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新冰河时代
独眼儿目带怜悯地看着柯莱，见他终于吐完了，才伸手去拉他：“哈哈，柯莱，第一次杀人都这样，没事，今晚我带你去会所压压惊！”
柯莱木然地抓着独眼的手臂站了起来。
“兄弟们，现场交给后勤部，咱们可以撤了！”独眼儿扶着无线电耳麦，对仓库附近监视的保镖们下达了命令。
这时现场忽然吵闹起来：
“啊！”
“有刺客！”
“快跑啊！”
独眼儿愣了，柯莱也懵了。
柯莱忙看向现场监控，只见爱德华已经躺倒在了演讲台上，身上被开了几个躺着鲜血的激光孔洞。
一群黑衣保镖围了上去，又散开了，想必爱德华是死得透透的了，已经不再需要保护。
混乱中，保镖们不断开枪射击，朝着某处追击而去。
独眼儿按着耳麦，愤怒大跳：
“该死的！什么情况！狗日的杂碎们哪里来的武器！”
“封锁现场！所有人都不许走！”
“柯莱，跟我出去干他们！”独眼儿扔给柯莱一把激光手枪，转身就出了后台监控室。
但是柯莱在监控画面的混乱中，却是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庞——柯䒧。
柯莱惊愕，随即想起了什么，双眼闪着泪花儿，双手举起激光手枪，跑上去抵住了独眼儿的后背，嘶吼：“不许动，举起手来！”
独眼儿惊出了一身冷汗，愣愣地举起双手：“柯莱！你想干什么？！”
“让你的人退下，全部退回来！”柯莱大吼，“䒧䒧，你已经死了一次，我不会再让你死！”
“把你的枪丢掉！”
独眼儿把枪丢在地上，柯莱一脚将枪踢到远处。但就在这时，独眼儿突然转身袭击他。
柯莱慌忙扣动扳机，但扳机卡住了，暗呼不妙：忘开保险了！
独眼儿趁机把柯莱干翻在地，大手紧紧扼住他的喉咙：
“我知道了，你也是摇滚者！你也是踏马的狗杂碎！”
“还我眼睛！”独眼儿腾出一只手，顺势插入了柯莱的右眼，扣出了他的眼球。
柯莱惨叫着，血水顺着眼眶流下。
“哈哈······”独眼儿骑在柯莱身上，看着眼珠子，疯狂大笑。
一把扔掉眼球，独眼儿再次扼住了柯莱的喉咙：“狗杂碎！”
柯莱嘴巴大张，已然喘不过气来，脑海里浮现出老爹柯太郎的脸，老妈沙椰的脸，妻子京子的脸，儿子柯轲的脸，女儿柯珂的脸……
还有弟弟柯䒧的脸。
他的视野渐渐模糊，两道代表死亡的黑色弧线就要闭上，沉沦于无边永恒的黑暗。
但是柯莱看见了一张久违而亲切的模糊面孔，一张祛除了狰狞疤痕的脸，弟弟柯䒧的脸。
他走进了后台，举起了激光手枪。
激光穿透了独眼儿的脑袋，血浆和脑浆喷了柯莱一脸，独眼儿的尸体倒在了柯莱的身上。
一点点氧气钻进柯莱的喉咙，柯莱睁开眼睛，看着蹲在身边的柯䒧：“䒧䒧，你还活着······”
“哥，坚持下，你还有任务没完成呢。”柯䒧微笑着，两行泪水从他清澈明亮的眸子里流下。
柯䒧捡起保镖队长的枪，递给柯莱，解释道：
“哥，一切都在‘智脑’的掌控之中，你炸死的不是我，是仓库附近监视的保镖，‘智脑’早就锁定了他们的位置，通知了我们，”
“我们的另一队制伏了他们，并让‘智脑’变换了他们的衣服和面容，然后赶着他们朝着炸药走去，而我这一队，早就取出了另一处的武器，混在了现场的人群里，”
“我们有两支刺杀小队，一明一暗——因为人也有两个拳头，一左一右，所以那支队伍只是烟雾弹，我们才是真正的杀手，”
“你不用担心，所有的监控‘智脑’都会重新整理一遍，这对拥有数据库的它来说是小儿科，寡头们只会看到你按下了按钮，不会看到你和爱德华保镖队长的打斗，他们会看到你杀了我，你将得到寡头们的认可，”
“在‘智脑’的帮助下，你将打入敌人内部，代替我，成为新的食指。”
柯䒧说到这里，站起身，倒退着向后走去：
“三年前老爹因我而死，我背着愧疚走了这么久，也该解脱了，”
“哥，”
“对我开枪！”
柯莱躺在地上，喘着气，仰着头。
他看着柯䒧举起双手，一步步向后退去，大声高喊：“拳头乐队成员食指在这儿！你们不要伤及无辜！”
“柯䒧，你跑啊！你快跑啊！”柯莱痛苦地用手拍着地面。
“跑不了的，现场已经封锁，”柯䒧笑着摇摇头，“我们也没打算活着回去。”
这时又有四个人朝着柯䒧跑去，和他站在一起并肩而行，五人高矮胖瘦各有不同，柯䒧站在第二的位置——食指的位置。
第四的位置站着那天他在墓园见到的人——无名指。
最高的人排第三，最矮的人排第一，最后一名瘦瘦小小。
柯莱看见笛声大作的飞行车、持枪的黑衣保镖，乌压压地朝着五人涌去。
而柯䒧在包围圈里，冲柯莱笑了笑，无声地张了张嘴，说了两个字。
柯莱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踉跄着爬起身来，一只眼睛满是清澈的泪，一只眼眶满是浓稠的血。
“都让开，他们身上有炸弹！”
飞行车和黑衣保镖们开始飞速后退。
柯莱闭眼，扣动了扳机——砰。
轰，火光冲天。
-----------------
二十年后。
“独眼儿寡头”柯莱控制了所有的地下城家族，位列众寡头之首，成了新的流川地下城议员。
在中央公园的演讲台上，他正为竞选地下十城联盟总统的自己而拉票：
“女士们，先生们，正站在台上的不是柯莱议员，而是你们中的一员……”
但台下群情激奋，纷纷往台上扔臭鸡蛋、烂菜叶：
“滚下台！呸！你不配！”
“柯莱！你杀弟求荣，你不是个人，你畜生都不如！”
“下来吧！老子要是有枪，第一个崩了你！”
于是柯莱在一群黑衣保镖的护送下，灰溜溜地回到了富人区别墅。
客厅里，柯轲打开信息手环，对柯莱道：“爸，我刚刚和‘智脑’聊天，它说六氢大麻酚的事情不要查了，不会有结果的。”
柯莱奇怪：“怎么说？”
“‘智脑’说事件和地面上的降雪有关，三十年来，一直有一种神秘力量阻止它探查，它说，那股力量，也许来自真正的‘神’。”
柯莱呵呵一笑：“呵，就算真的有‘神’，神会谋害我一个蝼蚁一样的凡人？”
“我看啊，就是单斯琦惦记我家京子，可我家京子只爱我一人，那家伙又得不了手，所以才弄来六氢大麻酚来害我！”
柯轲挠了挠头：“有道理，可是爸，‘智脑’一步步帮我们走到现在，它从来没有出错过。”
柯莱耸耸肩，教育柯轲道：“想不明白的事就不要去想嘛，你姐和你妈呢？”
“哦，在卧室陪一位特别的客人呢。”
“嗯？谁？”
“嘿嘿，你猜。”
这时京子闻声走出卧室，又关上卧室的门。
她走近柯莱，替他掸去白头发里的烂菜叶，神秘一笑：“待会儿你不许哭。”
“笑话！我哭？你老公我现在有钱有势，除了你和孩子，谁能让我哭！”
柯莱坏笑着去搂京子。
“多大年纪了，不害臊！还当着孩子的面。”京子笑着溜走了，打开了卧室门，“看看吧。”
于是柯莱看见了一张和柯䒧一模一样的年轻脸庞。
年轻大男孩有些拘束地弯腰：“伯父。”
京子在一旁笑道：“这是䒧䒧和莱丽·恩特的儿子，柯宁。”
“柯莱，大拇派小宁来流川城执行任务，你务必要保护好他！”
柯莱没有听见京子的话，因为他看见柯宁的那一刻就已经泪如泉涌。
他快步走过去，把柯宁抱在怀里：
“䒧䒧，你以后追女孩子大胆一些，别扭扭捏捏的！”
“你哥现在有钱，别再傻乎乎地替我还房贷、车贷、奶粉钱了。”
“听见了没有？”
柯莱木然地抓着独眼的手臂站了起来。
“兄弟们，现场交给后勤部，咱们可以撤了！”独眼儿扶着无线电耳麦，对仓库附近监视的保镖们下达了命令。
这时现场忽然吵闹起来：
“啊！”
“有刺客！”
“快跑啊！”
独眼儿愣了，柯莱也懵了。
柯莱忙看向现场监控，只见爱德华已经躺倒在了演讲台上，身上被开了几个躺着鲜血的激光孔洞。
一群黑衣保镖围了上去，又散开了，想必爱德华是死得透透的了，已经不再需要保护。
混乱中，保镖们不断开枪射击，朝着某处追击而去。
独眼儿按着耳麦，愤怒大跳：
“该死的！什么情况！狗日的杂碎们哪里来的武器！”
“封锁现场！所有人都不许走！”
“柯莱，跟我出去干他们！”独眼儿扔给柯莱一把激光手枪，转身就出了后台监控室。
但是柯莱在监控画面的混乱中，却是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庞——柯䒧。
柯莱惊愕，随即想起了什么，双眼闪着泪花儿，双手举起激光手枪，跑上去抵住了独眼儿的后背，嘶吼：“不许动，举起手来！”
独眼儿惊出了一身冷汗，愣愣地举起双手：“柯莱！你想干什么？！”
“让你的人退下，全部退回来！”柯莱大吼，“䒧䒧，你已经死了一次，我不会再让你死！”
“把你的枪丢掉！”
独眼儿把枪丢在地上，柯莱一脚将枪踢到远处。但就在这时，独眼儿突然转身袭击他。
柯莱慌忙扣动扳机，但扳机卡住了，暗呼不妙：忘开保险了！
独眼儿趁机把柯莱干翻在地，大手紧紧扼住他的喉咙：
“我知道了，你也是摇滚者！你也是踏马的狗杂碎！”
“还我眼睛！”独眼儿腾出一只手，顺势插入了柯莱的右眼，扣出了他的眼球。
柯莱惨叫着，血水顺着眼眶流下。
“哈哈······”独眼儿骑在柯莱身上，看着眼珠子，疯狂大笑。
一把扔掉眼球，独眼儿再次扼住了柯莱的喉咙：“狗杂碎！”
柯莱嘴巴大张，已然喘不过气来，脑海里浮现出老爹柯太郎的脸，老妈沙椰的脸，妻子京子的脸，儿子柯轲的脸，女儿柯珂的脸……
还有弟弟柯䒧的脸。
他的视野渐渐模糊，两道代表死亡的黑色弧线就要闭上，沉沦于无边永恒的黑暗。
但是柯莱看见了一张久违而亲切的模糊面孔，一张祛除了狰狞疤痕的脸，弟弟柯䒧的脸。
他走进了后台，举起了激光手枪。
激光穿透了独眼儿的脑袋，血浆和脑浆喷了柯莱一脸，独眼儿的尸体倒在了柯莱的身上。
一点点氧气钻进柯莱的喉咙，柯莱睁开眼睛，看着蹲在身边的柯䒧：“䒧䒧，你还活着······”
“哥，坚持下，你还有任务没完成呢。”柯䒧微笑着，两行泪水从他清澈明亮的眸子里流下。
柯䒧捡起保镖队长的枪，递给柯莱，解释道：
“哥，一切都在‘智脑’的掌控之中，你炸死的不是我，是仓库附近监视的保镖，‘智脑’早就锁定了他们的位置，通知了我们，”
“我们的另一队制伏了他们，并让‘智脑’变换了他们的衣服和面容，然后赶着他们朝着炸药走去，而我这一队，早就取出了另一处的武器，混在了现场的人群里，”
“我们有两支刺杀小队，一明一暗——因为人也有两个拳头，一左一右，所以那支队伍只是烟雾弹，我们才是真正的杀手，”
“你不用担心，所有的监控‘智脑’都会重新整理一遍，这对拥有数据库的它来说是小儿科，寡头们只会看到你按下了按钮，不会看到你和爱德华保镖队长的打斗，他们会看到你杀了我，你将得到寡头们的认可，”
“在‘智脑’的帮助下，你将打入敌人内部，代替我，成为新的食指。”
柯䒧说到这里，站起身，倒退着向后走去：
“三年前老爹因我而死，我背着愧疚走了这么久，也该解脱了，”
“哥，”
“对我开枪！”
柯莱躺在地上，喘着气，仰着头。
他看着柯䒧举起双手，一步步向后退去，大声高喊：“拳头乐队成员食指在这儿！你们不要伤及无辜！”
“柯䒧，你跑啊！你快跑啊！”柯莱痛苦地用手拍着地面。
“跑不了的，现场已经封锁，”柯䒧笑着摇摇头，“我们也没打算活着回去。”
这时又有四个人朝着柯䒧跑去，和他站在一起并肩而行，五人高矮胖瘦各有不同，柯䒧站在第二的位置——食指的位置。
第四的位置站着那天他在墓园见到的人——无名指。
最高的人排第三，最矮的人排第一，最后一名瘦瘦小小。
柯莱看见笛声大作的飞行车、持枪的黑衣保镖，乌压压地朝着五人涌去。
而柯䒧在包围圈里，冲柯莱笑了笑，无声地张了张嘴，说了两个字。
柯莱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踉跄着爬起身来，一只眼睛满是清澈的泪，一只眼眶满是浓稠的血。
“都让开，他们身上有炸弹！”
飞行车和黑衣保镖们开始飞速后退。
柯莱闭眼，扣动了扳机——砰。
轰，火光冲天。
-----------------
二十年后。
“独眼儿寡头”柯莱控制了所有的地下城家族，位列众寡头之首，成了新的流川地下城议员。
在中央公园的演讲台上，他正为竞选地下十城联盟总统的自己而拉票：
“女士们，先生们，正站在台上的不是柯莱议员，而是你们中的一员……”
但台下群情激奋，纷纷往台上扔臭鸡蛋、烂菜叶：
“滚下台！呸！你不配！”
“柯莱！你杀弟求荣，你不是个人，你畜生都不如！”
“下来吧！老子要是有枪，第一个崩了你！”
于是柯莱在一群黑衣保镖的护送下，灰溜溜地回到了富人区别墅。
客厅里，柯轲打开信息手环，对柯莱道：“爸，我刚刚和‘智脑’聊天，它说六氢大麻酚的事情不要查了，不会有结果的。”
柯莱奇怪：“怎么说？”
“‘智脑’说事件和地面上的降雪有关，三十年来，一直有一种神秘力量阻止它探查，它说，那股力量，也许来自真正的‘神’。”
柯莱呵呵一笑：“呵，就算真的有‘神’，神会谋害我一个蝼蚁一样的凡人？”
“我看啊，就是单斯琦惦记我家京子，可我家京子只爱我一人，那家伙又得不了手，所以才弄来六氢大麻酚来害我！”
柯轲挠了挠头：“有道理，可是爸，‘智脑’一步步帮我们走到现在，它从来没有出错过。”
柯莱耸耸肩，教育柯轲道：“想不明白的事就不要去想嘛，你姐和你妈呢？”
“哦，在卧室陪一位特别的客人呢。”
“嗯？谁？”
“嘿嘿，你猜。”
这时京子闻声走出卧室，又关上卧室的门。
她走近柯莱，替他掸去白头发里的烂菜叶，神秘一笑：“待会儿你不许哭。”
“笑话！我哭？你老公我现在有钱有势，除了你和孩子，谁能让我哭！”
柯莱坏笑着去搂京子。
“多大年纪了，不害臊！还当着孩子的面。”京子笑着溜走了，打开了卧室门，“看看吧。”
于是柯莱看见了一张和柯䒧一模一样的年轻脸庞。
年轻大男孩有些拘束地弯腰：“伯父。”
京子在一旁笑道：“这是䒧䒧和莱丽·恩特的儿子，柯宁。”
“柯莱，大拇派小宁来流川城执行任务，你务必要保护好他！”
柯莱没有听见京子的话，因为他看见柯宁的那一刻就已经泪如泉涌。
他快步走过去，把柯宁抱在怀里：
“䒧䒧，你以后追女孩子大胆一些，别扭扭捏捏的！”
“你哥现在有钱，别再傻乎乎地替我还房贷、车贷、奶粉钱了。”
“听见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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