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黑市买卖，人命价格
赵文武打量着四周，故作轻松道：“价钱怎么算？”
老头笑着介绍道：“分人。老有老的价格，少有少的价格，官有官的价格，吏有吏的价格。”
董长宁眉毛微竖，怒斥道：“放肆！官吏也敢杀，你们想要造反吗？”
老头表情不变，依旧笑道：“阁下这反应，应该是官府中人吧？官吏也是人，只有一个脑袋，砍掉了同样会死。不过是多了一层禽兽的皮，耀武扬威惯了，难道就不算是人了？”
“白刀子捅进去，照样红刀子出。”
董长宁手按在腰间刀柄上，喝道：“你好大的胆。”
“哗啦！”
房门推开，一众掩骨会的打手涌进来，为首的正是给赵文武带路的黑衣江湖人。
他进屋一瞄，就知道了前因后果，不客气道：“黄蜂针，想死就直说，兴许本大爷心情好，还能把你埋在王侯将相的墓里，让你后代享受享受阴福。”
其余江湖人噌噌拔出武器，明晃晃对着赵文武和董长宁。
饶是董长宁与死亡擦肩多次，见到如此多的利刃围住自己，面色还是忍不住狂变。
赵文武也是眼皮狂跳，一直装出来的淡然几乎破功。
但他知道，这时候气势上不能输，欺软怕硬是人之本性，像埋骨会这样见不得光的黑道行业，越是软弱，越会被吃的丁点不剩。
赵文武仰起头，学着赵文卓九门提督的动作，斜着眼睛，用鼻孔看人，不满道：“砍死我俩很轻松，但事后在场的各位是什么后果，可要想好了。”
“哎呦。”黑衣江湖人怪叫一声，拔出刀指着赵文武的鼻尖，凶道：“当本大爷是吓大的呢？本大爷这就给你来个满面桃花开，先破了你的相。”
说着刀刃半空带着弧度，对着赵文武的鼻子削来。
“铛！”
董长宁拔刀磕开黑衣江湖人的攻击，瞥了一眼赵文武，眼神中隐隐有怒气。
在人家地盘上，低头个头服个软不行么？
惹急了对方，撕破脸面，咱俩谁能逃得出去啊！
董长宁已经有些后悔来黑市了。
“妈的，还敢还手。”
黑衣江湖人大骂一声，向左右喊道：“愣着干什么啊！干他们！”
“行了！”
柜台老头用力拍了下桌子，发出好似惊堂木的声音，高声道：“璐水猴，老朽的客人，老朽还没发话呢！你逾矩了。”
黑衣江湖人收刀抱拳，迟疑道：“可刚才黄蜂针……”
柜台老头摆摆手，不悦道：“都是谈生意的手段，你小子懂个屁，赶紧出去，别打扰老朽做生意。”
“得，是小子莽撞了。”
璐水猴用威胁的眼神直视赵文武二人，带着一众打手，返身出门，顺手又把门关上了。
好习惯。
柜台老头摇头叹道：“贵客见谅，都是一群厮杀汉，不懂礼节，得罪之处，还请别往心里去。”
看我是生面孔，来个下马威是吧？！
赵文武似笑非笑道：“那就继续刚才的话，我要买璐州知府的命，多少钱？”
董长宁手一抖，刚收回去的刀差点拔出来，目露惊骇。
柜台老头伸出三个指头，微笑道：“纹银三万两，不二价。”
疯了！疯了！
看着柜台老头习以为常的表情，董长宁敢说绝不止一个人这么问过。
“茶摊伙计张三郎多少钱？”
似乎没听过这个名字，柜台老头想了片刻，说道：“无官无爵，草民一个，青壮年，三百文。”
“这么便宜？”
老头呵呵笑道:“看贵客的样子，应该是读过书的。草民者，草野小民，遍地都是，最不值钱。”
赵文武又问道：“江湖司巡游使的命，多少钱？”
老头神色严肃，冷声道：“贵客，老朽这里不接江湖司的生意，您要是想找江湖司的麻烦，还请出门直走，黑市里的人全当没见过您。”
再次肯定江湖司的威慑力，赵文武笑道：“别紧张，就是问一问，傻子才回去得罪江湖司。”
老头表情舒缓下来，赞同道：“那江湖司里的巡游使，不是军中厮杀出来的蛮汉，就是收编的江湖客，本事硬不说，上有朝廷的关系，下有江湖的脸面，实在是不好得罪。”
对于他们这种搞暗杀生意的人，朝廷的威慑度有限，即便是被通缉了，也不过是换个地方，隐姓埋名，改头换面，有人脉的，甚至能直接篡改通缉信息，继续干着本行生意。
可要是得罪江湖同行，那就麻烦了。
朝廷抓人，好歹还要先走个流程，调兵遣将，光明正大的来。
江湖人行事，特别是报仇雪恨，那是有什么手段用什么手段，毫无规矩可言，足以让人担心的夜夜睡不着觉。
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不巧，江湖司是既能调得动朝廷捕快，来明的，又能找江湖朋友，来暗的。
不好惹，不能惹。
赵文武又问了一些其他人的价钱，心里对这杀人的买卖价格有了数，说道：“乞儿帮的帮主，作价几何？”
老头精神一振，知道是真买卖来了，介绍道：“白银五千两。您也别嫌弃贵，这乞儿帮做的是天怒人怨的买卖，得罪的人和看不惯的人可不少，但乞儿帮帮主现在依旧活得滋润，您可以想想其中的难度。”
董长宁补充道：“大人，我曾与乞儿帮帮主打过两次照面。这人曾在多林寺学过艺，铁臂功、铜砂掌练得炉火纯青，每次出行携带的护卫从不少于二十人，全是身体强健的汉子，根本没办法近身。”
多林寺，一个新的势力，听起来像是一个武林门派。
赵文武察觉到一个涨探索度的机会，但此时不是讨论多林寺相关话题的时候，继续买凶杀人的话题说了下去。
“我付了钱，你们就能保证把人杀了吗？”
“嘿嘿嘿，那肯定是保证不了，阴沟里翻船是常有的事，您看见老朽身后的牌子没?都是没杀了的目标。”老头侧过身，让出视野，说道：“钱，我们收了是绝对不会退的，这是这一行的规矩。”
“我们安排人，去刺杀，要是三次不成，就会把目标的名字刻在木牌上。贵客应该也看到了，老朽这里偶尔会有落魄的江湖客来饮酒，他们有时候缺钱了，就用木牌换点钱。”
“江湖那么大，总有高手的嘛！”
懂了！
居然发展出上下游关系了。
赵文武把行囊扔在柜台上，露出里面白花花的银子，说道：“这里是白银一百六十两，我买乞儿帮丐头的命，算一下，能买几个人的？”
老头笑着介绍道：“分人。老有老的价格，少有少的价格，官有官的价格，吏有吏的价格。”
董长宁眉毛微竖，怒斥道：“放肆！官吏也敢杀，你们想要造反吗？”
老头表情不变，依旧笑道：“阁下这反应，应该是官府中人吧？官吏也是人，只有一个脑袋，砍掉了同样会死。不过是多了一层禽兽的皮，耀武扬威惯了，难道就不算是人了？”
“白刀子捅进去，照样红刀子出。”
董长宁手按在腰间刀柄上，喝道：“你好大的胆。”
“哗啦！”
房门推开，一众掩骨会的打手涌进来，为首的正是给赵文武带路的黑衣江湖人。
他进屋一瞄，就知道了前因后果，不客气道：“黄蜂针，想死就直说，兴许本大爷心情好，还能把你埋在王侯将相的墓里，让你后代享受享受阴福。”
其余江湖人噌噌拔出武器，明晃晃对着赵文武和董长宁。
饶是董长宁与死亡擦肩多次，见到如此多的利刃围住自己，面色还是忍不住狂变。
赵文武也是眼皮狂跳，一直装出来的淡然几乎破功。
但他知道，这时候气势上不能输，欺软怕硬是人之本性，像埋骨会这样见不得光的黑道行业，越是软弱，越会被吃的丁点不剩。
赵文武仰起头，学着赵文卓九门提督的动作，斜着眼睛，用鼻孔看人，不满道：“砍死我俩很轻松，但事后在场的各位是什么后果，可要想好了。”
“哎呦。”黑衣江湖人怪叫一声，拔出刀指着赵文武的鼻尖，凶道：“当本大爷是吓大的呢？本大爷这就给你来个满面桃花开，先破了你的相。”
说着刀刃半空带着弧度，对着赵文武的鼻子削来。
“铛！”
董长宁拔刀磕开黑衣江湖人的攻击，瞥了一眼赵文武，眼神中隐隐有怒气。
在人家地盘上，低头个头服个软不行么？
惹急了对方，撕破脸面，咱俩谁能逃得出去啊！
董长宁已经有些后悔来黑市了。
“妈的，还敢还手。”
黑衣江湖人大骂一声，向左右喊道：“愣着干什么啊！干他们！”
“行了！”
柜台老头用力拍了下桌子，发出好似惊堂木的声音，高声道：“璐水猴，老朽的客人，老朽还没发话呢！你逾矩了。”
黑衣江湖人收刀抱拳，迟疑道：“可刚才黄蜂针……”
柜台老头摆摆手，不悦道：“都是谈生意的手段，你小子懂个屁，赶紧出去，别打扰老朽做生意。”
“得，是小子莽撞了。”
璐水猴用威胁的眼神直视赵文武二人，带着一众打手，返身出门，顺手又把门关上了。
好习惯。
柜台老头摇头叹道：“贵客见谅，都是一群厮杀汉，不懂礼节，得罪之处，还请别往心里去。”
看我是生面孔，来个下马威是吧？！
赵文武似笑非笑道：“那就继续刚才的话，我要买璐州知府的命，多少钱？”
董长宁手一抖，刚收回去的刀差点拔出来，目露惊骇。
柜台老头伸出三个指头，微笑道：“纹银三万两，不二价。”
疯了！疯了！
看着柜台老头习以为常的表情，董长宁敢说绝不止一个人这么问过。
“茶摊伙计张三郎多少钱？”
似乎没听过这个名字，柜台老头想了片刻，说道：“无官无爵，草民一个，青壮年，三百文。”
“这么便宜？”
老头呵呵笑道:“看贵客的样子，应该是读过书的。草民者，草野小民，遍地都是，最不值钱。”
赵文武又问道：“江湖司巡游使的命，多少钱？”
老头神色严肃，冷声道：“贵客，老朽这里不接江湖司的生意，您要是想找江湖司的麻烦，还请出门直走，黑市里的人全当没见过您。”
再次肯定江湖司的威慑力，赵文武笑道：“别紧张，就是问一问，傻子才回去得罪江湖司。”
老头表情舒缓下来，赞同道：“那江湖司里的巡游使，不是军中厮杀出来的蛮汉，就是收编的江湖客，本事硬不说，上有朝廷的关系，下有江湖的脸面，实在是不好得罪。”
对于他们这种搞暗杀生意的人，朝廷的威慑度有限，即便是被通缉了，也不过是换个地方，隐姓埋名，改头换面，有人脉的，甚至能直接篡改通缉信息，继续干着本行生意。
可要是得罪江湖同行，那就麻烦了。
朝廷抓人，好歹还要先走个流程，调兵遣将，光明正大的来。
江湖人行事，特别是报仇雪恨，那是有什么手段用什么手段，毫无规矩可言，足以让人担心的夜夜睡不着觉。
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不巧，江湖司是既能调得动朝廷捕快，来明的，又能找江湖朋友，来暗的。
不好惹，不能惹。
赵文武又问了一些其他人的价钱，心里对这杀人的买卖价格有了数，说道：“乞儿帮的帮主，作价几何？”
老头精神一振，知道是真买卖来了，介绍道：“白银五千两。您也别嫌弃贵，这乞儿帮做的是天怒人怨的买卖，得罪的人和看不惯的人可不少，但乞儿帮帮主现在依旧活得滋润，您可以想想其中的难度。”
董长宁补充道：“大人，我曾与乞儿帮帮主打过两次照面。这人曾在多林寺学过艺，铁臂功、铜砂掌练得炉火纯青，每次出行携带的护卫从不少于二十人，全是身体强健的汉子，根本没办法近身。”
多林寺，一个新的势力，听起来像是一个武林门派。
赵文武察觉到一个涨探索度的机会，但此时不是讨论多林寺相关话题的时候，继续买凶杀人的话题说了下去。
“我付了钱，你们就能保证把人杀了吗？”
“嘿嘿嘿，那肯定是保证不了，阴沟里翻船是常有的事，您看见老朽身后的牌子没?都是没杀了的目标。”老头侧过身，让出视野，说道：“钱，我们收了是绝对不会退的，这是这一行的规矩。”
“我们安排人，去刺杀，要是三次不成，就会把目标的名字刻在木牌上。贵客应该也看到了，老朽这里偶尔会有落魄的江湖客来饮酒，他们有时候缺钱了，就用木牌换点钱。”
“江湖那么大，总有高手的嘛！”
懂了！
居然发展出上下游关系了。
赵文武把行囊扔在柜台上，露出里面白花花的银子，说道：“这里是白银一百六十两，我买乞儿帮丐头的命，算一下，能买几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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