大师所说的那样。
百官所做的，也只是将剩下的时间，留给这位帝王，以全了这位帝王那仅剩的“梦”。
但梦幻泡影，总有戳破的时候。
今日晚霞犹美，或许也是上天知道，要送皇后一程吧？
百官心里想着。
而随着蹇义说完，户部尚书夏原吉也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也只能如此了，但皇上那边也要尽快恢复过来……”
“这段期间，朝廷也有不少大事需要皇上定夺，黄河泛滥，太和、陈州等地又出现水灾。北边传来消息，鞑靼又要南下之意，这几年来，自从北元分化为鞑靼、瓦剌几大部族之后，见我大明恢复艰难，时常扰边。”
“还有削藩之事，好几位藩王多有不满，这几天收到奏报，有些藩王甚至有暗屯刀兵之举，如今我大明，可再经不起内乱了啊！”夏原吉一口气说出大明隐忧。
闻言，一众大臣也不由得皱起眉头。
洪武一朝，在那位传奇帝王的几次北征下，北元残部也迎来了重大的权力重组，北元已经彻底成为历史，而起内部连续弑帝的内斗，也让大明安稳了一段时间。
但这段时间，大明也在内斗，便是靖难之役。
眼下皇位已定，但靖难之役带给大明的痛苦，却不是几年时间就能恢复过来的，这之间，少不得诸臣在那修修补补。
然而，内忧可以靠时间慢慢修补，但外患却再一次来临。
国事堪忧！
“就靠那几位殿下先劝着了，梦境终究只是虚幻，皇上也应有心里准备。当今圣上是有轻重缓急之分的。”蹇义说道，他老成持重，谨小慎微，“但今日传播的那首诗，我等也要仔细查一下看看京城有没有遗漏之处，以防圣上核查。”
说罢，蹇义又看向另一边，“少师，要不您也劝一下圣上。”
“理所应当，倒是诸位要尽快商量一下皇后的谥号。”道衍提醒道，当朝皇后对皇上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谥号需要仔细斟酌。
礼部尚书郑赐点头，“少师放心，皇后是这史书上都少有的贤后，当得“仁孝”二字！”
“也好！”道衍叹了口气，却是为即将到来的沉痛离别，感到无可奈何。
“那就……”道衍正要继续说什么，然而突然间……
两道马蹄声，由远及近，并且以利箭一般的速度疯狂冲来。
与此同时，蕴含着惊喜和激动的尖利声音，也如雷鸣炸响于空。
“快传陛下，找到实证！”
顿时间，群臣皆惊，全都摆头。
徐辉祖徐膺绪两兄弟先是互看一眼，随即看到各自眼中的不可思议。
实证？
什么实证？
皇上的梦，在他们的观念，那不就是皇上日有所思，突然冒出来安慰自己的心里梦吗？怎么可能会有实证？
此刻。
四周的百官也是连连看去，却见两道飞鱼服身影，骑着快马分别驮着一人，急速朝着承天门而来。
来到门口，蹇义刚要询问。
但一直等在这里的宫中太监，早就等不及了。
他连忙开口。
“两位千户大人，是什么实证？”
此刻，两位锦衣卫千户的马背上，汉子刘壮以及他的儿子，正畏畏缩缩的坐着。
马下，是他们一直以来，都觉得高高在上，如坐云端的公卿大臣。
但如今，这整个大明的最顶层，却全都朝着两人看来，这种感觉，着实让二人受宠若惊。
一家三口刚出来的时候，由于定淮门距离皇宫实在太遥远，所以他们便找到了路口宣传的将士，没想到第一时间，就受到了盘问。
等他拿出那木盒以及记载诗的粗布时，那些盘问的人，全都傻了眼，因为光是那年代久远的粗布，以及笔迹，就足以看出来，这首诗在很早之前真的已经出现，而且连错误点都一模一样。
当即，他们便让自己坐上马，飞快朝着皇宫驶来，至于妻子则被刘壮又赶了回去，只有父子两个到来。
一路上，快马飞奔，可怜父子两个长这么大从来都没骑过马，眼下只是抓着往日里听名字就害怕的锦衣卫头子的衣服，一路而来，早已经是晕头转向。
而这时，面对这些往日里他只觉得高高在上的大人们，刘壮正要忍耐住不适，连忙恭敬回答。
却不想……
“不看看什么时辰，还问什么问？”
“快传陛下，诗已解开，找到实证！”
为首的太监朝着西边看去，顿时反应过来，这两位锦衣卫千户都是熟人，没有实证，绝不可能拉着人往宫里跑。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陛下的梦，竟然是真的？
顿时，太监激动的嗓音，立刻朝着宫内传去。
“天可怜见，娘娘自有上天护佑，皇上也有祖宗保佑，竟然托梦为真，这是天降恩赐！”
这太监几乎快要哭了出来，实在是今天要没等到这“实证”，他这小命八成就不保。
“还愣着干什么？快传陛下，找到实证！”
顿时。
从承天门，到奉天门、越过中枢三殿，一路之上，声音此起彼伏，一声高过一声。
“传陛下……找到实证~~”
而此刻，坤宁宫内。
几位太医，以及朱高炽三兄弟，已经愕然不已的转头。
而原本僵在原地的朱棣，更是眨动着眼睛，瞳孔之内，迷茫和惊喜轮番交替。
说真的。
之前那梦，连他自己的潜意识里，都觉得非常荒诞。
正如刚开始，他只是在搏那个不太可能的万分之一，甚至是万万分之一。
但现在……
朱棣身形猛然前冲，却是再也等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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