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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兄弟斗酒

    杨庄松开手,露出一种和年龄不符的老江湖姿态:“杨尘哥,咱们几年不见亲近一下,你躲什么呀?”

    杨尘默默坐下来:“二弟呀,好几年不见你的功夫真是突飞猛进啊,哥哥真是自愧不如。”

    杨庄表情冷漠,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拉着长声:“当年大伯送你走的时候,我们哥们儿是多么羡慕,当初你的功夫在咱们兄弟里已经是首屈一指,几年深造怎么好像不进反退?看样子大哥好像不是想的那样如意似的。”

    杨尘没有想到:“自家兄弟尽然一见面就试探自己的功底,毫不给自己留情面,在看杨基的神色,趾高气扬中又加上一层不屑。

    自己这两个兄弟与自己年龄相仿,所以自幼就在一起玩耍学艺,做为大哥的杨尘对两个兄弟是照顾有加,兄弟感情很深,虽是叔伯却胜似亲兄弟。

    可今日相见怎么会变成这样了?难道他们俩就那么势力?看看自身这个样子心中也就释然了,没办法,这年头,什么是亲情,只以成败论英雄,我十四岁跟师父中行上人行走江湖,走的时候我已经有一颗豆子,在家族土字辈里属于佼佼者,可如今不进反退,怎么能让人看得起呀?”

    杨基拿过杯子给杨尘倒满一杯酒放到近前。杨庄马上说:“呵呵,真是喜事啊,竟然和大哥回家路上偶遇,你说这不是缘吗?今天咱们要好好叙叙,来,咱哥仨把这杯酒干了。”

    杨庄杨基哥俩拿着酒杯望着杨尘,可杨尘并没有拿起酒杯,看着面前的酒面露难色:“兄弟啊,你们有所不知,我是滴酒也不能沾的。”

    杨基眼皮一翻怫然不悦:“怎么啊,出去了几年身价高了不是?行走江湖见多识广,又得到中行派真传,哪里还看得起我们哥们儿?”

    杨尘不禁叹了口气:“唉……!兄弟有所不知啊,我师父有三绝,第一是武功,中行剑和催命掌在武林独树一帜,在大陶武林争霸中位列第三;

    第二,行诗作画自成一派,花鸟山水求者无数;

    第三就是医术精湛造诣深不可测。当年我爸让我跟着师父去学艺,你们只知道是去深造,其实还有另一层深意。”

    杨基把酒杯放下说:“搞得那么神秘,我看那中行上人也就那么回事,不是没真本事就是浪得虚名,误了大哥你的前程拉。”

    杨尘脸往下一拉,摆起从前大哥的派头:“三弟,你还跟从前一样口无遮拦,我师父是咱们的长辈,不要妄议。”

    杨庄伸手朝杨基比划了一下:“杨基,你先别插话,几年不见听一听大哥诉说缘由。”

    杨尘摇了摇头,沉吟了一下说:“我娘在我十岁时就走了,那时她老人家才四十多岁呀,真是正当年的好时光,当时你们一个九岁一个八岁,你们应该记得我母亲那灰黑焦黄的脸色有多难看……

    我爸花重金找遍了当地名医都治来无果。我只知道母亲得的是腹痛病,当时正当中行上人他老人家来访,看过我娘俩后对我父亲说:‘公子和令母得了同一种病,是肝病,这种病年幼时没什么感觉,随着年龄增长会越来越严重……

    这病是胎里带的,因为他们的肝生来就和别人的结构不同,所以,用人间草药是无法医治的。’而且判定,依我当时的病情和发展状况,我无法活过三十岁。”

    杨庄嘴里“啊”了一声:“我说大哥如今怎么满脸病容,身材比走时虽然好像高些但总是蜷着,比我们哥俩矮了小不少呢?”

    杨尘满脸的愁容:“师父带我走的原因就是受我父亲之托,尽量想办法用独门内功给我养病,用名贵药材延续我的寿命……

    至于武功吗,这几年根本就没传授我,不是不想教,是没那功夫。”

    杨基听了这话,一丝得意悄悄掠过眉梢:“呵呵,这次大哥回来是你师父让你省亲来了还是拿盘缠来了呀?他老人家怎么没一起来呀?”

    杨尘灰黑焦黄的脸更加难看:“师父……师父他老人家已经驾鹤西去了。”

    杨基一脸的得意,心里话脱口而出:“死了?哈哈哈,怎么全大陶大比武排名第三的高手也会死?不是医术高明吗,怎么治不了自己的病啊?怎么没有灵丹妙药啊?”

    杨尘心中的火气腾腾上撞,往下压了又压:“三弟,你真会开玩笑,我师父西去时都九十九了,人终归是会老的,而且我们整日里行走江湖,食无定时居无定所,年轻人尚且受不了何况老人了。”

    杨庄走过来拍了一下杨尘的肩膀:“呵呵,大哥也不必太悲伤,都过去了过去了……也好,还是回来练咱们陶西杨门的武功吧,说不定能把你的肝病练好呢。”

    杨尘无奈地“嘿嘿”干笑了两声:“为兄的有不了什么大出息的,也就这样了,将来振兴杨门还要靠你们两个啊。”

    杨庄拿起杯子走过来和杨尘坐在一处,用杯沿儿碰了杨尘酒杯一下:“大哥,不管你有没有肝病,这酒你都得喝,你说现在谁那么结实啊?说不定我们哥俩也有比你还严重的病呢?可我们为了家族要应酬啊,是男人总是要面子的!”

    杨基也顺手抄起酒杯和杨尘的酒杯碰了一下,笑嘻嘻地说:“大哥你不在家,我们哥俩不知道为你喝了多少酒呢,该你大哥出面的事儿还不是全让我们哥们代劳了?

    你行走江湖那么多年弄了个大省心,难道不知道感恩?来来来,不干就是没拿我们俩当兄弟看,这屋里那么多人看着呢,我们能下得了台面吗?”

    杨尘心中很是恼怒,可论什么自己也没法和人家比,大哥的架子是无论如何端不起来的,只能用哀求的声音说:“二位兄弟,算哥哥求你们俩还不行吗?你们喝酒是怡情,我喝酒可是减寿啊……再者说了,自家兄弟喝什么喝!”

    杨基把脸上的一缕长发往后一甩,潇洒地说:“你这是拿大哥的身份发号施令吗?这就是大哥你的不是啦,喝个酒又不是去断头台,断头又何惧,到哪里也不能给我陶西杨门丢脸。”

    杨庄皮笑肉不笑地接着说:“我知道,你爹是这大陶国排名第五的高手,在这方圆百里谁人不知呀?能和我们哥们坐一下已经是天大面子了,这身份高人一等啊!”

    杨尘一股青春萌动的烈火猛然上撞,嘴角一撇,露出几分英雄气概,大声说道:“酒算什么呀,酒就是王八蛋。”

    拿起杯子一仰头,拿着杯子往下一倒说:“既然说到这儿了,就是毒药我也要喝,别说了,看,干了……”

    杨基马上给杨尘倒上酒,用杯沿一碰:“我的呢?”

    杨尘冷着脸毫不犹豫地一仰头说:“看,也喝了。”

    刚喝完,杨尘就觉得肝部剧烈疼痛,汗珠噼里啪啦往下掉……

    杨庄朝着杨基使了个眼色,说:“大哥出汗了,这是走酒,是用内力催出来的吧,大哥真是深藏不露啊!”

    杨基黄眼珠子闪烁着,露出一股掩盖不住的浮华:“以大哥这功力,看来千杯万盏也醉不了。时候不早了,我们今天还要赶回家……

    大哥你也没骑个马,是想练脚力吧,不像我们那么没出息,我们是懒人,成不了大事,大哥是两条腿,我们是四条腿,反正大哥和我们走不到一路了,我们就先告辞了。”

    杨基飞身上马,那马喷着响鼻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杨基大喊一声:“掌柜的,我们先走了,这饭是我大哥请客,你朝他收吧。”

    石板路上传来马蹄声声,在擦黑寂静的小镇显得清脆悦耳,“哒、哒、哒、哒……”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