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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削职为民

    昔洛私问扶沈:“既有牙兵亲卫,中骑军司马干什么?”

    扶沈笑道:“牙兵属内卫后军,中骑属中枢前驱,专司战事。”

    说话到了十月,元稚收到玄菟太守耿临的密书,书中言道刺史刘虞坐事免官,已于九月初离任,无继任者。又言郡中公孙氏、徐氏等豪强大族联名上书乌桓校尉夏育,检举高显县私通鲜卑,输送盐铁资敌渔利。

    元稚正在沉闷中,又收到夏育的密书,书中言道并州董刺史已被臧旻等人弹劾免官,又言臧旻函问元稚等人的归处,再言边事繁杂,须与郡县豪杰合力共治等语。

    元稚遂招童山,出示耿临、夏育之书。童山览过,沉吟良久,说道:“闻本郡前太守公孙域有一义子,唤公孙度,表字升济,现年不足四十,原家贫,任郡吏,受公孙域抬举,入洛阳任尚书郎,后迁冀州刺史,旋即因事免官,现归原乡。曾与耿太守共破高句丽王,声名远播。此人性暴而任侠,招揽英杰之士,聚乌合之众,修坞堡,聚钱粮,名居辽东豪强之首。观耿太守、夏中郎将之书,所谓联名弹劾县长者,实公孙度为之。他定是忌人之才,妒人之功。”

    元稚说道:“夏校尉书中,有劝我们回归并州的意思,义阜以为如何?”

    童山说道:“总是流窜避祸,遭人耻笑,不是大丈夫所为。”

    元稚问道:“公孙度此人有枭雄之姿,势不容我等,如何御之,可有良策?”

    童山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他不成?”

    元稚笑道:“义阜之言,深谙我心。”

    说话鲜卑人南下入寇,幽州各郡忙于御敌,弹劾高显县之事,一时销声匿迹。鲜卑宇文部先是攻打辽西郡,而辽西郡因有乌桓突骑,双方互有胜负,宇文部占不到便宜,遂撤兵向东,偏师杀入高显县西南边的望平县,守军不敌,被宇文部掳掠百姓两千余男女。

    进入十一月,鲜卑诸部撤兵罢战。期间扶余、高句丽闭关自守,并没出兵。幽州各郡一时欢松。

    与此同时,高显县内,忽报有千余骑兵潜入县境。旋即又报,骑兵乃公孙度所率部曲。

    元稚闻报,知公孙度死心为敌,心中尚存的一丝转旋之意,消磨殆尽。

    元稚虽不惧公孙度,然念及同室操戈,百姓遭殃,遂感五内俱焚,喉内一甜,喷血一口,昏迷倒地。童山见状,一面令冯祝来救,一面令卫过、伏罗、普根率兵次第接敌,延缓公孙度进军速度,又令高休速去丘林部求援。

    童山则率屯田营五百精壮,又调出那五百余人的刑徒别部成军,一同整饬城防。县民闻知,感念元稚恩德,不畏严寒,纷纷前来相助。更有原来隐匿山林的百姓二百余人,自行携带农具、猎弓,加入伏罗所部阻击公孙度骑兵。

    得亏雪深路滑,公孙度骑兵的突击能力大减,只能骑射攻击,而卫过、普根、伏罗依赖地势,次第接敌,轮流伏击,竟使公孙度在大半日之内,只前行了二十来里。

    遥见只要冲过前面短谷,就能到达高显城下,只是谷道要害之处,已被卫过、伏罗、普根占住,公孙度稍一靠近,即被弓箭射住。公孙度本欲分兵迂回,见茫茫林海雪原,分兵容易,聚合很难,又恐被元稚各个击破,遂于避风处扎下营寨,与卫过等人对峙,不再进攻。你道为何?原来公孙度见卫过等人部众,大都衣衫单薄,而寒夜将至,卫过等部若不退回城中,势必冻饿致死。

    果不其然,寒夜一到,卫过等人所部之中,迅速就有冻僵者。卫过等人无奈,率部次第撤退,而公孙度所部骑兵早已吃饱喝暖,趁着雪光,策马追杀。及卫过三人率部逃回城中,各人所部均损失大半。

    公孙度遂于高显城东门外择地扎营,静候来日大战。

    话说元稚被冯祝救治,并无性命之忧,只是昏睡不起。帐内众人无比焦躁。

    次日巳时,公孙度高呼元稚名讳,前来挑战。童山立于城头之上,大骂公孙度自相残杀,戕害无辜百姓。公孙度则大骂元稚反贼,通敌卖国。

    见元稚并不出城迎战,公孙度取来一榜檄文,令人高声读来,大意是:元稚贪财好利,私通鲜卑,外输盐铁资敌;元稚通敌卖国,证据是十月鲜卑南侵,边境郡县,除高显县外,无不受袭;元稚携民自重,凶残嗜杀,对抗郡府,不顾百姓死活等等。

    公孙度又取来早已誊写好的若干檄文,令人射入高显城内。然而城内百姓自知冷暖,知道元稚的好处,被公孙度檄文那么一激,反而更加同仇敌忾。

    倏忽一日过去,因没攻城器械,公孙度也无可奈何。

    次日一早,公孙度又来挑战,令人百般辱骂元稚,激得卫过、伏罗等人嗷嗷大叫,欲率部出城厮杀,被童山死死相劝方罢。

    第三日午时,公孙度正在骂战之时,忽见北方杀来千余步骑,为首的正是扶沈。原来丘林部得高休急报,集合全族人马,连带古淬、赖丹所部,凑足八百余匹战马,共计一千五百余人,可以说除了老人女人小孩,几乎全族出动。公孙度正在迟疑之时,帐下斥候又来报称,城东山林之中,杀出四百余人的猎户,又是一波原来隐匿山林的高显县百姓。

    童山在城头看得仔细,急令摧动战鼓,作势出城开战。

    公孙度正欲列阵冲杀之时,南边又来五百余骑,为首的正是玄菟太守耿临。公孙度大喜,策马迎上,耿临却脸色阴沉,递给公孙度一纸文书,乃是乌桓校尉军令,言道元稚坐幽州刺史刘虞案,已命辽西太守亲赴揖拿,以解洛阳候审,他人不得插手干预。

    耿临劝道:“元稚涉及天子御案,里面干系过深,我等边郡官民,消息不灵,不宜掺合。”

    公孙度自是不信,但知事已难为,遂顺水推舟,率部撤离。

    耿临入城,见元稚仍是未醒,遂引童山至密处,道明公孙度撤兵的原委,又说道:“本太守现以元稚与地方大族纷争为由,褫夺高显县印信,削职为民。待辽西太守到此,发现元稚已经逃遁,本太守又配合多方缉拿而不得,遂回复幽州交差。你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