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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甄氏家主

    十月初一,艳阳高照,海面风平浪静,卫猛、李乐与韩楷率船出海。临行前,沓县县令、县尉忽然赶到长洲津,身后随从押着七个壮汉,正是杀害孟三一家三口的凶手。

    沓县县令揖手于天,表示不知安夷将军到此,多有怠慢,为表谢罪之心,奉上千金为礼。

    沓县县尉则揖首在地,表示治家不严,致使家奴行凶,县令已报郡府撤其县尉之职,并判决七个行凶家奴死罪,已报有司秋决,现将七个死囚押来,当众问斩。

    卫猛笑而不语。沓县县尉又称为表认罪之心,其愿赔死者家属三千金,并免除长洲之民所有债务。说罢,沓县县尉即令随从将三千金和债券契约抬来,交于赵素等人。

    卫猛令吕象等人赶来,确认死囚七人无误后,说道:“本将来此,干系军机,不敢惊动地方,故二位不必自责。”又道:“有司既已批准秋决,请速行,权为本将出海祭旗!”

    沓县县令、县尉闻言,知卫猛已无怪罪之意,遂心下稍安,令人斩杀死囚,并送卫猛登船出海。

    从长洲津至北海九河入海口,即渔阳郡与渤海郡交界处,800多里水路,只用两日即达。沿泒水而上,600多里水路,用时五日到达无极县。卫猛并不稍歇,与韩楷、李乐策马来到甄氏庄园。

    甄氏家主得报,喜出望外,迎入庄内。

    卫猛把长洲的情况仔细说了一遍,说道:“长洲初立,急需投喂,然咸平贫困无资,特请老家主相助!”

    甄氏家主笑道:“勿需大将军相请,此老夫应尽之责!今日暂且相助万金,不足之处,随时支应。”又道:“值此时节,冀、青、兖三州各郡正向洛阳输粮送贡,长洲船队正当其用,可赚些资费。”

    卫猛大喜,一面感谢,一面应诺。

    甄氏家主又道:“只是伏波将军走船行商,未免折了威名。我有小儿甄遇,表字显达,年25岁,自幼随我行商,颇悉漕运,可使之上船听唤,支应各方,免除伏波将军不必要之应酬。且此子若能跟随伏波将军修习海运,于老夫亦有大用处。”

    卫猛随即应道:“我聘甄显达为安夷将军府掾属,兼长洲市舶长史,不知可愿服此劳役?”

    甄氏家主闻言,眉开眼笑,急令甄遇入拜卫猛。见甄遇身材长大,相貌俊朗,儒气不掩英武,卫猛甚是喜欢,增任为典海中郎将。甄遇揖手在天,欣然领命。

    卫猛又讲韩楷晒盐之法,甄氏家主大喜,说道:“如此日晒风吹,得盐纯净,乃盐中极品,远超同处辽东郡的平郭盐!只是易受风雨影响,不知产量如何?”

    韩楷说道:“北海飓风多在六至八月,长洲之地,春天始于4月中,11月中始上冻结冰,期间有4至6个月的好天气,且三面环海,风力十足。只长洲津外,即能建置盐滩池700余副,合1万余亩,每年至少能产好盐120万石。官价一石盐800钱,然此等好盐,卖上1000钱,犹恐被一抢而空。如此算来,只此一处盐场,每年收益即在10万金以上。”

    饶是巨商甄氏家主,被韩楷一番说辞,惊得久久不语。

    卫猛见状,从怀中取出一包长洲海参干货,打开递于案上。甄氏家主略略一望,喜道:“此乃上佳淡干海参,送到洛阳千钱一两,犹恐有价无市!”

    卫猛笑道:“此行从长洲来,随船送来此等海参800余斤,还有两船其它干货,都赠于老家主。”

    甄氏家主笑得顿时年经了二十岁。

    因无极县临近巨鹿郡,卫猛遂问张角太平道情况。甄氏家主沉默半响,才幽幽地说道:“大将军想过没有,大将军与张角有一同,有一不同?”

    卫猛心中一惊。甄氏家主继续说道:“相同之处是恤小民,恶君子,当然对我甄氏除外。不同之处是大将军善治生产、反哺于民,张角却不事生产、敛财于民。”

    卫猛闻言,起身深深一揖手,说道:“老家主之教,如雷灌顶,猛永记于心!”

    此时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跑进来,异常清秀,抱住卫猛大腿,口中“哥哥”地叫个不停。接着一个艳丽的少妇走进来,对卫猛、甄氏家主分别施礼后,抱起那小女孩,笑道:“姜儿素日怕见生人,今日不知怎么了,见到大将军,像见到亲哥哥一样!”

    甄氏家主急忙介绍道:“此乃常山张氏,系我次男之妇,自入甄家,我家商业,多由其主持。”

    卫猛急忙起身还礼。姜儿犹嚷嚷着说:“哥哥抱,哥哥抱……”

    卫猛遂将腰间虎首龙尾金扣玉佩取下,送给姜儿耍玩。

    甄氏家主见多识广,知卫猛所送玉佩贵重,正欲劝阻,却被常山张氏轻施眼色阻拦,遂作罢。

    常山张氏盈盈谢过卫猛,即抱起姜儿离去。

    甄氏家主婉转打问虎首龙尾金扣玉佩的来历,方知系卫猛做匈奴右校王之时,匈奴单于所赠之物。

    卫猛在甄家滞留三日后,即与李乐轻骑上路,返回鱼梁城,将长洲诸事,一应交给韩楷、钟离充、赵素、甄遇、胡才、吕象等人处理经营。

    走至蓟县时,被刺史杨熹截住,闻知辽东郡太守参劾卫猛十大罪:一是诈买民田(地),二是强买民船,三是私建盐场,四是私设军港,五是私建水军,六是破坏县制,七是收受贿赂,八是擅杀囚犯,九是擅自称王(汗),十是私置官署。

    杨熹问道:“十条大罪,实与不实?”

    卫猛答道:“除称汗外,其余都不属实。”

    杨熹怒道:“擅自称王,凭此一条,即谋逆大罪!”

    卫猛急道:“是称汗,不是称王!”

    杨熹反问:“汗与王还有区别吗?”

    卫猛遂将汗之来历、鲜卑人用法等情况细说一回。

    杨熹说道:“依你之说,汗与阁下、足下等词义相同,不过是一种敬称,只是那么多敬称你不用,为何偏选鲜卑人之称呼,为何在丘林汗之下建置沃野万户?如此与自封万户侯、裂土分疆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