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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神子

    望云镇,姜浩从梦中惊醒。他强行破开地球天幕,第一次靠自身行走于光阴长河之中。

    河水不断冲刷肉身,皮开肉绽,瞬间成为一个血人。姜浩意志坚定,无视肉身带来的疼痛,在意志即将消散时来到圣人栖息的圣地。姜浩艰难站在地上,破败不堪,身上几乎没有一片完好的地方。

    “白先生,我知道你在这。”

    姜浩声音沙哑,不断的嘶吼着。

    “白先生,为什么不来见我。”

    他早以力竭到地,任是不停的喊到。

    “聒噪,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一位巡逻圣人走来对姜浩说到。

    “白先生在哪,他去哪了?”姜浩看着那位圣人问到。这片天地有白先生的气息,姜浩笃定他来过这里。

    “他去那里我怎么知道,走走走这里不欢迎你。”那我圣人越说越不耐烦,直接挥手以一道伟力将姜浩送回到地球世界。

    光阴长河某处河畔上,白泽取消对那位圣人的锁定,幸好祂没有选择将姜浩永远留在圣地,不然天晓得会发生什么。

    望云镇,回到家的姜浩泡在浴缸里洗去身上血渍。身上的伤势也慢慢修复,只是短时间内不能再肆意施展术法。姜浩拿起手机看着“山上”新闻,关于苏王成的就占了大半。姜浩想着什么时候能去一趟临江城与这位“知己”见一面。

    关于这次远游天外没能见到白先生姜浩反而不担心,不是不见,只是应该少了些什么或者时间不对吧,总有一天他们会再次相见的。

    ……

    一个周六日,姜浩起了个早。昨晚上杨杰工厂放假,几人约好了去连云港海边游玩。租了辆车,只有杨杰有驾照所以他来开车,张霞副驾,所以孙悦和姜浩就坐在了一起。车辆在高速路上行驶着,路边种着两排热带树。天上有白色的海燕盘旋,姜浩看着美景,孙悦看着他。女孩没有化妆,但脸蛋却红扑扑的。

    “姜浩,晚上可以一起去看电影吗?”孙悦鼓起勇气问到。姜浩杵着脸,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一起吗?”张霞打起圆场“啊,不去,老杨是要带我去逛首饰店的。你们俩去就行了。”孙悦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手指搅在一起。姜浩点头。“晚上在看吧,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事。”杨杰切的一声。“你能有啥事,大闲人一个。”姜浩一些尴尬,忙说道:“唉,老杨你拆我台是吧。”

    ……

    来到海边,天蓝色,海也蓝色,确实很美。姜浩躺在沙滩上晒着日光浴,岁月静好。杨杰跑去租了两辆摩托艇,自己一辆,张霞载着孙悦,正在海上比赛,谁输了晚上谁请吃饭,还不是都一样。

    姜浩其实不喜欢水,在光阴长河浸泡这么久,早就泡够了。自己这一身修为也是被光阴长河磨出来的,白先生从未教过他修行之法。

    “不去玩玩吗?”

    孙悦来到姜浩旁边坐下。姜浩摇摇头。“不去,感觉没什么意思。”两两无言。女孩有很多话想说,只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所以就只是呆呆地坐着,好像这样就已经足够了。“晚上想看什么电影呢?”女孩看向姜浩,一时间有些语错。“你想看什么都可以。”姜浩笑着平躺在沙滩上拿起手机,看看有什么值得看看的电影。突然一则“山上新闻”弹出,姜浩看后邹起眉头。

    “怎么了?”孙悦见姜浩脸色不好,担心问到。

    “没什么,走了。”姜浩起身,朝杨杰二人喊道:“老杨,走了。”姜浩声音很大,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杨杰听到声音后走到姜浩身边问到:“怎么了,去哪里?”

    警报响起,说是海啸来临,沿海工作人员快速组织人们撤离。

    突然间,海面上毫无征兆的掀起一道数十米高的海浪向连云港袭来,尖叫声响起,人们四散而逃。姜浩四人就在人群中。姜浩看向周围,发现有十数人逆着人流向海边走去,是藏在人群中的修士。

    城市外围突然有数十颗石柱升起,石柱展开能量形成一道防御屏障。屏障之上盘踞一道水龟虚影。

    “那是什么?”

    “难道是最新的科技吗?”

    人群中有人看到后不断交流起来,还有胆大之人停下脚步拿起手机拍摄起来。

    海浪拍打在屏障之上,发出剧烈的炸响声,高楼上的玻璃被震碎从高处砸落,不少人被落下的玻璃扎成血人。人群顿时恐慌不以,拼命的朝后面跑去。

    海浪被裆下,大海好像生气了一般,海面上又掀起数道百米巨浪,拼命砸在防御屏障之上。那虚影水龟发出嘶吼,身上出现裂缝,屏障也有裂缝产生。

    “那,你说什么?”

    有人惊呼出声,之间海面上出现一条身长近百米,浑身漆黑头上长着一张鬼脸的鲸鱼。

    “吼——”鲸鱼怒吼一声,尾巴举起重重拍在那水龟身上,水龟惨叫一声就此消散。随着水龟消失,屏障上的裂缝越来越多,就要消散。

    “给我起。”

    海边,有数道身影结法印,体内灵力涌出,不断修复屏障裂缝。

    鲸鱼怒吼一声,竟是口吐人言。“给我杀。”

    随着话音落下,海中出现无数黑点,离近看竟然是长相奇异的海鱼。一条三头章鱼率先从海中跳出,穿过屏障,章鱼触角卷来一个人一头一口直接将那人分尸蚕食。

    “艹。”姜浩低声骂了一句,拉去几人就跑,众人后知后觉,尖叫着逃散开来。无数海兽登陆,有一群拿着礁石珊瑚制作为长矛的海马,它们将长矛掷出,射杀了数十人。一群能在空中游荡的尖嘴鱼,速度极快,短时间就要死了很多人。杀戮盛宴开启,人们的惨叫声好像是那些海兽的助兴曲,献血铺满大地。

    一座高楼楼顶,有三人站立。

    “哈哈哈,好玩,真好玩。”一名拿着三叉戟的男子笑到。他转头看向为首之人问道:“晏,啥时候让我下去杀几个玩玩啊。”

    名叫晏的男子一身金甲,身材强壮,他闻言笑了笑:“随时可以,这么多人够你杀的。”

    那男子嘿嘿一笑,什么杀人,不过是想去抓几个美娇娘虐杀而已。“不是还有那群畜牲吗?它们会帮我们解决干净的。”说完一跃跳下高楼,三叉戟瞬间将一个男子贯穿。随后再人群之中疯狂轮动三叉戟,转瞬之间就杀了好几人。

    “蚀这脾气再不改改,以后会吃大苦头的。”身着暴露的女子痴痴的看着晏说道。晏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会死的。”

    女子不解,晏突然将她抱在怀里,双手在其上下摩擦。“这么大一场暴乱,书院那边不可能坐视不管的。到时候不死一个人我们怎么逃得掉。”女子喘着粗气,眼神预发痴迷。“还是你想的周到。”晏大笑一声,褪去女子衣物将其压在身下。

    ……

    一条长着鳞片的沙虫,体型跟一辆火车一样大,它不断在地面上蠕动,已经吃了不下白人,而它现在正朝着姜浩几人追去。

    “这是什么东西。”

    杨杰向后看了眼,脸色煞白。

    姜浩摇摇头。“不用管,先离开这里再说。”

    “啊。”人群之中,孙悦被人撞到,摔在地上。姜浩停下来对杨杰说道:“你们先走,我去拉她。”杨杰呸了一声。“走鸡毛,要走一起走。”说着一起回去拉去孙悦,但是被这么一耽搁那条沙虫已经快追上他们。孙悦眼中泛起泪花,她看了眼姜浩,随后甩开拉住她的手向后跑去。“你们快跑。”张霞着急,就想朝她跑去,却被杨杰死死拉住。“你放开,悦悦。”

    孙悦站在原地,张开双手。脑海中想起姜浩。她笑了笑。能保护你,真的很好了。沙虫来到孙悦身前张开大口就欲将其吞下。姜浩看后骂了句傻丫头,于是直接消失在原地,瞬间来到孙悦身前。只见姜浩拉起拳架,重重一拳便是将那沙虫轰爆。“傻丫头,愣着干嘛,跑啊。”随即拉起孙悦的手继续跑路。来到杨杰身边,见两人迟迟没有动静,姜浩只好说道:“先走,回去再跟你解释。”

    “走,想走哪去啊?”一把三叉戟朝远处飞来插在地上拦住四人退路。蚀从远处一跃跳在三叉戟柄端站立,双手环抱。目光看向孙悦时腹中邪火大盛。只觉得虐杀起来一定很爽。没想到人群之中竟然还藏着一个修士,那么境界一定很弱了。蚀看向姜浩,笑道:“爷爷不杀无名之辈,小子,报上名来。”

    “脑子有病。”姜浩拉住孙悦带着几人绕开三叉戟跑开,被姜浩无视,蚀大怒。一个旋身抓住三叉戟朝着姜浩一戟重重劈下。姜浩一掌上挑,在一脚重踹在蚀腹部将其踹飞。

    见蚀起身追来,姜浩对杨杰说道:“带他们只管走,我为你们开路。”见杨杰等人离开,姜浩转身向蚀走去,姜浩很怕麻烦,但是麻烦缠身怎么办?打就是了。

    姜浩与蚀二人在杨杰等人身后战斗,偶尔还能抽出手灭杀靠近杨杰等人的海兽。

    又是一拳将蚀打飞。蚀拿姜浩没办法,于是转头向一座高楼大喊道:“晏,别他妈玩了,这有个硬点子。”正在与妖艳女子缠绵的晏被其打断,顿时没了兴致。他起身看向姜浩,没有从姜浩身上察觉到灵气波动,推测姜浩属于体修一脉。看姜浩的身形,应该打得过。

    于是晏临空飞行,一步一步走到姜浩上方,楼顶只剩满身伤痕的妖艳女子。

    “踏空行风。”姜浩看向晏,直接问道:“可曾达到天命?”晏笑着摇摇头:“暂时只是十境,但是杀你想必是足够了。”世间修士,入十境者便可脱离大地束缚,踏空行风。

    得到答案后,姜浩双脚猛然一踏,一跃而起对着晏便是一拳打出。晏不退反进,与姜浩对攻一拳。

    “砰——”

    一声炸响后,姜浩被从天打落,地面上被砸出道道裂痕。蚀以痛打落水狗的姿态抡起大戟猛砸,被姜浩一个翻身躲过,导致地面上被砸出一个大坑。晏身处高处,凝结法印,一道道术法神通从天洒落,姜浩不断调整身位躲避,躲不掉就挥拳硬抗。

    “杀——”

    怒喊声响起,姜浩回首望去,之间众人身前矗立一道道挺拔身影,正是赶来的连云港驻军。驻军手持热武射杀海兽,炮弹不断炮轰体积庞大的海兽,见杨杰等人被驻军保护起来,姜浩放下心,回头看向晏蚀二人,得先把这两个修仙的解决了才行。于是他一个猛冲,转守为攻,主动对上蚀。以拳对戟,游刃有余。晏怕误伤蚀,不好胡乱施展攻伐术法,于是握紧双拳,在上面凝聚金甲向姜浩攻去。三人缠斗期间,又有不少修士从其他城市赶赴而来,配合驻军诛杀海兽。在强大的火力压制下,海兽被打得节节败退。

    “大势已去,你们还不走吗?”姜浩一个直拳将蚀打退,开口说到。蚀看了眼晏,等他拿主意。晏咧嘴笑道:“杀了你就走。”说罢,晏拉开一个古朴拳架,拳上灵气凝聚狮虎二相,旋即以凿阵式打出两拳。蚀双手持三叉戟,戟上显现各种纹路,最后一戟横劈,斩出一道海浪气波。姜浩强行档下双拳,却被三叉戟劈中,胸口被劈出一道长长的伤口。两人准备上前补刀,不料一颗炮弹向两人袭来,晏挥手将炮弹打爆,率先向后退去。蚀虽然不甘,却也紧紧跟随。

    姜浩坐在地上捂着伤口,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有些生气了。

    “你俩把哥们儿惹毛了。”

    于是姜浩手结古老法印。“晚班姜浩,有请,司法守俸仙君。”话音落下,一道苍老身影缓缓浮现。召唤术法,是姜浩于光阴长河之中领悟的,可以召唤与他有牵连之人的法相。当然,招人之人必须是身死道消之人才行。法相现身,施展术法,一道翠绿色光柱照在姜浩伤口处,只见得那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有劳前辈了。”姜浩咧嘴笑了笑。司法守俸仙君摆摆手。“无妨。”

    海兽被打退到屏障之外,巨大鲸鱼见势不妙大吼一声,无数海兽芬芬退回到海内,随着鲸鱼撤退。

    “咯咯咯,捅出这么大的篓子,哪里能让你们走了呢?”

    就在海兽撤离之时,一道悦耳笑声响起,听到声音,晏等人瞳孔紧缩,心脏狂跳。晏直接踏空行风朝海上飞去,蚀与那女子更是踩着一只只海兽脊背在海上拼命奔跑。那鲸鱼顿感不妙,快速向深海游去。

    “走不了呢。”

    悦耳之声再次响起,在海底河床之上,突然生长出无数树苗,树苗越长越高,几个呼吸间便破开海面,变成一颗颗数十米高的苍玉大树。此次进犯连云港的所有海兽和晏三人都被挂在一颗颗书上。在最高的一棵树上,一个身穿绿以的女子端坐。女子笑容灿烂,她缓缓摊开手掌。“花开。”下一刻,一只只海兽生命血精被大树吸嗜,树枝上不断开出一朵朵洁白花朵。女子坐在一只花苞上,极美,花是,人亦是。

    晏感受到自身生命流逝,顿时大骇,大吼道:“神子大人,求您救我。”话音落下,一道光柱从天外飞来,破开困住晏三人的树脂,三人如赦大获,向海上奔逃而去。

    女子看了眼天外,神色不满。“敢多管闲事,你找死吗?”一道声音穿出。“绿萝姑娘一个高高在上的书院执法队,何必揪着几个蝼蚁不放。当然,要是姑娘想打的话只管来天外天找我,在下奉陪到底。”

    绿萝朝晏三人一掌拍下,晏三人上方顿时出现一道绿色掌印。还不待掌印拍下就被一道金色光柱击碎。绿萝顿时郁闷不以,有那个家伙在她杀不了那三个家伙。

    “帮我盯着天外那个家伙,那三个人我来处置。”

    绿萝循声望去,发现姜浩已经踏浪而行朝晏三人追去,司法天君在其身后飘荡跟随。

    “你行不行啊,不行别逞强。”绿萝察觉到姜浩身上有伤,而且极重,当然不是蚀砍出的伤势,而是他被光阴长河冲刷造成的。

    “没问题。”姜浩头也不回,速度更快几分。

    姜浩离开后,绿萝单手杵着脸,愈发美丽可爱。她看向天外,生气的说道:“还不滚。”

    察觉到天外那人离开后,绿萝转头看向众人。很多伤员,于是她纤手指向天幕,施展愈字诀,天上竟下起了一场翠绿色的雨,众人淋雨后惊奇的发现身上的伤势竟然好了,而且身体好像也比以前更加强壮了。

    绿萝看向众人。“我叫绿萝,来自白鹿书院。今天发生的事会有专员负责告诉你们。还请大家不要过度恐慌,不管如何,你们身前有人。”绿萝看向一位位修士,目光赞许。“辛苦诸位了,之后还请去往各地书院分部领取你们的奖励。”

    随后她看向海外,不知道那个家伙行不行,不会挂了吧。

    ………………

    海上有一座小岛,岛上坑坑洼洼。到处都是战斗痕迹。

    “你丫的,你不是牛吗?起来打啊,懒得搭理你你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来送死。”

    姜浩坐在蚀的身上,一拳接一拳的打在他的头上,此时蚀早已血肉模糊,已经死绝了。

    姜浩泄愤完毕,站起身走到海上清洗血迹,司法天君不断为姜浩治疗伤势。

    刚才姜浩全力追上三人,以以伤换伤的方法将三人镇杀于此,导致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无数。

    “你体内的伤是怎么回事儿?”司法天君感受到姜浩体内那足以致命的伤势,皱眉闻到。

    姜浩摆摆手,无奈道:“前不久感应到白先生在圣地现身,我就跑过去瞅了眼。”司法天君嗤笑几声:“独自游历光阴长河,亏你想的出来。”

    “前辈您就别取笑我了,我这不是着急了嘛。”

    “那你见过白先生了吗?”

    “没,白先生不愿意见我。”

    一老一少一边交谈一边朝连云港走去。场面和睦,好像之前生生锤杀三位神族信徒的事没发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