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送君八字
独孤雁又道：“好啦，从此以后，这就是我的家！”
张晟闻言，若闻冬雷，缩头缩尾地躲过独孤雁，急忙跑到卫猛处打报告。卫猛闻言，说道：“听闻陶升正在测绘护城壕水道，诸位随我去看看。”
刚刚转过角廊，就见独孤雁引着赫罗相向走来，卫猛知躲不过，遂亲亲热热地迎上去，拉着独孤雁母子回到后院房中。
独孤雁似笑非笑，盯着卫猛看了半晌，方笑道：“君才多大，就想耍鬼！”又道：“君新封的扶余万户，姐姐想见见。”
卫猛如遇大赦，急忙出来，令人传叫扶余泰术前来。
及扶余泰术赶到，独孤雁早已置下家宴，与卫猛一起等候。扶余泰术见状，急忙揖首在地，左一个主母，右一个主母，叫个不停。
独孤雁落落将扶余泰术扶起，左看看，右看看，看得扶余泰术心中发毛。独孤雁突然笑道：“扶余大哥不必慌张，妹妹只是替耿家小妹瞧瞧。”
接着三人叙座入席，席间，独孤雁除问一些扶余人的景物、典章、风俗外，就是布菜筛酒，侍候卫猛、扶余泰术吃喝，一会儿主人一般，一会儿姐姐一般，一会儿妹妹一般，身份转换流畅，待人周到细腻。
及罢宴辞出，扶余泰术径去童山住处，将独孤雁召见之事，详细说了一回，又叹道：“艳若桃李，心如刺玫！”
童山问道：“此话怎讲？”
扶余泰术笑道：“你心自知，何必问我！”
次日，扶余泰术至馆驿，找到鹿加，直接言道：“联姻结盟之事，安夷将军有两个条件，一是速宛公主只能是如夫人，二是安夷将军与速宛公主皆年幼，婚期当在六年之后。”
鹿加问道：“如夫人?”
扶余泰术说道：“是！”又道：“至少相当时期内都是。”
鹿加说道：“既然婚期在六年后，公主理应回国待嫁。”
扶余泰术笑道：“嫁妆都送来了，岂能再回娘家，若有闪失，谁来负责？”
鹿加说道：“汉朝乃礼仪之邦，岂能如此？”
扶余泰术则道：“汉朝礼仪中，对迎聘如夫人，并无特别说法。”
鹿加咬了咬牙，说道：“行！只是盟约条款中，除通商、互助、互不侵犯之外，还须加上军事同盟条款。”
扶余泰术说道：“若不出意外，世伯的条件，安夷将军会同意的。”
得报盟约议定，卫猛大喜。
次日，在沓乡侯府，卫猛与独孤雁一起召见鹿加，正式换文签约，签约之后，又使鹿加拜见扶余王后。
从王后处，鹿加得知卫猛对扶余王家眷极其尊重，没有一丝骚扰，且各类供养不缺。鹿加又告知联姻结盟之事，扶余王后除对如夫人之事心存芥蒂外，并无它言，只是打问卫猛的情况。
鹿加颇为惊奇，问道：“王后没见过卫猛？”
王后说道：“没有。自打王宫被攻占，除第一天有些许军士前来询问眷属人数外，再没有外人前来，那些运送供给之人，只到院门外，放下东西就离开了。”
鹿加叹道：“传闻卫猛恤小民、恶君子，如今看来，亦不尽然。”
三日之后，卫猛遣张晟率左骁骑营，护送扶余王后等人归国。
独孤雁突然咬着耳朵对卫猛说道：“君想不想见见如夫人？”
卫猛则道：“姐姐，此间大事已了，我须急回咸平郡，与左师、右师商议向天子上表之事，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独孤雁笑道：“送君八字，记好了，‘齿白唇红，出水芙蓉。’”
次日一早，卫猛令药骨与张晟留驻长乐城，守护沓乡侯府，自己则与耿临众人，率部南下，回到咸平城时，时已光和二年二月底。
耿临、童山、贺突、扶余泰术等见过元稚、扶沈后，即离开咸平，各归任所。卫猛又令李乐、普根、伏罗率部归建鱼梁城，自己则混在郡府之中，拉着元稚、扶沈详谈征讨扶余王都等一应事情。
扶沈苦笑道：“主公大人，这些战事、政事，你在此前的军报中，早已讲过，何不谈谈如夫人的事情？”
卫猛一时尴尬，再不言语。元稚笑道：“大丈夫取妻纳妾，天经地义之事，有什么害羞的？再说联姻结盟的事情，又不止你一人。”
卫猛一惊，问道：“左师何意？”
元稚说道：“据探子来报，在主公与扶余王结盟的同时，玄菟郡太守公孙度，已将族女许配给余秋泰。”
扶沈说道：“主公，你在前线打得欢，可知我和左师有多难？”又道：“自从主公与扶余王开战，辽东各郡即闭关封锁商道，拒售粮食等物资，太平关市的贸易一落千丈。若不是你的义兄公孙瓒守着辽西道，甄家等中原商家的物资，亦来不到咸平之地。”
卫猛大怒，问道：“鲜卑人有何动静？”
扶沈说道：“太平关市上，鲜卑人的皮毛、马匹卖不出去，想买的粮食盐铁又进不来，据报素利、弥加等部已开始在渔阳郡、右北平郡等处集结，恐要入寇幽州。”
卫猛又问道：“沓乡长洲津的情况如何？”
扶沈说道：“韩楷又购千石海船十艘，赚了些钱，吕象盐场开春就能生产，钟离充造了不少渔船，百姓衣食无忧，只因北海冰冻，富裕出来的海产、粮食，运不到咸平来。”
此时元稚说道：“辽东各郡胆敢如此，决非公孙度之类人物能决定的，背后恐与洛阳有关。洛阳城里除天子外，外戚、文官、中官等势力错综复杂，斗争激烈，连这偏远的辽东、辽北，亦受波击。”
卫猛问道：“朝廷即分外戚、文官、中官三派势力，辽北属何派？”
元稚说道：“哪一派都不是，故三派都有可能支持辽北，也都有可能打压辽北。”
卫猛又问道：“我本欲上表天子，为出兵扶余自辩，为耿太守众人叙功，倘若如此，该当如何？”
元稚说道：“我在明、敌在暗，敌不动、我不动。主公表书之中，只讲出兵过程，不自辩，不叙功，先观朝议动向，而后随机应变。”
卫猛正在沉吟时，扶沈说道：“前时赖丹来报，永平郡沃野县、吉量县、永平县境内，夏季干热，比咸平各地更适于种棉花。”
张晟闻言，若闻冬雷，缩头缩尾地躲过独孤雁，急忙跑到卫猛处打报告。卫猛闻言，说道：“听闻陶升正在测绘护城壕水道，诸位随我去看看。”
刚刚转过角廊，就见独孤雁引着赫罗相向走来，卫猛知躲不过，遂亲亲热热地迎上去，拉着独孤雁母子回到后院房中。
独孤雁似笑非笑，盯着卫猛看了半晌，方笑道：“君才多大，就想耍鬼！”又道：“君新封的扶余万户，姐姐想见见。”
卫猛如遇大赦，急忙出来，令人传叫扶余泰术前来。
及扶余泰术赶到，独孤雁早已置下家宴，与卫猛一起等候。扶余泰术见状，急忙揖首在地，左一个主母，右一个主母，叫个不停。
独孤雁落落将扶余泰术扶起，左看看，右看看，看得扶余泰术心中发毛。独孤雁突然笑道：“扶余大哥不必慌张，妹妹只是替耿家小妹瞧瞧。”
接着三人叙座入席，席间，独孤雁除问一些扶余人的景物、典章、风俗外，就是布菜筛酒，侍候卫猛、扶余泰术吃喝，一会儿主人一般，一会儿姐姐一般，一会儿妹妹一般，身份转换流畅，待人周到细腻。
及罢宴辞出，扶余泰术径去童山住处，将独孤雁召见之事，详细说了一回，又叹道：“艳若桃李，心如刺玫！”
童山问道：“此话怎讲？”
扶余泰术笑道：“你心自知，何必问我！”
次日，扶余泰术至馆驿，找到鹿加，直接言道：“联姻结盟之事，安夷将军有两个条件，一是速宛公主只能是如夫人，二是安夷将军与速宛公主皆年幼，婚期当在六年之后。”
鹿加问道：“如夫人?”
扶余泰术说道：“是！”又道：“至少相当时期内都是。”
鹿加说道：“既然婚期在六年后，公主理应回国待嫁。”
扶余泰术笑道：“嫁妆都送来了，岂能再回娘家，若有闪失，谁来负责？”
鹿加说道：“汉朝乃礼仪之邦，岂能如此？”
扶余泰术则道：“汉朝礼仪中，对迎聘如夫人，并无特别说法。”
鹿加咬了咬牙，说道：“行！只是盟约条款中，除通商、互助、互不侵犯之外，还须加上军事同盟条款。”
扶余泰术说道：“若不出意外，世伯的条件，安夷将军会同意的。”
得报盟约议定，卫猛大喜。
次日，在沓乡侯府，卫猛与独孤雁一起召见鹿加，正式换文签约，签约之后，又使鹿加拜见扶余王后。
从王后处，鹿加得知卫猛对扶余王家眷极其尊重，没有一丝骚扰，且各类供养不缺。鹿加又告知联姻结盟之事，扶余王后除对如夫人之事心存芥蒂外，并无它言，只是打问卫猛的情况。
鹿加颇为惊奇，问道：“王后没见过卫猛？”
王后说道：“没有。自打王宫被攻占，除第一天有些许军士前来询问眷属人数外，再没有外人前来，那些运送供给之人，只到院门外，放下东西就离开了。”
鹿加叹道：“传闻卫猛恤小民、恶君子，如今看来，亦不尽然。”
三日之后，卫猛遣张晟率左骁骑营，护送扶余王后等人归国。
独孤雁突然咬着耳朵对卫猛说道：“君想不想见见如夫人？”
卫猛则道：“姐姐，此间大事已了，我须急回咸平郡，与左师、右师商议向天子上表之事，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独孤雁笑道：“送君八字，记好了，‘齿白唇红，出水芙蓉。’”
次日一早，卫猛令药骨与张晟留驻长乐城，守护沓乡侯府，自己则与耿临众人，率部南下，回到咸平城时，时已光和二年二月底。
耿临、童山、贺突、扶余泰术等见过元稚、扶沈后，即离开咸平，各归任所。卫猛又令李乐、普根、伏罗率部归建鱼梁城，自己则混在郡府之中，拉着元稚、扶沈详谈征讨扶余王都等一应事情。
扶沈苦笑道：“主公大人，这些战事、政事，你在此前的军报中，早已讲过，何不谈谈如夫人的事情？”
卫猛一时尴尬，再不言语。元稚笑道：“大丈夫取妻纳妾，天经地义之事，有什么害羞的？再说联姻结盟的事情，又不止你一人。”
卫猛一惊，问道：“左师何意？”
元稚说道：“据探子来报，在主公与扶余王结盟的同时，玄菟郡太守公孙度，已将族女许配给余秋泰。”
扶沈说道：“主公，你在前线打得欢，可知我和左师有多难？”又道：“自从主公与扶余王开战，辽东各郡即闭关封锁商道，拒售粮食等物资，太平关市的贸易一落千丈。若不是你的义兄公孙瓒守着辽西道，甄家等中原商家的物资，亦来不到咸平之地。”
卫猛大怒，问道：“鲜卑人有何动静？”
扶沈说道：“太平关市上，鲜卑人的皮毛、马匹卖不出去，想买的粮食盐铁又进不来，据报素利、弥加等部已开始在渔阳郡、右北平郡等处集结，恐要入寇幽州。”
卫猛又问道：“沓乡长洲津的情况如何？”
扶沈说道：“韩楷又购千石海船十艘，赚了些钱，吕象盐场开春就能生产，钟离充造了不少渔船，百姓衣食无忧，只因北海冰冻，富裕出来的海产、粮食，运不到咸平来。”
此时元稚说道：“辽东各郡胆敢如此，决非公孙度之类人物能决定的，背后恐与洛阳有关。洛阳城里除天子外，外戚、文官、中官等势力错综复杂，斗争激烈，连这偏远的辽东、辽北，亦受波击。”
卫猛问道：“朝廷即分外戚、文官、中官三派势力，辽北属何派？”
元稚说道：“哪一派都不是，故三派都有可能支持辽北，也都有可能打压辽北。”
卫猛又问道：“我本欲上表天子，为出兵扶余自辩，为耿太守众人叙功，倘若如此，该当如何？”
元稚说道：“我在明、敌在暗，敌不动、我不动。主公表书之中，只讲出兵过程，不自辩，不叙功，先观朝议动向，而后随机应变。”
卫猛正在沉吟时，扶沈说道：“前时赖丹来报，永平郡沃野县、吉量县、永平县境内，夏季干热，比咸平各地更适于种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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