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旧事
“没事，放宽心，过些日子就好了。”
老大夫看完出声安慰着。
提着药箱出了屋，马上变了脸色。
“当家的早些打算，就怕撑不过年关了。”
老大夫摇了摇头，离开了。
男人失神的愣在了原地。
“爹爹。娘快不行了吗？”
年幼的小玄胤扯了扯父亲的衣角。
这孩子很是奇异，打生下来后就不哭不闹。读书识字更是让先生都夸赞聪慧，羡煞了旁人。
“不会的，她不会有事的。”男人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小孩子看着父亲离去，转身进了屋子。
“娘。”
“胤儿，过来。”
妇人憔悴的眼眶凹陷，面色苍白毫无血色，手臂更是瘦弱的仿佛枯枝。任谁看了都知道，时日无多了。
妇人怜惜的摸着孩子的脑袋，眼中满是不舍。
大夫到底没能骗过她，自己都已经下不了床了，哪还能好呢？
“将来娘不在了，你可怎么办呢？”
滴滴泪水划过妇人脸颊，她盼了多年的孩子，还没看到他长大成人的那天，自己居然要先一步离开了。
“胤儿，听娘说。娘撑不过去了。将来娘不在了，你一定要听你爹的话，不要惹他生气，要照顾好自己……”
妇人含着泪睡去，憔悴的模样印在四岁的赵玄胤眼中。
第一次，赵玄胤体会到了心若割裂的痛。
年关，妇人没能撑过。
男人给妻子举行了葬礼，葬在了山后，旁边栽了她生前最爱的桃花。
自那天后，男人就像变了一个人，整日整日的饮酒。连儿子都不管了。
忽然有一天，他领回了一个女人。
赵玄胤知道，这人代替了母亲。
仅仅一年，府上又添了位小公子。
开始，女人对赵玄胤还算客气，但在有了孩子后，越发不待见他这个没娘的孩子了。
在发现男人不闻不问后，仿佛得到了默许。
她把小玄胤从侧屋里撵了出去。赶着他去和仆人一同工作，每日的饭菜连一点荤腥都见不到。
男人从来不管，哪怕一次。
女人变得越来越过分了，眼看着自己的孩子一天天长大。这份家产，她一分都不想分给前妻留下的孩子。
这些对赵玄胤而言其实都没什么。
饿了，就偷偷从灶房拿两个馒头。累了，就偷偷跑去后山陪陪娘。
待到娘旁边的桃花开时还能摘下些花朵卖给镇上怡香院的姐姐们。
等树上结了果子再拿去卖掉，也能攒些铜钱。
日子还能过。
“娘，爹爹为什么不来看你？”
靠在墓碑旁的赵玄胤，扯着一件老人送他的蓑衣披在身上。
挨着母亲，渐渐睡去。
“镇上来了道长，想收些弟子去山上，但是要的人有限。”
老镇长集结了镇上的百户人家，商量起了事情。
“公平起见，我来抓捻。”
消息传到了女人耳朵里，这可是一步登天的好机会。若是能拜入齐云山，孩子将来可就是山上的神仙了啊！
欣喜不已的女人看到了纸条上的名字，脸色一凝。
到底还是做绝了。
突然大发善心的女人叫上赵玄胤去踏青。
马车上，三岁的弟弟一直在用脚踢着小玄胤。
孩子眼中还没有完整的对错观。
他只知道自己欺负了面前这个‘哥哥’，母亲就会开心，然后让这个‘哥哥’滚开。
他就可以尽情的坐在母亲怀里撒娇。
事实上确实如此，只是这次女人撇过脸只当没看见。她知道赵玄胤只会逆来顺受，更不会对自己的孩子动手。
车夫驾车走了许久，坐在车上的小玄胤隐隐感觉到了不安。
这不是去踏青的路。
“夫人，到了。”
车夫停下了马车。
“下去吧。”
女人转过头用冰冷的眼光看着小玄胤。
……
小玄胤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处崖壁。
下面就是汹涌的江水，不断冲刷着两侧的石壁。
意识到不对后，小玄胤转身想要逃跑，可却被两边的恶仆按在地上。
“为什么！”
小玄胤第一次愤怒的质问女人。
心若蛇蝎的女人坐在马车里没有露面。
“手脚干净些。”
马车掉头走了，小玄胤的手脚被拴上了绳索。
眼中是渐远的车轮，身后是汹涌的江水。
“别怪我们，我们也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到了阎王老爷那，就怪自己生的不好，投错家了。”
泪水涌上眼眶，小玄胤的心死了。
出门前那个男人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默认了她的行为。
两人抬起了小玄胤，走到了崖边。
汹涌的江水宣泄着它的力量，远在崖上都能听到江水拍击石壁的声音。掉下去，必死无疑。
“一二……嘿！”
就这样，小玄胤被抛了出去。
噗通！一声，江水转瞬间吞没了小玄胤。
江边的风很是凉快，空气中满是潮湿的水雾。平缓的江水一直绕过高山流向远处。
刚宰了一头春秋境的虎妖，废了周之禾不少力气。
“诶哟，可算死了。”
周之禾一屁股坐在地上。
“再不死我死！”
带着师叔祖的任务下山，去找寻剑山弟子，最好再拐几个根骨不错的孩子上山。
谁知道路过云州居然被一头春秋境四层的虎妖给盯上了。
修士的肉体对于妖兽而言可是大补之物。好比道门的金丹在人眼前晃悠。
但凡周之禾手上拿把剑，这头虎妖都绝对不敢打他的主意。
妖修最惧剑修，这是刻在骨子里的。
“不行了，我得歇会儿。”
周之禾坐在江边的石头上，解下了腰间的葫芦，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灌酒。
“呼。”周之禾长舒一口气。
“嗯？”
突然，周之禾注意到前面的江面好像漂着一具‘尸体’。
“我去，我喝多了吧？”
老大夫看完出声安慰着。
提着药箱出了屋，马上变了脸色。
“当家的早些打算，就怕撑不过年关了。”
老大夫摇了摇头，离开了。
男人失神的愣在了原地。
“爹爹。娘快不行了吗？”
年幼的小玄胤扯了扯父亲的衣角。
这孩子很是奇异，打生下来后就不哭不闹。读书识字更是让先生都夸赞聪慧，羡煞了旁人。
“不会的，她不会有事的。”男人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小孩子看着父亲离去，转身进了屋子。
“娘。”
“胤儿，过来。”
妇人憔悴的眼眶凹陷，面色苍白毫无血色，手臂更是瘦弱的仿佛枯枝。任谁看了都知道，时日无多了。
妇人怜惜的摸着孩子的脑袋，眼中满是不舍。
大夫到底没能骗过她，自己都已经下不了床了，哪还能好呢？
“将来娘不在了，你可怎么办呢？”
滴滴泪水划过妇人脸颊，她盼了多年的孩子，还没看到他长大成人的那天，自己居然要先一步离开了。
“胤儿，听娘说。娘撑不过去了。将来娘不在了，你一定要听你爹的话，不要惹他生气，要照顾好自己……”
妇人含着泪睡去，憔悴的模样印在四岁的赵玄胤眼中。
第一次，赵玄胤体会到了心若割裂的痛。
年关，妇人没能撑过。
男人给妻子举行了葬礼，葬在了山后，旁边栽了她生前最爱的桃花。
自那天后，男人就像变了一个人，整日整日的饮酒。连儿子都不管了。
忽然有一天，他领回了一个女人。
赵玄胤知道，这人代替了母亲。
仅仅一年，府上又添了位小公子。
开始，女人对赵玄胤还算客气，但在有了孩子后，越发不待见他这个没娘的孩子了。
在发现男人不闻不问后，仿佛得到了默许。
她把小玄胤从侧屋里撵了出去。赶着他去和仆人一同工作，每日的饭菜连一点荤腥都见不到。
男人从来不管，哪怕一次。
女人变得越来越过分了，眼看着自己的孩子一天天长大。这份家产，她一分都不想分给前妻留下的孩子。
这些对赵玄胤而言其实都没什么。
饿了，就偷偷从灶房拿两个馒头。累了，就偷偷跑去后山陪陪娘。
待到娘旁边的桃花开时还能摘下些花朵卖给镇上怡香院的姐姐们。
等树上结了果子再拿去卖掉，也能攒些铜钱。
日子还能过。
“娘，爹爹为什么不来看你？”
靠在墓碑旁的赵玄胤，扯着一件老人送他的蓑衣披在身上。
挨着母亲，渐渐睡去。
“镇上来了道长，想收些弟子去山上，但是要的人有限。”
老镇长集结了镇上的百户人家，商量起了事情。
“公平起见，我来抓捻。”
消息传到了女人耳朵里，这可是一步登天的好机会。若是能拜入齐云山，孩子将来可就是山上的神仙了啊！
欣喜不已的女人看到了纸条上的名字，脸色一凝。
到底还是做绝了。
突然大发善心的女人叫上赵玄胤去踏青。
马车上，三岁的弟弟一直在用脚踢着小玄胤。
孩子眼中还没有完整的对错观。
他只知道自己欺负了面前这个‘哥哥’，母亲就会开心，然后让这个‘哥哥’滚开。
他就可以尽情的坐在母亲怀里撒娇。
事实上确实如此，只是这次女人撇过脸只当没看见。她知道赵玄胤只会逆来顺受，更不会对自己的孩子动手。
车夫驾车走了许久，坐在车上的小玄胤隐隐感觉到了不安。
这不是去踏青的路。
“夫人，到了。”
车夫停下了马车。
“下去吧。”
女人转过头用冰冷的眼光看着小玄胤。
……
小玄胤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处崖壁。
下面就是汹涌的江水，不断冲刷着两侧的石壁。
意识到不对后，小玄胤转身想要逃跑，可却被两边的恶仆按在地上。
“为什么！”
小玄胤第一次愤怒的质问女人。
心若蛇蝎的女人坐在马车里没有露面。
“手脚干净些。”
马车掉头走了，小玄胤的手脚被拴上了绳索。
眼中是渐远的车轮，身后是汹涌的江水。
“别怪我们，我们也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到了阎王老爷那，就怪自己生的不好，投错家了。”
泪水涌上眼眶，小玄胤的心死了。
出门前那个男人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默认了她的行为。
两人抬起了小玄胤，走到了崖边。
汹涌的江水宣泄着它的力量，远在崖上都能听到江水拍击石壁的声音。掉下去，必死无疑。
“一二……嘿！”
就这样，小玄胤被抛了出去。
噗通！一声，江水转瞬间吞没了小玄胤。
江边的风很是凉快，空气中满是潮湿的水雾。平缓的江水一直绕过高山流向远处。
刚宰了一头春秋境的虎妖，废了周之禾不少力气。
“诶哟，可算死了。”
周之禾一屁股坐在地上。
“再不死我死！”
带着师叔祖的任务下山，去找寻剑山弟子，最好再拐几个根骨不错的孩子上山。
谁知道路过云州居然被一头春秋境四层的虎妖给盯上了。
修士的肉体对于妖兽而言可是大补之物。好比道门的金丹在人眼前晃悠。
但凡周之禾手上拿把剑，这头虎妖都绝对不敢打他的主意。
妖修最惧剑修，这是刻在骨子里的。
“不行了，我得歇会儿。”
周之禾坐在江边的石头上，解下了腰间的葫芦，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灌酒。
“呼。”周之禾长舒一口气。
“嗯？”
突然，周之禾注意到前面的江面好像漂着一具‘尸体’。
“我去，我喝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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