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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 郁郁

    世上有高人,仗剑出西山。

    天地亮堂堂,大家都完蛋。

    听闻,听闻,都说什么目见所信、心知所恃,我的耳朵却不怎么听得见了,连同思绪也言语都在其中变得混乱起来了。

    其实倒不是什么都听不见了,也不全然是没有由来,毫无征兆,只是应验罢了。

    疾病残症应验之后,自然是只有稍加补救,却不太可能想往昔那般。

    其实又是如何呢?

    倒也不是完全听不见,只是好像击鼓一般,鼓起来了,破开,风声灌进来,然后又闭合,一切又声细如蚊呐了。

    或许本应该吃些药的,但总而言之,应验之后的再次应验,一直耳朵又稍稍好些,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再发炎时,间或吃些药,但也不是太有所谓的事情。

    但在那之后,又过了一段时间,更让人讨厌的杂音就一直萦绕在耳畔。

    是怎么的声音呢?仿佛敲击,还是拨弦,抑或笛声的一种。

    反正就一直没个停歇,没完没了的,怎么也不好睡。

    但其实也不太所谓的,就像是断在身体里面的刺,留在体表的瘢痕与疤痕,或者是骨痛酸楚,五脏俱焚,又有什么所谓呢?

    即使是要让冰雪风雨加身,烟尘火焚,腐败枯萎,胡言乱语,不得安眠,不能自已,再将诸多苦难都施加过来。

    所谓苦苦不得解脱,也就是不得解脱,又有什么所谓呢?

    以前,反正是在更久之前,也不知道在那之前是怎样一副状况,不太记得了。

    反正就是仿佛挂着几块破布,拿着一根破铁,赤足走在荒野之中。

    肚子饿得要死,体温忽冷忽热,反正不太能走下来。

    可是连拿来适合编鞋的草都没有几根,口渴又炎热,但天气却仿佛又要寒冷下来。

    听闻,还是听闻,要投掷石块、抛出长矛,制造伤口,再沿着漫长的血迹一路往前追逐,直到猎物筋疲力尽,再一拥而上,扒皮抽骨。

    这大概是狩猎策略的一种吧?

    稍微推广开来,在这种策略的另一种运用中,在寒冷的冬夜,要限制猎物的移动,最好的方法是什么呢?

    偷走他的鞋子。

    盗窃——这个词汇可要稍微柔和些了,不太,具有那么多的危险性。

    然后呢?在路上遇到一伙正在行凶的盗贼,大概是那么一回事吧?

    反正是流了血,多了几道伤口,就穿上了几层一副,换上了步履的鞋。

    还有人给我包扎伤口,搭建营帐,端过来热水,稍微饱食之后。

    在第二天,忽的一下,将所获的战利投掷出去。

    割了人头,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其实都无所谓的。

    望着与一般人也没什么区别的眼睛,哪一样更重呢?

    就这样一剑斩下去,仿佛要将过去和未来彻底地分成两半,哪一半更重呢?

    看吧,你只能给出正确的回答,但是如果没有,还有另外的办法吗?

    其实,也都无所谓的,有什么所谓呢?

    我已做好决定了。

    什么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