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犁波耕浪
屈云笑道：“姐姐千万不要这么说，这都是父亲的意思，父亲素来偏心卫猛老弟，怎么会怪他呢！”又神秘一笑，说道：“此次我来，借转场之名，还给姐姐带来了一份厚礼，不知姐姐见了，会不会感谢我呢？”
卫猛见屈云两手空空，话说完后也没别的动静，以为屈云再等回报条件，正欲开言，屈云却起身离席，说道：“礼物太大，尚在百里开外的路上，不知姐姐和老弟可愿随我同去迎接？”
卫猛、独孤雁一时狐疑，屈云却轻轻说道：“苏莫……”
独孤雁呼地起身，离席即走，仪态尽失，急急走到殿门口，却又转身冲卫猛喊道：“快……快，君快随我同去，来人是我哥哥！”
见卫猛迟钝，屈云一跺脚，笑道：“愣什么？是你大舅哥来了！”
卫猛脸色一红，一面追上独孤雁，一面令张晟、白雀二人备马点兵并带上酒肉，出长乐城，朝西急行百余里，在一处小湖之滨，遇到一队百余人的鲜卑骑兵。
卫猛一时警惕，急令张晟左骁骑营列阵，却被独孤雁止住。独孤雁笑道：“是苏莫来了！”
说话间，鲜卑骑兵中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壮，浓眉大眼，策马跑至跟前，正是苏莫。苏莫、独孤雁兄妹相见，自是喜不自胜。卫猛等人就地设帐，设宴相待。
苏莫说道：“去岁匈奴中郎将张修在各部抽丁征马，各部大人为此层层下压，我等远支小部族不堪负重，或隐匿，或反抗，或逃离，五原、云中等地乱成一团，父亲为部族生存大计，遂率部潜渡阴山，北上投奔了宇文部。今春得闻左校王新得扶余之地，又承蒙普回大人抬举，遂混入屈云兄弟的转场队伍，转投辽北，请左校王念在我妹妹的情面上，务必给予接纳！”
独孤雁问道：“阿父阿母安好？”
苏莫叹道：“前年阿母已病故，四个月前，阿父不慎坠马受伤，亦不治而亡。”
独孤雁一时悲伤，帐内气氛压抑，卫猛遂匆匆罢宴，又得知苏莫部众仅二百余户千余男女，即令白雀率部护送，同归长乐城。
卫猛正令陶升调拨粮草、车帐安置苏莫部众之时，柳扶来报：“韩楷、甄遇来长乐，已到东门外。”
卫猛即率陶升等人出府迎接，及见韩楷、甄遇，见二人俱是黑瘦，遂分执二人之手，同归侯府大殿。甄遇笑道：“都道辽北苦寒贫瘠，但看这扶余王宫，并不比中原诸侯差多少！”
卫猛亦笑道：“左师讲过，薄州不薄嘛！”又问道：“你们两位从何处而来？”
韩楷说道：“我与甄遇此次回辽北，是率20艘千石海船载盐送往太平关，闻知主公在此，特来拜见！”
卫猛大喜，说道：“你们回到太平关时，告诉高休，让他留出2000石盐，赠给宇文部屈云。”
韩楷称诺领命。此时，甄遇说道：“中原诸州大疫已过，冯祝等人已回咸平，只是随行医者因疫伤亡三十余人，元太守已令厚抚亡者家人。”又道：“此次大疫，冀州、兖州、青州太平道徒施符救人，安抚流民，筹措粮食赈济百姓等等，深得官民拥护，因此太平道在百姓甚止官员之中，传播得更为厉害！”
韩楷苦笑道：“当然，冯祝等人医术高明，活人无数，只是驾不住太平道徒太多了，因此主公所得名望，远远不如张角三兄弟。”又叹道：“经此一疫，百姓伤亡数百万，饥民无数，主公大义，破费十万余金，遣冯祝等大医深入疫区救死扶伤，辽北诸郡又安置流民五十余万，却使张角之流竖子成名，哎，这算什么世道！”
卫猛却道：“左师讲过，能解民于倒悬，我等问心无愧！至于名与无名，不必计较！”
韩楷说道：“主公高义，令人钦佩！”又道：“自去冬以来，沓乡长洲之地，渡海流民无数，赵素择青壮招揽8000余户50000余男女，余者俱遣辽东诸郡。”
卫猛问道：“长州地狭，几乎不产粮食，如何能养活那么多人？”
韩楷笑道：“长洲现有盐户6000余户30000余人，已建置万亩晒盐场三处，如不出意外，今年至少能产好盐400万石。另外现有渔民7000余户36000多人，大小出海渔船万余艘，所获海产足颇丰，再加上1000余户5000多人的耕户粮食收成，足以养活长洲之民。再就是钟离充已汇聚船工、木匠、铁匠等民户1000余户6000多人，专司筑港造船诸业。”
卫猛惊道：“半年多的时间，钟离充能造出大小渔船近万艘？”
甄遇笑道：“那倒不是，大多是我等从辽东、青州各地购买而来，当然所用资费都是借的，需要从今年海盐的收入中扣除。”又道：“四月中，钟离充已遣人到会稽郡钱塘县，以6000金的价格订制了一艘5000石的大海船，明年十月间即能建成出港。”
卫猛问道：“钟离充不是会造船吗，为何还要到它处购买？”
韩楷答道：“长洲船场技术有限，欲购来打样，先行仿造。”
卫猛问道：“会稽郡有上好木料，造船技术又好，何不就地购置港口船坞，自行造船？”
甄遇大惊，说道：“会稽郡远在江南，恐主公鞭长莫及！”
卫猛笑道：“只是置办一份造船的产业，又不是再造一个长洲津，甄显达何故如此大惊小怪？”
甄遇说道：“千石以上大船，按律朝廷管控甚严，前时钟离充订制5000石大船，所以花费6000金，多半用来贿赂郡守官吏。在会稽郡自行造船，郡守必然不允，若强行之，无兵则难自保，有兵则罪上加罪……”
韩楷插言说道：“听闻扬州建安郡，高山峻溪，乃闽越土著所居，多不服王化，千里滨海之地，官府不得入治，主公若能遣人讨伐，择地建港造船，则朝廷自然不禁。”
卫猛大喜，问道：“我欲大展犁波耕浪、海里捞金之业，韩雄方可愿跨海越洋招抚闽越之地？”
韩楷自是欣然领命。卫猛问道：“韩雄方此行所需多少船只？”
韩楷答道：“从长洲津到建安郡沿海，大概2000多里水路，沿陆行船多出半数路程，30艘千石海船足矣，10艘装盐铁利器，10艘运粮，10艘载人。”
卫猛见屈云两手空空，话说完后也没别的动静，以为屈云再等回报条件，正欲开言，屈云却起身离席，说道：“礼物太大，尚在百里开外的路上，不知姐姐和老弟可愿随我同去迎接？”
卫猛、独孤雁一时狐疑，屈云却轻轻说道：“苏莫……”
独孤雁呼地起身，离席即走，仪态尽失，急急走到殿门口，却又转身冲卫猛喊道：“快……快，君快随我同去，来人是我哥哥！”
见卫猛迟钝，屈云一跺脚，笑道：“愣什么？是你大舅哥来了！”
卫猛脸色一红，一面追上独孤雁，一面令张晟、白雀二人备马点兵并带上酒肉，出长乐城，朝西急行百余里，在一处小湖之滨，遇到一队百余人的鲜卑骑兵。
卫猛一时警惕，急令张晟左骁骑营列阵，却被独孤雁止住。独孤雁笑道：“是苏莫来了！”
说话间，鲜卑骑兵中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壮，浓眉大眼，策马跑至跟前，正是苏莫。苏莫、独孤雁兄妹相见，自是喜不自胜。卫猛等人就地设帐，设宴相待。
苏莫说道：“去岁匈奴中郎将张修在各部抽丁征马，各部大人为此层层下压，我等远支小部族不堪负重，或隐匿，或反抗，或逃离，五原、云中等地乱成一团，父亲为部族生存大计，遂率部潜渡阴山，北上投奔了宇文部。今春得闻左校王新得扶余之地，又承蒙普回大人抬举，遂混入屈云兄弟的转场队伍，转投辽北，请左校王念在我妹妹的情面上，务必给予接纳！”
独孤雁问道：“阿父阿母安好？”
苏莫叹道：“前年阿母已病故，四个月前，阿父不慎坠马受伤，亦不治而亡。”
独孤雁一时悲伤，帐内气氛压抑，卫猛遂匆匆罢宴，又得知苏莫部众仅二百余户千余男女，即令白雀率部护送，同归长乐城。
卫猛正令陶升调拨粮草、车帐安置苏莫部众之时，柳扶来报：“韩楷、甄遇来长乐，已到东门外。”
卫猛即率陶升等人出府迎接，及见韩楷、甄遇，见二人俱是黑瘦，遂分执二人之手，同归侯府大殿。甄遇笑道：“都道辽北苦寒贫瘠，但看这扶余王宫，并不比中原诸侯差多少！”
卫猛亦笑道：“左师讲过，薄州不薄嘛！”又问道：“你们两位从何处而来？”
韩楷说道：“我与甄遇此次回辽北，是率20艘千石海船载盐送往太平关，闻知主公在此，特来拜见！”
卫猛大喜，说道：“你们回到太平关时，告诉高休，让他留出2000石盐，赠给宇文部屈云。”
韩楷称诺领命。此时，甄遇说道：“中原诸州大疫已过，冯祝等人已回咸平，只是随行医者因疫伤亡三十余人，元太守已令厚抚亡者家人。”又道：“此次大疫，冀州、兖州、青州太平道徒施符救人，安抚流民，筹措粮食赈济百姓等等，深得官民拥护，因此太平道在百姓甚止官员之中，传播得更为厉害！”
韩楷苦笑道：“当然，冯祝等人医术高明，活人无数，只是驾不住太平道徒太多了，因此主公所得名望，远远不如张角三兄弟。”又叹道：“经此一疫，百姓伤亡数百万，饥民无数，主公大义，破费十万余金，遣冯祝等大医深入疫区救死扶伤，辽北诸郡又安置流民五十余万，却使张角之流竖子成名，哎，这算什么世道！”
卫猛却道：“左师讲过，能解民于倒悬，我等问心无愧！至于名与无名，不必计较！”
韩楷说道：“主公高义，令人钦佩！”又道：“自去冬以来，沓乡长洲之地，渡海流民无数，赵素择青壮招揽8000余户50000余男女，余者俱遣辽东诸郡。”
卫猛问道：“长州地狭，几乎不产粮食，如何能养活那么多人？”
韩楷笑道：“长洲现有盐户6000余户30000余人，已建置万亩晒盐场三处，如不出意外，今年至少能产好盐400万石。另外现有渔民7000余户36000多人，大小出海渔船万余艘，所获海产足颇丰，再加上1000余户5000多人的耕户粮食收成，足以养活长洲之民。再就是钟离充已汇聚船工、木匠、铁匠等民户1000余户6000多人，专司筑港造船诸业。”
卫猛惊道：“半年多的时间，钟离充能造出大小渔船近万艘？”
甄遇笑道：“那倒不是，大多是我等从辽东、青州各地购买而来，当然所用资费都是借的，需要从今年海盐的收入中扣除。”又道：“四月中，钟离充已遣人到会稽郡钱塘县，以6000金的价格订制了一艘5000石的大海船，明年十月间即能建成出港。”
卫猛问道：“钟离充不是会造船吗，为何还要到它处购买？”
韩楷答道：“长洲船场技术有限，欲购来打样，先行仿造。”
卫猛问道：“会稽郡有上好木料，造船技术又好，何不就地购置港口船坞，自行造船？”
甄遇大惊，说道：“会稽郡远在江南，恐主公鞭长莫及！”
卫猛笑道：“只是置办一份造船的产业，又不是再造一个长洲津，甄显达何故如此大惊小怪？”
甄遇说道：“千石以上大船，按律朝廷管控甚严，前时钟离充订制5000石大船，所以花费6000金，多半用来贿赂郡守官吏。在会稽郡自行造船，郡守必然不允，若强行之，无兵则难自保，有兵则罪上加罪……”
韩楷插言说道：“听闻扬州建安郡，高山峻溪，乃闽越土著所居，多不服王化，千里滨海之地，官府不得入治，主公若能遣人讨伐，择地建港造船，则朝廷自然不禁。”
卫猛大喜，问道：“我欲大展犁波耕浪、海里捞金之业，韩雄方可愿跨海越洋招抚闽越之地？”
韩楷自是欣然领命。卫猛问道：“韩雄方此行所需多少船只？”
韩楷答道：“从长洲津到建安郡沿海，大概2000多里水路，沿陆行船多出半数路程，30艘千石海船足矣，10艘装盐铁利器，10艘运粮，10艘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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