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城下之盟
此时卫猛已看过辽东太守的书信，遂道：“辽东诸将效命朝廷，本将亦不敢落后，定当如期出兵，争取早日与诸位会猎于马訾水畔！”
言毕，卫猛即令设宴招待公孙度。公孙度却以军情紧急为由，坚辞不就，即回任所。
说话三月中，冯祝从冀州传来消息，冀、兖、豫、司、荆等州瘟疫大爆发，半月之内，百姓伤亡逾百万，流民蜂起。卫猛、元稚正在焦躁中，又传来军报：公孙度率步骑万余循小辽水进抵高句丽木底城，辽东太守率步骑两万余循梁水进抵高句丽梁城，余秋泰率步骑两万余攻破高句丽长岭城后，沿扶余水挺进，与达贾步骑万余会攻高句丽秽发城。
卫猛遂率利休、伏罗、白雀移兵丰城，与李乐、普根会合。李乐说道：“余秋泰数度遣使来催，请主公发兵攻打海龙城，以断秽发城粮草补给。”
卫猛问道：“海龙城是何情况？”
李乐说道：“海龙城沿扶余水而筑，是高句丽少有的平川土城，守将是明临达夫，乃高句丽三朝元老、相国，年逾七旬，文武兼备，七年前，曾在坐原之战中大败汉军。”
卫猛又问道：“长岭城、秽发城、海龙城等城都在高句丽地界，所傍之水何故称作扶余水？”
卫康说道：“扶余水原称南秽貊水，先秦之时，秽发部居住其间，扶余立国后攻占此地，改称扶余水，后扶余国分出高句丽，高句丽又占据此地，仍称扶余水。”
卫猛问道：“余秋泰步骑三万余众，何以滞于秽发城下？”
卫康说道：“高句丽人擅于筑城，据扶余人言，句丽二字，原为沟溇，意指山城，所谓高句丽，即高高山城之意。高句丽人筑城，一般或在山顶，或在深谷，均筑断为城，并叠石成墙。秽发城即为阶梯状山顶之城，且三面环水，易守难攻。对于此类城池，要么尸山血海不惜代价，要么长期围困断其粮草，否则极难攻取。”
卫猛问道：“海龙城的城防又是怎样的？”
卫康说道：“高句丽临近辽东，久习汉法，所筑海龙城为四方龟城，周长六余里，宽基高墙，且城池内外沟堑相连，引水灌之，同样是易守难攻。”
卫猛惊叹道：“扶余、高句丽源流相近，何以扶余王只知木栅作城？”
卫康说道：“概因地利不同、国策不同，扶余王地平林多，重进攻轻防守，故作城简易。高句丽地处群山，重防守轻进攻，故常筑险城。近闻余秋泰多习高句丽，在扶余东部旧都之地，断山为城，已筑就鹿山城。”又道：“余秋泰枭雄之姿，久必为患，宜早晚图之。”
卫猛说道：“丰年大哥所言极是！攻打海龙城，诸位可有良策？”
卫康说道：“海龙城得占水利，正可以水破之。扶余水为常流水，可在上源择地筑坝，待春水解冻成汛，掘坝冲淹海龙城，必破之。”
李乐则道：“春水解冻尚需月余，而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水攻之法虽妙，恐不应时。末将以为挥兵进抵海龙城下，围而不攻，先断其与秽发城之间粮道，观其变而定后策。”
卫猛遂令卫康镇守丰城县，休利负责押运粮草，亲率李乐、伏罗、普根、白雀挺进高句丽境内。一路之上，高句丽人龟缩于营寨，不敢与卫猛野战，卫猛得以顺利抵达海龙城下。
未及扎下阵角，就见海龙城西门大开，冲出百余骑，径直来到卫猛阵前，呼唤卫猛谈话。卫猛由白雀陪着，策马出阵，见高句丽人为首者，明甲亮铠，须发皆白，精神矍铄，正是相国明临达夫。
明临达夫笑道：“老夫久候于此，安夷将军何来迟也？”
卫猛心中一怔，说道：“相国德高望重，猛等后进之辈，失礼了！”
明临达夫笑道：“安夷将军可愿与老夫共饮一碗？”言罢，略一起手，早有从骑者铺下毛毡，置案于上，摆上酒肉等物。明临达夫于案前入座，先自饮一碗，又请卫猛入席。卫猛不甘示弱，不顾白雀力劝，下马入席，亦自饮一碗。
明临达夫叹道：“果然天胆！”又问道：“安夷将军四路大军共进，欲亡我高句丽否？”
卫猛缓缓摇头，说道：“猛等新征扶余王，又征高句丽，乃不得已而为之。”
见卫猛说话实在，明临达夫遂道：“我王欲与将军约为兄弟，歃血为盟，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卫猛说道：“老相国顽笑！须知猛并不能节制余秋泰和辽东郡之兵，单单你我议和，并不能罢兵息战，且陷猛于尴尬之地，不好向朝廷交待。”
明临达夫说道：“只要将军愿意与高句丽结盟，我王愿将扶余水流域内城池送给将军，至于辽东两路人马，自有我王退之。”
卫猛问道：“余秋泰如何退之？”
明临达夫说道：“扶余水即归将军，余秋泰之兵，自然由将军设法安抚。不过，老夫保证，秽发城决不会投降余秋泰，除非城破人亡！”
卫猛沉吟片刻，说道：“高显县东部边境外的辽山，乃扶余水与小辽水的分水岭，其间的苍岩城，宜归于我。”
明临达夫说道：“海龙城东南边80里处的绝奴城，虽在扶余水流域内，却是我族提那部百年传承之地，宜归于高句丽。”
见卫猛无异议，明临达夫说道：“明日一早，老夫即让出海龙城离开，至于散于各地的守军和百姓，若有愿意回归高句丽者，请将军不要阻拦。为表谢意，我会在海龙城内留下60万石粮食。”
及明临达夫回城，卫猛急令白雀率部前往苍岩城接防，又令李乐率部连夜赶到秽发城下，以协助攻城为由，将明临达夫手书射入城内。秽发城守将得信，在次日午时，单挑李乐辱骂，李乐借此暴跳如雷，向余秋泰请战，要求率部攻打秽发城正门。
原本攻城就不是骑兵擅长之事，概因连日攻城，自己部众死伤近千人，余秋泰一时气恼，又见李乐主动请战，遂不疑有它，即令达贾让开防线，让李乐率部接管秽发城正门阵地，及感觉不对路之时，李乐早被秽发城守将接入了城内。
言毕，卫猛即令设宴招待公孙度。公孙度却以军情紧急为由，坚辞不就，即回任所。
说话三月中，冯祝从冀州传来消息，冀、兖、豫、司、荆等州瘟疫大爆发，半月之内，百姓伤亡逾百万，流民蜂起。卫猛、元稚正在焦躁中，又传来军报：公孙度率步骑万余循小辽水进抵高句丽木底城，辽东太守率步骑两万余循梁水进抵高句丽梁城，余秋泰率步骑两万余攻破高句丽长岭城后，沿扶余水挺进，与达贾步骑万余会攻高句丽秽发城。
卫猛遂率利休、伏罗、白雀移兵丰城，与李乐、普根会合。李乐说道：“余秋泰数度遣使来催，请主公发兵攻打海龙城，以断秽发城粮草补给。”
卫猛问道：“海龙城是何情况？”
李乐说道：“海龙城沿扶余水而筑，是高句丽少有的平川土城，守将是明临达夫，乃高句丽三朝元老、相国，年逾七旬，文武兼备，七年前，曾在坐原之战中大败汉军。”
卫猛又问道：“长岭城、秽发城、海龙城等城都在高句丽地界，所傍之水何故称作扶余水？”
卫康说道：“扶余水原称南秽貊水，先秦之时，秽发部居住其间，扶余立国后攻占此地，改称扶余水，后扶余国分出高句丽，高句丽又占据此地，仍称扶余水。”
卫猛问道：“余秋泰步骑三万余众，何以滞于秽发城下？”
卫康说道：“高句丽人擅于筑城，据扶余人言，句丽二字，原为沟溇，意指山城，所谓高句丽，即高高山城之意。高句丽人筑城，一般或在山顶，或在深谷，均筑断为城，并叠石成墙。秽发城即为阶梯状山顶之城，且三面环水，易守难攻。对于此类城池，要么尸山血海不惜代价，要么长期围困断其粮草，否则极难攻取。”
卫猛问道：“海龙城的城防又是怎样的？”
卫康说道：“高句丽临近辽东，久习汉法，所筑海龙城为四方龟城，周长六余里，宽基高墙，且城池内外沟堑相连，引水灌之，同样是易守难攻。”
卫猛惊叹道：“扶余、高句丽源流相近，何以扶余王只知木栅作城？”
卫康说道：“概因地利不同、国策不同，扶余王地平林多，重进攻轻防守，故作城简易。高句丽地处群山，重防守轻进攻，故常筑险城。近闻余秋泰多习高句丽，在扶余东部旧都之地，断山为城，已筑就鹿山城。”又道：“余秋泰枭雄之姿，久必为患，宜早晚图之。”
卫猛说道：“丰年大哥所言极是！攻打海龙城，诸位可有良策？”
卫康说道：“海龙城得占水利，正可以水破之。扶余水为常流水，可在上源择地筑坝，待春水解冻成汛，掘坝冲淹海龙城，必破之。”
李乐则道：“春水解冻尚需月余，而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水攻之法虽妙，恐不应时。末将以为挥兵进抵海龙城下，围而不攻，先断其与秽发城之间粮道，观其变而定后策。”
卫猛遂令卫康镇守丰城县，休利负责押运粮草，亲率李乐、伏罗、普根、白雀挺进高句丽境内。一路之上，高句丽人龟缩于营寨，不敢与卫猛野战，卫猛得以顺利抵达海龙城下。
未及扎下阵角，就见海龙城西门大开，冲出百余骑，径直来到卫猛阵前，呼唤卫猛谈话。卫猛由白雀陪着，策马出阵，见高句丽人为首者，明甲亮铠，须发皆白，精神矍铄，正是相国明临达夫。
明临达夫笑道：“老夫久候于此，安夷将军何来迟也？”
卫猛心中一怔，说道：“相国德高望重，猛等后进之辈，失礼了！”
明临达夫笑道：“安夷将军可愿与老夫共饮一碗？”言罢，略一起手，早有从骑者铺下毛毡，置案于上，摆上酒肉等物。明临达夫于案前入座，先自饮一碗，又请卫猛入席。卫猛不甘示弱，不顾白雀力劝，下马入席，亦自饮一碗。
明临达夫叹道：“果然天胆！”又问道：“安夷将军四路大军共进，欲亡我高句丽否？”
卫猛缓缓摇头，说道：“猛等新征扶余王，又征高句丽，乃不得已而为之。”
见卫猛说话实在，明临达夫遂道：“我王欲与将军约为兄弟，歃血为盟，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卫猛说道：“老相国顽笑！须知猛并不能节制余秋泰和辽东郡之兵，单单你我议和，并不能罢兵息战，且陷猛于尴尬之地，不好向朝廷交待。”
明临达夫说道：“只要将军愿意与高句丽结盟，我王愿将扶余水流域内城池送给将军，至于辽东两路人马，自有我王退之。”
卫猛问道：“余秋泰如何退之？”
明临达夫说道：“扶余水即归将军，余秋泰之兵，自然由将军设法安抚。不过，老夫保证，秽发城决不会投降余秋泰，除非城破人亡！”
卫猛沉吟片刻，说道：“高显县东部边境外的辽山，乃扶余水与小辽水的分水岭，其间的苍岩城，宜归于我。”
明临达夫说道：“海龙城东南边80里处的绝奴城，虽在扶余水流域内，却是我族提那部百年传承之地，宜归于高句丽。”
见卫猛无异议，明临达夫说道：“明日一早，老夫即让出海龙城离开，至于散于各地的守军和百姓，若有愿意回归高句丽者，请将军不要阻拦。为表谢意，我会在海龙城内留下60万石粮食。”
及明临达夫回城，卫猛急令白雀率部前往苍岩城接防，又令李乐率部连夜赶到秽发城下，以协助攻城为由，将明临达夫手书射入城内。秽发城守将得信，在次日午时，单挑李乐辱骂，李乐借此暴跳如雷，向余秋泰请战，要求率部攻打秽发城正门。
原本攻城就不是骑兵擅长之事，概因连日攻城，自己部众死伤近千人，余秋泰一时气恼，又见李乐主动请战，遂不疑有它，即令达贾让开防线，让李乐率部接管秽发城正门阵地，及感觉不对路之时，李乐早被秽发城守将接入了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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